刁帆澗顯然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傻愣愣的仰著脖子,「爸,你咋打我……」
「你這逆子,打的就是你,」說著劈手又是一巴掌,這巴掌力氣更大,刁帆澗直接被打的摔向一旁。
姜錦軒在一邊冷笑著也不吱聲,鐵鋼冷著臉過去拉住刁武德的胳膊。
「鐵局長,你別拉我,今天我要打死這個逆子。」
「刁先生,這兒可不是你教訓兒子的地方,現在正式通知你,根據多方證據顯示,你兒子刁帆澗于今日午時,涉嫌勾結黑社會意圖謀害談市長的女兒以及其他幾位同學,已經構成了犯罪……」
刁武德臉色驟然一黑,這是要扣屎盆子了?這麼大一個屎盆子扣下來,不是屎也是屎了,自己剛才打當眾教訓兒子下那麼大狠手,難不成白打了?
不過到底是一代梟雄,神色馬上便恢復了過來,打了個哈哈,「鐵局長開玩笑了吧,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小孩子打打鬧鬧罷了,什麼犯罪不犯罪的,談市長的寶貝千金,這不好好的在這兒嗎。」
「刁先生大概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你兒子帶著百十來號的黑社會分子持刀帶棍的堵在五中的校門口,而圍堵的對象,就包括談市長的千金,以及……另外一些其他同學,對學校,對社會,都造成了很不良的影響。校門口的監控已經錄下來全過程,錄像帶就在我們手里,另外,那些參與圍堵的黑社會分子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一大部分,口供中都表明,刁帆澗同學就是主使者,不知道你還有何話說?」
刁武德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之色,「鐵局長這是不給面子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各掙各的臉面,日後才好相見……」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一臉嘻嘻哈哈的姜錦軒正拿出個大哥大打著電話,「談伯伯,是您啊,這邊已經沒事兒了,哦,小穎也沒事兒,那些黑社會跑學校來堵校門,把我和小穎堵個正著,幸好……哦哦哦,知道了,我讓鐵局長接電話。」說著,笑呵呵的把大哥大遞給鐵鋼,鐵鋼接過電話往遠處走了幾步。
姜錦軒惡心人般的墊著一塊紙巾從地上撿起來刁帆澗被打落出來的牙齒,「吆,刁先生真是好威風,大義滅親,教訓起自家兒子來還真不手軟啊,瞅瞅,瞅瞅,這牙齒,這巴掌,這力道,這五指山……」
刁武德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好久沒人敢這麼對自己說話了,看來自己今日還真要被這小鬼給玩弄在鼓掌之中了。
臉色復雜的看了姜錦軒一眼,「你就是姜錦軒吧?不錯,不錯……」
姜錦軒卻是得勢不饒人,對這些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千燕前世怎麼跨的?蘇燕盛斷了千燕的根基,但那時的千燕,好歹也是資產過億的公司,那上億的資產,便是在邱啟功的支持下,被刁武德這些人給謀奪掉的,其間涉及到的齷齪勾當,足夠姜錦軒對他們的仇恨刻骨銘心。更何況,要不是有這個人的存在,談伯伯也不至于那麼快就被擠出徽州市,小穎也不至于和自己天各一方。
想到另外一個時空的往事,姜錦軒強壓心頭的憤恨,哈哈大笑了一聲,「刁先生這是在感謝我昨天幫你教育兒子吧,過獎過獎,不過我的力氣可不大,沒有刁先生的成果豐碩啊。」說完,眼楮還故意往那兩枚牙齒以及刁帆澗臉上的五指山上瞟了瞟。
刁武德眼楮一眯,暗道,好一雙刀子嘴,這詞鋒,夠鋒利的,連自己這個老江湖都被撩撥的有發怒的沖動啊。
不過他清楚的知道,任他往日里再牛x,今天也必須得裝孫子,因為,刁帆澗這次惹下的,可不是一般的事。
勾結黑社會堵校門和勾結黑社會堵截談思穎,這可是性質迥異的兩件事,造成的後果也是完全不同的。就這種事,根本沒有官員能站出來或者敢站出來替他說話,官員也有自己的底線,圍堵副省級市長的女兒,足夠全省官員口誅筆伐。
又瞅了一眼姜錦軒,心道,不知道這個小鬼,到底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麼角色,不過就這詞鋒和膽量就不一般,可比自家那窩囊廢強多了。他可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便是姜錦軒設計的,便是沒有談思穎出現,他也能逼的刁武德下不了台。
一會兒之後鐵鋼便走了回來,姜錦軒又是贊了一聲,這麼有眼力的人,該避時候避該出現時候出現,不升遷可就沒天理了。
「談市長指示,這件事要認真調查……」
話剛剛說完,鐵鋼自己的大哥大便響了起來,接起來一看,「邱書記,是是是,我是鐵鋼,對,我正在五中門口處理刁帆澗勾結黑社會堵截同學的事情,恩,我會認真調查的。什麼?要嚴肅處理?必須嚴肅處理?好好好,我會記住邱書記您的批示,嚴肅處理涉案人員。」
說完掛了電話扭頭瞅了一眼刁武德,「邱書記听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異常的震怒,要求市公安局必須嚴肅處理此事,相關涉案人員,一個不能落網。」
刁武德心中一陣拔涼拔涼,完了,完了,連邱啟功都無能為力只求自保了,批示的居然是嚴肅處理。
刁武德掩飾住內心對邱啟功的不滿,知道這件事非常被動,一個處理不好,兒子或許就真的要牢底坐穿了。
不過姜錦軒可不鳥他,鐵鋼從轉業時候便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十年過去了,依然是副局長,坐了十年冷板凳,他自然更不鳥刁武德,把地上還沒緩過勁的刁帆澗拉起來塞到面包車里,「刁先生,批捕的逮捕令,很快便會出現在你的桌子上。」
說完,便要啟動車子離去。
刁武德目光一凝,臉上露出凶悍之色,額頭上原本不顯眼的疤痕在繃緊的臉上,極度猙獰,「鐵副局長這是不給我老刁面子了?小孩子打打鬧鬧,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
鐵鋼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邱書記的指示,要嚴肅查辦,我也沒辦法,貴公子便先到市局的號子里委屈幾天吧。」
「爸,救我,我不要被抓走,我不要進監獄……」
刁武德看著淚流滿面的兒子,心頭大怒,這麼多年,徽州市敢不給他面子的人,屈指可數,這個鐵鋼絕對不是其中之一,「鐵副局長,話可別說這麼絕對,這年頭,不知進退的人,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哼,鐵某人做事不用你姓刁的的老教,這徽州市,還是**的天下。」說完理也不理滿臉鐵青的刁武德,發動車子絕塵而去,只給他留下了一的黑煙。
小胖子站在姜錦軒背後從頭看到尾,看的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激情澎湃,等鐵鋼走了,三人也不搭理風中凌亂的刁武德,自顧自的往學校走去,姜錦軒還回頭好意提醒了一聲,「刁先生,你的邱書記,似乎也不管你兒子的死活了,唉,這年頭的人,養狗都不用心了……」
刁武德額頭青筋爆出,被一個小屁孩這麼**果的諷刺,他已經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
「對了,刁先生要做什麼,可要抓緊了,這逮捕令,我看很快便會批捕的……」
逮捕令,逮捕令,原本要發作的刁武德卻陡然醒悟過來,只要逮捕令還沒下,就還有回旋的余地,游走在黑暗間的最熟悉游戲規則,今兒這事兒,只有談茂倫松口,他兒子才能度過一劫,否則,沒人能救得了刁帆澗。
不過不知道為啥,刁武德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姜錦軒的身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