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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恩威並用

「怎麼了,是不是我功力不對,除了什麼問題?」

柳隨風自己也有幾分緊張,畢竟,他只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給人療傷,苗的表情太過夸張,讓他也有些不自信起來。

苗神情嚴肅的看了柳隨風一眼,過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說道︰「已然全好了。」

「那你這幅表情?搞得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岔子」柳隨風松了口氣,剛才苗的樣子簡直和見了鬼一般。

「全好了,一絲隱患不留。」苗又重復了一遍。

「廢話,當然是全好了,不然我還費勁給你療個屁的傷。」柳隨風又好氣又好笑,心道這人大概是嚇的不輕。

也難怪,經脈里有這些隱患,這條命就不再自己手里了,若是尉遲瑤姬是個心狠手辣的,苗簡直就成了個人性傀儡,處處受制與人,沒有絲毫自由,那才叫生不如死。

這種事出在誰身上恐怕都要提心吊膽。柳隨風轉身回了帥案後坐下,剛才一番真氣療傷,遇到了經脈隱秘處,收益極大,在他腦海中有一絲若隱若現的靈光就要凸顯出來,卻始終抓不住模不清,正急著想問問尉遲瑤姬。

沒等柳隨風招呼尉遲瑤姬,苗卻先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道︰「大帥,我已然痊愈了!」

柳隨風這下真不耐煩了,這人也太神神叨叨了吧,跟個婆娘似的,皺著眉道︰「不用再說,知道了,你起來先候著。」

苗聞言磕了個頭,卻不肯起身,非但不起身,反而變本加厲,整個人趴在帳中毯上,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柳隨風一瞪眼,還沒開口趕人,尉遲瑤姬笑顏如花,湊到他耳邊,朝下面跪著不起的苗怒了努嘴,輕聲道︰「妾身恭喜柳大帥了。」

「嗯?」柳隨風不解,不過尉遲身上獨特的女人香讓他忍不也湊過去嗅了嗅。

「要死啦,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尉遲瑤姬新換的衣衫依舊保留了她魅惑的特點,領口開的雪白一片,柳隨風一張大臉眼看就要埋進去,她臉一紅,輕啐了柳隨風一口,緊了緊領口,道︰「我的笨夫君啊,人家留下幾絲真氣,就是為了讓這個難得一見的役獸士為你效死命,你卻全部給他醫治好了。」

「就為這?他就感激不盡?對我感恩戴德?」柳隨風不傻,一听便明白了七八分。

「這麼大的恩德,簡直如同再造了,夫君還想怎樣?」尉遲瑤姬吃驚的道。

柳隨風以後人的思維,確實很難理解,明明是自己女人打傷了苗,自己把他治好,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然而當時天下亂世,誰不想收服役獸士這等悍將,而役獸士個個桀驁,又豈是那麼容易屈居人下,為旁人賣命的,所以少不得要使些手段,而這真氣入體乃是最穩當的法子了。

不過對于受者,卻是終身提心掉膽,從此再無自由尊嚴可言,一輩子就此為人走狗,這滋味簡直生不如死。

好在能有這等手段的高人不多,即便如此,利用真氣潛入經脈,對人加以控制的手段也是天下惡名昭著,凶名更是無人不知,否則以苗役獸士之能,就算遇到了大高手,也能拼上一拼,決計不會被尉遲瑤姬偷襲後,立刻就嚇了個三魂出竅,對她言听計從。

「算這漢子是個知恩圖報的厚道人,若是治好了,你立刻就忘恩負義,哼哼。」尉遲瑤姬冷笑了一聲,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必如此。」柳隨風擺擺手,把玩著龍息琥珀,說道

「事情我已經明了,先下即然已經治愈了內傷,看在你救了尉遲的份上,我也不強求,是去是留,你自定便是。」

「不過,這龍息琥珀卻是不能交給你,這東西奇妙的很,我要留下。」

柳隨風居然生生的把一名役獸士拒之門外,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大感詫異,頓時嗡的一聲,紛紛議論起來,場面頗為混亂。

只有蕭長劍依舊一副沒自己事的模樣,在一旁站著,也不知道他是站的久了犯困,還是又在演算他的小伏羲卦劍,居然閉上了眼。

要知道役獸士難得遠遠超過一名武道高手,對于世家來說,一名役獸士就是一個天然的優秀將領,而不知恐懼,永遠不用擔心士氣甚至軍糧,配合熟練的凶獸則比最精銳的甲士在戰場上能起到的作用更大。

幾名親信將領直接就圍上來紛紛勸諫,孫伯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柳隨風一概只當沒看見沒听見,不緊不慢的端起茶壺,悠然自在的喝了一口,朝一邊閉目養神的蕭長劍點了點頭,蕭長劍兩眼微閉,也不知道怎麼看見柳隨風動作的,但明顯會意,一擺手,令一名親兵出去傳令去了。

蕭長劍如今在柳隨風授意下,表面上是監軍,不過柳家軍倒從沒有過犯軍紀的,他也就清閑的很。

他真正的身份,是掌管著柳家的影衛大統領,這些在黑暗中活動的甲士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精通藏匿刺殺,下手狠辣果決,分散在柳家寨各處,他不下令放行,就算明面上的哨位不攔截苗,苗說不定還沒出寨,就被哪個偽裝成普通小兵甚至雜役的影衛從背後一刀刺死了。

「大帥,這是何意?」苗猛的抬起了頭,滿臉不解。

「難道你沒有听清?」柳隨風裝作詫異的望了他一眼,然後環望一圈,見眾人投向自己的眼光,也是難以理解,于是朗聲說道︰「也好,我不妨直說。役獸士雖然難得寶貴,但我依舊不能用你,原因有三。」

「其一,但你山賊出身,來路不正,與西梁百姓有難解仇恨,我身為西梁官員,柳家家住,不殺你反而救了你,已然不該,如何還能用你?」

「其二,半日前還與柳家為敵,綁了尉遲去,若不是被她制住,險些害她性命,壞我大事,你來投效,其因不正,乃是無奈之舉,並無誠意,若留下你,叫我如何放心。我柳家甲士,可戰陣死,卻決計不可死于背叛。」

「其三,大帥軍力強盛,也不缺我一個役獸士和手下這十幾條土龍。」不等柳隨風說第三條,苗搶先開口,帶著幾分沮喪道︰「就算我不投誠,大帥也不過是多費些手腳罷了,與大事無補。」

他進了柳家內寨後,一路觀察,無論是寨中布防穩固,柳家寨設計精妙,還是甲士的裝備精良以及身上隱隱散發出的那股子精銳氣味,都讓他深為震驚。

尤其那群重甲武士,看起來隨意的朝那一站,但連他分明能察覺到,連土龍潛意識里都帶著幾分忌憚,不願意接近。

「你倒也明白。」柳隨風點頭,道︰「有這三條,我如何能收納你。也罷,看你本性不壞,又總算是沒有為惡,你這便走罷,日後好自為之。」

柳隨風說完,從帥案後站起身來,說了聲退帳,也不顧眾人的勸諫,便要離開大帳,結束會議。

「大帥!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莫不成還要打服不成?」柳隨風停下的腳步,回頭微微一笑。

「打不過!」苗沮喪的搖搖頭,道︰「大帥說的最後一條,我服氣,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啥丟人的。」

「哦?最後

一條服氣,那就是前兩條不服氣嘍?」柳隨風愕然一笑,反而轉身停住了腳步,從一邊拽過一把椅子,一坐上,擺出一副願聞高見惡樣子。

「給你半盞茶時間。」柳隨風示意安靜,平靜的對苗說道。

苗大喜過望,撓了撓頭,在帳中來回走了幾圈,然後說道︰

「大人說我是山賊,這是不假,但我自從入黑風寨後,從未害過普通百姓,說到底,還是為了龍息琥珀,我此生只知役獸一道,雖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好人,卻也不愛濫殺無辜。」

「而大人饒我一名,琥珀龍息我自然是不敢再奢求妄想,大人乃是有德之人,得之理所當然。」

「至于誠意,這點大人所說倒也不錯,不敢有瞞,我之前確實如大人所說,只是形勢所迫,出于無奈。然入寨後所見所聞,卻大有感觸。」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之長處,乃是役獸,若是勤勉再有些好運氣,六十歲之前,或許能突破大役獸士,勉強夠著役獸聖士的邊,但若讓我開宗立派,自己成一方霸主,卻是沒這本事。」

苗一口氣說了許多真心所想,有些擔心的瞄了瞄柳隨風一眼,後者面無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怒,只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苗咽了口口水,心想,到了這一步,干脆豁出去了,有啥說啥吧,接著又道︰「天下間只听說有閉門讀書的老夫子,沒見不經過歷練就能成大事的役獸士,役獸士一出世,既然不能自立門戶,那就必然要投效世家或者朝廷。」

「這倒不假,役獸士是哪方勢力都要爭取的。」孫伯頗有深意的插了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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