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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隋雙絕

尉遲瑤姬朝身後騎士一擺手,就有一位從懷中抽出一張燙金大貼,手一揚,那帖子掛著風聲,呼嘯著朝柳隨風面門飛了過去。

這手法與唐笑人拋擲暗器極為相似,看來勢,若是打得實了,雖不至于要了性命,怕也是個皮開肉綻的下場。

不等大貼砸到柳隨風,就听一聲清響,寒光閃過,那半空中的帖子陡然失了銳氣,被一劍洞穿,蕭長劍面無表情的摘下帖子躬身遞給柳隨風。

柳隨風接過展開一看,上面寫到︰「素聞西梁人才濟濟,今特向隋君討旨,前來歷練,明日辰時,于西梁校場相侯,望能會盡國中俊才,共談武御兵甲之道,不甚樂乎。」

這兩行字,明顯出自女子手筆,嫵媚中卻又帶著幾分軍旅肅殺剛果之氣,落款上四個囂張的大字︰尉遲瑤姬。

正是這女騎士的真名。

「今日殺你等,失了身份,睜開狗眼看清楚,若是怯戰不到,休說一介白身,就是國主將軍,我也上門去斬殺爾等。」

尉遲瑤姬一擺披風,昂著頭便下了台階,宛如帶起一陣艷紅的彩雲,整個人也如浮萍飄絮般,正是人如其名,單看這幅畫面,真個如同是那仙界里身姿搖曳的絕色天女,說不出的飄逸好看。

配合這般美景,接下來應該是一匹神駿的白馬出場,然後神女駿馬,飄然而去。

但今日卻有些不同,那白馬卻遲遲沒有出現。

過了許久,白馬才期期艾艾的踱著小步,朝尉遲瑤姬走來。

尉遲瑤姬見坐騎雪玉今日有些反常,心想平常老遠見了我便撒歡的跑來,親熱的不得了,怎的今日卻如此遲鈍,難道是一路上奔的過甚,傷了精神。

不過雪玉乃是西域良馬,這點路程也算不得什麼啊。

尉遲瑤姬被柳隨風氣的不善,也未多想,只當坐騎是水土不服,哪里知道她這匹從小養大的雪玉馬今日卻是見色忘友了。

人馬之間也就幾丈距離,待到眾騎士紛紛解韁上馬,這雪玉再慢也總算是倒了尉遲瑤姬身邊,尉遲瑤姬一手扶鞍,干脆利落的一扭腰身,跨上了雪玉。

「回驛站!」尉遲瑤姬手里逆鱗鞭凌空揮動,調轉馬頭,兩腿一緊,便要策馬離開。

詭異的一幕就此發生,一眾騎士紛紛打馬,瞬間便奔出了老遠,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原來尉遲瑤姬居然還留在原地。

「雪兒,你作甚!」雪玉馬任憑尉遲瑤姬如何驅動,就是死死的留在原地不肯離去,四只蹄子滴滴答答的不停的踢打這地面,兩眼望向馬棚里那匹黑馬。

「哈哈哈」那邊主僕三人看到此景,爆出一陣狂笑,柳隨風搖頭道︰「翁主您連自己的馬都騎不走,還叫嚷著要校場比試,真讓人想破了腦袋也難以理解,莫不成您要比的是誰更慢?」

尉遲瑤姬又急又氣,兩道柳葉眉氣倒豎,一咬銀牙,狠下心來,一鞭子便抽到了雪玉馬臀上。

雪玉純白的臀部立刻起了一道血痕,馬兒吃痛,稀溜溜的叫了幾聲。

大概是雪玉馬見黑龍太過無情冷漠,連頭也不回,始終就是大對著自己,意冷心灰傷了一顆馬心,終于就調了頭去,朝前面騎士追去。

「今日給咱家漲了臉了,回去定要給你披紅掛綠!」柳隨風見尉遲家眾人離去,對黑龍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又對兩個侍衛道︰「乖乖,這雌兒也敢號稱會武?我看她行路,上馬那身段,只怕是舞吧。」

麥鐵柱听明白了柳隨風的第二個舞是什麼意思,滿不在乎的接口道︰「少主說的倒也不錯,只不過說對了一半,這尉遲瑤姬乃是大隋蜀國公、並州總管尉遲迥的寶貝女兒,確實舞技不凡,當今隋帝還是隨國公的時候,見此女翩翩起舞,曾言道︰真乃天仙子也。」

「那另一半,不會還是個武道高手吧。」柳隨風奇道。

「正是。」麥鐵柱冷笑道︰「嘿嘿,這尉遲瑤姬有個綽號,喚作雙絕,當年北周之時,叫大周雙絕,如今大隋,他老爹又順應時事,給她改作了大隋雙絕,這一絕自然是指姿色舞蹈,那另一絕就是武藝了。據說尉遲瑤姬自幼遇上奇人教導,十四歲以後,一手鞭法出神入化,使將起來,能抽中幾丈開外飛舞的蚊子,打斷一人粗細的木樁,好生了得。城門那事少主也見了,老陳那家伙一雙鐵手甚是厲害,當年,在戰陣上屢屢直擊白刃,今日居然被這丫頭從手里生生拽回了鞭子,雖說借了馬力,卻也足見其功不凡。」

「不對!」蕭長劍忽然開口,一臉嚴肅說道︰「不是不凡,而是頂尖,天下女子中,可入前五!」

蕭長劍難得說幾個長句,麥鐵柱卻不買賬,不屑道︰「嘿嘿,一個女人罷了,內力再強,只要我大棍一揮,便……」

「得得得,麥大打住打住。」柳隨風知道這家伙滿腦子都是一棍打成肉泥,這小妮子從小被嬌縱貫了,確實招人厭煩,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不至于落個這麼淒慘的下場。

不過,媽的,難道是我記錯了,歷史上好像沒這一號人物啊,柳隨風仔細回想了一下,不對,這小妞盤靚條正,文武雙全,家世又好,脾氣也怪,只要有記載,我怎麼可能忘記。

正想著,那邊也不知道是真嚇呆了還是裝傻充愣,哆嗦著半天不說話的大宗伯終于反應了過來,見著尉遲瑤姬一行人遠去,哭喪著臉重重的跺腳道︰「哎,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你等怎就如此膽大,得罪了她們。待見了陛下,定要狠狠參上一筆。」

說罷,大袖一甩,就要回宗伯府。

「正事差點忘了」柳隨風這才想起來今天到底是來干嘛的,一溜小跑上前,滿臉堆笑,異常熱情的攙扶著了大宗伯,親熱的道︰「哎呀,小佷也是看不過這女人氣焰囂張,居然連您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這才教訓了她幾句。您看小佷也氣糊涂了,竟然忘了今日乃是專程來拜望世伯的,來來來,里面說話。」

一邊說,一邊就攙著大宗伯進了府中,在內院的幾個屬官見自家定投上司和柳隨風如此親近,紛紛面露驚奇之色,暗道咱們大人原來和老柳家親密至此,以前倒是不知。

尤其是那收了蕭長劍半匹絲帛的門官,緊張的滿頭大汗,心道這如何是好,東西是小,得罪了大人的佷兒,以後哪里有再勒索財物的機會。

等到宗伯府大堂之上坐定,這位西梁大宗伯才有幾絲莊嚴氣勢,听完柳隨風說明來意,撫著三綹長須,道︰「既然你稱呼我聲世伯,那我也不與你客氣了,不怕告訴你實話,陛下有過明喻,我西梁就十二萬百姓,有爵位的竟然高達八百余人,這其中在朝廷任職的,不足十之一二,像我這般整日操心國事的更少,若是再封些爵位下來,就怕日子久了,滿國都是貴冑,一來百姓難以負擔,二來又都不願入朝做些實事,難道要陛下親自去做那些斷案、疏整戶籍、操持軍事的雜物不成?所以啊,這勛位和爵位斷斷不可只取其一,世佷你那想法,陛下未追求罪過便是幸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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