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再次蘇醒的時候,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入目深沉的暗色調讓蘇茗條件反射地就想到了邵擎一那個男人。
似乎,他真在自己的腦海里留下了深刻而不可磨滅的一筆。
蘇茗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整個人軟得厲害,只能說那個男人是一點憐香惜玉的紳士風度也沒有,那一刀掌只怕根本沒有因為她是女人而減輕一絲一毫的力度吧。想著,蘇茗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後頸,果真覺得蘇麻的厲害。
蘇茗又試著轉動自己的項頸,好在這脖子還算能用。
可低頭時,蘇茗不淡定了。
誰能告訴她,她身上這衣服到底是幾個意思?!
金線亮片制出的上衣,或者說是比基尼也不無不可,下緣還綴滿了流蘇狀的裝飾,第一反應,蘇茗便想到了舞娘。而更是直接了,除了那三角區域的覆蓋,其余竟全是流蘇。這是流蘇版草裙嗎?蘇茗扶額,尤其是看著兩腿間,那曖昧的三角區部分故意缺損的流蘇,真是恨不能直接將自己這一身盡數撕毀了才好。
不過蘇茗到底是理智的,余光瞥到沙發上那個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男人,最終還是忍住了所有的沖動。
「這新衣服,還喜歡嗎?」
好似沒有看到蘇茗眼角的抽搐,邵擎一拿起酒杯,淺啄了一口,笑著問道。
卻不等蘇茗回答,邵擎一又接著欠揍地補充道,「听說這是那些舞娘們最愛的工作服,還得是台柱子才有得穿。」
蘇茗聞言,真有股氣絕而去的感覺。
什麼叫喜歡?什麼叫台柱子?!
這男人就是在赤(河蟹)果果羞辱她,說她是個舞娘,說她不過是個玩物!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蘇茗那小宇宙此時蹭蹭蹭地就爆發了!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呢!她倒要看看,這個威震整個亞洲甚至享譽國際的男人到底有多橫,有多霸道!
然,蘇茗的憤怒在撫上自己的指間時,頓時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癟了。只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的戒指不見了!連帶著自己一直戴著的項鏈、腳鐲都不見了。
可以說,除卻蘇茗著不大爭氣的身子,她最大的依仗便就是那些看似華美的首飾了。
只是這個該死的男人,還真是該死的滴水不漏!
蘇茗努力深呼吸了幾次,這才平復自己的情緒轉向了沙發上的邵擎一。
從來,她不是不識抬舉的人,生氣、耍橫那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有沒有那個能力,眼下,只怕這耍橫的資本全都到了眼前這男人那頭了!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邵總到底要如何,給個準話吧!」
蘇茗說這話時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一些,就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尋常的糾紛,心里想的無非就是醫藥費和精神損失,當然,如果邵擎一還覺得不夠,自己再賠償他一個兩個女人,或者他要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事情如果真有那麼簡單,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過來。」
邵擎一放下酒杯,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見蘇茗依舊沒有動靜不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補充道,「談,也要誠意,不是嗎?」
這會房間里開著暖氣,冷倒是不至于,可蘇茗剛剛從那溫暖的被窩鑽出來,一時還是瑟縮了一下。再看邵擎一那鷹一般的眸子直往自己身上掛,蘇茗這氣勢又是矮了一截。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古代用來進貢、祭祀的女奴,而上位的邵擎一則氣定神閑,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著實讓人覺得渾身不自在。
虧得是蘇茗,這才面上未變地在邵擎一身邊坐下,只是距離稍有些遠。
見邵擎一不說話,蘇茗只得自己接話,「我的‘誠意’到了,不知邵總……」
「嗯哼。」
邵擎一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打斷了蘇茗,卻又再沒了下文。
空氣靜止了好一會,邵擎一只是若有似無地用眼神瞥蘇茗兩眼,便就專心品起了杯中的酒,幾乎就是將蘇茗當成空氣。蘇茗坐不住了,把心一橫就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即蹲在了邵擎一跟前,帶著哭腔求饒起來了,「邵總,你就放過小女子這一次吧!上次只是不小心……嗚嗚,我也很害怕,邵總這麼英明神武,小女子真是怕極了,這才會反擊的……小女子也是知道,邵總只是無心和小女子計較,我才有機會得手僥幸逃過一回,嗚嗚,邵總,您就好人做到底,放過我這一會吧,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今年才二十歲,我好怕啊……」
蘇茗說得好不可憐,再配上她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幾乎就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這不,蘇茗哭訴著,還真是落下了幾滴眼淚,卻也不急著擦拭,只是仰著頭,可憐巴巴地看著邵擎一,一口一個邵總,一口一個害怕,只希望這邵擎一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這一回。
然,邵擎一卻是依舊面無表情,既無動搖也無不耐,只是良久蹦出了一句,「接下來就改給我一針,是嗎?」
話落,蘇茗一愣,既忘了要哭,也忘了自己的話才說到一半,蘇茗堪堪回過神來,邵擎一又嘆了一句,「可惜啊!」
也不知為何,看著邵擎一那搖頭晃腦的模樣,蘇茗只覺得心里那股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也顧不得自己身邊沒了依仗,咻地起身。只是蘇茗還沒來得及動作,邵擎一卻像是早有意料一般直接欺身上來,將蘇茗牢牢地壓在了身下,緊貼地兩具身軀,散發了一股曖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