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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里又是哪里?」

伴隨著一股濃濃的福爾馬林的味道,雪妮在一間漆黑的山穴中醒來,窄小的山洞口透進淡淡的亮光,讓原本一片漆黑的山洞多了些許光明。

「頭疼,迪妮莎那家伙……」揉著還微微發腫的後腦勺,雪妮郁悶的說道︰「雖然力氣不大,但是她難道都不會考慮到用手掌打暈我,那一塊又重又硬的護腕也會同時砸在腦袋上的麼…都腫了,還要力度不大,要不然出個腦震蕩甚至變成植物人什麼的就慘了。」

就在雪妮喃喃自語的時候,一個一襲黑袍看似研究家的男人從山洞的側室走出來,緩緩的看了雪妮一眼,冷淡的說道︰「你醒了。」

「恩。」從床上跳了起來,雪妮向黑衣人點了點頭。

搖晃了幾下手中的試劑,黑衣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雪妮的行動,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自己的兩指間,那管冒著泡沫的黑色藥水。突然,他轉頭向雪妮,依舊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說道︰「喝下去,你的傷勢還沒好,這是組織的藥水,可以加速恢復,你最近先在這調養一段時間。」

接過試管,雪妮看著那不斷冒著泡泡,散發著腥臭味的藥劑,不禁微微皺眉。

「這是上頭的命令……」似乎覺得雪妮太過猶豫,黑袍人撇了撇嘴說道。

「唔……這味道。」雪妮將鼻子稍稍靠近了試管的前段,嗅了嗅那股令人作嘔的怪味,沉默片刻,眯起眼一口將整個試管里的液體通通喝了下去。

「嗚……呃。」干嘔一聲,雪妮強忍著強烈的反胃感,將藥劑逼入了肚子里,雖然味道不太好,但是她相信,組織還沒有必要拿沒用的藥水來害她,既然黑衣人說能加速恢復,那就一定有不小的作用。

看著雪妮咽下他配置的藥劑,黑袍人微微愣了愣,似乎無法想象居然有人可以在未昏迷的狀態下咽下他的藥水,因為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配置的藥水雖然效力極佳,但是那味道卻確實不敢恭維,說是惡臭無比也不為過,雖然說半妖沒有味覺,感覺不到酸甜苦辣,但是半妖的嗅覺卻是出奇的靈敏,要讓她們強行喝下這種藥劑,也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不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拿水稀釋就敢喝這瓶藥的,你很好。」黑袍人微微動容,腐朽如干面皮的嘴角露出一絲欣賞的笑容。

「我去,要稀釋……你不早說?」雪妮突然感覺胃里想吞了幾百只蒼蠅一般惡心的翻騰,差點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不過最後想了想,藥水喝都喝了,還是算了吧。

似乎正是因為雪妮敢于毫不做稀釋的喝下這瓶自己調制的藥水,這個黑袍人顯得心情不錯,點了點頭,提起放在一旁的黑箱子,朝著山洞的方向走去。

「藥劑之類的,已經留下足夠的分量了,會有守衛提醒你按時吃藥的,還有,上頭要求你隨時在這里待命,在命令下達之前,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這里。」黑袍人下達著組織布置的任務,在即將離開洞口時,他卻突然回頭,對雪妮說了一句︰「對了……似乎有人來找你了。」

「有人……找我?」雪妮一愣,她想不到這種時候會有誰來找她,是朋友麼?安杰娜在北方,雖然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區,但是這種溫度不是北方這個時節該有的,而其他的朋友要麼交情不深,要麼就是還在組織待著,想出來目前還沒什麼可能。

不容雪妮多想,黑袍人匆匆離開後,一個高挑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洞口的位置,微微屈身走進洞口,一個有著一雙細長的耳朵,留著一頭過肩長發的戰士走了進來。

「初次見面……我是no.2……噢不,no.3的伊妮莉……」戰士一走進來,就首先開口自我介紹道。

「唉,no.2,呃,no.3的前輩麼?請問找我有……」雪妮看著戰士漸漸走近,從床邊迎了上去,但沒想到走到一半,肩膀就傳來一陣疼痛,就連最後的‘什麼事’三個字也沒說出口。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傷員還是在床上休息的好。」伊妮莉快步上前扶住了捂著肩膀的雪妮,將她送回床邊坐下。

「讓您見笑了,我還以為縫好應該能恢復挺快的,沒想到還是裂開了……」雪妮對伊妮莉笑笑說道。

「攻擊型的話,恢復能力不能和防御型比,這種大範圍撕裂傷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會很麻煩的……而且听說你前段時間也受過很嚴重的傷吧?」

「啊,是的,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次的傷也是,不過是撕裂傷罷了,比起那時候整個肩膀和肚子被貫穿的傷勢好多了。」雪妮倒是沒怎麼在意這樣的傷口,雖然這個傷口還沒恢復,運動多少有些不便,但是比之與莉芙路的戰斗時造成的傷勢,這樣的傷勢確實已經算是輕的了,而且以雪妮的恢復能力,要不是她不想引起組織的注意,她早在受傷後一兩分鐘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了,當然,想要完全恢復,就連純粹的防御型也得調養個幾天,更別說雪妮這個‘半吊子’的防御型了。

「不要這樣想,說實在的,歷史上因為戰後恢復不當,導致最後死于各種後遺癥的戰士真的不少。」伊妮莉看著雪妮這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眉頭。

「沒事啦,前輩,我的身體我知道,對于這些傷口的處理我多少也了解過一些,這不要緊的。話說回來,前輩你找我的事情還沒有說呢。」對于這個對後輩十分關心的no.2,雪妮是非常有好感的,笑了笑將話題牽回正題上。

「也是,話題扯遠了……其實我這次來,只是想了解一下昨天你和迪妮莎的戰斗情況,雖然組織有情報,但是我總覺得還是來詢問一下你這個當事人比較好。不過你現在這個狀況……方便麼?」

「噢,是這樣啊,我的身體沒事,再打一架可能不行,不過描述一下還是沒問題的。」開了個玩笑,雪妮開始描述起之前與迪妮莎戰斗的經過,不過她所描述的大多都是迪妮莎的戰斗方式與一些出招的習慣,至于她和迪妮莎之間的對話,有不少是關于兩人之間的秘密,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了。

雖然沒有把整個場景完全描述出來,但是大致戰斗的過程雪妮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對于伊妮莉來說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略帶贊許的點了點頭道︰「這樣看起來,迪妮莎的劍術又有進步了——雖然說在其他各種方面似乎都有點放水的嫌疑,不過她解放妖氣後,真的有這麼可怕麼……算了,無論怎麼樣,我們都已經站在對立面上了,終究是要一戰的吧。」

伊妮莉有些落寞的看著遠方,似乎不太想與迪妮莎進行戰斗。

「不管怎麼樣,你能與迪妮莎交手這麼久,甚至壓制住她的感知能力並傷到了她,已經很不錯了,怪不得代理人說你是可能達到迪妮莎那種高度的後輩啊……」拍拍雪妮的肩膀,伊妮莉起身告別道︰「該走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與她兵刃相向……」

「組織決定討伐迪妮莎前輩了麼?」雪妮淡淡的開口道。

「嗯,顯而易見,迪妮莎已經觸犯太多規則了……」

「是麼……那麼伊妮莉前輩你跟迪妮莎前輩是朋友的吧,您好像很了解她的樣子……」

「是啊,同一期的呢。」

「那麼……」雪妮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了起來。

「前輩您也該知道吧,找到了人生目標的迪妮莎……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對手……」

伊妮莉離去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輕吸口氣,不易察覺的側頭看了雪妮一眼,目光在雪妮胸前那塊包裹著深紅色血塊的繃帶上停頓了片刻。

「知道……看你身上這道傷口,就大概能明白了,以前的她在沒有組織的死命令的情況下,可是不會對戰士真正下殺手的……而你和她還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再過幾天,我們……」有些苦惱的搖搖頭,伊妮莉還是離開了山洞,只留下雪妮一個人,看著洞口的微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

組織

「是麼……這樣的戰績,算是驚人了吧?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便能擁有不遜于前五位no的戰力,能從深淵手下逃得性命,與最強的no.1力拼了將近十分鐘,甚至一度壓制住感知現制這個麻煩的技能,最後還差點卸下迪妮莎一只手臂。作為一個候補的no.1,這樣的戰績已經是非常驚人了吧。」

首座之上,列莫托獨自一人靜靜的閱讀著一份資料,指間不時地敲打著石椅,眉頭微皺。

「這樣的履歷,總讓我感覺像在看當初的迪妮莎啊。」再次翻看了幾頁手中的資料,列莫托緩緩抬頭看向站在門外沒敢進來的代理人,沉聲問道︰「目前來看,no.8的忠誠度不會有問題吧?跟迪妮莎戰斗時,會不會有什麼不正常的交際?」

「呃,回大人……」這個代理人顯然在組織的地位不高,面對首領的問話,顯得十分的緊張,戰戰赫赫的不敢前進,直接在會議室門口回答道︰「no.8的忠誠度還是很高的,而且據奧爾森大人的記錄,似乎她對于no.1的排位也有點看法,雖然不知道是覬覦著no.1的位置還是因為前些日子羅斯瑪麗的問題而對迪妮莎心存不滿,但都能從中看出,她們兩人關系並不好,甚至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在迪妮莎的資料中,很少有她對其他戰士下殺手的記錄,但是這一次,據no.8的傷勢來看,她似乎下手也是非常的重的,尤其是胸口那一下,險些就切開肋骨了……」

「忠誠度還沒問題是吧,不過就算有問題也沒關系,她的妹妹還在組織里吧,諒她也不敢做些別的什麼手腳,這種血緣之間的無聊羈絆,往往最能絆住這些強大的角色。迪妮莎之所以難對付,正是因為她是孤身一人,親人、朋友乃至于交際較好的同伴都完全找不到,就算和我們翻臉,她也可以輕松躲到大陸某個角落,讓我們一輩子也找不到,不過現在……呵呵,听說她帶著一個拖油瓶的人類是吧?有了羈絆的怪物啊…有了人類情感的怪物,那與普通的戰士又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實力強勁一點罷了,雖然麻煩了點,但是想要對付也總是有辦法的……噢,對了,通知下奧爾森,討伐的時候,如果跟在迪妮莎身邊的那個人類離開她一段距離的話,那麼,讓戰士們對一個人類動手也是可以的。」列莫敲打著石椅,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大人。」代理人記錄下了列莫托的要求,準備退下。

「噢」列莫托突然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no.8的傷勢這三天內應該可以恢復到足以一戰的程度了吧?讓她前往討伐地點,隨時待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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