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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救援

啪!

「啊!!」被妖魔粗壯的手臂,狠狠的掃在胸前,直接擊飛三四米的雪妮撞在了樹上,口中的鮮血已經吐了再吐,雪白的訓練服被染的鮮紅一片,血腥的氣味卻更加激起了妖魔的食欲。

「哈哈哈,我說了吧!作為食物,就要有做食物的覺悟。乖乖的蹲在一個角落,痛哭流涕的等死,才是你應該做的。而不是這樣反抗我而被打成這樣,看來你的內髒已經受傷了吧,不過沒所謂,就算內髒被擊碎,對于不挑食的我來說,也沒什麼差別的。」高大的妖魔舌忝舐著沾染了雪妮鮮血的利爪,眼中閃爍著饑渴的神色。

「唔……」雪妮持著劍,艱難的再次站起,肋骨已經折斷的她,很幸運的沒有被斷掉的骨頭插中內髒或是大血管,不過想要再戰,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什麼作為食物的覺悟啊……如果說我的實力能高過你,你是不是也應該躲在一邊瑟瑟發抖呢……」啐了口血水,雪妮依然頑強的持劍對著高大的妖魔,眼中盡是對于妖魔這完全以力量壓制她的作戰方式的鄙夷。「如果我們擁有相同的力量,你這毫無章法的攻擊,早就被我打的找不著北了呢。」

「嘿嘿。」妖魔顯然沒有被雪妮的挑釁給激怒,這表明,它的智商也不是之前那些小型妖魔可以比擬的。

「確實啊,你們這些作為大劍預備的訓練生,比起我們來說確實靈活了不少,但是在成為大劍以前……」妖魔咧了咧那丑陋的大嘴,凶狠的說︰「你依舊是那應該縮在角落發抖的角色啊!」

「切。」

拖著無力的身體,雪妮忍著劇痛閃身到樹林間。

「哼哼,貓抓老鼠的游戲嘛?我喜歡……哈哈哈」高大的妖魔發出狂笑,三米高的身形直接將縴細的樹桿推倒,跟著雪妮逃開的方向追去……

……

跑……不知道去向何方

來時的路已經無跡可尋了……畢竟是第一次走,又是黑夜……

方向已經不重要了……本就沒希望能找到回去的路……只是借著光光的腳板與地面摩擦產生的疼痛來麻痹自己。

或者……是真的期望那可能性無限接近與零的支援?

兩只鞋子都已經跑掉了,衣服也被樹枝刮出一道道杠。

未發育的身體露出了大片的春光……但是這都無所謂了……因為這里根本就沒人會看……或許再過一會……唯一被允許看也會看的那個人,也會離去了……

如同一只無頭蒼蠅,芙羅拉在森林中穿行。

平時的訓練強度再強,卻也沒有哪一次曾像現在這樣跑的久,身上的傷痕也是最多的一次。按照平時的體力來說,芙羅拉早已應該跑不動了……然而此時,她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雖然不知前路為何方,但卻依舊拼了命一樣的在跑。手腳的疲勞,胸口的沉悶,傷口的疼痛,仿佛都不存在。現在唯一的意義,就是跑……以及那哪怕一絲絲的希望……

「呼呼……」捂著胸口的芙羅拉沉重的喘著粗氣,雖然已經感覺到麻木了,但是那難以呼吸的感覺卻依舊無法忽視。不知是因為過度的奔跑,還是因為內心的難過?

「如果……如果我能再強一點……哪怕一點點,我也可以幫助姐姐吧?每次想要幫一點忙,卻最終還是要姐姐來給我收爛攤子、來保護我……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一個廢人吧……一點用也沒有……」兩行淚水從臉頰滑落,本能反應的,芙羅拉抬起一只胳膊,用被劃得跟布條沒什麼差別的訓練服擦了擦眼楮。

然而,在閉上眼楮的瞬間,本就不穩的腳步,被一塊枯爛的朽木打亂了。

踩塌的木條使芙羅拉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因為前沖的勢能而順著濕滑的泥地滑去。

循著泥地,芙羅拉從一個小山包上滾了下去,途中,幾根伸出的枯枝再次將芙羅拉傷痕累累的身軀刮出了數條傷口,殷紅的鮮血猛的外噴,訓練服已經被紅色的血以及黑色的泥土給調和成怪異的深紅色。

「唔……」在翻滾的眩暈中剛剛緩過勁來,芙羅拉感覺自己身體的疲累和疼痛突然間爆發了出來,就連這區區一個支撐的動作都做不到,眼楮也開始迷糊了起來……

「不行……不可以暈倒……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找到組織,一定要他們來救救姐姐……繼續走下去,還有一絲希望……暈倒了,就全完了。」牙齒一口咬住了下嘴唇,腥味在嘴中蔓延,一剎那的疼痛,讓芙羅拉抑制住了那股想要倒下的沖動。

如同一只昆蟲般在地下蠕動著,芙羅拉正用盡全力希望能站起來。

「……訓練生?」

「!」一個聲音大約在自己的右前方響起,清冷的女聲刺激著芙羅拉的耳膜。

【這是……這是誰的聲音?】

不顧頸椎的疼痛,扭過頭,芙羅拉看見的是模糊的一個人影。

【短發、女性、披風……大劍?】

瞬間,芙羅拉沉重的心感到了無比的激動。遇到了大劍=遇到了可以戰勝妖魔的強者=可以求她救下姐姐=可能可以不回到組織卻可以和姐姐一起生活下去=幸福……

「……」見到在地上扭動的人形突然抽動了一下,便似乎死了似的不再移動,戰士沉默了片刻,仿佛沒有看到芙羅拉一般,繼續向著她的前方前進。

「又是一個違反了規矩的訓練生麼?被放逐到妖魔森林里,居然還能走到這里來……而且還是在晚上,很不錯了,可惜終究走不出去……」

戰士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在她眼中,芙羅拉就是一個沒有完成訓練任務,或者是頂撞了教官的「刺頭」,反正自己在這片森林里見的多了,比這個訓練生模樣更淒慘的見過多得是,走到這里的也不少見,但終究沒人能走出去這片森林,這卻是定律。

「拜托……救救……」在地上蠕動的人形再次開口求救,甜膩稚女敕的聲音,讓人不忍去拒絕……

但是作為一名大劍,戰士又豈是常人?在她眼前求救卻最終沒有得到援手而慘死的也不少,這事情經歷多了,也就麻木了,何況,眼前這個不還沒死呢。

【求救麼?我連自己都無法救贖……何談你們呢?】

戰士沒有做出理會,冷著臉繼續前進。

【要走了?不行,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姐姐唯一的希望……】無力起身的芙羅拉吞咽了一口口水,口中的血水和濺入的泥土被混合著吞咽了下去,然而她並沒有在乎是不是很惡心,她此時想的,只是必須要挽留住對方。

深吸一口氣,用因為長時間抽泣已經難以大聲說話的喉嚨,幾乎是嘶喊著喊出來最後的祈求。

「救救我姐姐……拜托了……哪怕是丟下我不管也好,救救我姐姐吧!!」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芙羅拉感到喉嚨一陣刺痛,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破了音的嘶吼著。

「!」本來面無表情自走自路的戰士,卻在听到這一聲嘶喊後,剛剛抬起的左腿,驟然間停了下來。

戰士漠然的轉頭,冰冷的目光掃過芙羅拉的身體,沙啞的女聲從戰士所在的方向傳來。

「你說……什麼?」

因為對方寄予回應,頓時興奮的抬起頭的芙羅拉,卻在一瞬間,被那冰冷的眼神凍的全身一顫。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

冷漠、冰涼、殺意四射……

這是芙羅拉對上那一只銀色的獨眼時,內心瞬間涌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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