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掌法？居然這麼厲害？」
和杜言這麼一對掌，厲成子感受到杜言這一掌的力量，驚訝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掌法，居然讓他能夠以武道三段對抗我這一掌而不死？」
如來神掌，乃是佛家至高的佛法運用，一掌下去，如佛親來。
而杜言打出這一掌，卻已經是運用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信仰之力都成為如來神掌的力量，一掌打過去，可不是杜言一個人的力量，而是一百七十多外門弟子統一的信仰之力。
但是，饒是如此，杜言依舊感覺到自己身疲力竭，一掌之後，全身的力量和意志都消耗一空，才勉強抵擋住厲成子這一掌的威力。
「武道八段，果然不是我現在能夠力敵的……」
噗！
杜言嘔了一口血，身體都站不住，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扶著胸口，一只手撐著地，抬頭看著空中又飛了回來的長老厲成子，大吼道︰「厲長老，我杜言究竟是犯了什麼事，竟然讓你這個武道八段的長老親自出手對付我一個小小的弟子。」
「杜言，死到臨頭，你還不服麼？作為我奪命宮的真傳弟子，你居然使用會使用佛國禿驢的法寶，定然是佛國的奸細，老夫抓你之時，還敢抵抗，更是罪不可恕，今日老夫殺你，你還有何不服？」
雖然杜言方才那一掌十分厲害，足以和厲成子這個武道八段分庭抗爭了，但是厲成子也看出了杜言已經後繼無力，強弩之末，別說剛才那樣厲害的一掌，就是逃跑恐怕也沒有力氣了。
「佛國奸細？可笑，厲長老，戰斗當中，我殺了那麼多的佛法護衛，難道你沒看到麼？我只是使用佛國法寶而已，就一面之辭說我是佛國奸細，對我喊打喊殺。還有那嚴錫官，他是你的弟子，你自然偏袒于他，他與我有私人恩怨，設下大陣狙殺我，你不但不管，更是讓一百七十多外門弟子也牽扯了進來……」
杜言不服，雙目如炬，抬頭凝視著厲成子，喝道，「你們都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左右別人的性命。惜命如金，卻將他人的性命視如草芥。打著大義的幌子，說著違背道心的話，你難道真的覺得這蒼天無眼，沒有報應麼？」
「報應？哈哈……」厲成子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般大笑了起來，「修道之人，本來就是逆天而行，向上天奪取壽命的增加，力量的增加，難道還要怕天的報復麼？」
厲成子自有一番自己的道理，一點點朝著杜言逼近了下去。
「杜言，你快走，我們掩護你。」
林文光一直跟在杜言的身邊，目光堅毅，雖然他的力量薄弱，只有武道一段，但是他堅決要保護杜言。因為是杜言讓他找回了自己人生堅持的方向，因為是杜言喚醒了他真實的自我，不再做那一個為了生存而去低頭的人。
一百七八十個外門弟子，紛紛凝聚在杜言周圍，如臨大敵，但是卻沒有一個退縮。
「你們是真的要造反麼？」
厲成子看到這些外門弟子，也是心中一驚，因為此刻這些外門弟子展現出來悍不畏死的氣勢太可怕了，也是這些外門弟子的修為還太低，如果都是武道三四段的話，這些人爆發起來，將會非常可怕。
「哼！杜言，你別以為糾結了這麼一班外門弟子，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厲成子突然停住了自己空中的身體，嘴角微微一笑，反倒是朝著這些外門弟子笑道，「你們為什麼對他這麼忠心擁護？甚至連死都不怕了麼？」
「好！既然如此，杜言，我就讓你看看，這些跟著你的人，都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這一次，厲成子也是著實被杜言給氣極了，反倒不急著將杜言殺死，大掌一張，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將底下的外門弟子抓了兩個上來。
「啊……啊……」
兩個外門弟子使勁兒的掙扎，但是也逃月兌不了厲成子的手掌心。厲成子一手一個，大掌抓著兩個外門弟子的腦袋，然後眼楮都不眨一下的，狠命一抓。
嚓！
兩個外門弟子的腦袋被整個抓碎了，紅白腦漿就那麼噴了出來，濺了下去。
「跟著杜言的，都是這個下場，你們……真的不怕麼？」
將兩個外門弟子的尸體隨手甩了下去，厲成子笑看底下那些外門弟子眼中的驚駭，說道，「現在給你們最後的機會，想要活命的就主動站出來，到內門弟子那邊去，等待稍後的處罰。頑固抵抗的，你們就和杜言一起去死吧！」
這一手，的確，是讓底下那些外門弟子有不少動搖的了。
生，還是死？
尊嚴的捍衛還是屈辱的偷生？
現在是一道擺在這些外門弟子面前艱難的選擇，如果是剛才那樣沒有選擇，坐以待斃也是死，跟著杜言闖出去還有一線生機，他們尚且能夠堅定信念，死死抵抗，完全凝聚在杜言身邊。但是現在，有一條生路出現，只要放棄抵抗，老老實實走到內門弟子那邊，接受稍後的懲罰，就能夠保全性命。
要如何去抉擇呢？
「信仰之力在減弱！」
全身乏力的杜言，感受著，那一根根信仰之線當中，其中許多信仰之力都在減弱。
果然，杜言看到其中一根信仰之線慢慢變細變細，最後居然 的一下，斷掉了，然後信仰之線另一頭的那個外門弟子，忍不住氣，站了出來，憋著聲音說道，「我想……活。」
「我不想死！」
「我還要建功立業……」
…………
一個，十個，二十個，五十個……
杜言感受到那一根根信仰之線的崩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將自己的一根根手指斷了一般。十指連心，這信仰之線何止是連心，是連接在杜言的心神當中，那種撕痛感，已經是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的了。
「很好！哈哈……杜言，你看到了麼？你別以為他們真的為你是從，別以為你說上一番迂腐的大道理，他們就會為你真的誓死賣命，在死亡面前，什麼都可以背叛的！」
看著一個個外門弟子從杜言的身邊離去，厲成子心里頭非常的爽快，念頭格外的通達。
足足一百多位外門弟子動搖了，信仰之線崩斷，離開了杜言的身邊。
「杜言，還有我，還有這些兄弟，都會堅定地支持在你的身邊的。不就是死麼？與其苟活于世，忍受諸多壓迫屈辱，倒不如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而戰個痛快。」
在這種情況下，林文光和剩下的那些外門弟子，反而倒是對杜言的信仰之線更加的粗壯起來。
「哼！居然還有這麼多人不識時務？好，既然你們執意找死，好，那老夫就好好陪你們玩上一把！」
厲成子笑了笑，然後立馬發下命令去，讓內門弟子驅趕著那些屈服的外門弟子，反而去圍殲這些剩下的外門弟子。
「你們想要活命，就去殺了杜言和他的手下們。殺一人方可活命，每多殺一人獎勵十塊下品靈石，多殺多得，沒有上限。」
太狠了。厲成子這話剛放下去，那些屈服的外門弟子，頓時一個個都紅了眼了，曾經跟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一同不畏強暴，爭取自由，信仰杜言，想要獲得自己尊嚴的戰友們，現在，在他們的眼里已經變成了一堆一堆的靈石。
「殺！」
反叛的外門弟子又殺了回來，和剩下的那些絞殺在了一起。
血肉橫飛，淒慘無比。
杜言此時此刻，無比痛心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本來我以為，只要堅持我的道，強壯我的道，讓人們信仰我的道，帶領著他們一同去追尋自由、尊嚴和幸福，就是我的本心。但是，現實卻不是如此，太多太多的誘惑，太多太多的強迫。先前李府當中的那些雜役是因為我而死，現在這些外門弟子們，又是因為我而死，為什麼，我要踐行我的道，難道就那麼艱難麼？」
看著杜言痛苦的表情，厲成子此時心中格外的舒暢，見外門弟子廝殺得差不多了，杜言也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厲成子大笑一聲，然後大掌朝著杜言抓了過去︰「杜言，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