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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首次空戰

湖口地當鄱陽湖通連長江處,系九江門戶,如為日軍佔領,則其艦艇可直入鄱陽湖活動,威脅南潯路守軍側翼和第三戰區後方。因而在馬當、彭澤失守後,第九戰區迅速調整部署,加強湖口的防御力量︰命第43軍軍長郭汝棟為湖口守備區指揮官,歸第34軍團軍團長王東原指揮。同時令羅卓英指揮第27集團軍、16軍、49軍、22軍劉天楚等部向彭澤日軍反擊。第43軍的第26師接替馬當防務後,劉天楚隨即率所部撤守娘娘廟。

而波田支隊,馬當啃不動劉天楚所部後放棄對馬當的攻擊,彭澤失陷,馬當前後無援,已是孤軍,于是主力與106師團在彭澤匯合企圖進攻湖口,日軍企圖很明顯,如果湖口繼續失陷,馬當不戰自敗。武漢衛戍司令部陳誠當然也曉得日軍意圖,嚴命羅卓英部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反攻彭澤,與馬當連成一線,確保湖口安全。劉天楚部再次首當其沖,成為反攻彭澤主力。

進攻彭澤前,劉天楚召集馬良俊、蔣慧安等五個師長詳細研究了目前形勢。彭澤雖有波田支隊和106師團近三萬人,但主要威脅還是來自空軍,裝甲師白天進攻會完全暴露在日軍航空兵威脅之下。

日本航空兵原以廣德、蕪湖為前進基地。每當其轟炸機或攻擊機空襲武漢時,護衛的戰斗機因續航力的關系,在武漢上空的空戰時間限在15分種之內。日軍早就期望佔領安慶。安慶的失守不僅使日軍航空兵獲得了一個攻擊武漢等地中國空軍基地的絕好前進基地,而且使馬當、田家鎮、彭澤等封鎖線直接暴露于日軍的面前,增加了江防的困難。

蔣慧安建議,令鎮守徐州和連雲港的陳嘉琦二十一軍一部突襲安慶,劉天楚連連搖頭,建議**撤守太湖是他向陳誠的建議,即使陳嘉琦突襲成功,孤軍深入在安慶有何作為?劉天楚忽然想起守護齊魯領空的b級士兵航空大隊,于是急命榮華返回徐州,率唯一能升空的戰斗機大隊8架飛機轟炸安慶機場。

把自己的計劃上報武漢衛戍司令部,陳誠很快批準,馬當一戰川軍強大火力讓他刮目相看,此時的陳誠幾乎對劉天楚言听計從。

回到徐州後榮華緊急和書生、孫志高商議,兩人對劉天楚的計劃頗為質疑,梟雄戰斗機600公斤的攜彈量和轟炸機2800公斤的攜彈量無法相比,8架戰斗機對機場的轟炸無法覆蓋。

彭澤的戰斗迫在眉睫,已無時間考慮,孫志高一咬牙︰「借調飛行員雖對梟雄戰機只有基本了解,未有實際操作經驗,但他們都是有駕駛霍爾飛機經驗飛行員,又有雷達優勢,選出優秀飛行員作為副駕駛,榮華副官領航率領b大隊有經驗飛行員為主駕駛,用轟炸機群夜襲安慶……」

孫志高話未說完被書生打斷︰「此舉可謂十分冒險,安慶機場被炸,日軍必派飛機攔截,沒有戰斗機護航……」

榮華又把書生話打斷︰「大戰在即,管不了許多,飛行員只當飛行訓練。」隨即她對孫志高道︰「孫教官即刻去準備,明日凌晨3時起飛。」

孫志高暗暗點頭,凌晨3時起飛,轟炸完安慶機場返航恰好天明,對那些還未熟悉操作的飛行員駕駛飛機降落更容易些。

徐州準備就緒,榮華通報劉天楚,匯報了突襲時間,劉天楚再次通電陳誠,望陳誠予以配合,陳誠爽快答應,並一再關照︰「轟炸完成返航如遇突發情況,可在漢口機場降落。」

徐州機場當日凌晨3時,榮華與孫志高率8架梟雄轟炸機和24架梟雄戰斗機從徐州起飛,一個滿編飛行團機群直撲安慶機場。

于此同時,娘娘廟的川軍馬良俊部裝甲師、16軍的167師、49軍108師也全線向彭澤外圍發起攻擊,而此時日軍106師團主力和波田支隊主力已經向湖口迂回,固守彭澤的只有兩個日軍大隊,馬良俊以兩個裝甲營為主力迅速佔領彭澤東南太平關陣地制高點後,以自行榴彈炮和火箭炮對彭澤主陣地猛轟,以掩護側翼的友軍部隊向前推進。

凌晨四時許,轟炸機編隊已到達安慶上空,安慶小城一片黑暗,還在沉睡中。轟炸機群全程飛行高度七千米以上,日軍發現時,機群已經出現在安慶機場上空。

負責領航兼轟炸指揮的榮華冷靜地觀察著安慶機場,跑道上、機庫里,日軍飛機出現于她視線,梟雄中型轟炸機是水平轟炸機,不能像戰斗機那樣俯沖轟炸,但有效降低了日軍的高炮威脅,而且飛機上安裝有諾頓轟炸機瞄準器,雖然在高空水平轟炸,但轟炸精度依然不減。

諾頓轟炸瞄準具的核心技術,就是把空速和風速作為參數加以計算,從而得出飛機的地速,並根據風向、航向、偏航角等數據,測算出最佳投彈時機。在接近目標的最後階段,投彈手會選擇一個比較醒目的測試目標,然後打開諾頓轟炸瞄準具。因為此時飛機沒有精確設定風速等信息,因此測試目標會隨著飛機飛行而在目鏡視野中不斷「偏移」。此時,轟炸手通過一組微調旋鈕設定轟炸所需的各種參數,並隨時觀察目鏡中的目標。一旦發現目標已經「靜止」在十字分劃正中,則諾頓轟炸瞄準具的設定便宣告完成。

使用諾頓轟炸瞄準具進行轟炸的轟炸機投彈手以轟炸機每秒鐘的位移超過30米計算,因此投彈時機的計算上即使是最小的偏差也會極大地影響命中率。諾頓轟炸瞄準具設定完畢後,投彈手就會讓「諾頓」接管飛機的自動駕駛儀。從這時起,實際上操縱飛機的就不再是飛行員,而是「諾頓」,它會控制飛機沿著模擬計算機計算出來的投彈航路飛行,並根據投彈手最後作出的調整及時修正飛機。在達到預先計算的投彈點時,「諾頓」會自動投下炸彈,這樣投彈的命中效果就會顯著提高。

完成一系列並不太復雜的操作,機群再次盤旋到安慶機場上空到達預先計算的投彈點後,被諾頓控制駕駛的梟雄轟炸機投下機載2800公斤彈倉炸彈,頃刻間,安慶機場頓時化成一片火海。

飛機掠過目標,日軍高炮炸彈才開始在高空爆炸,猶如為川軍航空兵首戰告捷慶祝的朵朵煙花。在高炮爆炸和彈片飛舞中,每架轟炸機機艙內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表情依然沉靜如水的榮華在駕駛室內向安慶機場回望,機場及機場周邊已經完全被熊熊大火和煙霧所籠罩,超強軍事素質的她已經預感到,此次轟炸成功了,下令返航後同時呼叫書生︰「書生,蕪湖機場日軍飛機是否起飛?」

書生回答︰「目前雷達還未檢測到,派出到蕪湖的地面監控小隊也未發現日軍機群。」

榮華略一沉思征求書生的意見。「是否按長官計劃飛抵武漢上空,然後返航?」

「燃料充足,時間充裕,可以按原計劃進行。」書生豪不猶豫地回答,劉天楚要機群在武漢上空盤旋一是為川軍將士鼓舞士氣,二是向陳誠證明,他借調飛行員是正確的。

得到書生允許,榮華率領機群調整航向,飛向武漢,並通知劉天楚,劉天楚得知後及時向陳誠通報,以免誤傷。

飛臨彭澤上空時天已經亮了,榮華率機群降低高度,地面陣地對彭澤的進攻仍在進行,江面上幾十艘日軍艦艇對彭澤陣地進行炮火支援。

轟炸機圓滿完成任務,戰斗機編隊徒勞無功,孫志高心中有些不快,他心里埋怨︰日軍反應速度為何如此之慢,遲遲不來攔截,其實他哪里曉得,梟雄戰機的時速達633公里,幾乎與同時代還在研發中的噴氣飛機速度接近,如此時速和升空高度,日軍還未對突然出現、性能如此出色的川軍戰機做出及時反應,川軍機群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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