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老是受傷啊?」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像是在嗔怪,目光卻專注的落在掩藏在紅色綢帶的傷口上。
??
??「我……」身體一陣燥熱,她慌忙的收回手,支唔到,「小妖精,我把鐲子弄壞了。」卻不敢看他,因為,一看到他那張絕色容顏,木蓮就覺得自己像貪婪的禽獸。
??
??不僅貪婪他的美色,每次看到他都要發痴,鼻血差點噴出來,昨晚,竟然在夢里將這可憐的小妖精給xxoo了,如果讓他知道了,那他臉色該是何等難看?
??
??而且,一想到夢里那些火熱的情景,她咕~~(╯﹏╰)b,臉紅,臉紅。
??
??「還沒有壞啊,只要在你手上,我便開心了。」他笑了笑,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瞧著她。
??
??「姐姐,你的臉好紅哦?」突然,他驚呼了起來,眼楮一眨一眨的,像是發現了寶貝一樣。
??
??「沒有,沒有臉紅。我沒有臉紅。」她抬手捂住臉,卻看到他掩嘴咯咯的笑了起來,原來他捉弄她。
??
??「但是,你的脖子上有些蟲蟲咬過的痕跡哦?」他嘴一努,伸手指了指她的脖子。
??
??不信他,剛才她明明用珍珠粉涂了一遍又一遍的。
??
??「別瞎鬧了。」
??
??她佯裝生氣的拍下他的手,卻不不想,他順勢貼在了她身上,膩著聲音道,「哎,姐姐,你昨天都沒有來。讓我又是好等,望眼欲穿,連夢里都夢到你了。」
??
??「什麼,你夢到我了?」背上汗水一片。
??
??「是啊。」他離了她,正兒八經的瞧著他,「在夢里,你還說,喜歡我。要嫁于我,于是呢,我就喚你,娘子,娘子,娘子……」
??
??像是被抽了魂兒一樣,木蓮傻站在原地,看著他一個人‘娘子,娘子……’喚得真帶勁兒。
??
??那精致的小臉兒,笑得可真銷-魂兒,真不知道他高興,得瑟個什麼勁兒!自己都裝女人,莫不是也想女人了。
??
??「別做夢了!」她猛的敲了敲他的頭,臉色一沉,便走到俯身趴到欄桿上看著大廳的一切。
??
??她在躲避他……腦子里突然浮現出舒景夢魘里的話。她說,木蓮我心里已經裝滿了子軒!
??
??是不是正是因為這樣,她對小妖精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得不讓他受傷,不讓他難過。可是,好像只能停止到喜歡,就像喜歡一個物品一樣,卻不能前進。
??
??隱隱中,她突然恐慌,身體的那一顆心,還不屬于自己,它仍舊屬于那個死去的人。所以,她動不了心,也許,更嚴重,她動不了感情。
??
??她目前幫舒府,但是擔心香茗,都是因為舒景遺留的情感。
??
??為何會這樣?
??
??她嘆了一口氣,感覺小妖精身體又靠了過來,帶來的還有他獨有的幽香,芬芳迷人。
??
??「姐姐,今晚花滿樓,來了一位新客人。」他同她一樣,趴在欄桿上,身子骨又軟軟的貼著她。
??
??新客人?木蓮覺得他話中有話,這花滿樓天天都有新客人啊,而他,平日是不大注意的。
??
??「在哪里?」
??
??「那里!」他伸手出玉手,指向二樓最偏僻的一個雅間,粉白的指甲在光線中,泛著有人的光澤。
??
??妖精啊,連指甲都這麼好看。
??
??yy完了他的美甲,木蓮這才將目光投向那雅間。
??
??淡黃色的光下,一個粉面男子,手執一把折扇,有意無意的遮住面容,端坐在里面,而她身邊這站了幾個模樣秀麗的小廝。只是,幾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還像都不在台上,而是有意無意的飄香另外兩個廂房————燕子軒和燕子愈。
??
??木蓮微微蹙眉,覺得那粉面男子面熟,再看去,剛好看到他放下折扇,那一霎那,木蓮臉上涌起興-奮的笑容。
??
??「是她?」那,不正是舒繞嗎。
??「姐姐,你認識那位客人?」他美眸一閃,疑惑的看著她。
??
??「認識,當然認識,而且很熟悉呢。「」她嘴角一勾,笑容詭異,「小妖精,客人打賞,我一次可否同時接幾人的。」
??
??「你又要做什麼?」他臉色當即一沉,粉女敕的唇嘟了起來,眼中有淚花閃動。
??
??「哎呀,莫哭。我今天不過是要玩一個游戲罷了。很好玩的!」她柔聲哄道,看不得他傷心,楚楚可憐的樣子。
??
??「游戲,什麼游戲,我也要玩。」
??
??「可以,但是,你待會兒跟在我身後,什麼也不準說,也不準發脾氣,不準鬧。不然,我就不理你。」
??
??「好,我會乖乖的。」他拉著她的手,不停的晃蕩,臉上又抑制不住的興奮,使得本來就白皙的臉上,浮起淡淡紅暈,粉里透紅,比那水蜜桃還嬌女敕,讓人想狠狠掐上幾把。
??
??「不要望著我這麼笑,我很想虐待你。」終于,她蹦出了幾個字,天啊,她要承受多麼大的煎熬,旁邊有這麼一個美人。
??
??怪不得,昨晚會做那樣的yy夢了,不過,按理說,他該是小受,而她是小攻 。
??小妖精先是一愣,隨即眨了眨漂亮的眼楮,痞笑道,「你虐吧,你虐吧。我喜歡姐姐虐待我。」
??
??撲哧!如果可以,她現在只能用***表達她此刻心情。無奈的看著他精致的笑臉,她翻了一個白眼,有些有氣無力
??
??「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她發現,這個小妖精,在誘惑她。
??
??「在花滿樓,只要你願意,恩客的打賞無論多少你都可以接。」
??
??「好!」她點了點頭,目光掃過燕子軒和燕子愈的廂房,目光落到神色有些慌張的舒繞臉上。那貼著精致貼花的勾魂鳳眼里掠過一絲寒光,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一抹淺笑。
??
??「今晚,我會接三個人的打賞。」她必須清楚,舒繞是為誰而來,為燕子軒,還是燕子愈!
??
??看舒繞這個躲躲閃閃的樣子,定然是偷偷出宮,宮中嬪妃私自出宮,會遭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她雖然不了解,但是也知道,定會不輕了。
??
??既然,舒繞敢于冒這個險,就說明,有一個人她非常在乎,而這個人到底是誰,她需要驗證。
??
??「為何?」
??
??「游戲啊。到時候,小妖精,你可否幫姐姐一個忙。」
??
??「姐姐說。」
??
??她俯身,在他耳邊小聲的吩咐了幾句。
??
??「姐姐,你好似不喜歡那位客人。」
??
??「小過節而已。」她淡淡一笑。
??
??「要我幫姐姐出氣嗎?」。
??
??「不用,自己的私事而已。」說罷,她開始走向舞台上方,剛走出幾步,卻突然被小妖精叫住。
??
??「姐姐,你今天非得接恩客嗎?即便是想出氣,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啊。而且今天白衣公子沒有來!」他身子往欄桿上一靠,語氣慵懶的問道,那表情就好似無意見提起的。
??
??終究,他還是忍不住了。
??
??木蓮眉一皺,「這關他何事?」
??
??「姐姐不是喜歡他麼?」這一次,他突然挑明了。有些東西,若不問明白,在心里始終有那麼一個結,他需要知道答案。
??
??「哈哈哈,你覺得我喜歡他?」她大笑一聲,恍然明了那日為何他這般生氣,將她手里的鐲子給摔在了地上,原來他以為她喜歡白衣。
??
??「難道我說錯了?」
??
??「當然錯了。我壓根兒就不喜歡他。比如,今晚我接了他們三人的打賞,難道就意味我喜歡他們嗎?」。手一一指過雅間里的里的三個人,那三個人不過是她的獵物而已。
??
??「我也相信你不喜歡白衣公子,因為……」蔥白如玉的指尖捻氣耳際處一縷發絲,他微微一笑,煞是勾魂,「白衣沒有我漂亮。」
??
??「呃……」木蓮的臉皮扯了扯,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有一天,你穿回男裝,那就不僅僅是漂亮,而是俊美了。那個時候,拜倒在你腳下的就不是這些骯髒的尋歡恩客了,而是閨中女子」
??
??「是嗎?」。他眉微微一挑,似乎很中肯她這句話,「不過,我的俊美,只有我娘子才能看,其他人,沒有資格。」
??
??木蓮神色頓時一滯,在那一片刻,她腦子里再度浮現昨晚那個曖昧的場景。那個時候的他,深邃如潭的眸子里,暗潮涌起,面容仍舊邪魅妖嬈,眉宇見卻多了一份,她從未見過的霸氣和冷冽,那個時候,或許俊美都不足以形容他光華。
??
??「其實……」臉再度一紅,她試圖轉移話題,樓下的節目還要隔一會兒到她,「其實,或許,白色衣服更適合你!」
??
??他眼眸一彎,若水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笑,「姐姐,我不喜歡白色。」
??
??「為何?」
??
??「白色過于干淨,過于純白,容易玷污!我只喜歡紅色,紅色可以掩蓋很多東西。」
??
??紅色?!
??她不喜歡紅色,紅色讓人想起殺謬,也讓她想起那晚刺殺白衣的紅衣人。
??他一身紅衫,手執滴血的長劍,面容陰冷,好似從血池里走出來的阿修羅,讓人恐懼,害怕。
??
??樓下鼓聲饒有節奏的想起,她伸手抓起懸在空中的紅綾,纏在手臂上,宛若仙子一樣,翩然落下。
??
??四下歡呼聲一片,她仰起頭,在他幽深的目光中,旋轉,下落,旋轉,再下落。
??
??小妖精松開發絲,專注的看著台上的表演,眼中沒有一絲情緒,自語到,「紅色不僅可以掩蓋丑惡,掩蓋罪孽,還能掩蓋殺繆,更重要的是,它看起來,那麼的漂亮,就像將死之人的血,也像前往地獄的彼岸花。」
??
??「娘親,看到了嗎?這個是我的娘子,她,比你我所預想的都有趣!」
??
??——————————華麗麗的風格線——————————
??
??舒繞手里的扇子不停的晃來晃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
??她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能看到燕子軒,那個俊美無壽曾今痴戀她的男子,如今一身白衣,斜靠在軟榻上,神情懶散,目光深邃。
??
??他不是該在王府嗎?為何也來了,莫不是也因為那個舞姬?
??
??「今日,那個妖女到底出來不來?」看時間不早了,她得及時趕回宮。
??
??「娘娘,你听那樂聲,好像開始了。」
??
??尋著那聲音看去,諾大的舞台上,突然垂下一條紅綾,隨即鼓聲響起,一個藍色的聲音,饒有節奏的旋轉下落,好似仙子,卻又更似精靈。
??
??尋著那聲音看去,諾大的舞台上,突然垂下一條紅綾,隨即鼓聲響起,一個藍色的聲音,饒有節奏的旋轉下落,好似仙子,卻又更似精靈。
??
??白皙的赤腳,薄紗的剪裁合身的裙子,系著鈴鐺的漂亮腰肢,隱隱若現的豐胸,妖冶的紅色雪蓮,線條優美的脖子,繡著蓮花的面紗,欲欲滴落的淚痣,勾魂的雙眸……
??
??那一刻,舒繞手里的折扇忘記了揮動,驚愕的看著舞台上那翩然起舞的身影,驚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
??那麼一刻,舒繞突然明白,為何燕子愈要夜夜出宮,不顧帝王形象和身份,屈尊于此,原來這里有這麼一個狐狸媚子,不僅是男人,就連女人,包括她,在對上她勾魂的眸子時,都片刻失神。
??
??收起折扇,舒繞神色難看的靠在椅子上,臉上有那麼一絲蒼涼,和絕望,杏眼中,一抹藍色如此嬌艷,好似孤漠中一朵迎風而開的藍罌.粟,又好似一池荷蓮中,最高傲的一朵血色蓮花。
??獨一無二。
??
??綠兒說的對,她早就該管管了,如不是今日出來,恐怕,這天下都變了。
??
??眼中殺意騰升,女人的嫉妒和恨意好似毒蛇一樣啃噬了著她。
??
??「打賞,本宮要會會她。」說罷,又打開折扇,將臉遮住。
??
??舞曲完畢,掌聲呼喚聲此起彼伏,最後的唏噓高-潮聲,是在那個藍子一口氣接了三位恩客的打賞。
??
??在眾人的驚愕,和嘩然是聲中,木蓮悄然的退下舞台,套上外套和鞋,隨即,朝守在圍欄處的小妖精翩然一笑。
??
??他亦朝她甜甜一笑,像一個乖巧的孩子,抬眸看向舒繞。
??
??燕子軒愕然的坐在位置上,似乎還沒有從那個女人的舉動中反映過來,她竟然接了他的打賞,而且,她今晚還接了三個人。
??
??這是什麼意思?他茫然不知,目光追隨著那抹妖冶的藍色直到消失,手里的酒悄然的灑下。
??
??這些天,這個高傲的女人對他不屑于看。他來,不過是為了跟蹤那個女人,順便試圖在她和她之間找到一些共同點,以證明自己的懷疑。
??
??如果舒景真的是這個跳舞的女人,那她應該不敢接他的打賞,一旦接下,極有可能被識破……
??
??可是,她接了,而且還接了三個人。現在她極有可能不是舒景,那她到底是誰?舒景為何又在這附近消失了。
??
??而且,為何,她今晚要接三個人。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看不明白。
??
??「七王爺,您的酒給灑了。」正當燕子軒失神之際,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宛若珍珠落盤一般悅耳,因為那面紗的阻隔,听起來,更有一股神秘之色。
??
??她黛眉如畫,睫毛如羽,瞳孔如墨,燦爛如星,笑起來,眼尾微揚,貼在尾部的金紙閃閃發亮,說不出的勾人魅-惑。
??
??相對于舒景的那雙清澈眸子,仔細看去,有天壤之別。
??
??「今日,真是燕某幸運日,竟然得以見到蓮姑娘本人。」說罷,燕子軒放下酒杯,起身,給木蓮讓了一個位置,讓其坐在他身旁。
??
??她也不推月兌,微微行禮,走到他身邊,貼身坐下,拿起那只還剩些許酒的杯子,一邊玩弄,一邊笑吟吟道,「七王爺,您說這話就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不過是在青樓謀生的煙花女子,能得到王爺的打賞該是小女子的榮幸。況且,怎麼說來,七王爺還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呢。」
??
??「既然蓮姑娘這麼說,那本王也不推月兌,也敢問,蓮姑娘改如何報答我這個救命之人呢?」她身上有股獨有的芬芳,悠然飄來,讓人心曠神怡。
??
??「第一次上台,七王爺贈我一只杯子,那小女子今日就于七王爺,共飲一杯,以答謝您的兩次解圍,順便也為那次冒犯致歉。」說罷,她側頭,小心的撩起面紗一角,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
??
??事實上,她本不情願接待燕子軒,但是今日王府那一席話已經表明,他看出些許端倪,如果她再加回避,躲躲閃閃,那他就更加懷疑了。順便,舒繞也來了,一場戲,就好好的演下去。
??
??回頭,剛好對上燕子軒的灼灼的目光,他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這一次,他覺得看到了另一個神秘的妖精,她的態度謙和,舉止溫雅,笑容熱情,不是那個給他冷眼的妖嬈舞姬了,卻又另外一個番風-情。
??
??如果說舒景是火辣隨時準備攻擊人的刺蝟,那這個蓮姑娘,則是一只性格時冷時熱,若即若離的玉兔精。
??
??或許,真的是他多慮了。
??
??「王爺,您怎麼老盯著小女子看,而不喝酒呢?這酒,可是百年雕花,浪費了可惜啊。」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本王此刻,是深解其意了。況且,本王的酒杯,不還在蓮姑娘手里麼?」
??
??「哈哈哈……,是小女子失職了。小女子,這就將酒為王爺斟上。」她爽朗笑道,聲音悅耳的動听,沒有絲毫矯揉造作。起身,動作優雅的為他到起酒來,太眸,余光掃過舒繞的雅間,隨即身子一軟,跌倒在燕子軒的懷里。
??那麼一刻,兩道怨毒的目光朝她射來。
??
??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她忙抬頭,看向燕子軒,眼露一絲驚慌和羞澀,「七王爺,不好意思。這……這酒,」
??
??「蓮姑娘也醉了?這雕花,果然是百年雕花啊。」嘴角一勾,他笑容邪魅,目光游離在她若隱若現的精致輪廓上,喉頭不由的上下動了一下,攬著她腰間的手,也加重了點力道。
??
??她身體,既溫暖又柔軟,袒露在外的肌-膚,細膩富有光澤,雪白如凝,在酒的作用下,又呈現出一種迷人的酡紅,讓人難以把持,就連自以為定力很高的他,此刻身體都有些發熱起來!
??
??怪不得,燕子愈這般受挫敗,卻每日必來。
??
??「讓王爺您見笑了。事實上,其實小女子第一次喝酒。」她歉意的說道,借故拿酒,不著痕跡的離了他的胸膛,將酒杯遞于他。
??
??曖昧點到即止!
??
??「那本王今日豈止是榮幸,簡直是大幸了。竟然得于了蓮姑娘的第一次。」因為她的離開,他神色稍顯失落,伸手去接酒杯,目光頓時被纏在她手心的紅綾吸引住了。
??
??「蓮姑娘的手是怎麼了?」
??
??「哦,王爺是說纏著的這個紅綾嗎?」。她早有所準備,伸出另一只也纏著紅綾的手,指了指舞台,「台上一秒鐘,台下十年功。為了安穩的從紅綢從上盤空而下,小女子不得不整日練習,以至于,手心長出了丑陋的繭,不得不易紅綢或鈴鐺得意掩飾。就像多沙漠里迎風招展的向日葵,外人只看到它漂亮的綻放,卻嘗不到她在沙漠里所承受的極寒極熱之苦。」說道這里,她語氣透出那麼一絲令人心疼的哀戚,眼中似有淚花閃動。
??
??如果一個臥底連騙人和博得同情都不會,那就必死無疑。
??
??「原來,蓮姑娘,還有這樣的……」他頓了頓,俊美的臉上露出憐憫,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從來不懂安慰女人,在這一刻,竟然有些懊惱自己來。
??
??「罷了。」她起身,坦然的笑道,「本來是答謝王爺的。想不到竟然王爺听小女子嘮叨。今日到此,王爺,過的愉快。」
??
??「蓮姑娘這就要走嗎?」。
??
??「王爺,剛才您也瞧見了,小女子今晚接了三位恩客的打賞。」
??
??「你完全可以拒絕他們,只是蓮姑娘的自由。」
??
??「小女子若真的有自由,就不會接三位客人了。煙花女子,自有她的難處,有些客人,是不得不接,而有些客人,是她非常想卻又不敢接。比如王爺您。今日小女子是冒這個險了,不過。」她頓了頓,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他,好似深情的一字一頓的說,「不過,值得。」
??
??她話外之意,有些客人是被逼去接,而不接他也是被人所逼,甚至會受到威脅,她這一份‘真情’,他該收到了吧。
??
??當今朝中上下,敢于和他燕子軒作對的,不用想,他也應該知道那個人是燕子愈吧。
??
??挑撥關系,她再度做到,她承認,自己很歹毒。
??
??誰讓這兩個人,都讓她如此憎惡呢!
??
??「蓮姑娘?這些日子以來,只知道大家喚你蓮姑娘,不知,在下可否知道姑娘的全名?」他口中的本王,喚成了在下。
??
??她甜甜一笑,「木蓮,蓮花的蓮。」
??
??「木蓮。好,木蓮姑娘,他日若有難處,再次定當相助。」話一出,燕子軒自己都驚了一跳,他從不給人任何承諾,今日竟然違了規矩。
??
??「那小女子先謝過了。」說罷,她走出雅間,一抬頭,便對上舒繞似毒的目光。
??
??舒繞一直一來,這麼有把握玩弄舒景,無非就是仗著燕子軒那顆愛慕她的心。如今,她木蓮就要當著她的面給奪了,不僅如此,就連燕子愈的都不放過。
??
??舒繞,當日,你在宮中那在傷口上撒鹽的卑劣,我木蓮,會加倍奉還,連帶對舒景的。
??
??一個人最痛苦的莫過于,失去最心愛的東西。
??
??花滿樓,歌聲依舊,笑聲嬌嬈,歡愉一片,卻掠不去某人臉上的陰霾。
??
??燕子愈斜靠在椅子上,一手執扇,一手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指尖饒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直到那抹藍色款款而來。
??
??「我真當蓮姑娘,忘記燕某了。」他語氣不悅,眉宇間有一絲不可抑止的怒氣,不僅僅因她遲遲而來,更是因為剛才和燕子軒親昵的一幕。
??
??「小女子豈敢啊。」她笑吟吟的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就算小女子不記得燕公子,也不能忘記我家白衣公子啊。可是……」
??
??竟雅間里面掃視了一番,她眉輕蹙,驚訝問道,「我家白衣公子呢?」
??
??估計這會兒白衣還躺在床-上吧。
??
??「啪。」手中折扇赫然收起,發出清脆的聲音,燕子愈一把就將她扯過,用扇柄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一沉,冷聲道,「蓮姑娘,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對女人的包容也是有限的。」
??
??「公子何須動怒!」她輕笑。
??
??
??「公子何須動怒?」她輕笑一聲,抬手要去推他。
??
??「哼。蓮姑娘,你今日接本公子打賞,莫不是真的為了白衣?」
??
??「不求無價寶,但願有情郎。」
??
??「可是,他不是你的有情郎,也不敢!」
??
??「所以,小女子不過是來看看罷了。」
??
??「看看,你以為本公子這里是你想看就看的麼?」這個女人說話還真不是好歹,怎麼剛才在燕子軒那里,就沒有看到她神情如此不情願呢。
??
??「燕公子是不願意讓小女子看了?」她挑眉,迎上他警告的目光,柔軟的身子緊緊于他相貼,用可惜的口氣說道,「既然這樣我走便是。」
??
??「走?」他冷冷一笑,目光在她眉眼間游離,「還記得那日本公子說的話嗎?」。
??
??「那日公子您說了很多話。不知道公子您指的是哪一句?」
??
??她一次次的頂撞燕子愈,心里不是沒有把握,像燕子愈這種流連花叢,愛慕美色的人,雖然生性風流,但是一時痴心還是可以做到的。而這種人,有一個特點就是,越得不到的東西,越要得到,而且,在得到之前,他會無比珍惜。
??
??「本公子要娶你。」
??
??「哈哈哈哈。」她捂著笑了起來,隨即親昵的湊近耳際,吐著撩人的氣息,小聲在他耳邊道,「今晚,說娶小女子的不僅僅只有燕公子您呢?」白皙的手指伏在他胸膛,有意無意的畫著圈,不用挑明,燕子愈知道,木蓮所指的那個人是燕子軒。
??
??「那好,本公子就告訴你,這天下,只有我才能娶你。」
??
??「哎。」胸膛上的手指輕巧的落在他唇前,封住了他的薄唇,「公子,性-口雌黃可不是一個男兒所為。娶我的人,需得三千弱水只為一瓢,公子您能做到嗎?」。
??
??「能!」燕子愈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張嘴,想要咬住她白如美玉的指尖,卻被她巧妙躲開。
??
??「能?」她離了他,單手杵著下巴,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苦澀一笑,「燕公子,您家後院已經百花盛開,繽紛旖旎了,如何娶我?如何為我做到,三千弱水只為一瓢?」
??
??「可是,我只有一顆心,而那日,不是已經被你拿去了麼。」他眉宇閃動,眼中有深深的愛意和真誠,「而我,可以做到獨寵你一人,將天下都給于你。」
??
??作為一個天子,作為一個在皇族中長大的繼續人,他燕子愈不得不承認,男人愛色,更何況,他是一個天子。悲哀的是,天子不得動心,可惟獨,他這次動了。
??
??當她靠近時,呼吸會不由的變急促,心跳也不由的加快,若她離去,胸口就像空了一樣難受。
??
??听了燕子愈一席話,木蓮抬眸,眼中氤氳一片,似有淚花閃動,「我原不知,燕公子竟是這般痴情的人。但是,口說無憑,你讓小女子如何相信?」
??
??「那我今日就娶你。」
??
??「可是,花滿樓對小女子有再生之恩,我答應了媽媽要半年之後才離開。即便是我是風塵女子,但也懂得誠信遵守諾言之道。」
??
??「那半年之後我娶你。」
??
??「半年,就憑公子您一句話,就要讓小女子痴守你的諾言半年!若半年之後,小女子真離開了花滿樓,而燕公子您將一顆心有放到別處,小女子情何以堪?」
??
??燕子愈神色一怔,隨即將腰間的貼身玉佩遞給了她,「那今日,我燕子愈就許你一個諾言,半年之後,我燕子愈不娶你,你就將拿著這玉佩來找我,我定為你做任何事。」
??
??手中的玉,乃極品羊脂白玉,做工精致,造型獨特,獨龍戲珠,栩栩如生。
??
??收好玉,眼中,狡黠一閃而過,她起身,噙著笑意道,「那小女子,半年之後,就將在此等候燕公子。」
??
??——————————------貓在江湖——————------
??
??走到拐角,將燕子愈的那塊玉招搖的掛在腰間,一抬頭,便看見小妖精坐在欄桿上,挽著頭發的發絲不知何時松了,一頭墨發宛若瀑布一樣傾瀉,裹著他微顯蒼白有精致無比的臉龐,黑與白的交錯,再度映出他極致的美。
??
??「姐姐好玩麼?」他走過來,將她挽著,問道,語氣有些冰冷。
??
??「不好玩,因為才開始。」
??
??「哦,這個很漂亮!」他目光落在她腰間的玉佩上,眉當即就蹙了起來。
??
??「你喜歡,喜歡,待會兒我就給你。」
??
??他一臉驚愕,恍然一秒之後,蹙起的眉赫然舒展開來,冰冷的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
??原來,她真是玩,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
??「不喜歡,我才不要。姐姐,剛才您吩咐的我做了。那個客人似乎比較在意大公子。」
??
??「哦,是嗎?那我們這就去,免得那位新客人等久了。」看來,她這塊玉是要對了。
??舒饒坐在座位上,一手執扇擋住面頰,一手緊握成拳,目光一直透過水晶簾子鎖在燕子愈的雅間里
??
??她這個位置,雖然只能看到他雅間的一角,但是足以看清里面人的神情。
??
??他摟著她,目光是那樣的溫柔和深情,甚至帶著超過她的寵溺,還有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痴迷。她自恃一身寵愛,可如今,相比之下,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能對燕子愈什麼都不是。
??
??或許是他嬪妃中的一個。
??
??指尖深深的掐入手心,那尖銳的疼痛卻怎麼也無法掠走心里的恐慌。
??
??事態越來越嚴重了,她有些措手不及。
??
??「娘娘,那個狐狸精來了。」綠兒小聲的提醒道。
??
??經綠兒這麼一提醒,舒饒才發現門口已經站著兩個身影。一抹妖藍,一抹赤紅,都是極致絢麗的顏色,在這百花盛開的花滿樓,形成了一道獨特旖旎的風景。
??
??那藍衣女子,寶藍薄紗遮體,披著一件披風,卻還是遮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體,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水女敕如雪,如脂如凝,漂亮的鎖骨上那線條優美的脖頸宛若美若天鵝。繡著蓮花的紗上有雙瑩瑩若水的眼楮,好似天空中的繁星一樣光亮璀璨,只是,眼神卻是那般的高傲,好似雲端的仙子,冷眼看著凡世的一切。
??
??而自己,在她眼里,就宛若塵埃一樣渺小。心里涌起不悅,一個風塵女人賣賣弄身體的女子,有什麼資格如此看她。
??
??目光移向她身後,舒饒的神色頓時怔了一下,剛才那個藍衣女子,她無法看清面容,但是從輪廓來看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而這個紅衣女子,豈能是美字能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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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如墨,黛眉如畫,媚眼如絲,瞳孔如墨暈染,碧水漣漣,鼻翼直挺卻又精巧,那漂亮的薄唇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美人裂,讓人心生憐憫。只是……目光落在‘她’眉間那妖嬈的桃花印上,對上‘她’目光時,舒饒嚇得當即後退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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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明明是慵懶清冷的,卻又像鋒利的冰峰一樣牟利,刺進她身體,隨即而來的一種可怕的死亡氣息,在她身邊蔓延開了,席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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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腦子里頓時涌出這麼一個詞,舒饒趕緊移開目光,再度落在木蓮身上,「你就是那個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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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女子。」她眼中透露出不屑,到像看看,在這里舒饒用什麼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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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勾人的狐狸精啊。」抑制不住的,舒饒想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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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位公子你說對了。這里是什麼地方,說的好听是青樓,說的不好听是女支院,這里的女子要是不勾人,不長的像狐狸精,哪套的住男人,不然就得像有些深宮怨婦一樣,等到人老珠黃了,那床還是空的,被窩還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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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下之意就是在嘲笑現在的舒饒已經人老珠黃,已經是深宮怨婦,已經只等對床空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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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廉恥。」舒饒當即臉一白,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來這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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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小女子敢問,您今日是來做什麼?是來尋歡,還是想教導小女子。若是尋歡,那小女子這就為您安排幾位姑娘。若是來教導的,那公子就走錯地方,選錯人了。你該教育的不是小女子,而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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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蓮這一句話就是在罵舒饒該去找燕子愈,而非她。可是,她敢嗎?給她舒饒是個膽子,她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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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饒氣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若是在宮中,她一定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給碎尸萬段,讓她死也成為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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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姑娘還伶牙俐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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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公子你今天不少來尋歡,是來找茬的。不過,公子你找錯地方了,這里是花滿樓,我手指只消一動,你和你的這些隨從就會像狗一樣被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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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罵人是狗,但是,對舒饒,她不口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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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你竟然敢罵我們娘……公子是……真是不想活命了。」那綠兒剛要罵,一下對上了小妖精的牟利的目光,嚇的趕緊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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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就送客吧。看你是初次來花滿樓,本小姐就原諒了你的不識好歹,給你留一個薄面。」說到這里,木蓮故意將那塊玉佩露出來,用愉悅的語氣道,「再加上,今日本小姐收到兩個求婚,心情甚好,就不予你這等俗人計較了。」說罷,她手指拂過玉佩,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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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腰間那個什麼?」舒饒赫然起身,就差點沖出來,拉住木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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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看錯了,那是皇上的貼身玉佩,她連模都不曾模過,竟然掛在了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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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這個嗎?」。木蓮拿起玉佩道,「公子初來可能不知道小女子的一個諾言。為我夫者,需做到三千弱水只為一瓢。而今日,有一位公子,說要棄百花園不顧,甘願為我只取一瓢。怕我不信,便將這玉佩給了小女子,還有他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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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取一瓢,戲水玉佩,心。紅唇早就在木蓮的一字一言間失去了血色,微微顫動發不出個字,目光茫然的的盯著那塊玉佩,舒饒絕望的跌坐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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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晚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不久的將來,她也將同那些女子一樣,失去龍寵,囚禁在冷宮,無人伺候,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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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記得有一個瘋女人在冷宮里叫罵著她的名字,「舒饒,你這個濺人,總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比我們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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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茫然的放在胸膛,那里,疼得厲害,好似被人挖去了一樣,想哭哭不出,用力的揪著衣服,露出衣衫內的一只玲瓏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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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玲瓏。」身後突然傳來小妖精的驚呼聲,尋著她目光看去,木蓮才住注意到舒饒脖子上有一只玉玲瓏,玉質潔白如凝,中間夾著一絲絲赤紅,看上去就像血色一樣,妖嬈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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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玲瓏,血玲瓏……」他再度低念,聲音無限悲哀,碧波蕩漾的眸子里,有淚光閃動,漂亮的薄唇輕輕顫抖,不停的念著這三個字。不自主的,他慢慢靠近,走向舒饒,目光卻一直鎖在那只吊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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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娘親,您的血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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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精,你做什麼?」木蓮疑惑的看著小妖精,感覺他像是中邪了一樣靠近舒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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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赤紅突然靠近,舒饒恍然從絕望中驚醒,一抬眼,便看見一直白玉般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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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敢靠近本宮。」想也沒有想,舒饒揚起手,一耳光朝小妖精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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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听到那清脆的耳光聲,到時舒饒自己疼的呻-吟了起來,仔細一看,那藍衣女子不知何時竟然閃到了她身前,一手將紅衣美人兒摟在懷里,一手殘忍的將自己的手摁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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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個藍衣女子用了多少力度,舒繞只覺得被她扣住的地方像多了一把刀子,就要切進去一樣,甚至,她听到了骨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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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們公子。」綠兒急的不敢靠近,進這花滿樓的時候,她們的是侍衛全被攔在了門口,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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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敢動他一根汗毛!我讓你們今天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再將你們的尸體喂狗!」木蓮氣的發抖,真想一把將舒饒的手給捏斷,甚至想就地解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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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為何她如此生氣。她只知道,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小妖精,誰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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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滾!」放開舒饒,木蓮咬牙警告道,隨即,攬著神色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小妖精回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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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嗎,她發這麼大的火,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回了廂房,那怒氣絲毫沒有減去,呼吸仍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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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才回過神來的小妖精,抬起頭,淒淒的說道,「姐姐,你發火的時候,好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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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人嗎?」。她冷問,端詳著他白淨的臉,告訴自己,只是不想這張臉被毀容了,所以才這幾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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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女敕女敕的臉,挨得了幾耳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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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很嚇人!」他撅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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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人就好。那你為什麼要去拿那個人的東西?」她當時也看到了,小妖精伸手要去摘舒饒脖子上的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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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閃,眼中淚水溢動,嘴角卻有一絲苦澀的笑容。起身,推開窗戶,仍秋風揚起他那三千發絲,紅袍舞動,不在像以前那麼美,而是一種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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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知道有一個叫西岐的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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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不知道。」只听說過飛,封神榜的西岐,好似跟這里不一樣哦,至少,沒有看到妖怪滿天飛。妖精倒是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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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離燕國很遙遠的地方,與天地為鄰,那里好似世外桃源,與外界相隔,尊奉自己的信仰,和睦相處。但是,西岐有一個禁忌,那就叫男子女子都不得娶或嫁外族人,甚至不得離開西岐,當然也從來沒有人進入過西岐,因為太過神秘,太過詭異,很多人是有進無處,葬身在天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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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去了幾百年,西岐有一位叫玲瓏的姑娘,她長得美若天仙,好似玲瓏一樣晶瑩透質,可是,她卻愛上了一個誤闖入西岐的燕國人,甚至背叛了族人救了那位燕國人,還同他逃離了族人的追捕,最後還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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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淒美的愛情啊。木蓮感嘆,卻隱隱約約事情或許沒有這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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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時候,就帶著那只血玲瓏,那血玲瓏代表的就是她自己。于是,她將自己的心和血玲瓏交予了那個男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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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著她,眼中淚水,悄然滑落,好似斷線的珍珠,又好似,夜間璀璨的磚石,讓人忍不住去接住,深怕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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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男人,最後負了她。在收到百般欺辱之後,她不得不離開,卻回不到西岐,西岐的人對待她比先前還惡毒,甚至要焚燒她,因為她是背叛者。原本她是想死的,可是,她有了孩子,然後又逃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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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木蓮驚訝的看著小妖精,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樣,鼻子酸痛的要命,「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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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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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妖精,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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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親。」他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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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他身後,看著他單薄的身影,突然想起那日他說,他沒爹沒娘,眼淚忍不住到底還是落了下來,張開手臂,從身後將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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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哭的,真的,除了那些騙得同情假意的哭,她木蓮只哭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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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妖精,也是不能回故鄉了吧,西岐的人,也定然會將他燒死吧,所以,才活在青樓,苟活,那內心,該是多麼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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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她哽咽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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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嗎?」。他抬頭看著天空的那一輪彎月,眼中突然一片冰冷,似乎看見光漫天,他一次次的從死人堆,從腥臭的鮮血中爬起來,那娘親給他做的白色衣衫,都染成了赤紅,旖旎妖嬈,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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