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的話似乎踫觸到了燕子軒最為敏感的神經,他原本因為站酒而微微酡紅的俊逸臉頰,頓時變成了蔥白色,當木蓮說完時,那蔥白的臉又轉為了蔥青。
這個女人竟然譏笑他因為嫌棄妻子貌而將其休掉,更可氣的是,她竟然說他沒有資格娶她!
「是啊,王爺說得對!我們這種淪落在風塵的女子本來就不是什麼東西。這個木蓮也有自知之明,所以,王爺您也無須高抬貴手來摘掉木蓮的面紗,以免污了您的手。
說完,她一扭腰肢,轉身便走。
「站住!你以為本王就這樣放了你嗎?」。他厲聲喝住,一伸手,便擒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扔到了牆上。
這個女人,將他惹怒了,竟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她眼中冷傲和不屑竟然和舒景那該死的女人幾近一樣。他痛恨別人的藐視。
「不知道王爺還有何事?」
「告訴本王玉扇呢!」
玉扇?她還當真以為他忘記了他那位美貌如花的小晴人呢。不過他若是知道了他心愛的小晴人將他背叛了,心里該是作何滋味呢?
她很想知道!
而且,也剛好借此機會挑撥那面具人和燕子軒的關系,讓他們打得不可開交,最好是兩敗俱傷,雙雙慘死!那她豈不是*了。
「哎呦!你們怎麼都找玉扇姐姐啊!剛才挾持我的面具人也說要找玉扇姐姐,還非得說是小女子將姐姐給藏起來了,把他們的什麼什麼計劃給毀了。還說要小女子的命呢。」說著說著,她的眼角果真流出了幾滴淚水,縴細的肩膀也上下的抽動著,「若不是王爺您來的及時……哎……木蓮恐怕就……」
果然,燕子軒眸光一閃,放開了木蓮,然後一撩袍子,帶著幾個黑衣人飛快的離開了。
「展青,將那面具人和那兩個女人給本王查清楚。」他跨步走近轎子,俊逸的臉頰依舊蒼白如紙,幽深的瞳孔里多了幾分嗜血。
燕子愈,你的皇位是不是做的太逍遙了!
燈火璀璨的京城,街道依舊繁華,熱鬧非凡,樂伶院,青樓聲聲不斷,瑩瑩繞繞。
一個緋色的身影,宛若鬼魅一樣,沒入人群中,恍然回頭,他絕色如蓮,傾國傾城。
軒王府︰
香茗雙手握拳,焦急的在洗衣房里度來度去,這小姐說一個時辰就回來,眼看就兩個時辰了。
屋子里突然發出一聲悶響,嚇得香茗慌忙後腿幾步,剛要叫出聲卻突然被人一把捂住。
「香茗,是我。」木蓮小聲的說道。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王爺都傳了你好幾次了……」香茗一回頭,才看清木蓮的裝扮,眼楮都驚得差點從眼眶中滾了出來,「小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啊?不過,真的好漂亮。」呆了好一會兒,她趕緊回身,找出一件衣服,替木蓮換上。
「傳我?傳我干嘛?」
「王爺說讓您服侍他。」
「什麼?服侍他?」木蓮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讓我服侍那*?踢死他還差不多。」估計,他又想出什麼法子要折磨她了。
莫不成又要去觀看現場表演!
「小姐,我給你找了一身漂亮的衣服,今晚,說不定王爺就真的寵信了您呢……」
「不要。香茗,能把我打扮的多丑就多丑,最好少人見人怕,鬼見鬼躲的。」話語間,她已經三下五除二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亂七八糟,拿起珍珠粉就往臉上一陣亂抹,順便將身上的那朵蓮花也擦洗了干淨。
「小姐,您落水之後,似乎很討厭七王爺了?」香茗垂下頭,小聲的說。
「廢話,我豈止是討厭他,我簡直是恨死他,想把他大卸八塊!」木蓮咬牙切齒的說道。
「可是小姐……」香茗一把將木蓮的手握住,顫著聲音說,「您以前是很喜歡七王爺的啊。您是為了七王爺,才投河的啊,難道您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你說什麼?」木蓮抬頭看著香茗!舒景是喜歡燕子軒的,甚至為他跳河!怪不得燕子軒說她處心積慮的想爬上他的chuang。
「可是,香茗,王爺他根本就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不是嗎?「
「因為七王爺,喜歡的是二小姐。」香茗聲若蚊吟,卻字字清晰的落入了木蓮的耳朵里。
木蓮聳肩干笑了兩聲!感自己落入了如此俗的三角戀中。原來,燕子軒那*喜歡的是舒饒,可是,舒饒現在又是貴妃!
看來這個小*也挺可憐的,喜歡的人嫁給了別人,養的小晴人又背叛他,娶一個老婆,又是別人安.插的細。不可憐,他是活該,做人做到這個地步,他也算有能耐了。
「舒景,王爺叫你快點,磨磨蹭蹭的!」門外傳來一個婢女囂張的聲音。
「香茗,我走了,你早點休息。」說這話時,木蓮才發現這洗衣房多了一張,自己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我們的東西怎麼在這里?」
「王爺吩咐了,以後我們就住洗衣房。」
牙齒再次咯咯作響,木蓮那貞子似的臉,即可糾結起來!燕子軒,老子跟你沒完!
月光如銀,觀荷台上,燕子軒斜靠在竹榻上,月牙色的袍子半敞開,露出他健魄的膛,在月色中泛著迷離的光澤,身旁的小榻上,放著橫七八豎的酒杯,一抬手,一只杯子砰然落入池塘里,微風卷來,撩起他墨色的頭發,攬過他通紅的面頰。
「王爺,舒景帶來了。」
「舒景?」他嘴角一勾,譏笑道,「舒景……」是啊,舒景已經被他休了,所以,王府上下不會再稱她為王妃,而是舒景,一個連下人都不如的女人。
「你們都退下!」他冷聲吩咐,隨即抬起迷醉的眸子,看向身後那個白衣人。
一秒鐘之後,退出觀荷停的下人突然听到亭子里傳來王爺的驚叫聲。
木蓮冷笑的看著微有懼色的燕子軒,原來自己的貞子形象竟然這麼有殺傷力,盡然能嚇到這*的王爺。
「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子?」他怒罵道,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看來真的是喝醉了。
木蓮側頭,懶得看他!
「過來,給本王斟酒!」看木蓮不動,他赫然起身,一把將她拉在地上,自己再度無力的靠在竹榻上。
如果我有毒藥,我一定將你毒的腸穿肚爛,七孔流血。不耐煩的將酒遞上,木蓮這才注意到他敞開的膛,目光立馬變得貪婪灼灼起來。
倒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前那塊發著瑩瑩光澤的半塊龍紋玉。面具人說只要她拿到了玉佩和地圖就可以放過他們。
可是,怎麼才能拿到這塊玉呢?
「你看什麼?過來?」他又將她拉著,眼神迷離,眸子似水,似哭似笑,「舒景,現在京城都在傳本王是因為你貌丑而休了你。那你知道原因嗎?哈哈哈……你知道的,你當然知道。因為,你搶走了屬于繞繞的一切,你搶走了本該屬于她的位置,你也強走了她的幸福,扼殺了我!」握著她的手,幾經將她給捏碎。
繞繞……木蓮苦笑。舒景,這個就是你愛的男人,他叫你的妹妹為繞繞,多親切啊!
「三日之後便是繞繞的生辰,她本該是和本王坐在這里欣賞這一池蓮花的,可是,卻被所在那深宮大院里。」說完,他蠻力將她拖*榻,吐著酒氣,瞧著她,本來若水的眸子,突然掀起了一沉冰霜,還沒有等木蓮反應過來,他突然伸手將她的衣服撕碎,咆哮道,「舒景!我恨你!我恨你!」
*的這個男人又來了!他令堂的,上次被他月兌了光,這次要是被他月兌了,那她就不姓木。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道知道,,繞繞她已經是本王的人了!」他聲音一顫,撕扯她衣服的動作也突然停了下來,垂頭靠在她的肩上,試圖緊緊的將她抱住。
兩年前的那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她柔聲的喚著‘子軒,子軒……」,他無法看清她的面容,但是他記住了她身上淡淡的蓮花香,和她的聲音,宛若天籟,在他心間回。次日醒來,她已經不再,但是,這京城只有舒府的姐妹才有這獨有的芬芳,在那個蓮花盛開的季節,他看到繞繞站在池子邊,對他喚著,「子軒哥,子軒哥。」
而舒景,則是緋紅著臉,側頭看著那一池蓮花,默不作聲。因為,她不能說話。
「繞繞……」他支起身子,深款款的凝視著身下的人。帶著蓮花芬芳的清風攬過他的鼻息,讓他再度迷醉,眸子剛才的暴斂突然換作一汪秋水,波光粼粼,仿似又煙火劃過,溢彩漫天,將她緊緊纏繞,抬手撫過她的臉頰,在昏暗的光線中,她的臉慢慢模糊,隨即又清晰的變化成夢中的那個人。
「繞繞。」指尖停留在木蓮柔軟的唇上,他低喃,要吻住她。
木蓮趁此機會,伸手擱在兩人之間,覆在他滾燙的膛上,隨手抓住了那塊玉。她那蒼白的容顏上,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未等他的吻落下,木蓮一個翻身,抬腿一踢,將他整個人踢飛了出去。當然,她的目的不僅僅要將他踢飛,而是要將踢進那滿是污泥的池塘里。
他要和他夢中晴人賞花,那她就成全他!讓他躺在污泥里面做他的白日夢去!
寂靜的軒王府傳來有史以來,最讓人疑惑的三聲巨響。
「啊!」慘烈的呼叫。
「咚」一聲巨響!
「咚!」一聲悶響!
院子外的下人,慌忙的沖進來,發現觀荷亭竟空無一人,但是卻隱隱約約听到王爺的疼痛哼嘰聲,走到亭子邊往下一看,眾人嚇得面如菜色,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白衣似雪(注︰白衣,不是黑衣。),頭發凌亂,似乎昏迷過去的剛被休掉的王妃(注︰似乎昏迷)。
而那位衣著干淨的王妃身下,有一團黑泥在不停的掙扎扭動著貌似身軀的身體,看不清面容的臉發出讓人模糊的痛苦的聲音。
許久之後,木蓮才悄悄的向香茗坦白,那第二聲咚,是她故意,並直接,精準的跳到了他身上,然後‘暈死‘過去。
其一︰是為了怕弄髒自己。其二︰如果不跳,燕子軒醒來一定懷疑是她將他踢了下去。其三︰造就更多的混亂,燕子軒就會以為他的玉佩是掉在了泥巴池塘里。
果不其然,次日,再次日,木蓮依舊在*裝死。而,第三日,從榻上艱難爬起來的燕子軒,衣服都沒有穿,就忍痛,命人將他‘夢中花前月下的’池塘給翻了底朝天!
他的行為讓木蓮堅定,那半塊玉佩暫時不能交給面具人!
那兩日,在*躺尸的木蓮,夜間便會悄然的化成那位神秘的舞姬出現在花滿樓的紅色的舞台上。而玉扇,也似乎真的消失了,沒有人過問!那送折扇的紫衣男子和宛若冰雕的白衣男子依舊出現在原定的座位上,都會打賞,但是都不報姓名,而她依舊置之如無。至于燕子軒,他的座位是空的,因為,他還躺在*。
緋色迷離的空氣中,那紅色的面紗在狂歡的舞步中,飛舞,揚動,讓神秘的薄紗下那臉顯得更加的妖嬈有致。流波溢轉的眸子,笑意冉冉,撩人又勾魂。隨著節奏而擺動的*腰肢,惹得台下陣陣驚呼,卻又很快被淹沒在她手腕的鈴鐺聲中。
她是誰?她是一夜之間紅遍京都的神秘舞姬——蓮。她眼波柔似水,舞姿熱似火,前蓮花妖嬈似血,心卻冷如寒冰。
來花滿樓的人,不僅是為了目睹她*的舞姿,更為了一睹她的芳容。傳說,她美似天仙,媚而不俗,就宛若不沾塵土的蓮花。傳說,她美如妖精,勾魂魅惑,看過她面容的人,都會被她偷心挖肺。
只是……沒人見過她的面容。
于是,有人稱她為浴血紅蓮!
「滾開,婊(biao)-子!」趙公子肥腿一抬,重重的落在了小妖精的腰上,一瞪,便將他踢在了地上。
「唔。」小妖精痛苦的哼了一聲,匍匐在地上動彈不得。木蓮一看,突然就急了,揚起肘拐用力的打在那趙公子的頭上,趕緊將小妖精浮起來。
「好痛。」小妖精漂亮的眸子突然涌起了一層氤氳,楚楚可憐的看著木蓮,撅著嘴指著自己的手臂。
掀開他的衣袖,木蓮一驚,那白女敕的手臂上,都擦出了好幾條深深的血痕,紅色的血珠掛在他*上顯得格外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