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柰子那個傻子,怎麼會听不出尉遲幽蘭的明褒暗貶,不過是她大人有大量,懶得跟她斤斤計較,免得人家覺得她小家子氣,丟人不要緊,要緊的是百里家的招牌可別砸在她手里就好。
「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今天各位就請看在我赫連越的面子上,各退一步,如何?」赫連越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開口。如此堂而皇之的台階,不順著下那才叫傻子。再者,別看赫連越平日里低調,然而,赫連家在八大家之中隱隱有龍頭之姿,賣其面子並不算什麼丟臉的事。更何況,他們也曉得事有輕重緩急,此地名為學校,暗處卻有不少的眼楮盯著,稍有差池,即使是尉遲幽蘭有將她視若珍寶的尉遲家主頂著,也難辭其咎。細想他們今天的言行,確實有些越線,不禁一陣後怕。
大家悻悻的退回各自座位,柰子更是緊抓著即墨玉的衣袖不放,小心的戒備著尉遲弋。後者只用雙眸深深的注視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弋,我累了,可否送我回去休息?」尉遲幽蘭孱弱的開口,適時的打斷了尉遲弋的沉思。
尉遲弋回神,走到尉遲幽蘭身邊,想了想,看著柰子,堅定的開口,「我不會放手的。」
尉遲幽蘭渾身一震,看著柰子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怨恨,幾分妒忌。
柰子苦笑,只當未見,對尉遲弋說道,「你為什麼要如此苦苦執著于我?你乃天子驕子,有著錦繡前程,試問,我身上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對你更無任何益處,你究竟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尉遲弋雙唇微張,最終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柰子一眼,而後俯身在尉遲幽蘭耳旁柔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尉遲幽蘭抬頭,自嘲一笑,「你心里既沒有我,又何必如此待我,不過是徒增我的念想,不如當斷則斷。」
尉遲弋伸出的雙手稍稍停頓,仍是小心翼翼扶起尉遲幽蘭,「走吧。」
尉遲幽蘭淡淡一笑,將所有表情隱去,讓人看不出此刻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東郭蕤感慨,「哎,這樣看來,尉遲幽蘭不過也是個為情所苦的普通女孩啊。」
听著東郭蕤的話語,柰子腦袋不斷的呈現著尉遲幽蘭嘴角那一抹她從未見過的真實且脆弱的笑意,耳邊始終回蕩著尉遲幽蘭最後一句話語,怔怔出神。
「弋,你明知道,你的溫柔對我而言就像罌粟,叫人上癮,卻也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藥,一點點侵入我的五髒六腑,深入骨髓,飄飄欲仙而又生不如死。即使如此,我也無法放開你。」
坐在車上,靠在尉遲弋的懷中,尉遲幽蘭緩緩說道,面部表情說不出的柔和。
「幽蘭,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一直把你當作妹妹,也只能是妹妹。」
尉遲幽蘭呵一笑,食指用力的搓著尉遲弋的胸口,說道,「弋,你怎麼能對我如此殘忍。即使如此,我為什麼還是無法恨你?尤其是,當我曉得萬俟柰子四個字時,你不曉得,我有多恨,她讓我離你愈加遙遠。然而,如今,我卻突然有點感激她。你可知道,當看到對她如此執著的你時,看到的又何嘗不是同你一般執著的我。對于愛情,我們是如此的相像,弋,不要試圖用任何理由任何借口來拒絕我,正如,你始終無法說服自己放棄萬俟柰子一般。」
尉遲弋轉頭看向車窗外,窗上的倒影清晰的顯現出他臉上淡淡的苦澀,然而,倚在他肩頭的尉遲幽蘭並未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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