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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的節點(1)

自從請了長假,放棄「裁決者」的蕭警官便一直死追著c鎮的那場大火不放,原因便是他總覺得當年的慘案和現在的古怪有著什麼關聯,至于理由,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大概只是張羽英和江天鳴同為兩件事的關鍵人物,如今明的已經行不通了,在一個私人偵探不被承認的國度,蕭警官也只有半哄半騙地來往于各個地區——師傅的資料,其實也幫不上大忙,只是一萬多人,怎麼也會在外地有些親朋好友,那些並不完整的戶籍檔案和舊報紙,也只是讓蕭警官少了些官方的麻煩——低調行事,怎麼也是沒有錯,不過

「不過,就算是為了消滅證據,能讓幾萬相關親友全部‘自然’死亡,也沒有留下其他有力物證,雖說十幾年了,時間夠長,如此龐大的‘工程’,又豈是民間力量所能辦到的,何況對方可能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鬼。」

再一次地,蕭警官垂頭喪氣地從一個村莊走了出來,迎面遇上一個略顯老成的女人,下意識地想上前詢問,但自覺是無用功而已,便低下頭自己嘀咕著走開。誰知兩人擦肩而過時,女人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是誰?」受驚的蕭警官幾乎是本能般地跳開一段距離,握拳弓身,一副警戒的姿勢——這些日子的經歷已經讓他變得草木皆兵了。

「反應不錯,我看好的就是你這種人,是個當戰士的材料,不過我不是來征兵的。不對,應該說不全是。」女人毫無懼色,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一邊撢了撢剛才揚到身上的沙子。「蕭警官,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或許我們可以互相幫助,畢竟你也見過那麼多‘怪事’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直覺告訴蕭警官,眼前這個女人絕非善良之輩,但唯一讓自己听下去的理由便是除此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別的知情人了。當然,這一切或許只是個騙局而已。想到這里,蕭警官不覺把身子壓得更低,眼神中也透著淡淡的殺氣。「你剛才說什麼‘征兵’」

「打比方而已,只是我覺得互相幫助沒什麼不好——說到底,你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沒搞清。」女人似乎知道蕭警官在顧慮什麼,嘴角一咧,故意弄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也是,我們剛見面,就這麼隨意相信別人就太傻氣了,而且我也的確沒什麼可以取信你的東西——沒有物證和旁人,十幾年前的事,真是怎麼說都行,不過嘛~~」看著蕭警官像是被戲弄一般的樣子,女人話鋒一轉,語氣立刻變得陰冷起來。「小明,你就從沒想過自己的寶貝兒子為什麼變成了‘月復黑男’?還是說,你不喜歡那個曾經陽光向上的孩子?」

「你說什麼!?」蕭警官剛一邁步,就好像觸電般地抽回身子,眼楮又死死盯著女人的臉。「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你會後悔的。」

「當然。」女人兩手一攤,又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雖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我還是很樂意解釋——放心,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而你要做的,只是上前一步罷了。」女人笑了一下,似作友好地伸出右手。「不管怎麼說,想法不同,但我們還是有著相同的目標」

「女狐狸,怎麼看都是這副德行,永遠都不會變。」在那個距s城幾千公里的荒涼村落,又是那個黑色的身影,正悄悄地躲在暗處,沒有任何人察覺,包括那個囂張的女人。「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比較同意的。」撫模了胸前的標記,神秘人閃身而去。

「為了拯救而破壞;為了破壞而拯救——果然,瘋狂的已不只是這個世界,不然那些家伙也不會存在」

s城,諾亞的家至今空無一人,不是因為諾亞就這麼放心做了閑人,只是本來家里的環境就對惡魔之類的力量有著排斥,頭上整天盤著一群看不見的「鴿子」,怎麼想都是個麻煩。相反的,退居二線,等著別人找來幫忙,對自己也是一種保障,畢竟天使也並非戰無不勝。

「死酒鬼,住哪兒不好,偏是這種荒山野嶺。」江天鳴也不是第一次到諾亞的住所辦事,這一通的小聲嘀咕,不過是想稍稍岔開下話題——張羽英這一回雖然沒有多話,卻讓江天鳴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當然,那些多余的抱怨連讓她轉一下眼球的想法都沒有,江天鳴自知多嘴,便不再搭話,只是不想點別的,他也總是容易陷在剛才的夢境。

「看到自己看不到的東西,便不可能是單純的夢境,但那又是誰的視角,那個黑色的身影嗎?不對,若是現世的人物,怎麼會對干涉十幾年前的場景,還有那兩個神秘的幫助者,資料上完全沒有提到,但就說他們葬身火海,那也」

砰!江天鳴一邊想著一邊低頭向前走,一不小心就撞上張羽英.

「抱」

「果然,你也在想事情。」張羽英伸手做出一個「停」的姿勢,隨即打開大門——不覺間,兩個人已經是站到了門口。

「這種感覺」江天鳴剛邁進一步,就有種眼中的不協調感,甚至還有些反胃,好像喝下了一杯胡亂倒在一起的飲料,不過那也是轉瞬即逝,再進屋時。卻再也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不用找了,僅憑你的能力,也就是剛才一瞬間而已罷了。」張羽英輕輕嘆了口氣,從懷里取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我剛剛和我媽來過一趟,把所有知道的防御符號還有法陣都畫在了這棟房子里,因為動過手腳,只有在對應異能量出現時才會現形。」

「難怪。」江天鳴瞥了一眼里屋,牆上確有好幾個奇怪的閃光物,但也不像是惡魔陷阱,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些。「羽英,如果不是找東西的話,為什麼特意跑到這里,密室不行嗎?」

「當然不行,而且這里地方還算夠大,就算被打飛出去也有時間防衛。」

「打飛?什麼意思?」江天鳴吃驚不小,轉頭瞧了一眼張羽英,這才發現她的衣領有淡淡的黑色污漬。「惡魔血嗎?」江天鳴沒敢多問,心里想著既然被叫來了,自然也沒什麼可以怕的,「你不會又被那個‘獵殺雙子’襲擊了吧。」

「那倒不是,不過也有點類似。還有,看這東西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說著,張羽英輕輕打開盒子,伴著一陣惡劣的味道,里面竟現出一個骷髏頭骨,深棕的顏色,看上去有一定年份了。「不怕你不信,我現在連踫它的膽量都沒有。」

原來,張羽英和劉月回到密室的時候,明明沒有任何被入侵的跡象,桌子上卻多了這麼一個裝著頭骨的盒子,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寫著「謊言只存在于生者的世界」。「裝神弄鬼。」類似的把戲,張羽英已經見得太多,雖然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會知道這個地方,還提供了線索,多半不是敵人。「搜索死者記憶是死神的專長,果然是知道我底細的家伙。」稍稍嘀咕了一下後,張羽英變把發著藍光的手指伸向頭骨,卻不想就在觸踫的一瞬間,整個人眼前一黑,仿佛被吸進了無底的漩渦,接著又被狠狠地甩了出來,等回過神時,已經是倒坐在牆邊,地上還有自己吐出來的惡魔血,而那個頭骨卻紋絲不動地立在那里。

「我不確定那是自發防御還是對方刻意設下的把戲,不過我確定在被彈開之前看到了什麼,可惜並不清楚。因為我媽是可以踫它的,如果說這東西和‘獵殺雙子’一樣,只對有法力的人產生反應,而且討討厭我這種有惡魔血統的種族,或許」說到這里一直很嚴肅的張羽英突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了,我會盡力的。」江天鳴一听就明白張羽英的意思,包括那些隱形法陣的用意。雖然有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但他不可能再讓張羽英一個人勉強了,不然下次可能就不是吐血那麼簡單了。

「我會在後面幫你頂著,還有,我會暫時連接你的視線,真有什麼東西的話,我們也可以看得更清楚。法術還是張羽英的,只是借由江天鳴這個緩沖,或許可以減少排斥,最壞的情況,兩人還是可以共同負擔傷害。「記住,我不允許就不準回頭。」說完,張羽英把手搭在江天鳴身上,雙眼立刻變得血紅。

「這家伙這是豁出去了。」從身後傳來的詭異能量,無疑是張羽英用了地獄血瞳,這點不用看江天鳴也能感覺得到。看著自己已經閃著藍光的手指,江天鳴咽了下口水,猛地把手指按在了頭骨上。

轟!又是一聲巨響,兩人同時被震了出去,但就在那之前,因為張羽英的一點阻力,江天鳴著實看見了閃爍在頭骨頂端的一個奇怪標記。「好眼熟,在哪里見過,是在哪里呢?」

江天鳴腦袋正混亂著,抬頭猛地發現張羽英正微閉著眼楮,好像在努力回憶著什麼,手指也在牆上慢慢畫著血色的圖案。

「巨蛋,長蛇,人頭,怎麼會!?」終于,張羽英畫出了整個圖案,也就是那一瞬即逝的標記,看到的一瞬間,江天鳴立刻倒吸了口涼氣——絲毫不差,那正是自己夢里見到的神秘人身上的樣式!

「羽英,那到底是什麼?」張羽英的臉色也不太好,江天鳴只是小聲問道。

「先、先行者。」

張羽英緩緩站起身,看著自己剛剛幾乎無意識間畫出的東西,顫抖地回答著,眼楮里透著從未有過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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