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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從早上到下午,沈琳就不斷地給陳佳明打電話,但卻一直無人接听。不得已,她只好讓楊雪暫時留在寢室,獨自一人跑去學生會找人了。

「如果小寧和小晶回來了,就等我一會兒,不要讓她們亂跑。」雖然丁悅婷沒有告密,深夜調查也是常有的事,但一開始就決定夜不歸宿,還是兩個人一起,沈琳就不得不留個心眼——要麼調查極具危險,要麼她們已經闖下大禍。「不管怎樣,這兩個人一定又藏著什麼東西。」沈琳知道楊雪喜歡胡思亂想,但又不敢面對,所以干脆逼著她專注一些。「我打電話問過了,小寧和小晶不到十分鐘就能回來,不過有件事情~~」

「放心,我不像某些人那麼長舌。」沈琳會擔憂的東西,楊雪自然也能想到,只是她還考慮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會把計劃好好告訴小寧她們的,但是~~」

「小雪,單獨和室友說話很難嗎?」也就是楊雪,沈琳才會板著臉訓。「這丫頭是聰明,但犯起迷糊來就真能氣死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這樣做真好嗎?我從來都不想懷疑佳明姐的。」楊雪知道沈琳是想逼自己面對許寧,的確,即便雙方都已放下芥蒂,不面對面的話,這種事就永遠不知道。「我沒別的顧慮,只是覺得這樣做對佳明姐不公平。我們就沒有沒得選擇嗎?」

「別的選擇?有,那就是‘等死’。」到了這時候,沈琳也狠心說這種話了。「我從沒說這樣做公平,更何況這樣的事早就決定好了——小雪,現在不是道德心泛濫的時候。」其實可以的話,沈琳也不想這麼做,但友情是無法替代真相的。「有時候覺得小雪的第二人格反倒更可靠些。」沈琳不喜歡這個想法,但又不得不承認,在jing察局的那晚,若不是楊雪第二人格爆發,她們也不會全身而退。

「小琳,實在不行的話,找天鳴和羽英商量吧,就算不插手,這種事讓他們知道也沒有壞處。」楊雪看出沈琳的難處,也想辦法讓她減壓。

「‘這種事’嗎?」沈琳注意到了某些字眼,但也沒有辦法——明明對張羽英無條件信任,卻依舊什麼也沒有說,至于江天鳴,本來就是自己的一個「疙瘩」,楊雪不提,沈琳都幾乎忘了,準確說,是不去計較了。「羽英都接受他了,我還有什麼發言權」

「我知道了。」楊雪還在看著自己,沈琳就不想這些混亂的東西擠佔自已的的大腦。可剛邁出寢室,就又和丁悅婷打了照面。

「別誤會,我只是回來放書的,馬上就走。」

「誰也沒說你怎麼了。」沈琳不像許寧那麼偏激,冷冷甩出一句後就飛奔出去——她可不想跟這個神經病同行。

「說吧,什麼事?」關上門後,楊雪冷眼瞥了下丁悅婷的背包,「你可不像是那種為了扔下幾本書就特意回寢室的人。」

「果然還是小雪聰明!」丁悅婷怪笑著豎起大拇指,接著從包里拿出兩個密封塑料袋,里面赫然是許寧還有陶晶那染血的外套!袋子上還沾著些許泥土。「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徹夜不歸,換誰都會擔心吧」

「別的選擇?有,那就是‘等死’——我當時怎麼會想著說這種話!那分明是刺激小雪,我這張臭嘴,實話也沒有那麼說的」沈琳已經記不得了,上次來辦公樓層是為了什麼,貌似是陪楊雪上交排球隊的入隊申請吧。「那時候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總想著是誰的謠言和惡作劇,還和趙乘風搞得那麼僵。」回想起半年前的事情,仿若昨ri,又似乎那麼遙遠,比起現實,那頂多是鬧劇般的夢幻。

上一次,沈琳和楊雪是趁人少的時候直接坐電梯去了頂樓的辦公層,怕的就是別人異樣的眼光,但中途還是踫到了同宿舍樓的人。「那時我還是個火爆脾氣,又差點和別人吵了起來。」這一回,十六層樓,沈琳是走上去的,還挑了課間人多的時段。

沈琳是故意的。來往的人群,縱然時隔半年,那種目光還是沒變。「真是討厭,但也挺懷念的~~那段同樣拼命,卻單純無知的時光。」

正是因為恐懼,才有不少路人不自覺地多看了沈琳幾眼,然而一旦被發現,又會逃得無影無蹤。

「上回是小雪攔在前面做‘和事佬’,如果今天小雪在的話,八成是我拉著殺氣騰騰的她逃命去了。」明明樓里人很多,沈琳卻暢行無阻,想著過去那個膽小善良的楊雪,沈琳已經不再猶豫了。

「奇怪,這是要開會嗎?」沈琳之前找過寢室,也確認了陳佳明今天沒課,本來打算在學生會辦公室附近截人的,但上去後等了半天也不見陳佳明的人影,倒是辦公室里頭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和剛上來的一群學生干部一起去了會議室。

「該死,是丁悅婷!」趁對方還沒發覺,沈琳轉身就躲進了衛生間。「一個,兩個好家伙,這是多大的事,要開全體大會嗎?」沈琳數了半天,始終沒有看到陳佳明的影子。「喂,靈玉,你能查到佳明姐的位置嗎?靈玉,你在嗎?靈玉!葉靈玉」平時只要在心里默念一下,葉靈玉就會出現,這回沈琳都快喊出來了,葉靈玉還是不見蹤影。

會議的內容,沈琳是不會錯過的,但實在忌憚丁悅婷的反偵察能力,沈琳不敢用竊听器,更不可能趴在門上听,「這個死鬼去哪兒了?難道有事抽不開身?真會挑時候!」

沈琳正抱怨著,一個提著大包的女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估計是快遲到了。

「真是的,還得用這麼老土的招數。」沈琳跺了一下腳,也裝作著急的樣子猛沖出去,一把將那個女生撞倒了,提包也甩飛出去。「對不起,對不起」沈琳趁還包的空隙,把竊听器塞了進去。「只有等過後讓靈玉回收了。」

「走路不長眼楮啊,你這個白」女生話還沒說完,愣了一下後,抓過包就逃向了會議室。

砰! !女生剛一進去,會議室的大門就關上鎖死了。

「什麼,不等佳明姐?難道她今天沒來上學?」沈琳這時也管不了這些,戴上耳機就躲回衛生間里——會議已經開始了。

「什麼?!不可能!」沈琳還沒找地方站好,第一條消息就讓她一**坐在地上,險些嚇暈過去

女寢a棟,一向安靜的密室,這時候也有了不和諧的音符。

「劉阿姨,我不反對冒險,只是這回你的舉動實在太瘋狂了,竟然不和任何人商量就做出這種事!」看著床上的陳佳明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即便是葉靈玉,也會覺得痛心。「這種彌天大謊,你也敢撒。」

「那我有什麼辦法?出了這麼大的事,羽晴不會沒有動作的。我已經對不起黃蕾了,這孩子本來就命苦,我哪能讓她重蹈覆轍?」劉月模了下陳佳明的額頭,還是燙的嚇人。「我只能讓別人以為她已經死了——放心,處理這種事情,我還是很在行,不會露餡的。」

「有辦法打點是吧——其實我無意潑冷水,只是別到頭來假戲真做,你也說過,地獄犬爪子上的劇毒連羽英也未必治的了。」葉靈玉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畢竟是自己鼓動陳佳明去保護許寧和陶晶的,但這種事,又後悔不得。「劉阿姨,真的,我要是你,就會痛快給她一刀,現在這樣拖著,她只是在受罪——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葉靈玉已經在陳佳明身上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估計著陳佳明根本活不過今天。

「胡說!一定有辦法救她!」陳佳明很早就沒了父母,在劉月眼中,已經等同于女兒了,「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哼,如果連一個人都救不了,還怎麼救一群人?更何況要死得這麼委屈!」

「換做其他路人,你還會這麼拼命嗎?」劉月都這麼說了,葉靈玉也只有把反對意見憋在心里。「其實劉阿姨,你傳假情報也好,隱瞞佳明身份也好,不就是不想讓她暴露嗎?但現在這樣,她真的會死的。」

「那你說怎麼辦?!」劉月最討厭只說空話的人,伸手想打葉靈玉一個耳光,卻只抓到一團冷氣。

「知道嗎?現在想要更好地保密,就必須稍稍地泄密。」葉靈玉知道劉月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之前的顧慮讓她難以決定。「劉阿姨,快把羽英和天鳴叫來,再猶豫就真來不及了。」

「這個」

「秘密需要合適的時機才能解開;一樣的,到了一定時候,就必須讓人知道秘密。」

「他們都是年輕人,有時會不顧後果的」劉月是真不想讓張羽英知道陳佳明的身份,但這會兒也別無選擇了。

「其實很簡單的事情,只是你也鑽了牛角尖」看著劉月拼命的樣子,葉靈玉不知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張口閉口要保護這丫頭,卻為了大局死活不找羽英幫忙,真是矛盾的想法。」

「不用你嗦。」劉月不想和葉靈玉多說什麼,只是打通了張羽英的電話。「喂!羽英嗎?你在哪兒~~和天鳴一起?非常好!現在快回學校~~別問為什麼,就是讓你回來,回密室!快!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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