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s城在人們眼中,一向是良好治安的典範,即便是臭名昭著的惡魔會,實際上也並沒有對社會秩序造成嚴重的表面影響,盡管jing方對其是恨之入骨,然而最近一段時間,那里卻成了不少人談之s 變的「地獄」——但凡有負罪感的家伙,尤其是那些「大人物」,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被「裁決者」大卸八塊了。相反的,依舊有不少憤世嫉俗之人成了「裁決者」的支持者,除了「裁決者」自己的「杰作」外,s城幾乎為零的犯罪率,著實讓她的人氣和殺人數同時飆升,或許在某些人眼里,「裁決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罪犯,這種想法甚至滲透到了那些辦案人員的腦子里,盡管如此,依舊有人不以為然。
「惡人又如何?殺人就是殺人!那家伙有什麼資格去判定別人的生死?」明明死在「裁決者」手下的人越來越多,可協助辦案的jing員中,已經出現消極怠工的苗頭,終于在一個清晨,一向沉穩的蕭jing官是徹底發怒了,「我不管這家伙是什麼來頭,殺了人就和其他罪犯沒什麼兩樣!我知道你們當中一些人的想法,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劫富濟貧的時代,更不需要這種扭曲的英雄,我們是jing察,必須把這個草菅人命的家伙繩之以法,而不是搞什麼盲目崇拜!當然,心里還是有不滿的話,隨時可以撤出調查,我保證不罰他,但是~~」說到這里,蕭jing官刻意頓了一下,用力把手里案件報告摔在桌子上,「決定繼續干的人,如果有偷懶的話,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大約過了幾分鐘,屋子里的人只剩下一小半了,剩下的,也只是蕭jing官的老部下了。
「這幫小鬼,到底還是膽小——他們哪是反對頭兒的想法,根本就是自己心虛嘛!」
「上頭本來就是一群昏庸之輩,派下來的,我也不指望是什麼人才——不然他們也不會搞出‘裁決者’這個代號,一听就是在給人家戴‘高帽’,好像他們一開始就不指望破案似的。」
「頭兒,你說上級那邊」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算了,我們還是盡快破案,這比什麼都好——你們去忙吧。」蕭jing官知道自己的幕僚里已經有不少人也懷疑其上級了,但他還是不希望這種不信任在jing隊里蔓延起來。
「報告!」
「進來!」蕭jing官煙還沒點著,就听見剛剛最後出去的jing員小王在敲門了。「這回‘裁決者’又把哪個‘大惡人’干掉了?」相同的報告多了,蕭jing官多少也有些麻木了。
「這回還真不是什麼‘大惡人’,只是一些小混混罷了。不過尸體都被撕成碎片了,我們也是費了好大勁像拼積木一樣把尸體還原的,不過~~」小王停了一下,見外面沒人,就立刻把門關上,貼到蕭jing官近前,「听驗尸官說,有個家伙的後背上好像有惡魔會的標志。」
「惡魔會?‘裁決者’怎麼會惹上這些家伙?難道是惡魔會的人又有什麼動作,還是說僅僅是那群人運氣不好?偶然踫上了那個瘟神?」蕭jing官想了一下後,一把將煙掐滅,「你說尸體被撕成碎片」
「是的。若不是‘裁決者’每次行凶後留下的怪異符號,我還以為是被熊襲擊了呢——那些家伙的四肢都被卸了下來,腦袋幾乎也都被打成爛西瓜了。頭兒,雖說‘裁決者’的犯罪幾乎是無差別的,手法也很殘忍,但很少像野獸一樣地殺人。」小王俯子提醒蕭jing官,「我知道不該亂想,但這種近乎原始暴力的手法,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王話剛說完,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是我~~什麼?!抓到一個惡魔會成員?~~好,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頭兒,那你先忙,我再去驗尸官那里看看有沒有其他發現。」小王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蕭jing官那副鐵青的臉讓他只好識趣地退出去。
「但願不是什麼大的變數,不然這些努力就要白費了。」小王出門後並沒有直接去找驗尸官,相反,趁著四周無人,從後院的欄桿直接翻出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s城某高級公寓。
「喂,是我~~哦,原來是你小子,我還你以為把你轉借給阿拉斯泰,你就忘了誰才是主人了。」女人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舉著紅酒杯輕酌了一下,不過杯子里的,並不是什麼美酒,而是紅得發黑的人血!「看樣子你那五十張嘴巴不只是用來吃飯的,冥界守衛犬刻耳柏洛斯,不,現在應該叫你王jing官了。」女人冷冷一笑,血杯中倒映著和「裁決者」一樣的藍s 眼楮。「自以為是的小鬼,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逼出來,不是只有你才會利用外界的力量,不過保險起見,的確該清理下雜物了。」
「主人,那個惡魔會的人類」
「這個我自有人來處理,你只需繼續把jing方的動向掌握好就行了,記住,除非我下命令,不許動jing局里的人,尤其是那個姓蕭的。」
「遵命。」小王重新戴上墨鏡,昏暗的燈光下,拉出一條長長的犬類影子,脖頸處的五十個腦袋正張牙舞爪地揮動著。
「果然是條狗——也好,省得擔心會叛變。」女人放下電話,一揮手把杯里的血灑在牆上,形成一個怪異的召喚法陣,不一會兒,一副已經扭曲的干尸出現在法陣zhongy ng。「雖然一直不喜歡你這個人魔,不過有時還真是少不了你」
「老趙,你說抓到惡魔會的人,真的嗎?」知道是明知故問,蕭jing官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下,可派出所的值班民jing給出的答案差點讓他吐血了。
「人是真抓到了,不過審問的時候,那個家伙卻~~猝死了。」老趙怕蕭jing官誤會,趕忙解釋道,「我們也知道他是重要的人證,只是問了幾個問題,什麼也沒做,可他真就那麼死了。」
听完老趙的解釋,蕭jing官半天也沒說一句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拿起桌上兩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對著自己漲得發紫的腦袋一通猛澆。旁邊的人都知道蕭jing官的脾氣,所以也只有眼看著那兩瓶礦泉水把蕭jing官弄成一個落湯雞。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惡魔會的人一向行事隱秘,怎麼就輕易被你們認出來了?還有你們說猝死,具體原因呢?」蕭jing官倒光水之後,隨手抓了塊干手巾擦了下頭,接著像平時一樣板著臉問起問題了。
「這個~~」蕭jing官每次這樣,都會有個人「倒霉」,不然屋子都能被他掀了,這回「中槍」的自然是民jing老趙了。「你看下報告吧,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老趙說著便把蕭jing官拉到辦公室,把一摞文件遞過去——畢竟是有過「經驗」的人,充足的準備自然是必要的。
「舉報電話?」翻閱了半天,蕭jing官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一頁上。「這上面說你們昨晚接到了奇怪的舉報電話,說今天早上會有疑似惡魔會的人出現在幸福小區一座附近,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當時那個人只是把話說完就掛電話了,我們還以為是s o擾電話,可一想有關惡魔會,就去踫踫運氣,結果在101室門前逮到一個現行小偷,再一查,還真是惡魔會的。原本想直接交給你們的,誰知你們那時為了‘裁決者’的事幾乎全員出動了,我想著反正你們早晚會來要人,就先視他為一般小偷了,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老趙知道蕭jing官不會就此罷手,便又從資料庫又拿出幾個證物袋,「我們自然知道那個打電話的人很可疑,就去電信局那邊查了通話記錄,結果壓根就沒有通訊記錄,至于這邊顯示的號碼也是從沒見過的——451208。」
「能夠如此jing確掌握惡魔會的動向,即便不是內部人員,也一定是什麼事件的知情者——老趙,那通電話你們該有錄音吧。」
「有倒是有,但不知什麼時候被黑客抹掉了。」說到這里,老趙的臉立刻掛不住了——派出所里的防火牆和殺毒軟件,還都是上世紀的「老古董」呢!
「算了,既然不願透漏身份,會來這一招也不算奇怪了。但是說到底~~」或許是這段時間自己那邊也總有被入侵的跡象,蕭jing官並沒有太大反應,稍稍瞥了老趙一下後便習慣xing地點上一根煙,「你們真就什麼也沒問出來嗎?」
「收獲還是有的,就是死得太突然,讓人生疑啊。」老趙下意識地壓低聲音,「我知道惡魔會牽扯太多,這個案子也是你們負責的,所以在這里我就不多說了。審問記錄都在里面,願意的話還是回去慢慢琢磨。」末了,老趙還不忘加一句,「老兄我只能幫到這里,你自己小心吧。」
「老趙果然也是察覺到了什麼」蕭jing官隱約猜到那個「太多」指的是什麼,畢竟s城一向平靜,突然之間發生這麼多怪事,換誰都得留個心眼。
「其實你今晚根本不必過來,我辦事一向很可靠,這你是知道的。」換班過後,派出所里就只剩下老趙了,剛把大門關好,伴著一道耀眼的白光,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老趙身後。面對這個神秘的不速之客,老趙沒有絲毫驚慌,反倒一臉輕松地喝了一口茶,「別來無恙啊,拉斐爾」
「撒伽利亞,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正經。」拉斐爾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思,板著臉直接進入正題了,「那個人類的猝死,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顯而易見的答案,還用我解釋嗎?」天使說話一向拐彎抹角,老趙,也就是撒伽利亞,自然也不在話下。
「那個臭女人,就算她是神,要不是因為那個‘鑰匙’,也未必敢這麼和我們叫板——居然當著天使的面殺人,她當我們好欺負啊!」拉斐爾瞪著眼狠狠地跺了下地面,一圈紅s 火光散過,整片木制地板立刻變成了一大塊焦炭。
「你這家伙,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也不怕把整棟樓給燒了——難不成那個人類身體已經把我們愉快的‘神將治愈’變成了更年期婦女?」
「沒時間和你斗嘴。」拉斐爾清楚撒伽利亞的xing子,也只有輕輕瞪了他一眼,「你要告訴我的,應該不止這些吧。」
「當然。」撒伽利亞嘴角一咧,從文件里抽出一張照片扔給拉斐爾,「這女人八成又故技重施了。」
「腳踏兩只船的家伙是不會有好下場——我說惡魔這些年怎麼那麼猖獗,原來是和這個女人狼狽為ji n了。」拉斐爾甩手把照片扔到桌上,「你查到這是哪個混蛋干的嗎?好家伙,惡魔也喜歡吃人心,難道是被狼人咬了?」
「說起這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這個凶手的身份~~怕是要涉及一些,呃~~人間事務」撒伽利亞說到這里,臉上也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不安,「還記得十一年前我們為什麼要把教育、醫療還有執法這三個部門讓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