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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友;仇人(18)

「羽英,其實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看到今天的場景——至少我面前的‘主角’是其他什麼人。」江天鳴的心,終究不是鐵做的,雖然把張羽英抓了回來,但望著桌上的刑具,他又有些手軟了。「沒辦法,若不是當年的事,我們一定是永遠的朋友,只是如今這一切必須有一個了斷,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回答我的幾個問題,也省得到最後也要受苦。」見張羽英扭著頭不肯說話,江天鳴便甩了點聖水在張羽英身上,立刻伴著一聲大叫,張羽英的胳膊又在冒白煙了。「很痛是吧。其實這只是最簡單的招數——因為你的突發奇想,謝華教的那些對抗惡魔的方法,我並沒能用上多少,至于審問惡魔的招數,我都覺得嚇人。」

「隨你便。」對于「審問」,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同樣的心高氣傲,張羽英始終為江天鳴的「偷襲」耿耿于懷,至于那些問題,張羽英心里也大致有個譜,只是那所謂的答案,恐怕並不是江天鳴想要的。

「這家伙」張羽英的態度可以說讓江天鳴十分不爽,但他此時也盡量保持冷靜。「不能生氣,不然又要被她耍了——羽英,我問你,十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把c鎮毀掉?」

「明知故問,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張羽英不笨,她知道自己一旦落在江天鳴手里,被殺只是時間上的問題,雖然有些可惜,但她還是想盡力讓江天鳴遠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同時她也想通過一些暗示來探一探江天鳴對整個事件究竟了解多少。當然,代價便是江天鳴會隨時因為某一句話而要了自己的命。「想好好談判是不可能了,現在就只能希望這家伙能多一點耐心。」雖然這樣想著,但張羽英並不抱希望,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想你親口告訴我。」江天鳴見張羽英把頭轉過來,聲音稍稍放緩一些。

「真是的。」張羽英就知道江天鳴會堅持。「你也知道了,我是代表‘暴怒’的人魔——當年因為魔力失控,導致暴走,結果~~就把c鎮毀了。」張羽英對此,倒是沒什麼隱瞞,只是說出這些話,張羽英不知付出多大的勇氣。

「失控?暴走?原因呢?」雖然沒有說謊,但江天鳴總覺得張羽英似乎在刻意和自己繞圈子,或者說,她跟本就在避開什麼秘密。「我不信無緣無故你就會暴走了!」江天鳴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張羽英受女魔頭刺激後渾身是火的樣子。「‘暴怒之魔’,難道說,是什麼事把你激怒了嗎?」

「嗯,不過~~」張羽英點點頭算是默許了,但又yu言又止。

「不過什麼?快說!」江天鳴的耐心,比他想的還要少,就一句「不過」,就已經讓自己的手不自覺地模到了桌上的皮鞭——上面沾著聖水。

「不過我不能和你說,因為但凡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類,都會死無全尸,我沒在嚇你,這是路西法為了掩人耳目而下的詛咒。」張羽英生怕江天鳴半路打岔,便一口氣說了下來。

「是嗎?你有什麼證據?」听到「路西法」三個字,江天鳴下意識地顫了一下,但這因為如此,他才覺得有些違背常理。「別開玩笑了,難道說撒旦會為了你去消滅證人嗎?」

「那家伙的事,我從來不去管,我也從來不承認這個父親,更不指望他會為我做些什麼。」張羽英一向討厭路西法,提起他的時候,聲音也不自覺地充滿不屑。「不過有件事是真的,或早或晚,但的確會有人因為知道這件事而喪命,就如同人魔的詛咒一樣,而且現在已經有了犧牲者。」

「誰?!」一提到犧牲者,江天鳴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葉、靈、玉。」張羽英一字一頓,毫不猶豫。

「你胡說!」還沒等江天鳴自己反應,張羽英的臉上已經多了一條顯眼的鞭痕,再一看,江天鳴手里正握著那根皮鞭,上面似乎還帶點黑s ,而烏黑s 的鮮血,正順著張羽英臉上傷口緩緩淌下。「師姐是被那個女魔頭殺死的,和這有什麼關系。」江天鳴咬著牙把皮鞭背到身後,「我不許你侮辱我師姐!」

「都到了這個時候,我無中生有還有什麼意義?」張羽英料到江天鳴會發怒,但沒想到會直接動武。「怨恨,真的太可怕了」

「就算你說得對,但如果沒有十三年前的災難,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傷亡,也或許就沒有514寢室的詛咒,沒有514寢室的詛咒,師姐就不會去s大學送死,可惡,是你害了她,為了一個什麼所謂的秘密,虧她還那麼信任你——快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江天鳴一腳踢翻凳子,轉身舉起那一整桶的聖水,加了三大碗食鹽和巫塵之後,便一下子全都潑在張羽英的身上,眨眼間,張羽英的骨頭都露出來了。

本以為張羽英又會鬼哭狼嚎地大叫,或者直接暈過去,誰知這家伙竟對著江天鳴大笑,而且是那樣地恣意,好像很痛快的樣子。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天鳴,我真是高看你了,你也不過如此啊。」因為臉上皮肉還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那種輕蔑的笑聲,張羽英的樣子,已經不能用「猙獰」來形容了。「明明已經默認了葉靈玉的死和路西法下的詛咒有關,卻還要步她的後塵,你又變不了‘念靈’,難道就不怕在下學期結束前就玩完了嗎?你死也就算了,至少仇是報了,但其他人呢?你最關心的小雪呢?她們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她們失去最後的力量而和黃靜她們一樣,難逃死亡的輪回,以後,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喪命——而這一切的起源,固然是我十三年前的罪孽,但若不是你堅持自己的事情,堅持知道這個秘密,這一切或許就會避免。」張羽英咳了一口黑血之後,便狠狠地瞪著江天鳴,「我不是在為自己開月兌,只是靈玉說得對,你這個人,就是太過執著,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卻表現得像個白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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