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跟蹤,調查。這真的可以嗎?」盡管丁悅婷已經為自己做好了準備,但對于這個「順藤模瓜」的主意,陶晶多少還是有些想法——假冒郵遞員,還要在人家家里裝竊听器,最後尾隨行蹤,且不說道德上的問題,光是其危險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放心吧,就算那個人謹慎到去郵政局查證,我也擔保你沒事——別忘了,我可是通靈者。」雖然半信半疑,但已經走到了門前,陶晶也只有硬著頭上了。
「請問,是鄭先生嗎?這里有一份需要您簽收一下。」見躲在樹叢後的丁悅婷不斷向自己示意,陶晶咽了下口水後,終于敲開了那位醫生家的大門。
「快遞?」鄭醫生的態度很是冷淡,話語中也滿是警惕,弄得陶晶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她還是得保持鎮定,要是被對方看出破綻,那就玩完了。
之前為了取證,她們翻遍了硬盤里的內容,也只是看到了專訪的整理稿,但足足有一百多頁,想找出什麼,絕對是大海撈針。無奈之下,丁悅婷大膽地將信件拆封,本以為能發現什麼線索,結果只是個寫著亂七八糟的文字的便條。「惡魔文嗎?但又不太像,應該是古體的,但是……」丁悅婷當時也沒了主意,而且她隱隱覺得這些「類惡魔文」,似乎在哪里見過。「事情沒有弄清楚,還是先不要告訴小晶比較好。」
「秦菲,怎麼會?」剛一看到信上的署名,鄭醫生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滿臉都是驚恐——秦菲,正是那個記者的名字。「笨蛋,笨蛋,秦菲,你就是個大笨蛋!」不知為什麼,鄭醫生突然大叫了起來,「我說過你不要動不動就得意忘形的,我只是寄了封信而已,你也用不著高興到喝了二斤酒後再去開車吧!現在好了,禮物變遺物了……」
「那個~~先生,能不能先把字簽了?我還有其他的快遞要送。」雖然陶晶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但她也受不了看這種痴情男的「哭戲」,而這時,作為暗號的手機也振動起來。
「不好意思啊,不該在小孩子面前這麼失態的。」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陶晶拿回簽字筆,立刻轉身跑開了。她估計自己再多待會兒,保準要發瘋了。
「還醫生呢,簡直就是精神病……」剛和丁悅婷會合,陶晶就抱怨個沒完,不過她並沒有忘記正事。「你那邊怎麼樣,監听設備都正常嗎?」跟著丁悅婷,陶晶也學「壞」了。
「一人住的小別墅,想找到合適的監听點,還真不是件容易事,不過托那個醫生的福,我還是完成任務了——要知道,我昨天可是花了一整天才把這個別墅的結構圖琢磨清楚的。」說著,丁悅婷戴上耳機,可就在那一瞬間,她的眉頭皺了一下,拳頭也握得死死的。啪!放在旁邊的玻璃瓶同時無故自爆,炸成了碎片。
「出什麼事了嗎?」陶晶能感受到那種瞬息即逝的憤怒,但也不敢多問。
「沒什麼,一切正常。」丁悅婷說得很生硬。「小晶,你說那個醫生在你面前哭,你覺得,那是真的的嗎?」丁悅婷把耳機拽下來,雖然語氣又變得冷靜,不過可以看出來,她怒氣未消。
「我不知道,不過,他的確哭得很悲。」
「是嗎?但願如此。」丁悅婷斜眼冷笑一下,「不過這世上總有些家伙是天生的演員。」
「婷婷,你是說……」
「這樣吧,今天就這樣,你就先回去看看那些稿件,或許里面藏著暗號什麼的,那家伙不會這麼快行動的,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丁悅婷裝作沒听見,也不管陶晶愛不愛听,直接發號施令了,而陶晶此時也只有乖乖听話,直覺告訴她,這時候刨根問底,絕不是明智之舉。
「……看樣子,這個丫頭片子還真把我們當惡魔看待了,不過,我可不覺得她是個糊涂人。」此時的鄭醫生,正一手拿著秦菲的便條,一邊打著電話,而他的另一只手,還在饒有趣味地把玩著丁悅婷藏在桌子下的一個竊听器。「她們比我們想象的還有本事,只可惜不是一路的。」
「說的也是,不過只要不礙著我們的任務,就算查到了我們的身份,或是就把我們當成惡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電話那邊倒是很淡定,「那個孽種的詛咒,跟我們半點關系沒有——記住,我們雖然不能傷害人類,但也沒有必要救他們,我們是戰士,不是救世主!」
「那上頭的那條情報~~」
「既然對方把東西送過來,那還依原計劃進行,不過你的擔憂也是有道理的。那些丫頭的變數太多,上次我一不留神,差點被喚出了真身。是時候給這些搗蛋鬼一點教訓了。況且那個家伙,我早想收拾她了,我想,你知道怎麼做吧。」
「當然,那個自以為是的死丫頭,既然想攪我們的事,我們就和她好好玩玩吧……」
「這是什麼?」丁悅婷剛一回家,就看見桌子上的奇怪紙條︰「很郁悶是吧,明明裝了竊听器,卻只能听到些奇怪的噪音。如果你有什麼猜測的話,那恭喜你,你很可能猜對了。不過,你是斗不過我們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挑釁是嗎?想激怒我?當我是傻瓜啊?」看著這張用純正的惡魔文寫出來的留言,丁悅婷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顯得很興奮。
「那就看看,誰才是自大狂!」話雖如此,但不得不承認,對于這個神秘團體,丁悅婷心里多少有些發怵,但她知道,自己早就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