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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趁我喜歡你,可不可以牽起我的手

都說每個人都有無數張面具,因為面具的重疊而分不清楚自己本來的那張臉。有一個矯情的女子曾說過,不要喜歡白天的我,請愛上夜幕降臨之後的我。也許,那個我,會讓你心痛。

白日阻隔了我們的心事,阻隔了我們的思念,可是夜晚的墨色卻融化了這一切。

明海市的冬天,沒有想象中那麼冷。還可以看見街上有人穿著絲襪和短裙。這麼快就整個假期過去了。春天也快來了,整個假期都沒有見到的朋友是不是已經洗清了之前的哀愁,會不會又滋生出新的痛苦呢?

醫生每天都給程曦晨打同樣的藥水,可是他的臉還是在逐漸消瘦著,很多次她都激動的去問醫生,而醫生卻總因為是病人的隱私不宜相告。可是,程曦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那種笑容明明帶著那麼歡快的調調,可是看在星荷的心里卻翻著酸楚的味道。

整個冬天,都是在醫院陪著曦晨度過的,萱琦真的一次都沒有來,浩天也多次勸說她來看望她的哥哥,可是總是那副倔強的表情說︰「我哥?那個哥?我哥早死了……」說了那麼堅強的話,卻眼里閃動著讓人心痛的淚光。星荷知道,有很多的夜晚,她都知道,有一個人趴在病房的窗戶上細細的哭泣著,她知道那個人是萱琦,她知道萱琦比她還關心曦晨,可是倔強是這對兄妹最好的形容詞。

冬天的顏色容易讓人遺忘一些事情,就如現在星荷再次播著大澳家里的電話,可是一直都是無人接听的狀態,爸爸媽媽的手機總是在忙音狀態。是的,在大澳這不是新年到來的日子,他們也許很忙,為了那所謂的金錢而奮斗著。很多時候,自己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身後忙碌著晚飯的舅舅,舅媽讓她羨慕的不得了,在星荷的記憶力似乎只有在很小的時候,沒有移民之前,有過那樣短暫而歡快的時光,但是現在那些日子回想起來更像是夢。很小的時候,做過的一個夢。

手中的鼠標滾動著,個人主頁上那些消息每天都折磨著星荷的心。梁紫依是一個多麼勇敢的姑娘,她竟然追去了任也拍攝的地方。很多時候她真的希望在那麼近處望著任也的人是她。可是星荷也只是通過著不寂寞的互聯網去分享別人甜蜜的心事。

郵箱里蘇茜茜發來的新年問候,兩個甜蜜的人兒,暫時關閉了商店去一個現在陽光盛開的島嶼度過他們在一起的多少年的紀念日。屋子里的暖氣開的很足,可是看見蘇茜茜那穿著小小比基尼的照片,頓時還有一些冷意。笑著在回復框里打上「happynewyearandhappinessforever。」身邊有一個這麼幸福的人,總是讓她都感覺到溫暖。

執著的人,總是有著執著的收獲。還是同樣昏暗調子的酒吧,歐陽海宇面前坐著的是上次把頭發漂染成橙色的女生。

「你以為我找不到你,還是認為你可以跑的很遠?」歐陽海宇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有一朵玩味的笑容。

對面的女生,听到這句話,像是被寒流包圍一樣,緊緊的縮了縮袖口,用來給自己保暖。

「現在還不想說實話嗎?」。話語中我們听不出來威脅之外的味道。

「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喜歡你。」女生不敢抬頭,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

歐陽海宇將攪動著的咖啡勺,狠狠的扔進杯中,表示他最大的忍耐限度已經超過了。

女生被嚇得發抖。

「我只是動了動小手指頭就能毀了你的一切,我要是力量大一點會怎麼樣?」歐陽海宇的臉還是被隱在暗影的地方,可是聲音听起來卻像魔鬼要吞噬一切一樣。

「我……我……我……」女孩子的眼淚流了下來。

歐陽海宇還是靠著沙發,沒有再說什麼話,似乎在等待,他有把握听到那句答案。

女生的哭泣聲音漸漸變小了。松開剛剛扣緊的手,擦了擦眼角留下的淚痕。「是的,是我騙了你,是我刪除了你郵箱里星荷發給你的信息,然後又用星荷的郵箱給你發了另一個版本。」

心里的火,在慢慢燃燒,似乎沸騰的溫度就像火山爆發之前一樣。

「那時候她是你喜歡你,可是我也喜歡你……誰讓她總是弄出大小姐的樣子,我只是比她勇敢一點……」女孩子眼中流動的不在是害怕,換成了一種嘲笑的姿態。「那麼破洞百出的謊言,你都看不出來,你和藍星荷沒什麼區別,裝清高是你們這幫子弟的特權。」說完站起身,離開了這個昏暗的世界。

歐陽海宇一個人倒在陰影處,眼底蔓延的是痛苦還是什麼,可是知道了這些,是為了什麼?為了證明星荷喜歡他,還是為了繼續這段年少的愛情呢?

「咳咳咳!」病房里程曦晨又傳出來輕微的咳嗽聲,他的左手扶著畫架,右手拿著一個碳棒,正在白紙上細心的描繪著什麼,少女楚楚動人的笑容,閃著陽光的眼楮和一頭長發,不難認出來這個是星荷,笑起來的星荷,他將畫好的紙,輕輕的拿下來放在一個本子里。翻開本子里面都是同一個少女,有趴在桌子上的星荷,正在招手的星荷,撅起嘴巴的星荷,還有好多好多,好多……程曦晨在剛剛那張紙上標上了日期。然後他又拿出另一個更厚的本子,里面也都是素描畫像,短短的齊發,可愛而倔強的臉,那是他的妹妹,現在離她越來越遠的妹妹。最近,感覺和星荷的關系變的很微妙,她會每天來看他,帶來新的鮮花和食物,在旁邊給他削水果,會問他身體感覺怎麼樣?兩個人在一起不像是情侶到像是家人,所以心中的那種不想放開的掙扎漸漸的變淡了。

結束了一天拍攝任務的任也回到了房間里,整個假期都讓自己處于一種麻痹的狀態,這樣可以不去想很多事情,這樣那個人影就不會浮動在自己的眼前。

起身,打開床頭的小抽屜,拿出來一個銀色的禮品盒,那是任也要送給星荷的禮品,他想她一定會喜歡。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外面裹著水鑽的類似星星形狀的飾品,沒錯那個就是‘心音’。任也拿出來,放在手里,迎著外面路燈的光亮,閃出璀璨的顏色,這個小東西還是他偶然間在一個叫‘深海星空’的商店買的,當時本來是要給蘇茜茜那個臭女人補買生日禮物的,卻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小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的喜歡,現在看著這個閃閃的小星星,每一顆都像是星荷微笑的臉,每一顆都像是一種回憶。讓他在飛機場遇見她,讓他無厘頭又莫名其妙的喜歡上她,然後發現,其實他和她那麼的近,可是卻走不了那麼近。看著她眼中對程曦晨濃濃的關心,他也無法開口對她說什麼,愛情真是愚弄人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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