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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們都有另一個名字叫陌生

暗黃色調調的咖啡店里,不知名的吉他曲斷斷續續的,程萱琦、張浩天還有任也圍坐在一起。氣氛顯得有點不協調,任也靠在椅子上,眼神飄忽出窗外,程萱琦右手攪著咖啡,張浩天正在給藍星荷打電話,告訴她今天不要來醫院了,這邊已經有人照顧了,他是最心疼妹妹的,他昨天看的出來藍星荷滿臉的倦容,希望今天能讓她好好休息。

等張浩天掛斷電話,程萱琦輕輕的咳了一下,想引起任也的注意,任也將飄忽的眼神聚光回來,他知道程萱琦把他叫出來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就算程萱琦不叫,他也會找她解決這個問題的。任也從背包里拿出那一個資料袋放在桌子上示意程萱琦打開,張浩天看著任也的眼神,也對那個資料袋里的東西很感興趣。

黃色的資料袋被程萱琦打開,里面的內容傾斜而出,有照片和一些文字資料,張浩天看著那些照片有些吃驚,都是藍星荷的照片,在課堂、走廊、心願……而且除了星荷的照片還有星荷的朋友和同學,最主要的是她和任也、她和葉楓的照片,這些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星荷被跟蹤被偷拍。

一張一張的照片,程萱琦也有一些驚訝,而那些文字類的資料更讓她覺得毛孔一緊,那些資料都是對任也和葉楓的調查,最多的莫過于對藍星荷的調查,程萱琦看著這些東西除了感覺不可思議之外還有不明白「你為什麼給我看這些東西?和我,或者我哥哥有什麼關系呢?」張浩天也跟著問︰「阿也,你這些哪里弄來的,是誰在調查我們?」任也雙手交叉,看著程萱琦和張浩天說︰「程曦晨,這些都是他做的。」程萱琦不相信︰「你說是我哥哥,不可能,那這些東西怎麼在你那里?」任也講了昨晚的事情。

昨晚在agony酒吧,回到位置的任也看見氣勢洶洶的程曦晨拉著藍星荷出去之後,總感覺有些不妥當,于是就出去找他們,找了一會也沒有找到,心想他們可能回去了,就想去巷子後面去吸煙,任也很少吸煙,但是昨晚就那麼突然郁悶的想吸煙,來到後巷就听見了程曦晨和藍星荷的爭吵,他沒有听清楚,只看見藍星荷拿著一打東西在強調什麼,後來程曦晨就暈倒了,大家也就出來了,沒有人注意哪些東西,而那些照片和資料就被任也看見了,收了起來,他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驚訝並不比程萱琦或者張浩天少。自己和身邊的朋友被這這些文字和圖片分析著,那些過去那麼清晰,沒有絲毫的秘密。

咖啡已經涼透了卻沒有人喝,程萱琦听著任也的講述,她不敢相信一個事實就是程曦晨竟然調查藍星荷的一切生活和身邊的朋友,也就是這個原因才引起爭吵的。張浩天站起身要往外走,卻被程萱琦拉住︰「你不要去找我哥哥,他現在的情緒不好。」英雄都是難過美人關的,怒發沖冠的張浩天看著程萱琦的眼神,不得不動搖,只能癱坐在沙發椅上。任也在一旁嘲笑的說︰「浩子你要去找程曦晨後果不會比我好到哪里。」然後指著包扎的額頭,帶著輕笑。

一直不說話的程萱琦站起身給任也鞠了一躬說︰「我替我哥哥向你道歉,對不起。」這一鞠躬卻把任也嚇到了,他心里是對程曦晨有意見,可是沒有難為程萱琦的意思,連忙站起來,反過來勸說程萱琦。三個人坐下後,又突然安靜了。過了一會,程萱琦說︰「這些資料可以暫由我保存嗎?我不會偷看,我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任也並沒有繼續想看這些資料的心情,于是答應了程萱琦。

幾個人走出咖啡店,程萱琦今晚要去照顧程曦晨,而張浩天也要跟著,程萱琦現在腦袋里塞滿了太多的事情要去想,沒有時間想張浩天的事情,只要不煩到她,她才懶得去管這只臭蒼蠅,而任也要趕回學校,就在咖啡店散開了。

雖然看著手里的資料袋,但是程萱琦還是不相信哥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想起事發之前,他突然有電話找過她問星荷的事情,又讓人起疑,坐在病床的附近,看著熟睡的程曦晨,程萱琦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也許程曦晨是有一面陌生的,陌生到連程萱琦都不認識,不僅僅是程曦晨,也許我們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也許我們在人前歡笑,卻在午夜獨自舌忝舐自己的傷口,我們總有那些自己都不懂的的害怕想被隱藏起來,越隱藏就將自己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回到學校的任也,不知道為什麼卻走到了女生公寓的樓下,他就是不放心一個人,可是心不想承認,可是腳卻不听話的走到了這里,抬頭看,12層的那個房間,還是閃著光,任也看著心里想著,她還沒有睡覺,她還沒有休息,她……任也甩甩頭,可是額頭上的疼痛也沒有讓任也清醒,他真的想給她打個電話,不問別的,就是問問她有沒有睡覺,手機握在手中,直到屏幕變暗,任也也沒有撥通那個號碼,真是嘲笑自己,為什麼要來這里,為什麼要給藍星荷打電話,剛要轉身回寢室,卻看見一個很少能見到的人,歐陽海宇正在距離任也不遠的地方也在往上看,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因為頭上有傷,任也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剛要繞過去,歐陽海宇卻說話了︰「怎麼了,阿也,也不打個招呼?」任也停住腳步,帶著笑容看著歐陽海宇說︰「哈……海宇,沒看見你啊。」雖然任也和葉楓、歐陽海宇並稱學校的‘三劍客’,而歐陽海宇也是‘心願’的成員,可是歐陽海宇是一個神秘的人物,除了定期的‘心願’活動,平時不會和他們一起喝酒或者見面。

「可是,我在和你看著同一個窗戶。」歐陽海宇邊說邊走向任也,明晃晃的路燈,拉長縮短著歐陽海宇的影子,任也裝糊涂的說︰「什麼同一個窗戶啊,我什麼也沒有看啊。」被說中心事的人,通常都會極力反駁。歐陽海宇笑了笑說︰「我不會隱藏自己,我-喜歡-藍星荷。」任也被這一句話,六個字給劈的動彈不得,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可是為什麼會不舒服,任也不知道。

銀色的鏈子在歐陽海宇的脖子上閃著光,「怎麼樣,心里是不是不舒服,放心,我會和你公平競爭的。」任也看著歐陽海宇說︰「你是知道的,藍星荷是有男朋友的,這樣去明搶別人的女人好像不太好。」歐陽海宇還是笑︰「那要看那個男人敢不敢和我競爭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只有你配做我的對手。」這一刻的歐陽海宇帶著邪惡的味道,說完這句話,歐陽海宇對著任也展開了他很少微笑的唇角,繼續往前走,立在原地的任也覺得歐陽海宇真是莫名其妙,他和藍星荷又沒有什麼關系,競爭什麼?看著歐陽海宇的背影,任也只感覺,最近有病的人不止程曦晨一個,還多了一個歐陽海宇。也許,大家都生病了,那個病菌的名字叫情,一場愛情流感正在蔓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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