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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你會如何抉擇?

「我今天還真就不相信了,我還擰不過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薛彬陽承認,他是要氣瘋了,從來沒有這麼氣憤過,洶涌的怒火仿佛要將整個身軀給燃燒起來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胸中仿佛揣著滾燙的岩漿隨時都有將要要噴發而出,薛彬陽渾身的空氣都仿佛是夏日里蒸騰著的炙熱氣息一樣,這種洶涌滾燙的氣息仿佛要炙傷宋清的肌膚。

薛彬陽手腕的力量大的仿佛要將宋清的腳腕給折斷一般,宋清眉頭稍蹙,片刻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卻更歡了,雙眸看起來冰冷的仿佛要跟薛彬陽永世隔絕一樣,輕蔑的話音,冰冷的言語,讓薛彬陽沒來由的心中一陣子堵塞難受。

「欺負我?一個堂堂的少校的本事,還真是讓我宋清高估了。」宋清話語說完之後那雙貓眼石一般晶亮的雙眼就這麼望進了薛彬陽的雙眼內,一瞬間,薛彬陽幾乎耳邊充斥的只剩下了他的心髒跳動聲,與周圍冷冽的空氣的呼嘯聲。

一瞬間薛彬陽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僵硬,緊緊的桎梏著宋清的腳腕的雙手一點點松開了禁錮。

看著宋清收回腳在原地活動了兩下,薛彬陽單腿一跨,還沒有等宋清有多余的什麼反應,生冷的手銬就出現在了宋清的手腕上,「為了防止你逃月兌,現在你必須跟我去警察局里做一下筆錄。」

薛彬陽的雙眸中的怒氣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的他只是協助F市內刑警辦案的一個少校僅此而已,他在秉公執法。

宋清雙眸沒有表情的看了一眼薛彬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走在薛彬陽的前面走上了不遠處的吉普車,看著宋清被拷起的雙手徑自向前連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樣子,這一時間,薛彬陽感覺他們之間仿佛產生了無形的千山萬里般的差距。

然而縱使如此,他那驕傲的自尊心又怎麼能夠允許他低頭!

就這樣無言的薛彬陽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軍綠色的吉普車內一路上安靜的就只剩下了不斷奔馳的聲音。

感覺著車輕微的顛簸,宋清的心思已經飛出了車外,黑亮的雙眸不斷的閃過一縷縷的幽光,情緒晦暗不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微的一聲急剎車吉普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人在這里,你們帶走吧。」吉普車的門被站在外面的一列刑警伸手打開。

薛彬陽看著對著他畢恭畢敬的刑警,輕微的一點頭示意,坐在後車座的被拷著雙手的宋清就被刑警給到了下去。

自始至終宋清也沒有回頭看薛彬陽一眼,薛彬陽看著宋清那越加瘦弱的背影,雙眸陰暗的就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迷霧的黑曜石,閃爍的光亮不在。

警察局內只是齊國社和奉天社的手下兩撥的人,就幾乎將警察局給站滿了,而齊天擎與宋千行包括平凡男子三個人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顯然情況並沒有宋清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也對,他們怎麼說也是F市的一方魁首,怎麼會沒有兩把刷子,看來警察局內的人他們應該有線,這麼的宋清就放心了。

看著宋清同樣走進了警察局後,先進來的齊天擎一眾人的目光都掃視在了宋清的身上,十三看著宋清安好的走進警察局正準備打招呼上前,宋清卻暗暗的對著十三輕輕的搖了兩下頭,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十三瞬間收斂起了所有的表情。

包括在一旁的齊天擎自然也看到了宋清的這麼細微的舉動,想著他們被帶走後,宋清卻被那一個穿女裝的少校單獨留在了那里,看著那神情很明顯的是宋清與那個少校認識。

不愧是奉天社的老大,在這一瞬間的時間內,齊天擎就已經分析出了事情的始末原委,對著坐在不遠處的宋千行遞過去一個警示的眼神,看到這個眼神之後的宋千行的雙眼一暗,眼尾對著宋清一掃,沒有再說話。

「那麼說你們兩幫的幫眾匯聚在青霜街的借口是為了商量事宜?」坐在齊天擎與宋千行對面的警察開口,那話語中帶著明顯的不相信,然而這樣子的詐法顯然對于宋千行這樣的老狐狸已經不管用了,默契的兩人一同點點頭。

畢竟在場沒有出現任何傷亡,就在警察準備放宋清一眾人連著兩個幫派的人物離開的時候,薛彬陽邁步走了進來。

無視坐在辦公室區內坐著的兩個幫派的首腦與他們的手下,薛彬陽雙眼直視著宋清,「那麼她呢?跟這場‘商量事宜’有什麼關系?」

然薛彬陽還是不肯放過她,薛彬陽的開口在宋清的預想之中,但卻沒有在宋清的預料之中,在宋清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這邊的十三就大大咧咧的開口。「這個人是誰?我們不認識啊,她根本就不是跟我們一起進來的,她這個人我們怎麼會知道是誰?是吧,宋前行?」

十三的話,就是要將宋清割除到這件事情之外了,縱使宋千行是很想在這個時候對著宋清捅上一刀,但是他顯然是知道的將這個宋清牽扯進來之後,必定還會多出來很多的是非。

畢竟今天在青霜接口鬧得確實是太厲害了,在加上剛才齊天擎那個警示的眼神,那是在威脅,以兩幫的和平作為威脅,宋千行不得不將腦袋轉向一邊,連看都不看宋清一眼,聲音中帶著冷意開口,「這個人是誰?我也不認識,你們認識嗎?」

宋千行那帶著警告的聲調,經常在他身邊跟隨著的手下怎麼會听不出來其中那嚴肅的意義,一時間那些個不整齊的「嗡亂」聲在整個警察局內響徹。

一旁在詢問的警察雙眼中的帶著詢問,看向站在一旁讓他們不能得罪的少校,那意思顯然雙方他們都得罪不起。

薛彬陽那烏黑的透露著精明的雙眼,對著警察局內的在坐的兩個黑道老大淺淺一笑,心思則沉的更深,「你們不認識的話,我怎麼記得在逮捕你們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就被你們圍在中央呢?」

顯然對于這件事情薛彬陽不肯輕易罷休,這一句話反方面的再次揭露出齊天擎和宋千行他們兩個幫派在撒謊的事實。

然而宋千行是個心思多深沉的狐狸啊,薛彬陽的話一出,這邊的宋千行就將話給接了過去,「這只是被殃及的路人,並且被殃及的路人也不止她一個,坐在那邊的那個人不也是被殃及的路人嗎?」宋千行說著雙眸就看見了一旁坐著的平凡男子,這可是個現成的借口不用白不用。

他們眼見為實知道平凡男子的身手不簡單,但是除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麼其貌不揚的男子會有著那麼一手驚人的好槍法。

所以因為對于薛彬陽他們出現的時間足夠肯定,所以宋千行才更敢將平凡男子給牽扯進來,因為他的形象足夠讓人相信他宋千行所說出的任何話。

薛彬陽那狹長黑亮的雙眼,隨著宋千行頭轉向的方向,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在平凡不過的男子,沉默的就仿佛與周圍的人處于兩個世界一樣,不聲不響的。

如果不是跟隨著宋千行的動作轉過眼球,薛彬陽想著,恐怕一直到他離開都不會知道這里坐著一個人,看著這個安靜的男人,再平凡不過了。

如果說只因為這被牽連的人中有宋清一個,他可以不相信,然而此刻在看到這個平凡男子之後,薛彬陽堅定的認為,已經有了動搖,不吭聲,等著宋千行接下去的話語。

「再說我們兩幫派的人多聚集在一起難免會視線過于混雜,殃及兩個路人是常有的事,這樣子的事情發生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再說了,對于這兩個路人我們一沒傷了他們,二沒殺了他們,我說有必要問的那麼清楚嗎?那麼多的路人,難不成在我們兩幫派商量事宜的時候,從我們身邊經過了多少個我們都要清晰的記下來不成?」宋千行的話說的有些胡攪蠻纏,但是正是因為這一番胡攪蠻纏的話,讓薛彬陽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宋千行身為的是一幫老大,這件事情他如果能夠心平氣和的跟著他解釋,薛彬陽則會認為其中有什麼內情了,看來是他想多了,薛彬陽雙眼中暗涌流動看了宋清一眼邁著步子,向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齊天擎與宋千行各自在警察遞來的簿子上簽了名字之後,對著手下的人輕輕的一揮,向警察局外走去。

宋清看著斷斷續續的開始向著警察局外走出去的人,默不作聲的隨著人流向著警察局外走去,今天原本是平凡男子要交她身手的事情,然而現在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甚至有了薛彬陽的出現,今天的計劃顯然是要徹底的泡湯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默默的離開,裝作一個真正的路人一樣,宋清對著不知何時跟她並排的平凡男子,做了個擺手的手勢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齊天擎與宋千行一眾人並行在一起走著,齊天擎那雙圓眼帶著似笑非笑對著宋千行一個掃視扯嘴唇到,「沒想到,你還挺能信口胡謅。」

這話明顯不是夸的意思,宋千行听得出來,一時間宋千行身上的鋒芒也就乍現了,「齊大哥說哪里的話?如果小弟不是有這麼兩把刷子的話,你那妹妹能有那麼簡單就能擺月兌那個少校的盤問嗎?」

「說起來我倒是好奇你的那個妹妹的身份,與她跟那個少校的關系了。看著那個少校格外對于她嚴肅的樣子,兩人的關系顯然是不一般啊。」宋千行又怎麼是個肯吃虧的人,這會子從警察局內走出來之後,看著齊天擎對著宋清那麼個丫頭片子的明顯的在意,他當然感覺到了不一般了。

按他看來這個宋清除了膽量驚人,身上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氣勢以外再也看不出別的什麼異樣了,但是究竟是為什麼,讓一個F市的堂堂的三大幫派之一的首腦這麼的重視,讓他心中揣測不出,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安。

听見宋千行的這句話,原本正在談笑風生一般的齊天擎霎時間收斂起臉上所有的笑意,帶著從未有過的驚人的殺意看著面前的宋千行,「他是我齊天擎的妹妹,身份背景什麼的自然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關心盤問,至于那個少校與我妹妹的關心,宋千行你不覺得你管的有些太多了嗎?」

從未有見過齊天擎這麼恐怖的臉色,氣勢轉換的快的讓宋千行感到震驚,宋千行此刻甚至在想著,如果此刻他說出了駁齊天擎話語的意思,齊天擎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擊殺在這里,甚至不考慮絲毫的他身後的背景之類的事情,那森森的殺氣,讓宋千行無比的確定心中的這個想法。

也就是因為齊天擎的這般的重視,才讓宋千行心中的好奇更加的翻涌,這個宋清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什麼對于她的事情,齊天擎居然會這般的諱莫如深,一定有什麼原因……

走出了警察局將近兩百米的距離,奉天社和齊國社的人馬就這麼分開了,警察局的二樓一間辦公室內,始終有一雙黑暗的雙眼盯著兩個幫會的舉動直到兩個幫會徹底的在警察局前分開,這雙隔著百葉窗暗自觀察著警察局樓下情景的雙眼也就這麼消失了。

宋清走出了離警察局有五百米的地方,就听見了身後一串串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沉著有力很顯然是一個男人的腳步,宋清站在原地停頓了有三秒鐘,雙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繼續抬起腳步向前走去。

沉穩的腳步聲離宋清越來越近,一直到了與宋清並行,宋清都始終沒有回頭側目,就這麼安靜的走了三分鐘的樣子,與宋清並行的薛彬陽終于忍不住出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異常沉默的氣氛,「清兒……」

沒有別的話語,開口就是這麼一聲熟悉的呼喚,听見這聲熟悉的呼喚,宋清笑了,表情看起來格外的諷刺,雙目中更是帶著明顯的冰冷。

看著宋清那笑的格外燦爛的笑臉,薛彬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笑這個開口說話的人,還是在笑她自己。

這樣的笑,讓與宋清並行的薛彬陽忍不住的一陣的心角抽痛,雙目有些復雜的看著宋清的側臉,薛彬陽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還打破兩人之間這樣的僵局。

這樣的他,讓他感覺很沒用!好無力……

宋清這漫長的笑聲,終于戛然而止,停止的有些突兀,薛彬陽看著宋清仍舊沒有轉過來的側臉,那輕啟的朱唇,顯然宋清要開口說話了。

「薛少校,這是在叫誰?」宋清的這一聲稱呼,讓薛彬陽感覺到心髒瞬間仿佛被人砸碎了一樣疼痛。

在宋清轉身不再看他上吉普車的時候,他就知道兩人之間出現了無形的距離,

在宋清下了吉普車不再看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心中抽痛的就已經感覺到了後悔莫及。

而此刻真的听到從宋清口出叫出了這樣陌生的稱謂之後,真是讓他感覺有種剜心之痛。

「清兒……」薛彬陽看著宋清異樣陌生冷硬的面孔,讓薛彬陽的雙目中閃過難言的疼痛,在一聲輕喚就這麼而出,卻不曾想換來更加的疼痛。

「薛少校,還是換個稱呼吧,你用這樣的稱呼來稱呼一個跟你並不熟絡的人,真是讓我有些承受不起。並且,我也高攀不起。」宋清笑靨如花的面孔,看在薛彬陽的雙目中仿佛有萬根利劍在戳他的心。

‘承受不起’‘高攀不起’……呵呵,他們之間怎麼就會用到這樣子陌生的詞語,薛彬陽那雙不解的雙眸倒影在宋清那滿是嘲諷的雙眸中,感覺此刻的他縱使在說些什麼都是無力與蒼白。

「清兒,我那是在關心你。因為擔心你才會發了那麼大的怒氣,我是在關心你知道嗎?就算是我處理事情的辦法有些偏激,那也是因為我因為太擔心你,太生氣了,清兒,難道這些你都不明白嗎?」看著宋清這面孔上的冷硬陌生,此刻薛彬陽真是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面前的宋清看。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了,但是他也同樣生氣啊,生氣宋清不好好愛惜自己,生氣宋清隱瞞,甚至躲藏自己,他是她將來最親近的人,她那些舉動知不知道有多傷他的心。

而看著宋清的執拗,他同樣的硬性起來,所以一直發展到了後來一發難以收拾的場面,但是縱使如此,他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會變成這麼樣子……

薛彬陽的盡力解釋,宋清的表情始終卻沒有絲毫的轉圜,其實薛彬陽的這些作為宋清都知道原因,畢竟她真實的心智不是十七歲,她之所以此刻的態度如此的強硬是為了另一件事情。

宋清的雙眼中帶著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看著面前的薛彬陽,「如果有一天,國家與我之間,要你做出一個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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