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手術過後,華曼珠被推進了icu病房,但還是昏迷不醒【歲月深處說愛你52章節】。主治醫生似乎認識許媽媽,從手術室出來,見到許媽媽,似乎松了口氣,說︰「由于**大出血,還沒有完全渡過危險期。」
許致東顫抖著雙手,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免俗地說,「醫生,一定要救好她,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只管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一定要救好她。」
那醫生拍拍他的肩,對他點點頭。對著許媽媽說,「我已經把我畢生所學的東西都用上了,接下來要看她自身的意志了,不過我看她挺堅強了。」
許媽媽目送著她帶著一幫人馬消失在走廊盡頭,悵然若失,微微嘆了口氣。
凌晨時分,醫生又過來看了一遍,說已經停止出血了,保住一條命是沒問題了,再觀察幾個小時等她蘇醒後就完全安全了。許致東卻不知這幾個小時,具體是幾個小時。
整整三天,他坐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看著她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長長的睫毛蓋住她的大眼楮,她的眼圈因為飽受傷痛的折磨,都是一層淤青似的黑色。她似乎還沒有一點蘇醒的跡像。
許媽媽和許致敏見他三天都不吃不喝,怎麼勸都勸不走。
許家爸爸和華樹峰等人第二天的時候趕到,許爸爸勸了幾句,看了看病床上的華曼珠,也不再勸,只交待,「好歹吃點東西,不要她還沒醒,你也倒下去了。」
最後華樹峰進來,說了幾句,許致東乖乖地跟著他出去了。
許致東對于這個見面次數雖然很少,但是卻讓他很敬重的的岳父很是听話。其實在第一次听到他的事情的時候,不管是不是因為華曼珠,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一定會救他出來的。
他們坐在病房門前的椅子上,許致東乖乖接過許致敏手上的飯盒,其實吃不下,但還是大口扒了幾口。
華樹峰臉色很安靜,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又像是對許致東說話,「她媽媽在她初中時就不在了,雖然她已經不小,但是她媽媽的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沒能好好地照顧她,反而她小小的年紀就要照顧我們。我們也沒能再給她添個弟妹作伴,很多委屈都是自己扛著。雖然我想盡一切辦法,給她一切我能提供最好的物質生活,但我知道,她的內心還是很孤獨的。她媽媽走的時候,交待我日後一定要幫她找個好人,才能嫁。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在兩個月之內就跟學明分開,和你結婚。但我知道她是為了我的事,雖然她不說,我也能感覺得出來。」
許致東想說報紙上報道她和華曼珠的事,其實有些也是真實的,但是這些話不知為何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只說︰「爸,您放心,我會對她好的。」
華樹峰點點頭,看到他這三天以來,不吃不喝的守在她床前,他不信也得信,「我知道,我現在總算放心地把她交給你。」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婿,剛開始時他是不太接受的,更別說短時間內他們就匆匆結婚,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天晚飯過後,許致東不肯吃東西,許致敏抱著孩子過來病房看華曼珠。小家伙機靈的眼楮睜開直轉。許爸爸早早地起好了名字,叫清揚。
許致敏把孩子往許致東懷里一塞,「哥,你抱抱看,多可愛,那眼楮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出來這麼久你都不去看看他,可憐的孩子,媽媽沒法抱,連爸爸也不抱。嫂子會沒事的。謝醫生說了,她只是比較虛弱。謝醫生跟媽一樣都是多倫多大學畢業的,又有三十幾年的臨床經驗,你還不放心。」
許致東從孩子病房出來,只看了一眼,推到病房後都是許媽媽、楮姨照顧,他還沒從icu踏出半步,自然是不曾回到病房去看他。看到手中這個輕飄飄的小家伙,讓他的媽媽至今還在床上生死未知,他實在沒有很開心。但一想到這孩子是他們共同的血脈,空洞洞的心里總算有了一些喜悅。他從來沒有抱過孩子,兩只手緊張地把他托住。像是怕把他掉了,又怕太用力把他摔了。可能是他抱的姿勢不舒服,小家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許致東原是坐在椅子上,因為小孩哭了起來,本能地站起身來輕輕搖著哄他。誰知越哄越是哭,他手足無措,「小敏,快點來看看,怎麼哭個不停,小敏。」
許致敏直盯著華曼珠,「哥,快過來,嫂子的眼楮好像是在動。」不等許致東湊過來,她已經很專業地按了床鈴,交待護士找醫生過來。
後來,許致敏說都是許清揚喚醒了華曼珠,若是沒有那一聲哭聲,華曼珠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
華曼珠仍舊很虛弱,不怎麼說話,看到許清揚的時候,眼光挪不開,眼淚都流了下來。楮姨在旁邊說︰「你要多吃點東西,才能好得快,才能抱得動孩子。不能哭,以後是要落下病根的。看我的眼楮,一到陰天就看不清,就是那時哭導致的。」
一周後華曼珠出院。漸漸許致東覺得她似乎變了個人,不大愛說話,經常一個人發呆。他問了醫生,醫生說有可能是產後抑郁,多和家人朋友說說話就沒事了。
她經常晚上睡一覺後大汗淋灕,有時一直發抖,他把她抱住,她漸漸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後睜開眼楮看他,眼神幽怨,過了一會,然後把他輕輕推開,轉身睡去,再也不理他。
許致東很難受,非常的難受。起初因為她還在傷痛中,一直在調養,所以他忍住。過了一個星期,過了一個月,他忍不住了,「曼珠,你怎麼了,我哪里做錯了嗎,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兩個月,他大聲說道,「你到底怎麼了,要懲罰我,也要讓我知道我是哪里錯了,不要莫名其妙地讓我模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