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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命抵一命

章茹溪的月復部正插著把刀,誰也沒看到她是什麼時候沖過去擋住這把刀的,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的持刀的中年男人身上。舒 

章茹溪一手一捂著月復部,因為血的快速流失而臉色蒼白,閉眼忍著月復部的巨痛,大口的喘著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就連那個持刀準備捅白皚擎的當事人也都震在了原地忘了逃跑。

白皚擎低頭看著懷里的章茹溪,心頭滿腔怒火在蔓延,冰冷氣息鋪天蓋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的一只大手捂著她捂于腥部的縴手上,她的手縫間滿是鮮血,連帶他的手也染紅了,他忍不住朝她怒吼,「不是讓你走麼,還回來干什麼!」

章茹溪置若惘聞,扯了絲虛弱而蒼白的淡笑,喘著氣斷斷續續道,「…一命……抵一…命,從此…我不再…欠你……」

白皚擎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只想毀天滅地,只想如此。對她的話,他一句字也說不出來。

章茹溪繼續道,「我…想麻煩…你件事…請你答應我……」她到死想的都是娘,她想見娘一面,可是……應該沒希望了吧。

白皚擎雖然忍著怒火,但面部冷硬不己,滿是不屑的道,「做辦事你自己去辦,我沒空管你。」

她扯了絲僵硬的笑,「幫我…將我掙的錢…給娘……呃…再說聲…對不起……呃……」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的表情痛苦不己,因為說話要力氣,而她的力氣很弱,牽動了刀口。

「來人!快叫人來!」白皚擎朝周圍觀看的人大吼,想要抱起她,卻被她的另一手抓住。

周圍的人如夢初醒般一下子亂了起來,有小丫環跑了出去。

「…沒用了…白皚擎,謝…謝你救了…我,我報了……你的恩就…就安心了……」章茹溪想要搖搖頭,可是卻發現不行。

「章茹溪,你真的蠢得無藥可救!」白皚擎還是吼著她,她的血己經染紅他的眼。

沒多久兩排腰配大刀的黃袍軍走了進來,將圍著人都隔開。

白皚擎不知道有多少年沒嘗過心痛的滋味了,現在,他卻再一次的嘗到了,原來,他並不是不在意她,只是因為兩個人天天在一起習慣了,就忽略了她的存在。而現在,他清晰的感覺到心髒尖銳般的疼痛。

這種感覺令他無法招架,這種感覺讓他充滿了無力感,挫敗感,看著懷里再次閉上了眼又強力睜開眼的章茹溪,他將她放于地面,猛地讓了起來。

這時候一名頭戴盔甲的將軍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叫白深琿並走到白皚擎身旁,豈料白皚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抽出男人身側的長劍,直直的指著持刀捅了章茹溪的男人。

「白皚擎,不可以!」白深琿急忙叫出聲,阻止他,臉色緊繃不己。

「滾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了!」白皚擎咬著牙冷道,臉色森寒不己,而他的眼中卻噙著水光,眸子內一片囂殺之氣。

白深琿不敢說話了,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他掃了眼地上的章茹溪,見她生命就要有危險了,對他道,「白皚擎,收好劍,這位姑娘快沒氣了!」

他的這句話提醒了己在瘋狂邊緣的白皚擎,而白深琿趁他不備一手奪下了他手中的劍,以防動手。

白皚擎彎身重新抱起章茹溪,卻見在抱起她的剎那她便昏了過去!14050007

「不一一!」白皚檠失聲吼叫出聲,一滴淚自他眼中悄然滑落,他卻沒有感覺到,他哭了。他不會讓她有事,不會。

……

我決心愛到底決心不回去

就算一步就踏進地獄

今生我決不負你不負你一句

就算你會離去我我愛你

……

白皚擎快速的抱著章茹溪跑入了治療室,所有小丫環,大夫跟著進去,而有幾個被請了出來,因為他要親自替章茹溪處理刀口。

大堂內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白皚擎是什麼身份,為什麼統領軍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更不明白這位統領大人為什麼會怕他。

許然早就到了這里,親眼看了這一幕,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章茹溪居然會不顧一切擋在白皚擎身後,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更何況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換了個大男人也未必能做得到,而她,卻做到了!

許然默然的立于大夫專屬休息區的走廊口處,身體輕倚著牆面,心頭滿是震驚,現在他才相信,章茹溪並非是為了名和利跟著白皚擎,至于是為什麼,他不清楚,恐怕清楚的人只有白皚擎本人。

這會兒,許然更加心疼章茹溪這位姑娘了。不僅被前夫掃地出門,還要倍受外人的冷言冷語,以及白皚擎的冷漠對待,現在就要失去生命了。

白深琿看到了許然,大步走到他面前,微皺眉,「許少爺,您不是在學堂麼?」

許然瞄了眼他,然後打哈哈,「沒,現在不是……」看了眼天色然後噎了話,「呃…那個,我是看到了小溪溪出事,所以……」

忍巨的茹。「你知道怎麼回事?」他問許然,眼中有著探究,不問清楚他無法回去跟白老太爺交待。

許然猛地搖頭,然後轉身走了。「我走了。」

白深琿看了眼他的背影,也沒多想轉身帶著部下離開,還有那名持刀的中年男人。不管怎麼回事,那位姑娘救了少爺,就是白家的大恩人。

經過白皚擎高超的醫術搶救,章茹溪算是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現在她就住在病人高級休息區內。

白皚擎忙完事情就會過來看她,坐在床邊守著她,看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對白皚擎來說,章茹溪在他心里是重要的,否則他不會看到她快死的時候心髒那麼疼,但他卻知道,他不是愛她,而是喜歡。

愛,對他來說很奢侈,很多年前他就己經不知道愛是什麼樣的,愛一個人更是什麼樣的。他不需要別人的愛,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人。但章茹溪卻給了他無法離開的感覺,那麼,他就是喜歡她的。

但是喜歡也有一個程度,深還是淺。白皚擎習慣了章茹溪的相伴,突然看到她就要死在他面前,他的心是受不了的,那種失去的恐慌感瞬間籠罩著他,他不準她死,說他霸道也好,自私也罷,他需要個人來陪著他,而這個,非章茹溪莫屬。

章茹溪陪著白皚擎日日夜夜,算來也有幾個月了,時間在無聲無息中飛逝,他發現喜歡她氣息的存在,換了別人他一定受不了。

白皚擎看著床上的章茹溪,臉白的臉上長長的睫長很黑很長很翹,平常不點而焉的嘴唇也是蒼白的,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還是注意到她的。

對白皚擎來說,他從來都沒想過要章茹溪報什麼恩,他救她並不是為了要她報恩,如果是,那麼她今天就不會是這樣子了,隨便她做什麼都行,他肯定會命令她一切服從于他,可是他沒有,他的意思己經表達得很明白了,是她笨,想不透。

而白皚擎到現在也才知道,原來章茹溪一直都生活在報恩里頭。那麼這段日子她拼了命的折磨自己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她骨子里的那份倔強?

其實章茹溪跟白皚擎很像,他們兩個都是倔強不服輸的人,她現在的心態就是白皚擎從前的心態。那時候的他,沒有任何幫助,自食其力。

「白大夫,館長有請。」一名小丫環突然出現在門口叫醒了陷入深思中的白皚擎。

白皚擎轉眼望向門口,又回頭看了眼章茹溪,有些不情願走開,但無奈,館長有請他必須去。

小丫頭見狀,自告奮勇道,「白大夫,我在這里看著她,要是醒了我第一個通知你。」

白皚擎點了下頭,輕扯了下唇角,算是個淡笑吧。

小丫頭一下子驚呆了,眼楮瞪得大大的,以為天下紅雨了,因為醫館內的人從來沒見他笑,連扯一下唇角勾個淡笑都沒有,而現在卻為了章茹溪笑。

白皚擎出去了,小丫頭還在發呆中。

于是頃刻間,這小道消息傳遍了醫館的每個角落。章茹溪本來就受醫館大大小小丫頭的羨慕,現在更加來勁了。再加上之前白皚擎為了章茹溪落的那滴淚,他的形象己經轉為了深情好男人行列,每個姑娘心中的夫婿上上之選。

而且好氣又好笑的是,本來覺得白大夫沒人情味的姑娘現在也覺得,白大夫好有男人味喔,怎麼他就不喜歡她們這款咧?

但是她們也搞不清楚的是,章茹溪又是哪一款,這麼得白大夫的歡心?

這些天來白皚擎都是別苑醫館兩邊跑,他直接就在醫館休息,可以就近照顧章茹溪,他的行為全醫館的人都知曉了。男的直搖頭︰完了,又一個被套牢了。對著白大夫他們只有一句放在,讓他們情何以堪啊?女的直心花怒放在心里尖叫︰哇啊啊,白大夫,你要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啊?想讓我們這些沒出嫁的姑娘嫉妒死麼?

事實上,當事人白皚擎完全是直接無視他們,而病人章茹溪也不知道。

十來天過去了,章茹溪終于好轉了些,也醒了過來,當然這完全是白皚擎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細心照料,她哪能好得這麼快,而她醒來後第一個感覺就是,這醫館里的男人女人都怎麼回事,全都時不時的跑來跟她說話。

現在除了康磊之外,樓帆與許然也會來這里跟她說話,時不時還說笑,只是她還是之前的性子,總是淡笑,也沒過多的話要回應他們。

而當白皚擎也在場的時候她就更少話了,幾乎不說話,如果許然不追著問她的話,她決計是不會回答了。

白皚擎與章茹溪之間的相片方式還是像從前那般,沒有突飛猛進,還是平淡如水,但是會時不時說上一句。如果許然鬧她的話,白皚擎還是會幫她。

今天許然又逃堂了,跑到了醫館里找章茹溪玩,還將先生講的課給她帶來了,讓她有空的時候溫習,不懂的白皚擎會給她講。

而很巧的,樓帆今天也罷工,反正他是老板,啥時候罷工都行。

章茹溪坐在床上听著他們講話,時不時淺笑一下算作回應。

「小溪溪,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趕緊好起來,听到沒有?」許然很無賴的要人家章茹溪好起來。

樓帆挑眉看了眼章茹溪,又看許然,最後問章茹溪,「小溪,你答應這家伙什麼了?千萬別答應他,這家伙除了會吃會逃堂之外還會什麼?」

許然一听哇哇不滿的叫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虧我平時待你這麼好,你這個異性沒人性的家伙!看我怎麼揍你!」說著就卷起袖子要打人了。

章茹溪忍不住笑了,不是淡笑,而是挺開懷的笑。

一見她笑,許然就收回了要揍人的動作,對她拋了下媚眼道,「對嘛,美人就要多笑,不然整天繃著臉多不好,是不?」

「你小子不想混了,被擎看到了看他怎麼修理你。」樓帆一手毫不客氣一個粟子敲在許然的實上,咚的響了下。

說人人到,白皚擎自門外走了進來,正巧看到了章茹溪很開心的笑著,忍不住跟著勾起了唇角,現在他是越來越有人氣了,不像從前像潭死水般。

樓帆看到他進來,見他還有絲笑意,戲謔他,「喲,白大夫心情不錯嘛!」

白皚擎沒好氣的瞥了眼他,逕自走到床前的位置坐下,一點也不客氣。

正在跟許然低低笑著著說話的章茹溪見他來了,一下子就收起了笑,改為淡笑,視線也瞥了開去。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著,如果知道她不會對他說那些話。天意難料啊,在她以為會死的時候老天卻讓她活了,在她想要活著的時候,她卻死了。

現在,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男人,既然她跟他說了還了恩,那麼她就沒必要再留下來。

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或許是知道她的想法,許然道,「小溪溪,病好了到我家去吧,天天給我做桂花糕,你做的飯菜那麼好吃了,甜點肯定也很好吃。」說完那雙豆眼又開始閃光了。

樓帆用手肘暗暗推了下他,暗暗瞪了眼他,但他也是這麼想,因為章茹溪跟白皚擎這樣在一起確實有些不妥。wx31。

章茹溪搖了搖頭,但也沒說話。

白皚擎一直都沒說話,他在削水果,削完了之後遞給她,很漂亮的一個水果。

她低眼看了眼,伸手接了過去,就拿在手里也沒吃,頭低低的,似乎在想著什麼事。

白皚擎看了眼她,他似乎很能明白她的心事,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不問吧,她不自然他在這里的話那他就離開吧。

見他要走了,樓帆問他,「這麼快要走了?很忙麼?」

他漫應了聲,走了出去。

樓帆與許然對看了眼,見章茹溪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了于是兩人攜伴離開了這里,讓她自己休息一下,又或者是想一下。

人都走完了,章茹溪看了眼手中的水果,上面好像還有白皚擎的氣息,但她不想太接近這股氣息,隨手將水果放回了籃子內。

章茹溪知道,外面又在下雪了還更冷了,因為白皚擎穿了棉衣,平常他不會穿棉衣,現在的氣溫肯定比之前要低。

白皚擎怕會冷到她,而她還在病中,休息室內的火爐加大了許多,紅紅的碳非常刺目,就像那天他看著她流著的血一樣刺目。

事實證明,生活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白皚擎與章茹溪之間的相處方式還是沒變,但會多說點話了,氣氛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冰冷,感覺他們之間由陌生人一下子升了幾級,至于到了什麼級別似乎還有些模糊不清。

章茹溪還不能回家,依然住在醫館,白皚擎也是。

就算是百忙之中,白皚擎也會抽空過去看看她,坐下來說一兩句話又走,章茹溪也是如此,她會看許然給她帶來先生講的內容,有時候看不懂她會在白皚擎有空的時候問一下他,他自然會跟她講。

而每當這個時候,他們是最多話的時候,因為章茹溪會不明白問到明白,就算他會敲她頭她也會問,反正他不會不耐煩。

章茹溪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掉,她不知道是留還是走。

白皚擎這時候進來了,見她滿臉糾結的發著愣,手中的拿著書本都掉在了地上不知,他走過去撿了起來,用書輕輕敲了下她頭。

她回過神,發現是他的時候怔了下,微移開視線又看回他,但視線不敢放于他臉上,低聲問他,「忙完了?」

他輕應聲,在椅子內坐了下來,隨手翻了下書,見沒有要講解的地方,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就這樣坐著。

章茹溪就那句之後也沒話了,靠著床頭坐著,感覺有些沉默,隨口道,「我…能回去了嗎?」。

他抬眸瞧她,不明白她話中的回去是什麼意思,輕淡道,「你學堂的學業還沒完吧,等完了再走也不遲。」他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留她,而他對她確實沒有到那種男歡女愛的程度,純粹是當她是妹妹的喜歡吧。

聞言,章茹溪抬眸對上他的眸,兩秒的時間兩人同時移開,她輕淡的應了聲。

「至于甜品店的工作想不去就不去吧。」他又道,聲音很清,但己經沒有那麼冷。

章茹溪沒說話,也沒回答。

「你家那里…我派人去過了……」

「你說了我的情況?」她很是詫異的轉頭看他,開口問他,打斷了他的話。她不知道他做了這些,完全…沒必要。

白缺擎輕應了聲沒有,將書本還給她,「不想待這里明天回家吧。」生活還是一樣,只是…關系沒那麼冷淡了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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