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信滿滿地說出了我的答案︰「就叫葵花寶典吧。你看著滿院葵花,證明這神劍山莊指不定莊花就是這葵花呢。人總喜歡自己熟悉的,總樂于去接近自己熟悉的,這是我命名這的原因之一。」
「那第二呢?」楚兄迫不及待地問道。
「第二,你看過這秘籍沒?」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故意吊他胃口。
「沒。」楚兄實在地搖了搖頭,說道︰「首先,我不是很感冒這東西;其次,我一拿起秘籍就想到那家伙,睹物思人,怕怕啊。」
「所以咯,既然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記載這是什麼,那麼我們也應該整一個光從字眼看起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套路的名字,這樣更有說服力。」我說是這麼說,其實心里也在打嘀咕,我沒有告訴他的是,這樣的話即使我們被戳破了也有狡辯的余地。
楚兄听了我的話,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江兄考慮得周到。」
他看了看房子里面,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對我拱了拱手︰「江兄就在這里等下,書房好像就在不遠的地方,我去去就來。」
也不等我答話,他快速地從我身後離開。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趕緊又扯住他的袖子︰「楚兄等一下。」
他前進的腳步頓時被我打亂,轉過神來面對我。
「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著急地說道。
楚兄兩眉間擰成一個「川」字,不解地看向我。
「設想一下,如果兩個比你武功差勁的人給你一本武功秘籍,你會怎麼想?如果真的是高超的武功秘籍,還會輸麼?」我一邊說一邊冒冷汗,這個問題可是很致命的,弄不好會跟整個神劍山莊為敵,因為我們在糊弄他們那不完整的莊主。
楚兄倒是顯得很不在意,輕描淡寫地說道︰「因為我們沒練過嘛,我可以這麼解釋。」
「哎。」我反問道︰「如果是我我就奇怪了,放著好好的武功秘籍不去參略不去修煉,這說不過啊!」
「哪說不過去,我就說我淡泊名利什麼的都行了。」楚兄的腦袋有時候真的挺簡單的,簡單地讓人感到可怕和可笑。
我悠悠地嘆了口氣︰「算了吧大哥,你見過二十幾歲的講什麼淡泊名利麼?見過的話你听他講話不覺得他在瞎說麼。這就像中醫一樣,越老越值錢,你就算了吧,這麼年輕說自己淡泊名利,你的這話對方會信才怪,如果對方真的信你,那他們就要質疑你的身份了,可是他們會信的話,那這庭院最中間的葵花也可能瞬間都攔腰斷開了都,可是,這可能嗎?」
「那你說怎麼辦嘛。」楚兄想也沒多想,直接又把問題拋給我了。
可是這次在我的意料之中了,呵呵,我不打沒把握的仗。剛才交談的時間里,我已經想到了個好主意。
我胸有成足地盯著楚兄的眼楮︰「我們可以營造出一種我們不能練而他可以練的錯覺。」
「什麼意思?」楚兄疑惑地問道。
我奸笑地說道︰「想想,給了你這本秘籍的是李公公,你要給的是赫天孟赫莊主,這兩人有無啥共同點?」
楚兄狐疑地問了句或者是在問自己︰「都是太監?」
「對!所以我們只要告訴他這秘籍非太監練不可就行。」我拍著手掌高興地說道。
「說的容易。直接告訴他的話他信才有鬼咧。」楚兄說道。
我笑道︰「楚兄你腦子轉不過彎來了?剛才你要去干啥?」
「寫名字……」楚兄遲疑地說道,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你忘了之前李公公還囑咐你啥來著麼?你翻開第一頁看看。」我提醒他一下。
他照著我的話翻開來,第一頁赫然就是空白頁。
「當初李公公交給你的時候,不是希望你在這本秘籍上留下些墨寶麼?剛好可以空出位置讓我們創造證據。」我建議道。
楚兄愣了一下,然後大笑了起來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不停地贊嘆道︰「高!實在是高!」贊嘆完後,他又把問題拋給我了︰「那到底要寫什麼呢?」——老實說我真不知道他是沒有腦子還是不想動腦。
我也沒跟他計較。「這還不簡單。」我重新看了下房間里,發現仍舊沒人出來也沒人注意到這里,我略微安心地說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楚兄又愣了一下,然後他一拍額頭,再對我深深地鞠了個躬︰「兄弟我真心服你了。」
「沒事沒事,趕緊把事辦了吧。」我笑了笑,深藏功與名。
楚兄又一次朝我拱了拱手,然後去找書房去了。
我把目光投向庭院里,滿院葵花香,風一吹,那庭院正中間最壯實的葵花竟活生生地攔腰斷開,我嘆了口氣︰「唉,生命真是脆弱,阿彌陀佛。」
過了一會兒,楚兄就回來了,雖是滿頭大汗,但也滿臉笑容,他高興地把秘籍遞給我看,自個在一旁擦汗。
秘籍上,幾個蒼勁有力的字——「葵花寶典」——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嘖嘖嘖,不錯不錯。」我點頭道︰「我剛就擔心會不會你的字寫得太丑了或者會不會寫錯字了,這可是個細活啊!」
楚兄朝我撇了撇嘴︰「我沒怪你大松樹做柴燒——大材小用就不錯了!」
我笑著沒有反駁,不管怎樣,至少想要的都達到了。
「那我們趕緊進去吧。」楚兄擦完汗,見我對他的墨寶沒有異議,在一邊躍躍欲試地說道。
可是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這也是我保持沉默的原因。我沒有回應他的建議。
「江兄,在想什麼呢?」楚兄一臉興奮地問我,看來完成一項工程後心情都不一樣了,他不停地催促我︰「趕緊進去吧,給他一個驚喜。哈哈。我們太有才了!」
我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總覺得這麼貿貿然進去會得不到想象中的結果。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秘籍還有些瑕疵之處。
但,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