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沒有任何的間隙,連空氣都不流通【親愛的,請安靜的將我遺忘章節】。
「夕悅,開門呀,我還在里面呢。」
安欣雅不停的拍打著那道門,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她身體卻一直變得沒有溫度,因為室內的溫度竟然在不斷的下降。
更可惡的是,她全身上下都是水,現在這樣變成了因為自然現象而讓她寒冷的條件。
她漸漸失去力氣,慢慢的深蹲下去,手抱著自己的身體。
原來,她又再一次自以為是了。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心疼她。
這一刻,很冷,從腳尖一直麻到了頭頂。
一顆無情的淚珠劃過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門外有輕微的議論聲。
「一定要這麼做嗎?」。
夕悅臉色發白,雙唇微微顫抖,卻不停的返頭看著那道門。
她看得出那個女孩子很善良,可是,她卻這樣傷害了那個女孩子,她一定會遭報應的。
其中一個女孩嚇斥她的想法,大聲罵道︰「你還敢說,都是因為,差點就計劃失敗了,不過,還好,總算給這個丫頭一定教訓了。」
說話的女子手里搖晃著遙控器,而上面標著-16度
接著說︰「如果誰敢救她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直看著夕悅。
因為,她知道,只有這個家伙才有可能會背叛她。
話畢,她手里緊緊的抓著遙控器,而說話之間,手里拿著的遙控器以完美的弧度被她摔的粉碎。
「老大說的話你听進去了沒有?」另一個女孩唯唯諾諾的對著之前說話的女孩,順手還狠狠捏了夕悅的胳膊一把,而那個女孩便是之前那個在女衛生間潑了安欣雅一身水的女孩。
看來,這一切只是一場預定好的陰謀。
只是,被關在安欣雅,並不知道。
被她們稱為老大的女孩,很開心的笑了一笑︰「走吧。」
她踏著高傲的步伐向前走去,卻突然止步了一下…
「撲通」一聲,她隨手一丟,不知是什麼東西掉進了學校的河里【親愛的,請安靜的將我遺忘章節】。
但是,夕悅的臉色卻異常的難看,因為,她認出來了,那條是開倉庫唯一的鑰匙。
她竟然連唯一的鑰匙都丟了。
此刻,夕悅的心似乎被什麼撞擊到,烈的生疼。
看到她在發呆,另一個女孩用力推了推她,臉上都是不耐煩︰「喂,我說你發什麼呆,你不會是想救她吧,我告訴你,休想,要是被老大知道,你就死定了,听到沒有。」
女孩說完這句話,便去追已經遠走被她們稱作老大的女孩,只有夕悅一個人望著那條河發呆。
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似乎只要風輕輕的一吹,就能把她吹走一樣。
對不起,如果不是老大的吩咐,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
她的心里卻有十萬個對不起,這一刻,她卻只能狠狠的閉上了雙眼,轉身跑去。
在轉身之余,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臉上輕輕的滑落,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而留,但我知道,那眼淚味道一定是酸的。
……
在不足六十平方米的倉庫里,竟然裝著一個空調。
而最無奈的是,空氣的寒冷卻也是因為它。
全身發抖的安欣雅躲在一堆的雜物之中,清秀的臉龐漸漸的發白,冷汗微微的滲出,像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原本的紅潤再也看不到了。
薄薄的單衣再也不在保暖,不再滴水,卻還是濕了一片,緊緊的貼著她的肌膚,明顯的青紫色浮現出來。
此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
是不是她真的要去天堂了,听說天堂很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然而時間變成她殘忍的敵人,這樣的狀態不知過了多久,但她知道,真的好久好久。
腦海快速閃動著那些曾愛過她的人,她愛過的人的畫面。
爸媽,對不起,如果女兒不再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記住不準哭,這樣,女兒在天上也不會不開心的。
北夜學長,如果真的有來生,我還是願意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你還是願意喜歡我,願意再去喜歡一個笨蛋,那麼,我一定會賴著不肯走。
惜瑜,假如下輩子可以選擇一個人當妹妹的話,我一定要做的你的姐姐,因為,我不忍心再讓你守護我那麼久了,笨蛋,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哭的最狂的人,怎麼辦,以後,可能沒人陪你逛街,沒人陪你一起哭,一起看鬼片了…
原皓野,雖然你老是和我作對,但我也請你一定要幸福,因為,我不希望任何人不幸福。
安欣雅的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卻再次搖了搖頭。
怎麼會在這一刻想到那個家伙,那個家伙,現在一定在約會,一定笑的很幸福,怎麼記得還有她呢。
更何況,這家伙,還對自己這麼凶。
但是,腦海里依舊有他揮之不去的影子,似乎是刻在腦子里,總覺得他似曾相識,可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了。
或許,再也不會有答案了。
「丫頭,姥姥,希望你一定要幸福,一定快樂的活下去。」姥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種溫暖是所有的人都沒法代替的。
姥姥慈祥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浮現,可是,一抓,卻只是空氣,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
安欣雅干咽下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姥姥,對不起,雅兒,沒有辦法實現你的承諾。
不,姥姥,還在等著我,我不能這樣放棄。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跌跌撞撞的起身,腳步不穩的向門走去,甚至,是後面的趴著過去。
她心里念著,姥姥,你要等著我。
一步,兩步,三步…快了,她就快要到了門口。
只剩下最後一步。
身子卻不听話的一軟,本握著扶把的手月兌離開了,身子輕盈的往下墜。
她趴到在地上,緩緩的卻始終不肯閉上了雙眼。
眼里似乎再說著,姥姥,對不起。
在她漸漸失去意識的時候,在朦朧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暴力的把門踢開。
她躺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里,淡淡青草味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只是她無力看不清眼前,只能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