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跟太子接觸不多,只是听歷史記載他的種種,但有過之前他的「桃兒」事件,我還是心下惴惴的,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第一次來這里,真的是相比于康熙的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真是與皇帝起居用度皆一致,甚至更超乃父。這與康熙素來提倡的節儉大不相符。
不過這個除了皇帝就屬他最大的主兒我也是惹不起的,今天端午,他身邊的太監何柱兒早就忙活開了,指揮著這些下人們搬東搬西的。
「素聞姑娘玲瓏心思,今兒個就做兩手兒好的膳食即可。」因著心里有準備,所以此要求提出我並不驚訝,也就按照幾日前所想的來準備,倒也有條不紊。看著大家忙活的恨不得都生出三頭六臂來,我很驚訝他到底宴請了什麼人?四、十三、十四應該都是在德妃宮中過的,那麼其他阿哥應該也是在其額娘宮中過吧!
皇子中午應該是在各自王府度過,只有到了晚間才來各額娘宮中,我們從上午就開始忙活,一直忙活到下午,我的肚子咕嚕嚕不爭氣的響起,咳!這到底是宴請誰啊?
待到了晚間,見到很多陌生的面孔,听得覲見時,說什麼凌普參見太子爺,托合齊參見太子爺,凌普?這個名字好似在哪見過,但卻想不起來。不一會兒大家都到齊了,倒是人不多,一桌坐下,另外一桌還未滿。
「臣弟參見太子。」一看,竟然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他們兩個怎麼一塊到了?今天不是應該在德妃宮中嗎?
「哈哈,快起吧,之前怎麼叫你們都不來,怎麼二位又轉了性子啦?你們能來我很高興,這些都是我的包衣奴才,如今進了京,大家聚在一處樂一樂,都沒有外人,請就座吧!」十四和四對望一眼,咳,他們這算是入了虎穴了吧?上次太子宴請侍衛四都沒來,今天宴請這些當官的,竟然趟了這趟渾水,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二哥的包衣奴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封疆大吏也是有的,還是二哥教的好,臣弟佩服啊!」十四竟然剛到門口,就給太子來了這麼一出,不叫他太子,而稱呼二哥,我見太子微眯著眼,也笑嘻嘻的回望他,然後說︰「哪里,以後十四弟的本事比我大的多呢。」他這句話的確還說對了,真比他大的多。
見菜都已上全,我躬身退了出去,轉頭問太**里管事的太監何柱兒,「何公公,您看這菜都上全了,奴婢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奴婢怕皇上那邊還有事情……」
「回去?我已經跟李公公打過招呼了,今天借人就是一整天,宴席散了才算數。」
「哦。」听他這麼說,我也不能再說什麼,現在就是百無聊賴加累,忽听何柱兒急匆匆過來說︰「小鳳姑娘,太子爺想叫你過去給唱一曲兒,唱好了有賞。」
我的頭轟一下,倒不是怯場,而是怎麼我突然變成賣唱的了,要我唱歌可以,但也得心情什麼的對的上景兒不是嗎?反正這太子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歷史上對他的描述。我只好硬著頭皮進去,看到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還有幾個已經大舌頭了。人群亂哄哄的,我習慣性的搜尋了下他們的位置,我見他倆都盯著我,明顯都沒有喝多,就在我愣神兒的當口,太子發怒了︰「大膽奴才,進來讓你唱曲兒,怎麼倒先跟阿哥爺們眉來眼去了,要找罰嗎?恩?」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太子就已經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身邊,一身的酒氣,我不自禁的皺了皺眉,突然下巴一陣生疼,硬生生被他用手捏起,「人長得是不錯,沒想到倒是個狐媚的主兒,連皇阿瑪都這麼心疼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我就當他是個酒鬼,心里默念不跟他計較,可是吃不住下巴的疼,眼淚還是拼命忍住,嘴里不自禁的發出嘶嘶的聲音。真想不通為何會針對我?碧桃的原因?還是小紅?還是……?
「太子爺,她是一個奴婢,你何必為難她呢?」十四走過來,要拉開他。奈何他一身酒氣,對我說︰「十四弟忍不住了,你先唱完了曲兒再說,興許爺高興能放了你。」我真是怒氣交加,可能真的一直以來是我運氣太好了,現在才體會出主子和奴才的分別,再怎麼難過,我也沒辦法甩頭而去或者給他扇個耳光。如果是四,或者十四,我都可以不管不顧吧,原來不是我特殊,而是因為他們憐惜我才給了我這樣的權利,但並不是誰都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