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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隊人向雍親王府出發了,胤禛並未接到旨意,康熙也算半個微服,所以我們到達他的王府時,把大家著實嚇了一跳。

老康還不叫人通報,我們進去的時候,胤禛正在書房寫字,只有墨雨在旁伺候,並無其他人了。

胤禛行了禮,康熙湊上幾案,看到他寫的,大聲念出來︰

夜坐

獨坐幽園里,簾開竹影斜。

稀聞更轉漏,但听野鳴蛙。

活活泉流玉,溶溶月照沙。

悠然怡靜境,把卷待烹茶。

「恩,老四的詩愈發的有意境了,看的朕心里癢癢的,走,看看這魚戲動新荷,人唱采蓮歌,把老四家的都叫上,還有叫朕的孫子們也來。」

「是,兒臣遵旨。」

我們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去了鳳園,因為是盛夏,天黑的晚,這時還有落日,這番景色比之早晨又有不同,真能听到野蛙鳴,還有湖中大片的盛開的荷花,詞窮的我只想到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我看到老康興致很高,果真是愛旅游的皇帝,不一會兒那拉氏他們就都到了,年氏懷孕,走路略微小心,但肚子並不是太大,可能也就三個月?不知道了。

一一參見完畢,兒子繞膝,天倫之樂啊,老康也是許久未這麼高興了,那拉氏指著瓜田說,這是我們家爺親手種的,看來鳳園她也來過,那不知其他幾位呢?

我抬頭看他的幾位夫人們,眼里俱是驚異之色,連年氏也不例外,那看來是都沒有來過了,他的兒子們倒是實話實說,孩兒們從來沒來過此地呢,這地方好美啊!我看到那拉氏笑笑的望著我,她這樣已經打敗不了我了,我也抬頭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一派平和,胤禛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的不悅,不過瞬間也就逝去了,繼續和皇上談笑。

「小鳳,給朕背背老四那首初夏詩,對上此景真是別致。」

「是,皇上,四阿哥的詩奴婢記得個大概,如有不對,還請四阿哥指教。」說完最後一句「人唱采蓮歌」的時候,那拉氏瞅著我笑著說︰「素聞小鳳姑娘唱歌好听,不如就唱個采蓮曲吧?皇上你說可好?」

皇上大笑,「好,小鳳就唱一首,讓她們也看看咱們乾清宮的人。」

采蓮曲?我一腦袋空白,對,就唱《甄嬛傳》里的采蓮曲吧。小鳳這個嗓子還是很適合的。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南,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相拋一支蓮。」

唱了兩遍,看大家都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康熙率先反應過來,「好,好曲兒,回去即使光听這曲兒也能想到這景了。」

那拉氏可能沒想到我的反應這麼快吧,臉上是不由衷的贊美,不過她還是很「賢惠」的,大度的說我唱的真好。我見胤禛一直盯著我,眼神充滿贊美和驚異,以及莫名的溫柔,我倆就這麼對望著,此時多希望我倆就做一對鯉魚,也好過此情此景。康熙又一一問了孫子們的功課,他們答對的倒也恰當,康熙更是高興了,大笑了一聲,胤禛也回過神來,不再看我,也不再說話。

我看到年氏一直皺著眉頭,這次連掩飾都不掩飾了麼?只听她幽幽的說︰「雙鯉魚相戲碧波間,倒好生讓人羨慕!」

「老四,我看你這閑散人也做不成了,明日還是如常上朝吧!朕乏了,走,咱們回宮,此次不虛此行!」

「兒臣遵旨。」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他,轉瞬回身跟著康熙回宮。

回去的路上,康熙對我說︰「也許你的出現是對的。」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讓我模不著頭腦。

他能作出如此的詩句也著實讓我嚇了一跳,雖是冷面冷口,卻是心底如此柔軟。

第二天當值的時候,小順子低頭塞給我一個紙條,我一驚,趕緊握緊,揣在袖口,心下惴惴,待到中午皇上歇息,我才得空抽出來看,一看,還好,不是別人。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酉時我去找你,等我。」他的字即使不落款,我也知道是他。小順子跟他什麼關系?難道康熙身邊都是他的眼線了麼?酉時?剛開始對時辰一竅不通,現在也能知道了,今天應該可以吧,在哪等?這個人也不說清楚。

自從香雲殿匆匆一敘,昨日匆匆一瞥,我和他已經很久沒在一起說話了,雖有過多次接觸,但這次好像是正式約會一樣,我的心里還是有期待,跟談戀愛一樣的期盼的,難道這就是愛情?

每次都是偶然,匆匆,從沒好好刻意在他面前打扮過自己,不過這古代也沒法化什麼妝,她們的脂粉氣都太濃了,反而我這清水出芙蓉的倒是讓人看得清爽,還是果妝吧!跟小女兒家一樣,一下午都魂不守舍,連康熙都有覺察,以為我生病了,遂早早放了我的假,還不到五點我就沒事了,回到了我的住處,我是一個人住的,這點待遇總是很好的。

可是過了酉時他還沒來,難道是有人故意模仿他的字跡來誆騙我?我就這麼干坐著,拿著書也看不進去,都到了九點了,看樣子是不來了。心里的失望大大擴散,有一種很生氣的感覺,如果不來就告訴我一聲,雖然我沒事情,但並不代表我隨時敞開心扉的等你,深深呼氣,但無奈心就是靜不下來,遂換上瑜伽服,練練瑜伽吧!做了幾個吐納,感覺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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