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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天命之女,你果然心思敏銳!」

鳳清醉的話一落,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只是那聲音過于冰冷,還帶著幾絲明顯的嘲諷之意。

鳳清醉看著眼前站著的男子,劍眉星目,面色沉穩冷然,倒是一個美男子,只是眼中的光芒過于鋒利,像是藏著千萬把殺人的利器。一身得體的黑色錦袍,衣擺和袖口處繡著繁復的黑色芙蓉花,顯得衣服厚重許多,整個人也給人一種沉悶的壓抑之氣。

鳳清醉打量著北溟睿的時候,北溟睿也在打量著鳳清醉,眼前的女子一身紅色錦繡,隨意披散的青絲,跟一直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個女子的樣子重重疊疊,竟然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的神色恍惚。

而鳳清醉謀劃這一切,等的就是他這一瞬間的失神。

面上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帶著一絲絲不屑,紅色錦袍下的手指微動,幾根銀針帶著絲絲涼意,直襲北溟睿的面門。

沒有料到鳳清醉會如此果決的對自己出手,北溟睿對自己剛剛的閃神懊惱不已,同時看著那急速逼近自己的銀針,北溟睿眼中如同幽暗的深淵,這個女人顯然是催動了十足十的內力想要來射殺自己的,她的心里究竟是有多麼的憎恨自己?

看著北溟睿毫不在意的一揮衣袖,自己全力催動的那些個銀針便被悉數掃落在地,鳳清醉雖然是已經見識到過北溟睿那變態的內力,心中仍然是不免驚駭!

「你就這麼希望置我于死地?」北溟睿看著鳳清醉那力持淡然的神色,冷冷的問。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變了很多,但是唯一不變的便是對自己的排斥!

「對于自己的敵人,無需留情!」鳳清醉冷哼一聲,雖然昨夜的夢境中沒有看到那個男子的臉,但是鳳清醉知道,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第一世奪了鳳淺醉清白的那個男人,北溟睿!

也是差點就與鳳淺醉成親的男人!更是對自己步步緊逼,將自己一步步推向絕望深淵的罪魁禍首!

她與他,是敵人!

「敵人?這就是你對我的定位?」冷酷的劍眉一挑,北溟睿一步步的欺近鳳清醉,問道。

北溟睿每前進一步,鳳清醉就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稀薄一分,壓力重一分,身體仿佛也被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不能動彈。

這種震懾力,遠比當初龍戰給自己制造的壓力強了數倍。

「你將我的夫君劫持,又弄了鳳清影這個傀儡來妄圖羞辱我,難道還想讓我將你當朋友?」鳳清醉冷笑一聲,無懼的對上北溟睿,心中補充上一句︰你還無恥的強行佔有了鳳淺醉!他絲毫不憐惜的一舉貫穿,那撕裂般的痛,她至今記憶猶新

「夫君?就憑他們?」北溟睿走到鳳清醉的身前,一米九幾的身形在對于鳳清醉來說,壓迫感十足。「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做什麼朋友!」

呀呀呸的!鳳清醉在心中暗罵一句。這個北溟睿倒是識時務,知道自己此刻是多麼的討人厭!

只是鳳清醉這種想法還維持不到一秒,北溟睿又來了一句︰「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呵!鳳清醉怒極反笑!

「北溟睿,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你想起了我的名字?」北溟睿听到鳳清醉喊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又有點莫名的恍惚,雖然這個女人是帶著憤怒與不屑,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總算又真真切切的看到這個女人,听到這個女人喊自己的名字!那一日她使用禁咒,將自己的魂魄分離,二百多年過去了,她歷劫歸來,魂魄重聚,終于這天下,又有了一個完整的她。

「北疆的攝政王北溟睿,四國之內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嘖嘖,這天下之大,還真的是無奇不有,沒想到攝政王活了二百多年,仍舊是容貌依舊,堪比妖邪!」鳳清醉肆意的打量著北溟睿,毫不客氣的對他評頭論足一番,她也很好奇北溟睿活了這麼久的時間,為何還會容貌依舊,但是一想到曾經的那些個邪魔歪道為了永葆青春,殺死還沒有出世的胎兒,心中陡然生出無邊的冷意!

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北溟睿心中一陣失落。

這些年自己活著,費盡心力的找尋著她的每一世,只是不想與她失去那唯一的一絲聯系,他保存著兩百多年的記憶,記著他們之間的一切,用盡各種方法想要得到她的心,他用盡了手段,無非就是想要將這一世他們之間的關系給逆轉,可是,這個女人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外!

她怎麼可以在將自己的初夜給了自己之後,又不知羞恥的勾引其他的男人,還毫無顧忌的和他們共赴**!

「你知道就好!」北溟睿收斂了心神,眼楮狀似不經意的掃過鳳清醉提著的藥材,連蕭歌都已經入了她的心,成了她的入幕之賓!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大敵當前,鳳清醉當然不會錯漏北溟睿的每一個表情,更何況是北溟睿剛剛暗含提示警告的眼神。

「你確定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北溟睿冷然一笑,說道。

「原本我還不確定,但是現在我十分的肯定!」鳳清醉看著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北溟睿,嗤笑一聲。

「做我的女人!」北溟睿直直的看著鳳清醉的眼楮說。

「不可能,你可以想想別的。」鳳清醉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她又不是腦袋被門擠了,二百年前的記憶雖然零散,但是,她不會忘記這個男人對她做過什麼!

做他的女人?他還真是高看自己!把她鳳清醉當成什麼?

「為什麼?」北溟睿沒有想到鳳清醉拒絕的如此干脆,心中氣憤,難道自己還比不上那幾個人?

鳳清醉看到北溟睿那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的臉色,自然猜到他此時心中想的是什麼,越發的輕蔑,說道︰「我的男人,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想到蕭歌,龍戰,秦冰,軒轅璃,皇甫玉城,柳隨風,落流殤,鳳清醉心中滿是柔情,這些個男人無論是哪一個,都將自己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疼自己入骨。

「你!」北溟睿憤怒的看著鳳清醉沒有一絲造作虛假的眼楮,一句話梗在喉嚨里!

半天,北溟睿一擺衣袖,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既然如此,那就在海市蜃樓接客一個月!」海市蜃樓是什麼地方,這個女人不會不知道,不是說她的男人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嗎?哼!他倒是要看看,海市蜃樓那樣的地方,她還能不能傲氣的起來!

「成交!我的條件是這一個月你不準再出手,確保蕭歌與軒轅璃的安全,不能讓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有丁點的損傷,還有管好你身邊的狗!」鳳清醉完全同意北溟睿的條件,順便也說出自己的條件。

「你當真願意在海市蜃樓接客也不願意做我的女人?」北溟睿不敢置信的看著鳳清醉,這個女人是存心要氣死他嗎?海市蜃樓魚龍混雜,她寧可接客一個月,也不願意做自己的女人,她可知道,她可知道,這個約定一旦達成,自己將要面臨什麼?

鳳清醉!你到底將自己置于何地?又將我置于何地?真是欺人太甚!

「你沒有听錯!」鳳清醉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滿是譏誚。

「鳳清醉,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北溟睿怒喝,周身的殺氣肅然。

「不信!」鳳清醉一擺手,繞過北溟睿,向海市蜃樓的方向繼續前進。

北溟睿沒想到鳳清醉完全不懼怕自己的殺意,目光如炬,盯著鳳清醉那挺直的背影,竟然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間這樣。

這麼多年來,已經沒有人敢對自己這樣出言不遜,一再頂撞!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女人倔強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

「你或許會殺了我,但是絕對不是現在,你等了這麼多年,沒有將自己的野心給實現,怎麼會甘心?」鳳清醉的語氣還是充滿嘲弄。

真的是這樣嗎?北溟睿看著鳳清醉的背影,眯起了眼楮。

海市蜃樓。

鳳清醉的到來,在海市蜃樓引起一片嘩然,花嬤嬤看著鳳清醉神色復雜,昨日新龍門客棧一戰,海市蜃樓損失慘重,對于今天鳳清醉的到來,她除了吃驚還有一些別的心思。

鳳清影得知鳳清醉要來海市蜃樓掛牌一個月,大喜過望,沒想到座主神通,鳳清醉還是落到了她的手里。這次,她新帳舊賬一起清算,絕對不會輕饒了她!

這一個月,不死,也要讓她月兌層皮!一想起鳳清醉會任由自己搓扁捏圓,她仿佛看到鳳清醉被一群男人享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周身熱血沸騰!

還有一個人也是十分的高興,羅盈月。自從上次的拍賣會後,羅盈月對鳳清醉簡直恨之入骨,那一次自己不但被那些個男人當眾玩弄,就連在海市蜃樓的地位也下降很多,接待的客人都是一些村野莽夫,完全沒有情調可言。

昨天晚上,她被兩個粗野的江湖漢子給折騰了一夜,早上渾身都酸軟無力,剛想好好休息一下,卻接到命令,說是花嬤嬤讓人都到大廳集合,樓里來了新人。

原本羅盈月是不打算出來的,但是花嬤嬤很少這麼鄭重其事的介紹新人,她心里存著一絲好奇,想著去就去吧,結果卻是看到了站在花嬤嬤身邊的鳳清醉!

起初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仔細看了好幾遍才確定那個所謂的新人就是鳳清醉!心中頓覺舒暢不少,來了看好戲的精神!

經歷了這麼多次變故,羅盈月不敢再莽撞行事,她早已經接受了自己不再是天下第一莊大小姐的事實,看著台上高高坐著的鳳清影趾高氣揚,羅盈月知道,不用自己出手,鳳清影絕對不會讓鳳清醉好過,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瞅準了時機,推波助瀾一把或是落井下石!

她要鳳清醉永世不得翻身!

「花嬤嬤,將這個賤人安排到流水閣。」花嬤嬤還沒開口說話,鳳清影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

海市蜃樓里的姑娘也是等級分明的,明月閣里面都是頭牌,接待的客人也大多是出手闊綽,身份金貴的,明月閣里面的姑娘,光是出場費就是一百兩白銀;芙蓉閣的姑娘次于明月閣,但是接待的也都是頗有些身份臉面的客人,出場費是五十兩白銀,這芙蓉閣里的姑娘雖然不是海市蜃樓里的頭牌,但是也是海市蜃樓里面頗受優待的,有人雲︰芙蓉玉面,春分一度,莫道不消魂,一夜識遍天下女人香!說的就是芙蓉閣的姑娘;這第三等級就是羅盈月現在待的茹玉閣,茹玉閣里的姑娘出場費只需十兩,而且里面的客人玩法也比較大膽,就像羅盈月昨夜那樣,同時接待兩個男子的情況並不少見,尺度很寬泛;這第四等才是流水閣,也是海市蜃樓里面最低等的妓女待的地方,通常是一些個年老色衰的,或是沒有什麼姿色的姑娘呆的地方,那里面的姑娘完全不被當人看待,純粹就是男人發泄**的工具,接觸的全是一些粗野漢子不說,還通常會有一些個男子三五成群的共用一個姑娘,什麼花招都用的出來,鳳清影將鳳清醉分派到流水閣里面去,其用心可謂險惡。

「鳳姑娘,這是我海市蜃樓內部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自從昨日之事後,花嬤嬤對鳳清影的態度冷淡許多,雖然表面對鳳清影鳳主的面子沒有什麼微詞,但是許多事情已經不再對她惟命是從,昨夜冬丫頭監視了鳳清影一夜,回來稟報說鳳清影將那個放如夢令的匣子擺弄了一夜,根本打不開。

「放肆,花嬤嬤,別忘記你的身份!」鳳清影顯然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對于花嬤嬤敢公然抗命,氣憤非常。

「花嬤嬤我一直謹記自己的身份,鳳主雖然打開了海市蜃樓的密室,但卻打不開如夢令,那麼這一切還未成定數。」花嬤嬤恭敬的回答,對鳳清影的怒氣雖然臉上沒有顯露出絲毫的不悅之色,但是心中已有微詞。

花嬤嬤話落,看了鳳清醉一眼。

鳳清醉心思剔透,怎麼會不明白花嬤嬤話中的意思,淡然一笑,表示自己對昨日之事不甚在意。

既然花嬤嬤都解釋了,昨天的事情起因是鳳清影打開了密室,她不過是按照規矩辦事,而且經過昨日一切,她也已經有所悔悟,鳳清醉又怎麼好再去苛責?

「你……」鳳清影氣急,指著花嬤嬤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鳳姑娘有何打算?」花嬤嬤不再理會失態的鳳清影,轉而問向鳳清醉,態度謙和。

這花嬤嬤倒是個進退有據的,不知道為何會單單喜歡和佟掌櫃的過意不去?鳳清醉看著花嬤嬤,心思一轉,說道︰「江湖第一才女掛牌海市蜃樓,賣藝不賣身,又想听曲,又出的起價的,就將他引到天字號包間吧。」鳳清醉說罷,提起裙擺,朝樓上走去。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花嬤嬤便連忙追問︰「不知鳳姑娘彈奏一曲的價格是多少?」

「黃金萬兩!」鳳清醉沒有回頭,丟下重磅的四個字。

黃金萬兩!

一干人等听到鳳清醉的話都驚詫不已,礙于花嬤嬤與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在場,都不敢高聲議論,在下面竊竊私語。

「這個鳳清醉未免太高傲!」

「黃金萬兩?這個女人莫非是瘋子?」

「不過是听個曲子,有哪個白痴會花大價錢來青樓只為听她彈琴?」

「就是,我們這里做的是皮肉生意,既然來了,還端什麼冰清玉潔的架子!」

「天字號包間,就連台上坐的鳳主都沒進去過!」

「可笑!」

鳳清影也被鳳清醉給弄蒙了,等她反應過來,鳳清醉已經走上樓梯,到了天字號包間的門口。

「鳳清醉,你給我站住!」鳳清影連忙喊住鳳清醉,繼續說道︰「鳳清醉,記住你現在的身份,這海市蜃樓是什麼地方?哪里輪得到你來撒野?一個妓女,怎麼配的天字號包間?」

那個房間據說是很不一樣的,上次拍賣會的時候,她借機想要進去的,結果被告知里面已經有人了,此後便再也沒有機會進去過。而鳳清醉憑什麼將海市蜃樓當做自己的產業一樣,在這海市蜃樓里面為所欲為,大搖大擺,比自己還像是個主子!

鳳清影的話一出口,不僅鳳清醉的臉色冷了,就連花嬤嬤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這個鳳清影此刻就跟街頭的潑婦一樣,哪里還有一點點高貴冷傲的架子,莫非這些天她在自己面前那些個頤指氣使的做派都是裝的?想到這個可能,花嬤嬤的心中,滿是怒氣。

「鳳清影,這海市蜃樓的規矩還需要我來教你嗎?」鳳清醉一抬手,六簇銀光閃爍,就在鳳清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邊的耳朵上已經各自扎上三根銀針。

「既然你不長耳朵眼,那麼我索性就給你多扎上幾個,從今往後給我記住了,將我說的話好好的听著!」鳳清醉說罷,居高臨下向大廳中掃了一眼,然後滿意的看到人群中一個身影一哆嗦,才轉身推門進了天字號包間。

「啊!」鳳清影剛剛被嚇得傻了,原本她以為那些個銀針是要射向她的眼楮的,嚇得她趕緊的將眼楮給閉上,還好是扎在耳朵上!雖然扎在耳朵上並不很疼,但是這份驚嚇,足以讓她膽顫!

面對鳳清影的慘叫,花嬤嬤面上更加難看,吩咐身邊的春夏二人說︰「將鳳姑娘送回房去!」至此,花嬤嬤已經完全肯定,鳳清影不是她們花家多年等待的鳳主,至于鳳清醉的身份,有了第一次的失誤,她已經不敢再魯莽的妄下斷言。

春夏二人領命,上前扶住身子虛軟的鳳清影,鳳清影此刻已經恢復些許鎮定,卻是不肯離開,她沒有錯听花嬤嬤剛剛對自己的稱呼。

鳳姑娘,不是鳳主,難道這個老婆子的心也已經偏向鳳清醉那個賤人?

「花嬤嬤,你好大的膽子,本鳳主決不饒你!」鳳清影掙月兌開春夏二人,想要上前指責花嬤嬤。

花嬤嬤眉頭一皺,對著春夏二人使了個眼色,春夏二人立刻上前將鳳清影的身子用巧勁給摁住。

「鳳姑娘,你還是先回房去歇息,想著怎麼取出如夢令。」花嬤嬤說罷,一揮手示意眾人都散了,也不再看唄春夏二人穩住身形的鳳清影,起身回房。

今早,她已經將昨日新龍門客棧之事想的有些眉目,鳳清影明明不會武功,更是沒有半分內力,昨日卻是將鳳清醉身邊那個男子擲出的筷子給打回去,拼盡了鳳清醉三人的力道才勉強將那根筷子給接的住,可見鳳清影背後之人高深莫測,今日鳳清醉出手傷人,那人卻是沒有一絲動靜,想來這一切都是他默許的,這鳳清影果然只是只棋子!

「滾開!我是鳳主!我才是鳳主!你們算是什麼東西,敢對我不敬!」鳳清影仍舊沒有看清楚形式,對著春夏二人大喊大叫,最終春夏二人無奈,只得將鳳清影點了穴道,給拖回房間。

這海市蜃樓做的是皮肉生意,晚上接客,白天睡覺,可不能讓這個沒有眼色的女人影響了大家休息。

等大廳中的人都散去,一道黑色的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北溟睿早已經將這大廳中的一切收歸眼底。

原本他是不想來的,只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寧肯到海市蜃樓掛牌接客也不願意做自己的女人,最終會落到何種下場!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萬兩黃金听一曲?這個女人怎麼不去做強盜?當這金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哼!不自量力!

天字號包間里的擺設就跟她那日走的時候一樣,鳳清醉看著那沙發,想起那天自己與軒轅璃在上面火熱纏綿,臉上一熱。

手指輕輕的拂過那沙發的紋路,腦中想著軒轅璃的嬌嗔萌態,不過是一日沒見,她心里已經十分的想念他了。

不一會功夫,梅蘭竹菊四人上來敲門,送進來一些個日常所需之物,蘭丫鬟捧著一把焦尾琴放到琴案上,等所有東西都放置妥當,四人來到鳳清醉面前,對著鳳清醉一俯身說道︰「花嬤嬤說讓奴婢將此等物件給鳳姑娘送來,並囑咐奴婢四人小心伺候,姑娘若是有何差遣,盡管吩咐。」

說的好听是伺候,說白了就是監視,只是雙方都聰明的不說破。

鳳清醉看了一眼那把焦尾琴,對著梅丫鬟說︰「去新龍門客棧將我的鳳來琴取來,並告訴我的兩位夫君,我一切安好,讓他們放心。」焦尾琴雖好,但是既然自己說出了萬兩黃金一曲的噱頭,還是鳳來最合適,而且,普天之下,除了自己,恐怕沒有人會將那鳳來琴給彈出曲調了吧!

「是!」梅蘭竹菊沒想到鳳清醉用的竟然是鳳來琴,心中對她的敬重更深一份,鳳來琴認主,天下皆知,但是她們身為海市蜃樓的護法之一,皆是知道鳳來琴是她們鳳主的寶物,據說這鳳來琴除了鳳主,只有天山一脈的血脈能夠彈出曲調,原因是曾經主子用自己的血救過天山一脈的聖姑。自從主子大去了之後,這鳳來琴也不知道流落何方,現在听聞鳳清醉要她們去新龍門客棧取琴,心中皆已有了論斷。

原本蘭丫鬟還在為昨日自己傷了鳳清醉的胳膊而惴惴不安,生怕鳳清醉借機報復,今日見鳳清醉看著自己神色自然坦蕩,無一絲邪佞之氣,更是深深的佩服起鳳清醉。

等四個丫鬟都退出房外,鳳清醉坐在沙發上,抱起一個抱枕,靜靜的坐著想心事,眉間四分慵懶,三分無奈,二分疲憊,還有一分孤寂。

北溟睿出現在鳳清醉房間里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樣的鳳清醉,陌生而又熟悉的裝飾,獨具一格,北溟睿突然覺得鳳清醉雖然已經回來,雖然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卻仍舊遙遠的讓自己抓不住。

房間里很靜,靜到鳳清醉只剩下呼吸的聲音。北溟睿的眼楮看著鳳清醉,用心的看著,眼神一錯不錯,而鳳清醉的眼楮看著房間的一角,心思卻是不知道已經飄落在何方!

「將這個吩咐人給蕭歌熬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一副。」不知道過了多久,鳳清醉將沙發上放在手邊的草藥丟給北溟睿,音色倦倦的說。

北溟睿習慣性的伸手接住,待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神色中閃過厭惡,但是,仍舊沒有將手中的東西丟棄,雖然他知道,這個東西,此時蕭歌根本用不到。

鳳清醉將藥材丟給北溟睿後,再也懶得看他一眼,身子一歪,半躺到沙發上假寐,擺明了不想再搭理房中的人。有腳步聲向著天字號包間走來,算算時間,是丫鬟取琴回來了。

北溟睿一向心高氣傲,何時受過這種待遇,看到鳳清醉朝自己擺臉色,生氣的一拂衣袖,從窗戶離開,雖然他故意弄出了聲響,但是鳳清醉像是沒听到一樣,仍舊沒有施舍給他一個眼神。

出了天字號包間的北溟睿直奔海市蜃樓的密室。

一進去,北溟睿就將那些藥材恨恨的丟到寒玉床上,目光掃了一眼此時已經如同冰雕一樣的蕭歌,又拿腳踹了踹還睡在軟榻上沒有醒來的軒轅璃,沒好氣的說︰「果然是只沒心沒肺的畜生,除了吃就是睡!」

軒轅璃被擾了夢,呼啦一下坐起身來。

「北溟睿,你這個老不死的怪物!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軒轅璃如同炸毛的小豹子,一雙眼楮瞪的滴溜圓,看著北溟睿的臉像是要往外噴火!

這個殺千刀的混蛋,敢罵小爺畜生,總有一天小爺我要讓天闕的鐵騎踏平北疆!

「膽子肥了,脾氣也漸長了,若不是她寵著你護著你,兩百年前老子就將你放血熬湯了!哪里輪得到你如今在這里礙眼!」北溟睿看著軒轅璃略顯稚女敕的臉,再看看他那雙自己熟悉無比的眼楮,心中火氣旺盛!

不倫不類的死狐狸!

「有本事你現在動我試試?」軒轅璃不怕死的站在軟榻上對著北溟睿嚷嚷!該死的混蛋,怎麼比自己高了這麼多,要站在軟榻上,自己才有高度上的優勢!

「你當我真不敢動你?」北溟睿臉上立刻掛了玄霜,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挑釁自己了,鳳清醉是個例外,他不認為自己好脾氣的會再次破例!

「那你就動啊?小爺我要是皺一下眉頭,眨一下眼楮,我就不是軒轅璃!小爺我不妨告訴你,想打醉醉的主意,這輩子你都沒機會,趁早死了心!」軒轅璃的心里何其靈敏,從被北溟睿關到密室,看到蕭歌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北溟睿的野心了,哼!做夢!

「你!」北溟睿一把揪起軒轅璃的衣領,將他提起,將自己全身的冷意都釋放出來,看到軒轅璃被凍得唇瓣發紫,頭發上,眉毛上,眼睫毛上都掛了玄霜仍舊倔強的不肯示弱,死命瞪著自己,心中突然無比的煩躁,將軒轅璃扔回軟榻上說︰「不要以為人人都將她當寶,本座怎麼會對一個妓女心動!你還不知道吧,鳳清醉如今已經在海市蜃樓掛牌!」

「你說什麼?」軒轅璃此刻已經顧不得冷了,上前雙手抓住北溟睿胸前的衣服,不敢置信的又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鳳清醉已經在海市蜃樓掛牌!早就听聞天闕九王爺瀟灑風流,經常出入青樓妓院,不會不知道掛牌是什麼意思吧?」終于扳回一城,看到軒轅璃臉上不敢置信,乃至害怕淒惶的神色,北溟睿的心情好轉不少!

「你這個混蛋!畜生!」軒轅璃听到北溟睿的話後,心都碎了,對著北溟睿一頓拳打腳踢,拉扯撕咬!他知道,醉醉一定是被這個沒人性的老妖怪給要挾了,為了他與蕭歌的安全才來海市蜃樓掛牌的!眼淚不受控制的飆出眼眶,軒轅璃恨不得將北溟睿給挫骨揚灰!

「瘋子!」北溟睿雖然知道一傷及到鳳清醉,軒轅璃就會不受控制,發起狂來不管不顧,但是沒料到,此刻的軒轅璃雖然沒有什麼內力,但是那拳頭毫無章法,打在自己身上竟然讓他感覺到痛疼!這才發現自己同軒轅璃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卸下了防備,根本沒有用內力護體!

這疼痛的滋味很陌生!

感覺到軒轅璃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腳越來越無力,北溟睿一把將軒轅璃掃落回軟榻,冷冷的看了一眼軒轅璃後,快步離去。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任由那小畜生打罵,簡直是抽風了!

午膳的時候,花嬤嬤到鳳清醉的房間里來了一趟,看到那只剩下三根弦的鳳來琴顯然也是吃了一驚,走的時候,花嬤嬤的神情頗為復雜。

羅盈月回到房間里後,整個人難以冷靜,她沒想到鳳清醉有朝一日也會同自己一樣淪為妓女,更沒有想到,即使是淪為妓女,鳳清醉也是那般的高貴不可侵犯!

鳳清醉站在高處時候看向自己的那一眼,至今仍舊讓她頭皮發麻,她從來不知道,鳳清醉的功力如此之深,相隔那麼遠的距離,能單手發六枚銀針打穿鳳清影的雙耳,而且每邊三枚,每枚銀針的力道都控制的剛剛好,這讓她心神俱驚!

自己該怎麼辦?

羅盈月冥思苦想,沒注意到有人向她靠近,等她發現的時候,身子已經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眼中閃過冷意,轉瞬不見。

「白大少,難道還缺這點銀子,偷偷模模的作甚?」

「你個狐媚子!」白冉凡陰柔的臉上浮起笑意,只怪這海市蜃樓偏偏叫什麼不夜城,非要晚上才能做生意,自己這會子身子燥的不行,只能來找老相好泄泄火。

白冉凡說著將自己不規矩的手伸到羅盈月的衣服里捉住一直柔軟撫弄了起來,好些日子沒來,這個女人的身子軟了,媚了,連胸前的這白軟都大的自己不能一手掌握了!

羅盈月雖然身上乏力的很,但是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索性由著他胡來,至少這樣自己可以少吃些苦頭。

白冉凡見羅盈月乖巧的配合著自己的動作,心中一喜,迫不及待起來。

羅盈月看著自己身上這個將自己毀了的罪魁禍首,雖然配合的嬌喘申吟,但是心中清明的沒有一絲**。

「白大少,你可輕著點,奴家這身子哪里經得起你這麼折騰。」見白冉凡發了狂,羅盈月連忙想要逃月兌。

「別給爺裝了,我今個可是在酒樓听吳橋和劉傳連個老東西說昨夜你將他們兩個伺候的快活似神仙,怎麼到爺這里就裝腔作勢拿捏起來了?」白冉凡不滿的說。吳橋和劉傳就是羅盈月昨晚伺候的恩客,兩個人均已是四十出頭。

「那兩個加起來也不及白大少你一個威風啊!」羅盈月雖然心中恨得要命,嘴上卻是抹了蜜一樣,她早已經學會了周旋在這些男人之間的手段,知道男人在此時最愛听的是什麼!

果然,白冉凡听到羅盈月如此一說,開懷大笑,動作放的輕柔了一些。

「白大少可知道側妃娘娘到底是何人所害?」白水柔在軒轅韶叛亂的時候被軒轅默那一方一箭射殺,死後被亂馬踐踏,後來收尸的時候,連完整的尸骸都已經找不到,拼湊不齊。此事一直是白家心頭的致命傷!

「你知道?還不快說!」果然,白冉凡一听到此事身下的動作停了,軟了,一把將羅盈月的身子揪起,一臉的陰狠。

「咳咳!」羅盈月沒想到白冉凡會在緊要關頭停下,抽身而退,弄的她身體空虛的要命,不過心中卻是無比的雀躍。

「說!」白冉凡臉上的陰狠又多了一分。他與白水柔乃龍鳳胎,姐弟情深,白水柔死的那般淒慘,他只知道是死在亂軍之中,具體那人是誰,根本無從知曉!

「咳咳咳,白大少!」羅盈月覺得空氣稀薄,示意白冉凡放開自己的身子,當終于呼吸自由的時候,她看來一眼白冉凡,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一般,俯首在白冉凡的耳邊說了三個字︰「鳳清影!」

「怎麼會是她?」白冉凡明顯的懷疑態度,讓羅盈月心中一慌,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鳳清影在白大小姐的膳食里動了手腳,不然白大小姐武功高強,怎麼會被人一箭射殺?死的那般淒慘!」

「此話當真?」白冉凡逼視著羅盈月的雙眼,問道。

「奴家親眼所見。」羅盈月信誓旦旦的說。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白冉凡一身戾氣,陰冷的問。

「非是我不說,而是說了只會將你我置于死地,不如不讓白大少知道。原本以為奴家會守著這個秘密一輩子,誰知道,蒼天有眼,終究還是讓奴家看到了希望,白大小姐再也不用做那冤死之人。」接著羅盈月將今天早上,海市蜃樓里發生的那些事跟白冉凡給說了個詳細。

鳳清醉來海市蜃樓掛牌,鳳清影失勢,花嬤嬤命人將鳳清影軟禁在房間里,此刻怕是已經沒有了出入自由,哪里還能夠像之前那般端著鳳主的架子!

白冉凡將羅盈月說的話給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雖然羅盈月是因為與軒轅韶有私情,被鳳清影發現報復最終在海市蜃樓做了妓女,但是她所說之事,前前後後都很通徹,沒有絲毫的漏洞,讓白冉凡不得不相信!

沒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死的那般淒慘!鳳清影!

知道了白水柔的死因,白冉凡再無興致繼續下去,穿好衣服匆匆離開,羅盈月看著白冉凡離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絲惡毒的笑意!

------題外話------

那日說了萬更沒能做到,今日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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