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襲森冷的黑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黑衣老婦的面前。
黑衣老婦滿臉驚恐,旋即緊緊地拽住女子的衣擺,一臉邀功道,「主子,我找到純陽之血的人了,現在他們便被困在地宮。」
黑衣人輕瞥了一眼,冷漠的拂開了黑衣老婦緊拽衣擺的手,笑意妍妍的道,「想來婆婆是立功了。」
?風聲,耳邊慢慢的都是風聲還有自己緩慢而又沉重的心跳,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拉長了軌跡,每一秒的動靜都是听的異常清晰,短短的幾秒鐘似乎經歷了更漫長的等待,短短的二十米也被無限延長了很遠很遠……
?我扯了扯嘴角,念彎彎說的沒錯,經過擊打石壁,全身的大部分力氣都被耗光了,加之又懸掛在此處多時,如果不是有堅定的意志支撐,我們兩個早就已經掉了下去,如今這妖女醒了,借助她的輕功自是最好的選擇,此時竟然要我喊她-彎姐姐-?!霎時我有種拍她墜入萬丈懸崖的念頭,這女人簡直不知所謂。
「啊……」我不禁發出一聲低吼,這丫頭怎麼好好的咬我的脖子,甚至吸食著我的血液,頓時大腦一陣發麻,不好!現在必須出去,念彎彎好像已經被控制了。
?然,我十歲之後,上天似乎一直對我頗為眷顧,茫茫白霧在此段散除了很多,四周的景象我竟能看個大概,就在離我們不遠處的石壁之上,竟然有一個天然的凹槽,看那體積容納兩人應該可以,我心中不禁有一絲慶幸,低著頭對懷里一直安靜的念彎彎喃喃道出。
?「呵,最後還是我救了你,你該跟哥哥我道謝。」虛弱的笑著,嘴里卻不自覺抬起杠來,仿若嘴皮上的戲謔在我們只見已經成了習慣。
黑衣老婦木然地望著遠方,身體緩緩地倒下,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一抹金色的身影。彎彎,婆婆不是不給你雌雄蠱蟲,而是真正的蠱毒幼蟲百年方一養成,百蠱教最後那對蠱蟲如今也不知流落在何處了
好在,好人長命,我承認我那時的念頭可是可笑。
?「沐風!」念彎彎也是明白我們安全了,許是我此刻的臉龐過于慘白,我在她的眼中明顯看出了焦急擔憂。
「主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正分神,念彎彎氣息一窒,在臨近凹槽的時候,我們慢慢往下墜下。
?我扯著嘴角,近半日一直緊繃的身體方才有機會松懈下來,而麻木的右臂已經全然沒了知覺,想必是月兌臼了。
不能死,我們不能死!
?「主子,以你如今的體力還能過去麼?要不,乖乖叫聲彎姐姐,我帶你過去?」
「哎,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只是……」只是這純陽之血我已經不要了。後面的話,黑衣人並沒有說明,身影,如出現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去。
?這女人說的一點都沒錯,腳下踩著的石頭已經有了淺淺崩潰的趨勢,如今一臉的幸災樂禍,我承認讓心底隱隱有著一團火,女人都不是可愛的動物。
呼嘯的風聲充斥在耳邊,震的有些耳鳴,在茫茫白霧下,我實在無能為力,只能听天由命。
黑衣人倏然將臉湊近老婦,手執一顆黑藥丸,道,「這一顆藥,可以讓你永永遠遠的沉睡過去,再不會醒來。如此,也對得起這麼些年你對我照顧了。」
飛身下懸崖的我們,此時正卡在的峭壁的一個側面邊緣,我抱著念彎彎,雖然腳下有支撐物,但是終不是長久之計,如果腳下的東西突然崩塌,以我如今的體力,兩人下一秒可就是要掉下去了。
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如此放心一個處處利用我的女人,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記不起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休息一下。」
一顆藥,最後,毫無意外的送入了黑衣老婦的喉內。
?「閉嘴!」氣急出聲。zVXC。
壓抑的空間下,我不想再漫無目的的行走,拉住念彎彎,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我有點怔了,她的面容很是扭曲,像是在壓抑極大的苦楚。
密室內,在念彎彎的帶領下,我們在這個密室已經走了好幾圈,顯然這是個迷宮。
密室內,呼吸愈發困難起來,當我們再一次回到最初的地方,我的信心正逐漸流失,感覺我們正在某個人的監視下,不斷的戲弄著。
她的巧笑倩兮,再一次換來我的怒目相對,只是這次不知為何,她的眼楮帶著一股奇異的感覺,不疑有他,我痴痴地望著面前的金衫人兒,許是太累了,不一會,我便倚在石壁上睡著了,許是太累了吧,至少當時我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我一臉郁結之色,靜靜的站在那,無奈地看著崖底,似乎是想穿透距離的阻隔,看清楚什麼,然一片霧茫茫。
大雁的叫聲!
黑衣老婦一剎那,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又一步,然而在對面之人一步一步凌厲逼近下,她根本毫無退路。
身後,一陣冷哼傳來,轉身,只見那黑色的衣袖輕甩,一股冷風就朝我們撲來,顧不得再思考,順手拉起念彎彎,閉上眼,身子沒有絲毫遲疑,縱身而躍,跳下了那不明深淺的懸崖。
轟隆一聲,我知道這是一次冒險,很快便會引來背後之人,但是當明媚的光亮刺入我的雙目時,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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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突來的咳嗽聲讓我們不由地心驚,瞬間又飛身上密室那為數不多的房梁,側身,此時的念彎彎那雙靈動的美眸透著無盡的絕望和不甘,像是一個被抽空靈魂的女圭女圭,毫無生機可言。
念彎彎已經醒了,探出頭,就看到了離兩人右邊不遠處的那個凹槽,美眸中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繼而她有些挑釁的看著我。道開笑找。
黑衣老婦突然間絕望了,而,絕望的盡頭,心,反而出奇的平靜了下來,一字一頓,冷冷的問道,「這些年來,老奴為你做了這麼多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行,我們要盡快出去,有人用笛子在催動我體內的雌蠱,我怕等會壓制不住,我們的行蹤便暴露了。」斷斷續續的話,不知怎的,我有點心疼懷中這個女人。
黑衣老婦聞言,止不住一喜,臉上,倏然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但,那一抹笑容,還沒有完全展現出來,便被黑衣人接下來的話,狠狠地打落。
許是先前體內蠱毒的催動傷了元氣,我明顯感覺身側的女子很是吃力,微微轉過,蹙眉,她的臉色很是蒼白,額上冷汗泠泠。
?「 啦、 啦……」石頭崩裂,碎裂的殘渣順著峭壁滾了下去,而身側的金色身影也是由原先的地方快速的往旁邊飛去。
「彎彎自是感念,要不以身相許如何?彎彎絕不嫌棄你如今是個殘廢呢。」
?念彎彎不再說話,只是把頭埋進了我的懷里,淺淺的呼吸就噴在我右側脖子處,如果不是她先前的不可所謂,還真是有些讓我心猿意馬。
顧不得思慮太多,放側的女子,我聚齊所有的內力,擊打在那塊我認為最薄的石壁上。
?「喝!」低吼一句,我提氣而起,那近乎麻木的手臂猛然向上側凹槽的邊緣捉去,「 嚓!」是骨頭碎裂的聲音,牙根一緊,身子順著手臂的力量猛然一個回旋,念彎彎旋即配合使出輕功,電光火石之間,我們雙雙甩進了凹槽之內,穩穩的坐在了冰冷的石頭之上。此時,懷抱著念彎彎的手臂猛然一松,身體虛弱的靠在了一邊。
一路輕功,這次我選擇閉上眼楮,當循著念彎彎先前走過的印記準備再走一遍時,有那麼個瞬間,身子狠狠一顫。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感覺那雙縴細的手臂又一次環上了我的腰,微微用力,旋即兩人同時盯著那個凹槽,我在腳下的石頭上狠命一點,將我們提起,念彎彎順勢後跟點上身後的懸崖,利用輕功,飛身而上。
?「要不你就先多掛會,感受一下這妙曼的山光,不過嘛,主子你腳下踩著的石頭好像快蹦碎了……」念彎彎淡淡的說著,戲謔的口吻讓我狠狠皺起了眉頭。
?「天不絕我們,那邊有一個凹槽,如果我們到了那里,也算是有一線生機。」
可是沒過多久,我便笑不出來了。
?「你!」念彎彎聞言,微微凝眉低蹙,旋即說出的話,讓我後悔先前的調侃。
?「夜堂主,人家認錯了!」念彎彎湊近耳邊低低說著,听在我耳中,面上仍舊是一陣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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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除了渾身的疼痛還有一股包裹著周身的溫暖,動了動眼瞼,就看到了外面天高空遠的山色,清了清思緒,便只記起自己孤身去南疆,而後跳落懸崖的畫面。
「念彎彎,你不是在大漠,怎麼會在這?發生了什麼?」輕輕的開口問著,嗓子帶著一種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