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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結局倒計時(甘願釋懷)

初春,韓珂正在太液池附近賞花,突然有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來到她跟前,朝著她做了個鬼臉,甜甜叫了聲「阿姐」。舒駑襻

阿姐?

韓珂只覺得這個稱呼異常遙遠。

從前,弈凡喚長公主為阿姐,如今長公主被廢黜。

從前,姜雲歌喚姜芸芷為阿姐,如今姜芸芷身死異鄉。

從前,君初喚自己為阿姐,如今君初中毒慘死。

從前,君初頤喚自己為阿姐,如今君初頤恨她入骨。

……

韓珂淡然一笑,低下頭對那小男孩道︰「阿姐可不是什麼好稱呼,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王爺家的小王爺?」

小男孩微微一皺眉頭,「本王不是哪家王爺家的小王爺,本王是皇帝哥哥叫來的。」

皇帝哥哥?

韓珂心下一驚,「原來竟是位小皇子。」

「本王排行十七,先帝賜字駿,你可以叫我駿兒。」小男孩吐了吐舌頭,將一束迎春花遞到韓珂手中,「皇帝哥哥要本王告訴你,他愛你。雖然本王也不知道愛是什麼意思,但皇帝哥哥說的話就是聖旨,你必須接受他的愛!拿著!」

小男孩的態度很強勢,韓珂淡笑著接過他滿手的迎春花,弈凡這才悄悄走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摟住。

「舅舅,別這樣……有人。」韓珂面上一紅,「教壞小孩子可不好。」

弈凡溫潤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勾唇邪肆地笑︰「管事的嬤嬤遲早要教他,身為皇子也到了學習宮闈情。事的年齡,朕是言傳身教。」

「你……」韓珂雙頰燒得火辣辣的。

十七王爺蕭駿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望著眼前抵死糾纏的兩個人,咯咯笑出聲來︰「皇帝哥哥泡妞兒咯!」

韓珂羞愧難當,泡妞這詞還是自己教的蕭弈凡,想來自己還是帶壞小孩子的罪魁禍首呢。

面對韓珂的羞澀,弈凡並不予以理會,熱情地索要著她的吻,等到兩個人相擁著喘息之際,弈凡才附在她耳畔道︰「有件事朕一直沒有同你說,小十七其實是阿姐的兒子。所以,十年前你以為你未能從朕手上救下他,一直自責,如今也該釋懷了……」

韓珂驚訝地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地望著弈凡,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弈凡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至于激動成這樣嗎?」

韓珂重重點頭,「至于!」

「傻瓜……」弈凡將她摁在懷里,軟軟地揉著她的身子。

韓珂的聲音又突然低沉下去,輕聲問弈凡︰「我母親,她知道嗎?」

弈凡面色一沉,答︰「知道。朕是故意氣她,才不讓他們母子相見,那時候朕以為你死了。」

韓珂望了一眼一側站著的小男孩,對弈凡道︰「舅舅,咱們出宮一趟吧。瑤兒想帶十七王爺去見見母親……」

「朕明白你的心思,朕也早有打算。」弈凡笑道,「你現在不宜車馬勞頓,過些日子,朕會傳召阿姐入宮,恢復她的長公主身份,讓她時常陪著小十七,希望她對你的恨可以減輕。」

小蕭駿听不懂他們二人在說些什麼東西,隨手摟住路過的一個小宮女,學著弈凡的樣子,對著那小宮女的嘴唇一陣狂啃。

小宮女抵死掙扎,小蕭駿便學著弈凡的樣子哄她,「不要亂動,讓本王親一口,本王娶你為妃。」

小宮女果然不再掙扎。

不遠處,樹干後突然走出了一個人,幽幽地忘了蕭駿一眼,十指緊鎖,後又放松了下來,轉身離去。

第二日,鎮國候府。

卯時,玉安正在夢鄉中,但侯府內卻迎來一片臊動。

因為思念幼子,玉安這些日子都睡得極晚,此時還是有些疲累的。被廂外的吵雜聲鬧醒,雙目有些惺忪的睜開,有些茫然的望向門外。卻見房內的珠簾幔帳外,人影晃動,隨後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玉安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看錯了,但在那抹英挺的玄色身影穿過幔帳,撩開珠簾,發出細微的聲響時,她不禁心中有點不安。

君初頤踏進大殿,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緊繃的面容有些緩和,隨後抬手揮退一干人,信步走道玉安的床前。深邃的眸子在看到玉安母親慵懶而混沌的模樣,薄唇露出一抹笑意,隨即徑自坐在她房中的桌案旁,自顧自地倒了杯水,聲音低沉地詢道︰「睡醒了?」

這下玉安徹底清醒了,她眼底的朦朧瞬間消失殆盡,頓時露出了驚懼之色。這孩子從不敢這麼張狂地跑進自己的臥室,難道听到了什麼消息?

君初頤在看到玉安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懼,劍眉微黜起,原本柔和笑意頓時凝固在了唇角,他心中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滿心怒火但卻似故意做出親昵之色一般,恭敬地道了聲︰「大娘,兒臣听聞君皇後早上險些流產,您需要進宮去看望嗎?對女兒不聞不問恐是不好。」10nk2。

雲傾一僵,黜眉睇向君初頤,卻望進了他如深淵一般冰寒的眸子里,暗自打了個寒顫,稍稍調整了下心態,狠狠道︰「這個小踐人早不是本宮的女兒,你忘記你親娘和哥哥的慘死了,如今竟回府教訓起大娘了?太不像話了!」

「初頤失禮了,那種狠毒的女人確實該絕子絕女,只是可憐的十七皇子,哎。」君初頤話語淡漠,帶著幾分真幾分假的說道,令人探听不出他話語里的隱射。

「你說誰!」玉安的語調突然拔高,眼神中滿滿都是慌亂。

「大娘還不知道吧,十七皇子在御花園嬉戲,誤撞了皇後娘娘,方才造成了險些流產的狀態,」君初頤神色沉了一下,突然深深的望向玉安,那眼神清冽的令人止不住害怕,繼續道︰「陛下一怒之下罰他跪了祠堂,已經一日未進食了。」

玉安一駭,顧不得禮儀,正欲落榻起身。怎料,端坐在桌案旁的君初頤突然轉至其身側,用力的扣著玉安縴弱的肩膀,道︰「大娘,還是兒子離去你再更衣吧,你這樣不成體統。」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溫度。

說著,君初頤松開了玉安的鉗制,起身道︰「大娘,初頤宮中還有要事,便不加叨擾了。」說罷,大步離去。

蕭駿受罰?玉安眯起了雙眼,滿是憤怒,憂心親子的她壓根兒沒有心思去探究君初頤那明顯的異常,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君初瑤,你個小踐人,我要殺了你!

此時,養心殿內。

姜太後慵懶的斜臥鳳榻上,右手握拳撐著額頭,右手端著一杯香氣撲鼻的茶飲,閉目聆听著太監高唱的曲子,神色看似很平靜,但自從後宮之權被蕭弈凡剝落後,她心里就壓抑著一團怒火,隨時會暴發。姜太後雖然怨恨弈凡的無情,但是她偏執地認為自己與弈凡的今日都是君初瑤那外孫女造成的,心底的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

一個月了,不管過了多久,只要她一入眠羅太醫就會出現在她的夢中,跪著求她要殺了告密的人,為他報仇。

往常日子里,自己心里若有不痛快,羅太醫總是相伴于身側,給予安慰。現在呢?現在她那難得喜歡上的男子又離她而去,疼愛的兒子又對自己不聞不問,這些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那個踐人!14965934

姜太後猛地睜開那沖血的鳳眼,眸底精光一閃而逝,長袖一拂,

「砰--」地一聲,手中玉杯垂直摔落在地上,清脆悅耳的破瓷聲讓正在唱京戲的太監聲音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太後娘娘息怒。」

守在一旁的宮女、太監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姜太後坐起了身,冷然掃了眼跪在一地的太監和宮女,沉吟道︰「來人,傳玉安進宮見駕。」

可雲低垂著頭,小心翼翼低聲道︰「太後,可是皇上他……」

「皇上軟。禁了哀家,那是他不孝!」姜冉直言不諱地指責出蕭弈凡的錯處,又道︰「現在,哀家只是思念自己的女兒了,還不能喚來探望嗎?」

「娘娘息怒,奴婢這就是去請。」可雲忙不迭的回道。

見可雲轉身離去,姜太後鳳眸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有些心煩的罷了罷手︰「行了,都退下吧!」

「是。」

姜太後慵懶的起身,站在高高的樓閣負手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偌大的皇城,不由心生悲涼感,她手緊緊的抓住了負手,眼底劃過一抹陰毒之色,「君初瑤,本宮治不了自己的皇兒,就拿你和你月復中的孩子來為本宮的悲涼,陪葬!」

「哈糗……」太液池邊,一雍容華貴的女子正恬淡自若地喂食著那繽紛彩魚,突然打了個噴嚏,隨即一個莫名的冷顫。

「娘娘,快把披風披上,這外頭風大,冷風吹得人骨頭縫兒都覺著疼。」韓珂的噴嚏一出,月彤便轉交了手中的托盤,旋即就韓珂拿了個披風過去,「不準拒絕,娘娘你自己清楚,那場火後,你這身子骨一到冬天就不大好。」一臉嚴肅的月彤,細心地為韓珂系上披風。

「知道了,管家婆。」韓珂笑了笑,不再拒絕這披風裹在身上,嘀咕了句,「我又不是紙糊的,哪有那麼嬌滴滴的。」

「娘娘,您當然不是紙糊的,但陛下千叮嚀萬囑咐,若您凍著分毫,就拿我們問罪。您啊,發發慈悲,就當月彤是紙糊的吧!」

「本王也好冷,是不是也是紙糊的呢?」近日來,十七王爺蕭駿甚是喜歡粘著韓珂,這不韓珂出寢宮透氣,他又眼巴巴地跟來了。

聞之,眾人莞爾。此時的韓珂即使手中抱著暖香爐,披著皮裘,可她的手腕子還是會冷冰冰。到不是因為穿的少,只是自她跌落寒潭就落下的病根,平日天暖還好,一到了冷天,她就血脈不暢。

「娘娘,去亭子那邊吃些點心吧。」月彤見宮女備好了膳食,溫柔地說著。

韓珂微微頷首,由月彤攙扶著行走至亭榭。

「都坐下一起吃吧,這麼多,我一個吃不了幾口。」韓珂與蕭駿坐定,望著一桌的點心,忍不住開口。

「阿姐,您怎麼會是一個人啊!」十七王爺蕭駿轉向一旁靜立的月彤,調皮的眨眨眼楮,看向韓珂的肚子道︰「皇帝哥哥說了,阿姐肚子里有漂亮弟弟呢,阿姐你不能餓著我佷子!」蕭駿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惹得韓珂笑意連連,忍不住輕觸了下他的鼻梁。

見韓珂不動口,身側的月彤跟隨著開口,干脆的給她下了劑猛藥︰「這東西奴婢可不敢吃,怎麼說,都是陛下親自動手的一片心意。」

韓珂听了這話,那伸出的手一僵,險些把剛剛碟子給砸了。

他,親自下廚?

想來舅舅這個皇帝還真是不避諱,古人信奉的君子遠庖廚,對弈凡而言真是一點效用都沒。

韓珂滿心甜蜜,拿起筷子,挑著每樣點心,都嘗了口,酸甜苦辣各味都有,不過吃到韓珂嘴里都是一個味兒--甜!春初遙的韓。

「酸兒辣女,娘娘肚子里的這位,怕是個小世子。」月彤眯著眼楮笑,看著韓珂比較偏愛那份酸棗糕,不禁笑的更甜。

韓珂未答,只是默默埋頭吃著,猛然抬頭,她忽然問了句︰「月彤,事情都辦得怎麼樣了?」

話題突然轉換,月彤下意識的看了眼蕭駿,蹲下道,小王爺,娘娘倦了想回去休息了,奴婢差人送你回宮如何?

蕭駿原本就是想來品嘗弈凡的手藝,如今吃完點心自然也不願意多留,便應了聲,月彤身邊的小宮女會意,隨同走了。

「娘娘,奴婢派出了很多人,只得知這些年在姜府的並不是姜晚晴本人,而她的具體去向無人知曉,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月彤緩緩的垂下睫羽,對于此事的速手無策很是氣惱。

她抬頭再度看向韓珂,韓珂只是無聲地微笑著,但眼底的凝重,與雙手交握的力度,都給月彤一種很緊張的情緒。

月彤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可這聲音還卡在喉嚨里,就听不遠處傳來了通報聲。

月彤收斂不安,輕輕的詢問緣由,旋即笑了,帶著韓珂往未央宮的方向歸去。原是弈凡下朝,找尋著皇後,著實寶貝的很。

回到未央宮,韓珂幾經思量,再次提出要回鎮國侯府的想法。這些天與蕭駿接觸下來,韓珂心里便有種想與玉安,化干戈為玉帛的念頭。即便她的心中對玉安怨意不減,但是她明白弈凡重情,如今弈凡已經同太後決裂,韓珂希望能夠借以姐弟親情來分擔他心中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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