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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將計就計,密傳無字信箋

蕭祉的暗衛很快就趕到,守在了醫館門口。

等到蕭祉離開,老大夫慌忙進了屋,搖了搖韓珂的肩膀道︰「皇後娘娘,您快醒醒,人已經走了。」

韓珂的眼眸霍然睜開,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老人,「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是皇後?」

「唉……」姜太後長嘆了一聲,無奈抬起眼眸,暗暗瞥了弈凡一眼,「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凡兒,你有時候太精明。」

「你真狠!你為了皇位,連與皇後的夫妻名分都不在乎了!」大皇子冷冷諷刺。

「姜冉!拿命來……」

蕭燼頹然癱倒在地上,弈凡卻直起身子,朝他走去,而後彎腰將他扶起,在他耳畔,暗沉著聲音道︰「大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梵缺閣,還是趁早散了吧。」

「母後也不是很清楚。」姜太後打定心思,終于將那封書信的事說了出來。

次日亥時,大皇子府邸。

「不--」

韓珂搖搖頭。

「噓……」韓珂朝著宋從醫做了一個手勢,小聲問道,「您就是那個當年幫著瑜妃在祖母懷孕期間為她下假紅花的宋從醫?」

弈凡咬唇,痛苦回眸,對姜太後道︰「母後,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夜里涼,出門要穿上鞋。兒臣就不伺候您休息了……」

弈凡嘆了口氣,黯然道︰「想來大哥還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我猜八弟一定沒有告訴你,他送給朕的尸體,根本不是皇後!」

姜太後拆開信封,入目的是一張空白的紙箋,回想起皇後離宮之前,曾經給她的兒子留下了一封空白的信,她心中怒火翻涌,二話不說,便將那空白的紙箋點燃,投入爐火之中。

「主上就這麼放大皇子離去,倘若他在景山行宮與八皇子聯合起來,豈不是會另起一場禍患?」阿硯疑惑不已,「主上一向是謹慎入微的性子,怎麼可能容許這麼大的威脅存在?」

姜太後見弈凡面上神情淡漠,心中猛然一震,料到自己做了錯事,忙上前安慰,「是母後不好,可母後實在沒想過一張白紙能傳遞什麼信息……所以,就沒有告訴你。」

月彤一听是姜太後的聲音,慌忙推開門,對姜太後行禮,手中的信自然不小心滑落出來。

「不錯。」弈凡嘆了口氣,「朕確實很恨母後,但是百善以孝為先,朕不會忘了母後養育之恩。這件事過後,朕自然會向她賠禮道歉。」

「本王不要你饒!本王就是要罵她!」大皇子狠狠砸了手中的茶杯,指著弈凡怒斥,「就憑你幾個侍衛,怎麼可能抵擋得到本王的三百死士?!」

姜太後的身子扶著門框癱軟下去。

弈凡蒼白的面容絲毫沒有削減他的氣勢,他冷冽的聲音刻入了大皇子的骨子里,「大哥是朕的手足,八弟亦是朕的手足,從未有過什麼叛黨,八弟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若是大哥願意,就請大哥帶兵去景山行宮一趟,勸八弟回頭是岸。」

月彤嘆息了一聲,乖乖呈到姜太後面前,「這是宋從醫宋太醫囑咐奴婢要親自交給陛下的信。」

姜太後一听到「宋從醫」這個名字,眉頭便不由地皺起,冷聲道︰「陛下近來很忙,養心殿出了些事情,哀家先搬來未央宮住。這信,哀家過幾日會送給陛下的。」

「沒……沒有。」姜太後面色煞得慘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要不要將那封書信的事同弈凡說。她有些擔心,若是說遲了,弈凡未能見到瑤兒,只怕會更恨她。

月彤進了宮,便直直往未央宮跑去,以往這個時候,陛下都應該在未央宮中批閱奏章的,雖說他對外宣稱遷往景山行宮,可月彤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待到養心殿風波平定,阿硯跪倒在弈凡面前,「主上,屬下有一事不明。」

「不要緊,」韓珂略一思索,「你只要送一只空白的紙箋到陛下手中,陛下會想到我的。」

「是。」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朕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弈凡的表情十分復雜,不見喜、不見憂,卻看似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大哥,帶著你的人撤出皇宮吧。朕不想驚動了母後。」

「母後知道瑤兒沒死?」弈凡隱約听出姜太後話中有話,忙問,「母後是不是派人去找過瑤兒,又或者瑤兒聯系過母後?」

「說。」

「替我送一封信到未央宮,趕在陛下去景山行宮之前交給他!」韓珂的眉頭緊緊蹙起,「千萬不能讓陛下去景山行宮,我得告訴他,我還活著!」

「沒死?」瑾娘眉頭一挑,眸中露出幾分疑惑幾分期待,「太後娘娘說的真奇怪,今日陛下明明已經將皇後娘娘下葬。皇後娘娘若是沒死,這葬在東陵的又是何人?」

姜太後突然沉吟一聲,暗暗吐了一口怨氣,「倘若,皇後她沒有死呢?」

捏著手中的一封信,月彤剛要推開未央宮的大門,手卻突然頓住。

「朕似乎說過,今晚會有大風。上天借朕東風,朕為何不用?」弈凡按著桌面的一張大掌緊了緊,書桌瞬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不試探一下,又怎麼知道大哥是不是真心歸降?先帝雖然說過要朕厚待他的子孫,可倘若大哥屢教不改,他便不配做先帝的子孫!」

來不及多想,她慌忙從床榻上坐起來,緊緊扣住宋從醫的手臂,「宋老太醫,您幫我一個忙!求求你了!」

「皇上……」大皇子羞愧不已,朝著弈凡長長一拜,「是大哥不懂事,還請陛下放過焱兒,此事與他沒有半點關系,他曾經試圖阻止我,只是我太固執。」

「什麼東西?」姜太後眼力極好,很快就發現了那封信。

老大夫眯著眼楮笑道,「許多年不見,是差點兒認不出來了。可你的雙目受過傷,能治好失明的藥材很少見,你多半是大富大貴的命。方才我瞧見你雙目流出來的血液,粘稠勁兒倒是夠了,只可以老夫也算得上是醫術中的老蟲了,摻了水的血液一眼便能看出。」

弈凡淡然一笑,指了指屋外,「大哥回頭數數,朕手中的侍衛,究竟是幾個?」

月彤出宮采購之時,被已經告老還鄉的宋太醫叫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遞給她一封信,囑咐她交給陛下。

弈凡不出一聲,靜靜退出未央宮,對未央宮門口守衛的侍衛道︰「請太後娘娘遷回養心殿,沒有朕的吩咐,不許她出養心殿半步!」

韓珂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她的傷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大皇子有幸逃月兌,直直向前闖去。

「大哥……」弈凡低嘆了一聲,命人劫去大皇子手中的劍,遞給他一杯茶,皺眉道,「直呼太後名諱,是死罪。朕念你初犯,饒你一次。」

「朕的人已經去了梵缺閣總壇,」弈凡淡然回眸,修眉斜飛入鬢,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氣定神閑,「大哥若是此時回頭,朕不會再追究此事。」

「宋從醫,前太醫院總管。」宋從醫眼眸微眯,「也難怪你認不出我,若不是知道你曾經雙目失明,我也認不出皇後娘娘啊!」

「可是倘若他們聯手,未必沒有勝算的可能。」

「不……凡兒,你不能這樣對母後!」姜太後從床榻上下來,赤著腳,跌跌拌拌奔到未央宮門口,朝著弈凡的背影痛斥。

「那景山行宮那邊……」蕭燼心中的希望一點點熄滅,早知如此,他該听一听蕭焱的勸。

「屬下懂了。」阿硯一听,心中震驚。

宋從醫面上一愣,隨即笑道︰「算是吧!當年的事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老臣那麼做,是為了大胤著想。可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大胤國泰民安,老臣倒是有些後悔了。幸而陛下的病情得以控制,否則老臣就是萬死也難逃其咎……」

「衣裳是瑤兒的。」弈凡的嘴角染上一絲痛楚,「只是朕在郊外找到瑤兒的馬車之時,她所穿的那件衣裳已經被撕爛。朕實在想不到,歹徒為什麼要為她穿上另一件衣裳,再毀了她……答案只有一個,凶徒只是希望朕相信那尸體是皇後而已。如此一來,朕可以肯定,皇後還活著。」

瑾娘上前,小聲安慰道︰「太後娘娘不必過于憂慮,陛下一向孝順,此番有這般動作定然是受了皇後之死的打擊。仔細想想,皇後娘娘自七歲開始就跟在您和陛邊,這突然去了,陛下一時間接受不了,其實是很正常的。活著的人又怎麼能同死人爭呢?太後娘娘與陛下的路還很長,您何必與已故的皇後置氣?」

「可是屋子外面有人把守著,老臣沒法子將信送出去……」宋從醫蹙眉。

大皇子突然抬起眼眸,冷冽的眸光射向弈凡,「姜冉在哪里?」

未央宮中漆黑一片,姜太後垂眉臥在榻上,一臉的痛苦。

「母後快告訴兒臣,瑤兒此刻身在何處?」弈凡急切問道,心中氣血翻騰。

弈凡出了未央宮,打听了宋從醫的住處,立馬召集人馬往醫館的方向趕去。

子時,大皇子的幾百個死士悄悄潛入皇宮,仔細打探了情況,沒有發現可疑之處,便直攻養心殿。

「遵命!」蕭燼得到弈凡的許可,匆忙帶著他的人撤出了皇宮。

「太後娘娘,您別這麼說……」瑾娘擔憂道,「陛下來看您,定然是想通了。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您就原諒陛下吧!」

「皇後還沒認出我嗎?」

恰在此時,養心殿中所有的燭火燃起來,弈凡靜坐在大殿中央,悠然飲茶,淡淡望了大皇子蕭燼一眼,朝著身側的座位上擺了擺手,輕笑道︰「大哥,坐。」

宋從醫眸光微冷,額上冷汗涔涔,「那老臣要怎麼幫皇後娘娘?」

大皇子頹然一笑,冷冷扯開唇角︰「現在本王還有選擇的機會嗎?就算本王不解散梵缺閣,想必四弟也會將梵缺閣一舉剿滅吧?」

「陛下……」她低低喚了一聲。

蕭焱跪倒在大皇子蕭燼面前︰「父王,你信兒臣一次。這次,您不能去!」

「你……」大皇子難以置信地瞪著弈凡,「今天你剛剛安葬皇後,你不是下令要他們留守東陵的嗎?!」

「不,一定有。」弈凡語氣堅定,他剛毅的側臉透露著隱忍,一整夜未睡,倦容滿面,可一有關于韓珂的消息,他的神色猛然一震,復又變得無比清醒。

「能!當然能!請老太醫一定要幫幫我!陛下危在旦夕,您曾經差一點兒就要了他的命,這一次一定要幫我!」韓珂緊緊握住宋從醫的手,「實不相瞞,我這病是裝出來的,除了身上的傷,我的眼楮並沒有問題,那眼中流出的血液,是我故意擦傷手臂,混雜著茶水涂抹上去的!帶我來這兒的人是當年被派去為先帝守陵的八皇子!他串通大皇子,意圖謀反!」

「是。」月彤踫了一鼻子灰,匆匆退下。

「使不得使不得!皇後娘娘乃是萬金之軀,怎麼能……」

「責罰?」姜太後冷冷一笑,「哀家不敢。您可是大胤的帝王,天下蒼生都掌控在您手中,您為什麼要跟哀家低聲下氣。您可以派人囚禁哀家,哀家一輩子出不了後宮,這朝政大權自然是由您說了算!」

「老臣遵命。」宋從醫朝著韓珂微微一拜,「事不宜遲,老臣現在就出發,娘娘要保重身體……您身上的傷,不輕。」

「是。」大皇子撿起地上的殘劍,收入鞘中,走開幾步,又突然頓住步子,回身對弈凡道,「陛下,景山行宮的叛黨就交給微臣吧?希望陛下能夠給微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姜太後突然轉身,猛地從床榻上坐起來,一把揪住弈凡的手臂,問︰「凡兒,你說什麼?瑤兒她真的沒死?」

「為什麼不去?!」大皇子橫眉一挑,「本王只恨生了你這麼沒出息的東西!那姜冉老東西已經弄死了瑜妃,先帝在位之時擁立你的大臣也被她一一斬殺!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抓住,更待何時?!」

姜太後嘆道︰「哀家燒了。」

大皇子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是成千上萬的羽林軍!

「就算大哥你不顧念兄弟情誼,但父皇辭世之前留下遺命,要本王善待他的子孫。本王素來推行仁政,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兄弟相殘?!」弈凡抿唇,燭火下他秀如堅玉的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攝人,威風冷厲,有帝王風吳。zVXC。

「大哥,你是問太後娘娘吧?」弈凡嘴角勾起幾分冷意,「太後的名諱,你可以直呼一次兩次,但是如果還有第三次,朕會滅了大皇子府!母後現在正在未央宮,有羽林軍保護,你根本傷不到她。」

弈凡三兩步闖進來,走到姜太後床榻前,朝著她直直跪下去,背脊緊繃,剛毅的側臉埋在昏暗之中,「母後,您為什麼不掌燈?」

弈凡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淡然道︰「景山行宮,空無一人!」

「瑾娘,你出去。」姜太後似乎很不樂意,冷聲將瑾娘趕出了未央宮。

「為什麼?為什麼願意放過我?」大皇子那張久經戰場的臉上刻面霜雪,始終都不明白先帝為什麼會將大胤的基業交給這麼年輕的帝王。

「你……」弈凡三言兩語便將大皇子反駁得無話可說。

「瑾娘……」姜太後欲言又止,想起被自己燒毀的那封空白的紙箋,心中越發覺得君初瑤沒死。

待到大皇子帶著幾百個死士破門而入,頭頂一沉,一個重重的銅質巨大牢籠直直落下來,囚住了過半的死士。

「父王,兒臣了解叔父。若是那丫頭真的死了,叔父不該是這樣的反應……這很有可能只是一個計謀!」蕭焱苦苦哀求,「父王,兒臣自出生就沒了母親,父王忍心讓兒臣再失去父親嗎?」

「你也說了,朕向來謹慎。朕既然決定這麼做,自然能保證萬無一失。」弈凡如玉的臉頰上印著自信,「梵缺閣一散,大哥必然明白自己氣數已盡。若是他此時聯合八皇弟,不過是垂死掙扎。」娘麼知人。

恰在此時,弈凡的轎攆已經來到未央宮門口。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韓珂扯了扯嘴角,「可你又是怎麼猜出我的身份的?」

「那張紙箋呢?」弈凡突然抬眸,冷冽的眸光射入姜太後心底。

弈凡的雙眸瞪得通紅,「為什麼現在才告訴兒臣?瑤兒分明是冒死給兒臣傳來的消息……」

「母後想要如何責罰兒臣,兒臣無話可說。只是兒臣要母後明白,兒臣之所以與母後斷絕母子關系只是權宜之計,與皇後一事無關。兒臣知道,皇後根本沒死……」弈凡站起來,為姜太後倒了一杯茶水,坐到姜太後的床榻邊上,「母後不肯原諒兒臣不要緊,可母後不該與自己的身子作對。」

養心殿中沒有掌燈,黑漆漆的一片。

屋子里沒有掌燈,陛下是怎麼批閱奏章?

韓珂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做了便是做了,為何他承認自己做了,卻不肯承認自己的錯呢?

弈凡神情頹然,薄涼的唇微微開啟,「想要安葬皇後,那也得先找到皇後的尸體。朕今日葬的不是皇後,朕心中的皇後一直都活著……」

瑾娘忙露出笑靨,對姜太後道︰「太後娘娘您看,陛下一定是看望您來了。」

弈凡起身,燃起了床畔的燭火,復又在姜太後面前跪下,「母後,兒臣一時魯莽,請母後責罰。」

弈凡低嘆一聲,想要與母親重修舊好,卻不能將大皇子與八皇子聯手叛變的事情抖出來,否則以母後的個性,自然會除之而後快!

「這樣說來,你與姜冉斷絕母子關系,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大皇子的心中還有許多疑問。

「你根本就不是在擔心你爹!」大皇子額上青筋跳起,身穿重重的鎧甲,蓄勢待發,見蕭焱抱著他的腿阻攔他,伸出腿來,朝著他的胸口重重一踹,「本王若是能夠一舉推翻姜後母子,絕不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為太子!」

姜太後神色一僵,一想到自己燒掉的那封書信,心里頭便生出些愧疚感來。

「怎麼可能?!」大皇子氣得面紅耳赤,「皇後的尸身本王也去認過!那些確實是皇後平日里穿的衣衫,四弟這位皇後個性迥異,不喜歡我朝的衣裳,她穿的衣裳別具一格,連大哥也能一眼認出來!」

「陪朕去看看母後吧。朕前幾日與她斷絕母子關系,她想必恨透了朕。如今叛亂已經平定,朕也該請求她的原諒了。」弈凡說罷,轉身離開養心殿,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走去。

姜太後干啞著聲音在黑暗中咳嗽了幾聲,淡漠道︰「哀家不是你的母後,我們已經斷絕母子關系了。從此,橋是橋路歸路,我們再無交集。」

姜太後蒼老的聲音突然想起,「什麼事?進來……」

薄唇輕啟,弈凡額上的熱氣凝成了晶瑩的汗珠,順著兩鬢流淌,燭火的折射下,映出絢麗的色澤,使得他原本蒼白的雙頰上微微染上了兩抹紅暈。這還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兄弟叛亂,心里頭對大皇子、八皇子已經產生了隔閡。

「皇上駕到--」

大皇子蕭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心中驚恐不已,手中握著的劍已經顫抖起來,「為什麼會是你?你不是應該在景山行宮嗎?姜冉那個踐人呢?」

蕭焱癱坐在地上,只能望著父親的背影遠去。阻止不了,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叔父之所以能登基稱帝,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父親狂妄自傲,只怕會鬧得兵敗身死的下場!

趕到醫館的時候,宋從醫出門相迎,跪倒在弈凡面前︰「老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弈凡彎腰將他扶起,微微一抬眸,問道,「宋太醫,皇後娘娘如今身在何處?」

宋從醫一听,剛剛站起的身子一軟,又朝著弈凡重重跪下去,「陛下恕罪!老臣沒用,未能保護好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已經被八皇子的人馬接往景山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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