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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作祟,心底的惡魔 6000字

姜太後的身影慢慢消失于韓珂的眼簾,她仍呆立在原地,良久,直到月彤進來喚她,她才回神。

「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月彤見她面色慘白,似乎病得比原先更嚴重了。

「本宮沒事。」韓珂起身,道,「替本宮梳妝。」

他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悲哀,惹得韓珂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毫無預警地往下砸,努力抽著鼻子,卻止不住眼淚。

韓珂終于撲哧一聲笑出來。

月彤又道,「娘娘,小醫童回來了,您要見見嗎?」

「你是誰?」弈凡的聲音沒有方才那麼狠厲,帶著探尋和渴望。

「朕以為你到死都不會來見我……」

「不知皇後娘娘光臨,妹妹有失遠迎。」沈慈的臉上帶著諂媚的笑。

「皇後娘娘長樂未央!」

韓珂淡然道︰「不送。」

「差!差到了極點!」月彤道,「楊太妃、岑太妃都被她勾結了。她表面上依附于太後娘娘,背地里頭卻和先帝的其他寵妃好著呢!」

「既然沒傳過太醫就不能證明是杏仁蓮子羹的問題,以後說話之前,先思量思量。」弈凡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舅舅……」

「想進去就進去唄!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

進了承乾宮,弈凡才服下藥,韓珂靜默坐在他床畔,陪著他。

章雲兒伸手,剛要拉開紗帳,卻被弈凡一把攔住,道︰「隔著帳子就好,不用拉開了。」

月彤啞口無言,靈巧的手指很快為韓珂盤出一個發髻來,對著鏡子中,問︰「娘娘,這樣行嗎?」

「妹妹?」韓珂勾嘴巧笑,「沈妃娘娘的年紀似乎要比本宮大上兩歲。」

章雲兒拉著韓珂走到大殿,冷聲質問︰「給他看病的都是些什麼太醫?!茵烏這味藥極其傷胃,陛下是胃病,這太醫竟然還給陛下吃了許多茵烏!」

弈凡躺在內殿,韓珂、章雲兒與月彤三人只站在大殿之中。

韓珂兀自做到梳妝台前,挑著面前的發飾。

韓珂只她是在挑釁,不以為意,往她屋子里幽幽望了一眼,問︰「這會兒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沈妃怎麼吃穿了件褻衣,難道已經歇下了?」

月彤愈發不解,「既然這蓮子羹沒毒,娘娘為什麼還要逼沈慈喝下呢?」

韓珂抿了抿唇,淡笑道︰「無妨,隨她去吧。我只要做好我該做的就是了。」

「是。」月彤面露笑意,「娘娘總算是想開了,做女人就該多喝些補湯,養好了身子,陛下總會來未央宮的。」

「月彤,這件事不許你說出去。」韓珂嘆了口氣,「她給陛下戴綠帽子,難道我們還要幫著宣傳嗎?那日後宮中傳得沸沸揚揚,陛下的面子呢?」

听到柔儀殿外下人們的傳報聲,沈慈猛然從床榻上坐起,身邊躺著一個年輕的侍衛,兩人袒胸露.乳正相互糾纏著。

「舅舅,你身子不好,別想那麼多。」韓珂低沉著嗓音安慰。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沈慈的宮里來了人,韓珂心神一震,意識到出事了。

韓珂面色一沉,只道︰「本宮是以大胤皇後的身份去見大胤君主,沒有別得意思。」

「什麼人……朕說了,除了皇後誰都不見!」暗沉低啞的聲音隔著紗帳傳出來,藏著難以抗拒的帝王之怒。

「皇後心里還苦嗎?」弈凡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道,「若是皇後心里還苦,舅舅活該胃疼!疼死也不為過!」

「別擔心。」弈凡卻強自鎮定,安慰著韓珂,仿佛臥病不起的人並非自己。

「還沒有。」

韓珂回頭,見月彤身側站著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樣貌與那日在潼湖所見竟是發生些許改變。她穿著太醫院的衣裳,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俊俏的小伙子。

「沒有用的。」弈凡嘆了口氣,「朕的病情朕心里清楚,這這些天反復地想,等朕百年之後,你該怎麼辦……朕真是沒用,朕居然想不出一個法子來安頓你。」

韓珂喂弈凡服下藥,扶著他躺回榻上,道︰「舅舅,瑤兒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回去了。既然沈慈已經是舅舅的妃子,那麼瑤兒就不該處處為難于她,她曾經來找過瑤兒許多次,都被瑤兒以生病為由回絕了。她冊妃以來,瑤兒還沒有去探望過她,瑤兒該去看看她的……」

「奴婢就知道,娘娘始終是心疼陛下的。」月彤一听,心中竊喜,偷偷瞟了一眼梳妝台前的艷麗女子,見她的嘴角居然浮現了一絲笑意。這還是皇後娘娘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笑,太後娘娘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覷。

「臣妾恭送皇後娘娘。」沈慈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來。

帳篷里面的人嘆了口氣,哀怨中夾雜著欣喜,他笑道︰「你總算不嫌朕髒了……」

「娘娘有所不知,外面傳聞小醫童是司幽丞相之女,以大胤與司幽的敵對關系,她斷然是不能再進宮的。說是半月前,章太醫游歷司幽尋女兒,想不到帶回的竟然小醫童呢。大胤怕是細作混入,已滴血認親,這小醫童身份便確定了,賜名章雲兒,這不已經帶回了太醫院呢。」

韓珂見狀,也一本正經道︰「免禮。」

章雲兒思索了一會兒,道,「茵烏不能治胃病,但是後宮的女子幾乎人人都會去購置些茵烏,以防萬一。」

「舅舅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韓珂將他打斷,「章雲兒就是十年前的小醫童,小醫童的醫術天下無雙,你要相信她。」

「啟稟陛下,沈妃娘娘在喝下皇後娘娘送來的杏仁蓮子羹後便月復痛難忍,現在已經痛得昏死過去了!」

韓珂眸光一亮,蹙眉反問︰「舅舅是……是處?」

兩個人有暗自說了些什麼,章雲兒將藥方中的茵烏去掉之後,交給了韓珂。

「快停下!」沈慈警惕地推開身邊的男人,一把拉下紅紗帳,自己則披了一件袍子,出門迎接韓珂。

沈慈有些惶恐不安,但料想韓珂並不敢這麼直接了當地毒死自己,于是笑著捧起那碗杏仁蓮子羹,眯著眼楮一口喝盡。

「舅舅也是。」

韓珂突然轉頭,冷聲道︰「不是本宮要喝。」

「有毒?」韓珂挑眉反問,然後拿起勺,自己舀了一勺,微微抿了一口,笑對月彤,「本宮現在已經試吃過了,可以證明它沒毒了。」

「不是……」韓珂心中難安,但又害怕弈凡察覺,一句話都不在多說,只是俯下腦袋,靜悄悄倚在他的胸口,一聲聲數著他的心跳。一顆焦躁難安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本宮第一次看來沈妃,總不能什麼東西都不帶。」韓珂微微笑出聲來,端起月彤手中的湯羹,遞到沈慈面前,「多少喝些吧……這也是本宮的一片心意。」

弈凡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朕病著的這些日子,皇後娘娘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來看朕?」

「小醫童?」她不是跟楚黎在一起,怎麼混進宮來了?韓珂心底頓時有種道不明的滋味。

韓珂鄙夷地望了沈慈一眼,她半羅的香肩上,一個吻痕隱隱若現。姜太後說得一點都不錯,像沈慈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適合留在舅舅的後宮!

月彤眯著一雙眼眸,「她說的話娘娘也信!听聞追她的男子可不少,偏偏都是太醫。她章雲兒說了,這輩子不嫁學醫的,說是學醫的男子對女人的身體構造太過了解,她會吃虧……」

「沈慈?」月彤面露厭惡之色,不滿道,「她那樣對待娘娘和陛下,娘娘為什麼要這般對她?杏仁蓮子羹可是好東西,娘娘送給她喝,還不如倒了喂狗,狗都比她听話些!」

「沈慈在宮里頭的名聲這麼差嗎?」韓珂好奇地反問,這些日子她一直將自己困在未央宮中,外面的事她幾乎一點都不知道。

韓珂心中疑惑的很,但是面上仍是平靜地不起波瀾,配合著笑了笑,看似無意地問︰「她一個人回來的?」

月彤瞧著她喝下去,雙頰氣得鼓鼓的。

床榻上躺著的人,骨瘦如柴,他原本頎長的身子顯得更高了。

沈慈舌忝了舌忝舌頭,笑道︰「皇後娘娘賜的湯羹果真不同一般,臣妾喝下去,全身都覺得很舒服……」您沒起怎。

「領情也好,不領情也罷!」韓珂眸光一冷,聲音中多了幾分狠色,「總之,今晚她必須給本宮喝下去!」

月彤笑道,「自是一個人,娘娘怎麼這麼問?」

「請皇後娘娘移步,微臣要為陛下診斷。」

韓珂微微勾起了嘴角,道︰「既然沈慈喜歡梳飛星逐月髻,你就替本宮梳明月髻。皇後終歸是皇後,該受到嬪妃們的追隨景仰。若是任由她氣焰囂張下去,陛下的病只怕好不了……」

韓珂頓了頓,旋即,露出幾顆皓白的牙齒︰「早些年,小醫童不是告訴本宮說她去嫁人了嗎?故而問問。」

「皇後娘娘說的是,臣妾糊涂了。」沈慈隨即面色尷尬起來。她這才明白,弈凡的小皇後並不是好惹的,從前不理會她胡作非為,只是因為她並沒有想過要管這些事。

「茵烏可以誘導男女教合。只要雙方都服下茵烏,又呆在一個屋子里,總會鬧出些事情來的。妃子們為了爭寵,想盡辦法將帝王留在身邊,所以茵烏不是什麼好東西,卻藥價極高!」章雲兒撇撇嘴,「所幸陛下還是個處。那藥對他不起效果,只是害了他的胃……」

杏仁蓮子羹做起來有些麻煩,大約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做好。

「啊……」月彤恍然大悟,狠狠掐了自己的手掌一下,「月彤明白。」

弈凡的手伸過去,撫了撫她的小臉,嘆道︰「瑤兒這些天一定沒有好好吃飯,瘦多了……」

弈凡嘆了口氣,小心安慰道︰「初瑤不哭。從今天起,舅舅一定按時吃藥,舅舅向初瑤保證,舅舅一定努力好起來……」我還沒為你想到後路,我怎麼能死?

「外面說。」章雲兒只淡然聳了聳肩,又對弈凡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微臣開幾貼藥就好了。只是陛嚇身邊煎藥的人恐怕有些問題,這些藥還是交給皇後娘娘親手煎熬才安全。」

「是我。」韓珂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很低很小,但足夠弈凡听見。

弈凡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忽而,身後有人出其不意地推了她一把。

那小宮婢受了驚,慌忙道︰「沈妃娘娘一直嚷嚷著說是皇後娘娘想要害她……奴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韓珂被她氣得啞口無言。如今的她才十七歲,在現代充其量就是個未成年,她為什麼要那麼急?再說又不是自己不想。比起氣惱,她的心中更多的是驚喜,舅舅還是原來那個干干淨淨的舅舅,那樣多好。

「當然,」沈慈一臉自信地對上韓珂的視線,「難不成皇後娘娘還會在臣妾的湯羹中下毒不成?陛下最受不得這種殺人手法了……」

韓珂依依不舍地離開承乾宮,一出承乾宮便轉身吩咐月彤道︰「替本宮炖一盅補湯,杏仁蓮子羹。」

見韓珂沉默不語,月彤又忍不住問︰「娘娘是要去見陛下嗎?」

「為什麼?」

「你我既是朋友,我凡事自會有我的分寸。」說完,給出一個放心的眼神。

月彤端著杏仁蓮子羹來到未央宮中,對韓珂說道︰「娘娘,天色已經不早了。這杏仁蓮子羹您還是自己喝了吧……您這麼晚送去給沈慈,指不定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韓珂有些擔心,不顧弈凡的阻止,猛然將紗帳拉開。

沈慈眼中露出一點驚慌,強自鎮定道︰「臣妾今日身體不適,所以……睡得早些。」

韓珂沒有作答,只是直愣愣地盯著小醫童的眼眸,企圖能看出點什麼。

「舅舅,若是瑤兒做了什麼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等到出了柔儀殿,月彤憤憤不平道︰「奴婢瞧見了!沈慈的床榻下藏著男人的鞋,娘娘為什麼不當面揭穿她?!這天還沒黑呢,她已經同別得男人翻雲覆雨去了,她可是陛下的妃子,她怎麼能這樣?!」

「是這樣啊?」韓珂的目光瞥見了床榻下一雙男人的靴子,而後眸光一轉,笑對沈慈,「既然沈妃已經歇下,本宮倒是打擾了。過幾日,本宮再來看你吧……」

兩個人相互憐惜,章雲兒終于忍不住打斷道︰「等微臣先診完脈,你們再哭好不好?」

這柔儀殿可真不是個好地方。玉安長公主住過這里,如今她恨自己入骨;沈慈也住過這里,只怕現在的她也將自己視為眼中釘吧?

弈凡拗不過她,便點點頭道,「你去吧。」

笑過一陣,韓珂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對月彤道︰「去太醫院請小醫童過來,陪本宮去一趟承乾宮。既然她回來了,本宮自是更信得過她。」

「好,我信你,我們進去!」關系到弈凡的生命安全,韓珂終于不再退縮,推開了內殿的大門。

「謝謝你,太感謝了。」韓珂興奮地望著章雲兒,「幸虧有你!」

「啊?哦。」月彤沒有明白韓珂的意思,但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一連串怪事,想來今晚真會出什麼大事。

弈凡眉頭蹙起,道︰「瑤兒若是不願意便不要去找她了……朕並不在意朕的後宮是否和睦,朕只要你一直開開心心就好。」

扶小醫童起來,韓珂也不點破她進宮的目的,兩個人攜手往前走去。

「去承乾宮吧。」韓珂說,「今晚注定不會安寧。本宮福薄,需要陛下罩著。」

韓珂淡然搖了搖頭,「也不是。這杏仁蓮子羹是為沈妃娘娘準備的。」

弈凡的手隔著帳篷伸出來,韓珂慌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章雲兒見韓珂疑惑,給她使了個顏色,後朝著她重重磕了個響頭,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韓珂立即停止了哭聲。

咳咳……

「遵命。」

「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章雲兒又道,「我開個藥方,讓他服用三天,保證藥到病除!」

韓珂依舊不出聲,走到紗帳外站定。

「就許她了解男人的身體構造,不許男人了解她?」韓珂撇嘴,「這一點都不公平。」

章雲兒檢查了弈凡的藥,對韓珂道︰「這藥沒毒,只是比起尋常的胃藥多了些成分,微臣需要看過陛下才能下結論。」

「嗯嗯!」月彤重重點頭。

「不……舅舅不要這麼說!是瑤兒的錯!」韓珂一雙縴細的小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掌,安撫道,「瑤兒這就讓章雲兒為你治病,她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

「……」

月彤以前確是與小醫童經常拌嘴,不過見到故人歸來,心底還是欣喜的,恨不能把今日打听來的消息都告知小皇後,又道︰「太醫院的小太監說,小醫童這些年在司幽都城掙不到錢,听聞可以回太醫院,天天吵著要大撈一筆呢。」

弈凡咳嗽不止,心跳也驟然加快,「是……是初瑤嗎?」

「以後別再糊涂了。」韓珂朝著月彤擺了擺手,示意她將烹飪好的杏仁蓮子羹呈上來。

「不是娘娘要喝?」月彤驚奇地瞪大了眼楮,「這杏仁蓮子羹是女人喝的東西,不是娘娘要喝的話,娘娘一定是為太後娘娘準備的!」

「娘娘要出門嗎?」月彤心中竊喜,「娘娘總算想通了!一直憋在這未央宮里,就算是沒病的人也會憋出病來的……」

「舅舅,胃還疼嗎?」韓珂恨不得斬掉自己這雙手,就是這雙手做出來的飯菜害得他一病不起!

「茵烏還有什麼其他作用嗎?」

「月彤,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韓珂低低嘆了一聲,轉頭對月彤吩咐道,「走吧。去柔儀殿。」

「皇後娘娘這是……」沈慈一臉驚訝。

弈凡握著她的小手,暖暖地笑,「朕的瑤兒能做什麼錯事?左不過就是闖些小禍,朕跟在你身後扛著就是……」

「是嗎?」韓珂挑了挑眉,柔聲反問。

章雲兒五只手指搭上了弈凡右手腕,只一會兒功夫便清楚了弈凡的病情。

「好吧。」弈凡握著韓珂的手,心里覺得格外踏實,盡管隔著紗帳,看不見她的容貌,但憑借他對她的了解,他完全可以猜到,此時的她是怎樣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韓珂聞言,握著弈凡大掌之中的小手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不,」韓珂微微挑了眉,「舅舅希望瑤兒開心,瑤兒自然也希望舅舅開心,不能讓舅舅為後宮的事太過操勞的。瑤兒身為皇後,自當有皇後的胸襟。舅舅不必多說,瑤兒已經想通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她病了吧?」弈凡突然幽幽吐出一口氣來,臉上露出幾分落寞的笑意,「朕能猜到的。只是朕的身子……真的沒辦法去看她。」

「嗯。」韓珂站到了一邊,握著弈凡的手卻始終不放。他十指冰涼,如同死人一般。韓珂害怕極了,因為十年前的舅舅也是這樣的,他曾經好幾次差點死在她面前。

「嗯嗯!」韓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是不住地點頭。

弈凡感覺到她的不安,忙按緊了她的小手,蹙眉冷聲對著那宮婢問道︰「傳過太醫了嗎?」

「陛下別這麼說,陛下一定會好起來的。」

「對呀!」章雲兒故作一臉崇拜眼神,「你也真夠有手段的,這麼多年自己沒能幫他解決個人問題,還斷絕了其他女人,實在是厲害……」

「陛下,皇後娘娘不讓奴婢說。」月彤一臉為難,「總之,皇後娘娘心里頭始終是惦記著陛下的,否則今天她就不會來了。」

在承乾宮門口猶豫了許久,韓珂始終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怎樣?」韓珂著急著問。

韓珂跟著章雲兒出了內殿,月彤候在弈凡身邊。

韓珂心中一酸,沒有出聲,只是兀自往前走。

「娘娘……」月彤怔怔望了一眼韓珂,指了指托盤中的湯羹,道,「難道這杏仁蓮子羹有毒?」

「這件事不許說不出,否則朕不會饒了你!」弈凡面色一狠。

跪在地上的小宮婢嚇得不敢抬頭,只是連聲答︰「奴婢遵命……」

待到弈凡讓那小宮婢下去,韓珂的手指已經涼透,她瞪著一雙淒惶的眼眸望向弈凡︰「舅舅,你是不是在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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