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你拿著我的令牌,去把現在還在職的太醫們都請過來。」弈凡抱著仍在掙扎女乃女圭女圭,沖著黑暗處吩咐道。
「屬下這就去。」忽地,冒出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孩,寂靜無聲地又消失了。
太醫很快趕了過來,匆匆替床榻上的初瑤郡主把了脈,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藥方配藥。他們只是僵直地跪倒在少年身前,不停地搖頭。
「你們就沒人有醫治的法子!你們給我開藥!開藥啊……」
少年一揚手,身側茶幾上的茶壺瞬間被摔向地面,四裂的碎片飛濺到少年的手臂上,狠狠扎入他的血肉!
「睿王殿下,郡主怕是淤血阻塞,導致的雙目失明,臣等無能為力……」太醫們從未見過這性子溫順的睿王發過火,個個都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一地跪首的太醫,弈凡懊惱地揮了下衣袖,「都下去吧,這事怨我,怪不得你們。」
少年望著匆忙爬走的太醫們,深沉的眼底透出一絲狠戾,忽的又變回風輕雲淡的樣子。回頭望著已然癲狂的女童,並不多說什麼,知曉她的雙目已經失明,便走回床榻,強制按住她,幫她整理了床鋪,並湊到她耳邊,道︰「想必你也不願見到我,我這就出去。」
他的發絲不經意拂到女童的耳畔,癢癢的,撩撥人心。
少年這樣看似曖昧的舉動落在韓珂眼里,便成了輕薄、挑釁,恐怕對于此時頗有偏見的韓珂,少年弈凡的一切行為都是不懷好意的。
韓珂狠狠瞪了少年的背影一眼,怒斥︰「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有你這樣的舅舅是我真是上輩子造孽!」
少年的背僵了僵,停下來,道︰「我讓母後來看你。」說罷,默默走出了寢殿。
少年剛剛走開,韓珂感覺,這小身體的頭部又一次傳來劇烈的疼痛,好似有重錘敲擊,眼前時而昏暗、時而是刺目的光暈……這樣的折磨比死還難受,韓珂甚至希望有一把長劍可以從自己的頭頂穿透,痛痛快快地死,總比像現在這樣煎熬的強!反正自己原也不該活著,何必重生遭此劫難,受這悲涼人情。
殿門外有一個焦急的身影正踱來踱去,一改往日的放蕩不羈,今日的蕭焱顯得坐立難安。十二歲的男孩兒身後跟著一個手持長鞭的同齡大女孩,落在大人們眼里,自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焱哥哥,你不要不停走動,轉得我的頭都暈了。」身穿艷色紅妝的女孩兒皺了眉,抱怨道。
「本王又沒讓你跟著。姜雲歌,你最好立刻回你的築心小樓去!」大男孩兩彎濃眉斜飛入目,不滿的臉色明顯地看出他的反感。
「誰說我跟著你的?這路允許你走,我就不能走了嗎?好歹我是你長輩,哼!「
「長輩?」蕭焱一陣無語,半晌,道︰「既然你也知道你以後會是我的叔母,那你還請叔母你移步,成天跟著我,本王還以為你看上我呢?到時候我可和睿王叔父不好交代!」
「才不是看上你,你少自以為是,人家……才不是……」霸道的女孩子聲音越說越小,好像有點羞澀。姜雲歌算是姜氏一族中長相最為出眾的女子,姜皇後為了鞏固外戚勢力,一早便替弈凡定下了這門親事。
「不是最好,讓開!」蕭焱似乎不願同她多說,狠狠推了她一把,「別攔著本王的路!本王有大事要找叔父商量!」
姜雲歌是個倔脾氣,蕭焱越是不肯理她,她越是要粘上去︰「什麼大事……我看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事就是跳到水池里救了個女女圭女圭!還對人家念念不忘了!人家就是利用你,明眼人一看就懂了!」
「女女圭女圭?利用?」姜雲歌的用詞顯然激怒了蕭焱,大男孩跺了跺腳,解開了自己的衣襟,粉女敕的脖子上,竟赫然印著一個紅唇,「看見沒?你口中的女女圭女圭吻技高超著呢!要是你也有這麼高超的技巧,本王倒是願意多接近接近你。」說完,將敞開的脖頸向艷衣女子靠近了些,還刻意拉低了……
姜雲歌顯然沒料到蕭焱會突然做出這種下作的舉動,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她憤憤甩了甩手中的長鞭,聲音幾乎是從牙縫兒里擠出來的︰「下流!」
罵完,姜雲歌頂著通紅的小臉消失在殿門口,不知是氣的還是害羞……
系好衣襟,蕭焱哀嘆一聲︰看來,對付女人,還是這招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