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5
劉叔過來的意思也是蹭飯,壓根就沒想過要走,可別看老漢七十多歲,晚餐的時候吃下了兩大碗米飯,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他精力旺盛如惜,髒腑之力儼然未損。
張曉凡開著車載著老家伙向東海郊區行去,傍晚時是車流高峰期,劉叔選擇這時候說明原委也剛好打發時間。
「對方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孫女,咱倆從八十年代的時候就認識了。要說起來我是個跑江湖的草根,這家伙是個典型的學院派代表,現在還在東海大學里當教授,咱們這次去也是為了他的孫女的事情。」
張曉凡聞言輕咦了一聲,說道︰「我大學的時候就在東大讀的書,按說他是教授的話我應該認識,最不濟也听說過才對。師叔,他叫什麼名字?」
「顧真章,真理的真,文章的章……瞧這名字取得,就該他做教授的命。」劉叔咧嘴一笑道。
「顧真章,顧教授!」張曉凡听到這名字有些驚訝。
劉叔也側頭問道︰「怎麼,你認識他?」
張曉凡點頭道︰「當然,要說東大哪位教授名氣響亮還真不好說,畢竟做到這個位置上去的老學究肚子里多少都有些墨水。但是,誰的脾氣最好,學識最淵博,那顧教授絕對是首屈一指。听說他家里的那些古籍善本都堆積如山,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哈哈……」劉叔聞言大笑不止,樂道︰「這老東西家里的藏書多半是我幫他淘換來的,而這家伙把平時得到的那些獎金還有出去賺的外快全都送到我的腰包里面,當時他就說是幫我打工賺錢的命,把我樂得直抽抽。」
張曉凡也樂不可支,顧教授是有名的老好人,從不與人爭論,一進他的家門便可以瞧見四個大字「難得糊涂」,鄭板橋的拓本,由此可見一斑。而顧教授也領悟到這四個字的精髓,並且活學活用,無論是什麼時候,學校里的院派暗地里鬧得再厲害,都沒他啥事,他還是教他的書做他的學問,沒人會去理會他這種老學究,其實這老家伙心里比誰都清楚,楞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師叔,這顧教授的孫女好像是不小了,我畢業的時候她好像也考進了東大,現在讀大一了。」
劉叔點了點頭,說道︰「嗯,小丫頭是讀大一了,要不是為了她我也犯不著找上門把你從溫柔鄉里拽出來。」
張曉凡聞言一怔,隱約間記起了那個小丫頭顧可心。他也曾經見過這姑娘,見人總是哥哥長姐姐短的,小嘴甜得要命,又非常懂禮貌,脾氣跟他爺爺顧真章相彷,很是討人喜愛。也正因為如此,顧可心的朋友非常多,大家都喜歡與她相處。
張曉凡想到這兒,問道︰「是她生病了?什麼病?」
劉叔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苦笑道︰「我也說不上來……既然你認識她,到時候見到這丫頭的時候便會知曉。」
東海大學的歷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四十年代,這里的建築幾經翻新重建,但厚重的文化底蘊卻深深的印在了校園之內。
顧教授的家就在家屬區的二層,劉叔與張曉凡敲門的時候,也洽好顧家正在吃晚飯。
顧真章的老伴秦盼開的門,她見到劉叔便很是熱情地說道︰「是老劉你呀,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找我家老顧來了?」
劉叔也沒跟她客氣,自顧自地月兌鞋進門,說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家可心的事,今天昨天老顧打電話給我說小丫頭生病了,我就找個高手過來看看。」他轉身介紹說道︰「這是我師佷張曉凡,是這你秦大媽。」
張曉凡臉上尷尬地笑容,眼神有些躲躲閃閃的,訕笑「秦教授,您好,這次不知道是來您家里做客,也沒帶什麼東西……」
「咦,你看著很眼熟啊,張曉凡這個名字好像也听過……」秦盼見到他有些熟悉的臉龐,口中念叼著他的名字,恍然道︰「哦,你就是那個武術社的社長,整天帶人鬧事的張曉凡!」
劉叔咧嘴一笑,問道︰「怎麼,你也認識這個臭小子?」
秦盼很是慈祥地笑道︰「我看東大里面不認識他的沒有幾個。自從這小子進了武術社之後,別的社團的風光都被他給蓋過,曾經連戰東大五大功夫高手,結果對方全都躺到了醫院里,他連點輕傷都沒有受。那五人中還有我帶的學生,你說我能不認識他嗎?」
劉叔側過頭來打趣道︰「你小子讀個大學都這麼能折騰,也難怪荊老四會栽在你的手上。」
張曉凡撓了撓頭,苦笑道︰「當時年輕氣盛,不知道什麼叫收斂,腦子一熱想干就干了。好在事後我把他們也治好了,也是不打不相識,沒事的時候經常切磋拳腳,以至于大學時期也不寂寞。」
秦盼听到這話頓時笑得樂不可支,跟劉叔說道︰「你可別听這孩子瞎說,他哪是什麼切磋拳腳,整天沒事就上門挑釁,把社團的風氣都給帶壞了。」
這時,顧真章從屋里走了出來,見到劉叔和張曉凡兩人也樂道︰「喲,你們兩個怎麼跑來,我在屋里的時候就听到聲音,出來一看果然是你小子。」
「顧教授您好。」張曉凡忙起身很是禮貌地問侯道。
「好好,呵呵……」顧真章壓了壓手,笑道︰「別站著說話,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
待幾人坐下,秦盼又倒上兩杯茶水,這才聊開。
當說到顧可心的病情時,二老都愁眉不展,長吁短嘆。
顧真章說道︰「咱們都不是什麼外人,有些話我也就明說了。可心這孩子的病怕不是那麼簡單,我也帶著她去醫院里瞧過,醫生說她好好的什麼毛病都沒有,但我們是她的爺爺女乃女乃,成天跟她生活在一起怎麼會不了解這丫頭的脾氣。依我看來,有可能是 癥。」
癥,這是醫學上的觀念,在近代醫學上看來,把許多精神上的疾病和無法解釋的病因都歸屬于這一類;當然,如被髒東西沖體或是被修仙的牲畜覓身也都歸屬于這類的範圍。
張曉凡聞言一怔,他有些詫異地的看著顧真章,他話中的含意誰都可以听得出來,懷疑自己孫女是被什麼髒東西給沖上了,並不屬于醫學上可以解決的事。他顧真章一個堂堂的大學教授,又是教歷史考古的,像這種話能從他的口中說出實屬不易。
劉叔用手踫了張曉凡一下,輕聲道︰「記得幾天前我跟你說過的事嗎?當時我見可心印堂黯淡無光,且神魂不定,屬氣運低落之時,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所以我才想起讓你幫忙。」
張曉凡說道︰「要真是被東西給沖上了,您老的手藝比我要高明百倍,找我來不是多余的嗎?」他沒好氣道︰「論歧黃之術我還略知一二,但這陰陽五行之法拍馬都敢不上您老。」
劉叔拿眼一瞪,惱道︰「老子要能搞得定還用找你來幫忙,待會兒別給我掉鏈子,有什麼把式都使出來。」他說到這兒,便對顧真章說道︰「你讓可心這丫頭出來,我們再給她瞧瞧。」
顧真章和秦盼也想著把孫女的病給早早治好,便起身到房里喊來顧可心。
可當她走到客廳的時候,張曉凡頓時一驚,差點沒把杯中的水給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