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的,你們把干爹送給我的禮物都拿到王府的後院里去吧!」小寶想,那些可都是他的私房錢,不能讓大家給瞧了去。
嘿嘿,放到後院,等他回去的時候再一個一個地看!
眼饞吧眼饞吧,那些都是小寶的!
「小人謹遵世子爺吩咐。」那些人便忙將禮物抬往後院去。
小寶這邊叮囑完還不往和他的爺爺說一聲,「爺爺,待會兒給小寶送禮的讓他們直接把禮物都抬到小寶的房間里去好不好?」
「好!都听小寶的!」段痕水寵溺地說道。
「爺爺最好了!」小寶一把就蹦到了段痕水的身上,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口,把段痕水給樂的。
這一幕幕落入剛才那些嘲笑小寶的人的眼中,一個個的眼中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難道說他們弄錯了,這個所謂的小世子的來歷一點兒都不簡單?
再看老王爺對小寶的寵溺,真的讓人無法不去想這兩人是否沒有血緣關系。
「睿王爺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眾人的目光因為這一聲,紛紛都朝著門外翹首望去。
白衣賽雪,墨發輕揚,步生蓮花。
腳踏空如實地,翩然而至,不帶一絲塵土。
現場,數百人都凝望著段清狂的翩然而至,久久忘記了呼吸聲。
他仿佛就是一個發光體,讓人無法不去注視。
不少未嫁的女子望著段清狂,眼里都有著不可忽視的痴戀。
早在見到他之前,關于他的傳聞就讓她們腦內了千百遍了,如今一件,之前的那些情愫便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父王!」小寶大呼一聲,然後屁顛屁顛地朝著門外跑去,段清狂一把將小寶抱了起來,樣子十分寵溺。
「父王,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小寶嘟著嘴,抱怨段清狂的遲來。
「今天是父王陪小寶過的第一個生辰,父王定然是不會錯過的。」段清狂寵溺地撫模著小寶那鼓起來的小臉。
小寶嘻嘻一笑,他就知道爹爹是最好的!
小寶又在段清狂的耳邊低聲問道,「爹爹,娘親呢?」
「小寶等一等,你娘親馬上就會出現了。」段清狂說著,又將小寶交到了段痕水的懷里。
定國王府的正堂前方,有一個稱不上很大,但是絕對寬敞的廣場,全部用大理石砌成,恢宏大器。
忽然不知從哪里飄來了花瓣,洋洋灑灑地落下,讓灰白色的石板上都落滿了紅色的花瓣。
正當眾人困惑的時候,就見輕紗從四面八方飛來。
一時間,滿眼的紅色,整個廣場充滿了喜慶的色彩。
忽然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遠處翩然飛來。
腳踏輕紗,長長的裙擺飄揚在空中,如同一抹紅色的雲彩。
小寶認得,是他的娘親!
曼妙的身姿輕輕地落到了紅紗之上。
這時,段清狂不知從哪里取出了一只玉笛,悠揚的曲聲響起。
充滿了空靈的色彩,一支玉笛,段清狂卻將它吹出了恢弘,吹出了氣勢,吹出了讓人無法忽略的壯闊來。
與此同時,輕紗之上,那個身著大紅色的長裙的女子開始起舞。
若是仔細瞧,不難看出,慕千夜的舞步還是充滿了生澀,而且她的動作力度有余,嫵媚不足。
但是,卻是這樣的動作,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輕紗上的女子一個旋轉,一個揮袖,一個跳躍,都充滿了靈動的氣息。
比舞姬相比,慕千夜的舞蹈少了幾分讓男子憐惜的柔美,多了幾分剛硬和魄力,卻是讓不少人看直了眼楮。
段清狂愣是將慕千夜使天蠶絲的一套功夫改成了輕紗曼舞,那堅韌的天蠶絲換成了手中那柔軟的輕紗之後,倒也是舞得像模像樣。
段清狂足下微移,整個人翩然來到了慕千夜的身邊,他吹笛,她跳舞。
兩人之間透著不可言喻的默契。
段痕水看著兩人,頓時有一種老淚縱橫的感覺。
他怎會不明白,他的兒子和兒媳真正想要送給小寶的是什麼。
在小寶過去的生辰里,他們都不曾在一起,這一次,他們一起為小寶表演,他們要告訴小寶,他的爹爹和娘親都在他的身邊,都很愛他。
慕千夜一直以為北堂羽的笛聲是世間一絕,今日才知道,原來段清狂也是個精通樂器之人。
他說過,他和北堂希是同母異父,也就是說他的母親就是那個名為「韻雪」的女子,也就是說,那個女子不但沒有死,還遇到了老王爺,才會有了清狂。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現場依舊一片安靜。
慕千夜沖著小寶微微一笑,兒子,老娘的這份生辰之禮你可還滿意吧,不滿意也得給老娘滿意,為了這一舞,你老娘我可沒少受罪,你老爹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放水!
慕千夜和段痕水以及小寶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後,如方才來的時候一般,慕千夜點足而起,腳踏輕紗而去。
如一道紅霞消失在了遠方。
段清狂也走了回來,「小寶,這份禮物可還滿意。」
小寶重重地點點頭,「以後小寶生辰都要有哦!」
嗚嗚嗚,他有爹爹也有娘親!爹爹和娘親一起為他慶祝生辰。
小寶好開心,完了,他要哭鼻子了。
剛才一直都忙著嘲笑小寶的幾人面面相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小世子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他們覺得老王爺和睿王爺對這個小世子的寵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相及的呢?
而且,剛才那些送禮的人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對,不是剛才。
他們又看見不斷地有人過來給這個小世子送禮,而且送禮的名義都是小世子的干爹!
干爹!
睿王的義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干爹!
★
有些事,眾人已經見慣不慣了,比如說,每天入夜之後,有一個比鬼魅還要難以捕捉的身影會潛入茶樓後面的居所,溜進某個房間里。
因為這是從無傷公子這個名字出現在南易城那一天開始就在上演著的事情。
王妃不是住在王府里的。
侍寢的不是王妃,而是王爺!
「娘親。」每天早上去學堂報到,中午來茶樓報到,下午回王府報到的小寶忽然叫了慕千夜一聲。
「怎麼了?」慕千夜放下手中的賬簿,回過頭來看著小寶。
「今天爺爺問我爹爹和娘親最近晚上都什麼時候睡的。」小寶將段痕水的問題一字不漏地傳達到慕千夜這里。
他最近又不跟爹爹娘親住一塊兒,他怎麼知道爹爹娘親晚上什麼時辰睡的呢?
爺爺也真是的,想問這個問題干嘛不自己來問就好了,還非得問他!
慕千夜听了小寶的問題,手一哆嗦,賬本差點全給她抖地上去了。
父王他是不是有點太閑了?
「小寶,與其討論這個問題,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你的那筆巨額的生辰禮物的處理問題,可好?」
「娘親!」一听慕千夜談及「財政問題」,小寶便跺腳了,「娘親,那是小寶的私房錢,你不能干涉的!」
「誰說的啊?小孩子要尊老!要孝順!賺了銀子是要交給娘親的!」
「娘親還沒有老,娘親自己有好多好多銀子,干嘛要來搶小寶的銀子!」
小寶低著頭,兩只手做這糾麻花的動作。
娘親,私房錢這種東西,就不要上繳了。
「小寶還小,銀子什麼的,娘親幫你保管比較保險。」
「娘親,你不可以垂涎小寶的私房錢的。而且那些都是干爹們送給小寶的,他們要是知道他們為小寶挑選的禮物不在小寶的手中,他們會很傷心的。」
壞娘親,跟他搶錢錢!
「我相信我的那些個兄弟們很樂意把財務交給他們的老大來保管的。」
小樣兒,也不想想是誰生的他,跟老娘斗,你還太粉女敕了一些!
「娘親不講理,我找爹爹去!」小寶趕緊腳底抹油,再跟他娘斗下去,搞不好他的私房錢就真的要交出來充公了!
慕千夜看著小寶溜得賊快賊快的身影,賊賊地笑了,姜還是老的辣!
小寶沒有發現,被慕千夜這一提,他早就把段痕水交代給他的任務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她的背……
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了,那她和清狂……是不是……應該,可以……
★
定國王府,段清狂的書房之中。
「王爺。」駝背恭敬地站在段清狂的身側。
「有事嗎?」段清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句話應該是屬下問王爺才是。」駝背伸出左手指了指。「王爺你握著我的手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嚇!
段清狂忙松開手,嫌惡地看著駝背,「你干嘛趁本王不注意的時候抓著本王的手?」
駝背滿臉的委屈,「王爺,屬下冤枉啊!」
他抓著王爺,那王爺怎麼這麼久沒有發現!
段清狂瞪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他計較!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王爺,那個……」駝背繼續道。
「你還有什麼事嗎?」段清狂斜睨了他一眼。
「王爺,您手上的那封信函拿倒了。」駝背有些遲疑地指了指段清狂手中正拿著的那紙信函。
「爺最近在練習倒著看的本領,你有意見?」
「沒。沒……」駝背忙連聲道,意見那是什麼東西,他怎麼敢有!「不過爺……」
「還有什麼事情?」
「那封信函您已經看了快一個時辰了。」他不得不出聲提醒啊!
「這封信函很重要,爺需要反復斟酌,你有意見嗎?」段清狂有充滿危險的眼神瞅了駝背一眼。
駝背立馬閉嘴,雖然他很想說,王爺,那封信函應該只是嚴家寄過來的一封感謝的書函而已,根本一點兒都不重要啊!
駝背實在是憋不住了,「王爺,王妃那邊有什麼讓你煩惱的事情,你不妨說出來,讓我們大家伙給你出出主意啊!」
「對啊王爺」
「我們一定為王爺你出謀劃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駝背一句話,引得原本躲在暗處的暗影們紛紛出了聲。
「你怎麼知道跟夜兒有關?」段清狂端詳著駝背。
怎麼知道跟王妃有關的?
拜托,王爺,在遇到王妃之前,你哪里不正常過了!
但是最近,這種不正常的現象頻繁發生,而且每一次都是因為王妃!
段清狂微微想了一下,道,「夜兒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那是好事呀!」駝背忙接話道,「王爺為何會犯愁?」
當然是好事啦!
可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和夜兒……
駝背年紀也不小了,看著段清狂的臉色,頓時猜到了些什麼,「王爺,該不會,你還沒有把王妃……」
「咳咳。」段清狂咳嗽了兩聲,既是掩飾自己的尷尬,也是默認了駝背的猜測。
駝背暗自偷笑,當年老王爺和先皇往王爺你的房里塞侍妾的時候,讓你不要來著,現在好了吧,等到想用了的時候,發現當年還不如收了那幾個小妾多多磨練磨練了吧!
「只是王爺,小世子都這麼大了,您與王妃……」
段清狂面帶囧色。
駝背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們一向都能游刃有余的王爺,「王爺,您放心,屬下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為你出謀劃策的!」
竭盡全力?
出謀劃策?
★
慕千夜覺得情況有些奇怪,不對,是很奇怪!
慕千夜一大早起來,坐到了桌前,正準備用膳,卻對著自己的碗發了愁,誰能告訴她這碗里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味道有些怪。
帶著疑惑,慕千夜往其他人的碗里看了一圈,只有她的碗里裝的是黑乎乎的東西,其他人的都是正常的粥,還有小菜。
而且,很難得的是,小寶也過來跟她一起吃早飯了。
她怎麼記得,自從小寶以睿王義子的身份住進定國王府之後,早上一般是不來茶樓的,都是直接從定國王府出發去的學堂的。
可是現在,這個小家伙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慕千夜盯著小寶面前的碗看了又看。
「娘親,你自己有吃的,不要想要偷吃小寶的!」小寶忙伸出雙手護住自己面前的碗,就像是怕被慕千夜搶走似的。
他可是來負責監督娘親吃東西的,不是來讓娘親搶東西的!
算了,慕千夜正打算另外給自己重新盛一碗正常的早膳的時候。
人剛要起身,「唰唰唰——」
一排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這其中還包括她的兒子小寶。
「你們干嘛?」慕千夜狐疑地掃視了這一圈人,這其中包括駝背,小寶,雲末定以及店里的一些人。
歐陽明軒這兩天心情不是很好,一直悶悶不樂的,所以不在。
冷依依早在那天晚上就連夜離開了,只留下一封書信給她。
慕千夜覺得她應該離開一下,給她自己一些思考的空間,也給歐陽明軒一些思考的空間,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娘,不可以浪費糧食的!」小寶義正言辭地指著慕千夜面前那碗還絲毫沒有動過的黑乎乎的東西道。
「可是,為什麼你們喝的東西都是白色的,而我的碗里裝的卻是黑色的呢?」慕千夜看著她面前的這些人,等著他們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尤其是駝背老者!
駝背被慕千夜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王妃,屬下們看著你每天忙進忙出的,太辛苦了,所以想著給你補補,那碗東西不是一般的粥,是藥膳,是歐陽那小子開的方子,大補的方子,你放心喝就好了!」
是大補的沒有錯啦,但是往哪方面補就不好說了!
慕千夜還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只是大補粥而已?」
「真的,真的,屬下可以以王爺的名義起誓!」王爺,對不住你了!反正你沒事最喜歡做的就是開溜了,名義這種事情,你也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慕千夜將信將疑地坐了回去,拿起勺子開始吃了起來。
這味道,真心不怎麼好!
算了,吃就吃吧!
慕千夜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愣是將那一大碗的黑乎乎的東西給咽了下去。
只是慕千夜沒有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到了中午,慕千夜看著一桌的菜,皺起了眉頭。
「這些菜,為何看起來有些詭異呢?」慕千夜拿著筷子在離她最近的一個盤子里戳了戳。
這東西,好像是叫鹿鞭來著。
然後又拿起勺子在那盆燙里翻了翻,這些東西,好像是叫「冬蟲夏草」來著。
一樣樣的,都好像是大補之物。
她的身體有這麼弱嗎?
需要這樣狂補嗎?
慕千夜正要開口詢問,駝背便自覺地先行向慕千夜匯報了起來,「啟稟王妃,這些都是屬下們的一番心意,屬下們覺得王妃太過勞累了,應該多補補身子,王爺每日要處理很多事情,若是王妃生病了,王爺便無心再處理事情,所以為了大局著想,王妃還是多吃一點吧!」
清狂最近很忙嗎?
他這個王爺不是一向當的很清閑的嗎?
大局?什麼大局?
好吧,就當他們是一片好心吧,反正多吃一點,多補一點,應該沒有什麼壞處的!
晚上,當慕千夜踏入房間的時候,就問道了一股十分不尋常的香味。
「來人!」慕千夜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馬上就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慕千夜的跟前,「王妃有何吩咐。」
「這屋里的香爐是誰點燃的?里面燒的是什麼香料?」慕千夜問道。
「回王妃的話,這是屬下們點上的,是為了讓王妃睡得更加安穩用的。」那暗影回答道。
為了讓她睡到更加安穩?
真的是這樣嗎?
是你個球!
當慕千夜睡在床上的時候,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眠,只因為她感覺到身體里有一股燥熱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但是這一次沒有上一次來的那麼強烈。
上一次,她中了藥的時候就是有這樣類似的感覺的!
天那,補過頭了!補出火來了!
該死,為什麼現在她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段清狂的身影!
煩!
算了,慕千夜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既然睡不著,那就打坐練功吧!
慕千夜盤膝而坐,開始打坐。
當段清狂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到房間里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慕千夜平靜地打坐的畫面。
段清狂站在床邊看了慕千夜好一會兒,沒有出聲,怕打擾到她。
可是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打坐。
暗影們不是說一定沒有問題的嗎?
為什麼和預計的差了那麼多呢!
于是,這一夜,慕千夜以打坐調息來平息體內那團火熱之氣,而段清狂就在房間里看了一夜的書!
第一天的計劃,宣告失敗!
第二天。
為什麼她覺得今天一向沉默得沒有絲毫存在感的暗影們突然間變得活躍起來了呢?
「王妃,近來身體可好啊?」
「王妃,今天心情可好?」
「王妃,這種體力活交給我們暗影來辦就行了。」
「王妃,其實茶樓的事情你交給歐陽拿混小子來辦就好了。」
「……」
暗影不是一向很沒有存在感的嗎?他們不是只有在有事的時候來出現的嗎?
為什麼此刻,這些個聲音一個個都跑出來了呢!
最詭異的是,暗影皆修習「影術」這一門特殊的武功,讓他們可以很好地隱藏他們自己,一般人很難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所以,光听見聲音沒有看見人影很驚悚的!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你一言我一語的,鬼才相信他們是沒有目的的!
「咳咳,王妃,王爺他今早起床後身體有些不好。」王爺,為了你的幸福,不要怪我們咒你了!
「清狂他怎麼了?」慕千夜微微皺眉,清狂身體不好的話,為什麼不早點跟她說!
「王爺他病了,病得很嚴重。」跟主子撒謊,有悖暗影歷來堅守的法則啊!
「那怎麼不早點和我說!」慕千夜說著,忙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準備換上衣服,去王府一趟。
「那個王妃,王爺現在就在王府的後院的淑雲齋休養,王妃可以直接過去看他的!」
「嗯,知道了。」
★
慕千夜來到了王府,關于她的身份,外人不曾听聞過,但是王府中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慕千夜毫不費力就找到了淑雲齋。
和別的院子有很大的不同,慕千夜一踏入淑雲齋就好像走進了一片樹林。
從進入淑雲齋開始,便是成片的綠茵,成片的樹木,一間房屋都沒有。
綠草茵茵,綠樹成蔭。
倒是真有幾分恍然如夢的感覺。
漸漸地,有迷蒙的霧氣積聚在腳底。
霧氣從遠處飄來,慕千夜抱著好奇的心態朝著霧氣濃郁的地方走去。
原來,在王府之中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所謂的淑雲齋居然是一片綠蔭以及位于綠蔭叢中的溫泉!
溫泉的水泛著騰騰的熱氣,不斷地涌出,讓這片充滿綠意的林子有了淡淡的白霧。
慕千夜在溫泉邊蹲子,伸出手,去觸踫那透著暖意的水。
忽然,水里面伸上來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慕千夜的手,水下的人一個用力,慕千夜整個就跌入了水中。
「噗通——」一聲,巨大的浪花濺起。
水花四濺的同時,慕千夜也被人摟在了懷里。
不是那個「生病了」的段清狂還有誰!
「夜兒,舒服嗎?」充滿磁性和魅惑力的聲音。
「你不是生病了嗎?」慕千夜一抬頭就看見了面色紅潤,一點兒生病的跡象都沒有的段清狂。
「是啊,本王病了,病得很嚴重,夜兒要是不信地話,可以模一模的。」段清狂說著執起了慕千夜的手,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又不是歐陽,也不是依依,拿手貼著你的胸,怎麼知道你病沒有病!」
慕千夜已經明白過來了,敢情這睿王爺聯合著他的暗影團們,誘拐她來著!
「可是本王的病只有夜兒可以治,真的!」段清狂信誓旦旦地說道,仿佛還真有其事!
「哦?原來我還有這樣的功能呢!我居然自己都不知道!」慕千夜在心里偷笑,虧他說得出來!
「那本王幫夜兒慢慢挖掘好不好?」段清狂將慕千夜圈在水岸邊和自己的胸膛之間,讓她無處可逃。
展現在慕千夜面前的,是段清狂那*的胸膛。
某人早有預謀,衣服什麼的可能早就已經月兌了個精光了!
想到這里,慕千夜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去。
「夜兒,你一定要這樣直接,直奔主題,直搗黃龍嗎?」段清狂沿著慕千夜是視線看去,不由地發笑了。
「你這算是色誘我嗎?」慕千夜眨了眨水靈的眼楮,有些迷惘又有些期待地看著段清狂。
「對,本王在色誘夜兒,那……」段清狂說著,正張臉都湊到了慕千夜的耳邊,含住慕千夜的耳垂,「夜兒被我誘惑到了嗎?」
沙沙的聲音,撲面而來的熱氣,水下緊密地貼在一起的兩具身軀。
引發的是一陣又一陣從體內不斷上竄的熱量。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慕千夜問道,大費周章的舉動很詭異耶!
慕千夜的問題讓段清狂頓時窘迫極了。
「夜兒,看來本王的魅力還不夠,夜兒還有時間想這樣的問題。」
「別想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哦!」慕千夜邪邪的笑著,休想就這樣蒙混過關。
「夜兒,這個時候,你就不能迷糊一些嗎?」
「不要啦,清狂……我不要……我要你,我要你,告訴我啦……」慕千夜主動纏上段清狂的脖子,櫻唇若有似無地在段情況的脖子上喉結上摩擦著。
這要命的小野貓,小妖精!
「夜兒……」
段清狂剛開口,慕千夜的唇就湊了過來,直接堵住了他的。
情況好像和預計的有些不太一樣!
慕千夜貪婪地吸吮著段清狂的唇舌,就像是一只嘗到了甜頭卻不知饜足的小貓似的。
「夜兒……」段清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忙和慕千夜糾纏了起來,兩人火熱地擁吻著。身體的溫度也在不斷地上升。
漸漸地,身體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正當段清狂沉醉其中的時候,慕千夜嚶嚀著開口了。
「清狂。」
「嗯。」段清狂幾乎下意識地應答著。
「清狂,為什麼要帶我來這里?」
「因為這里有水。」
「為什麼要有水呢。」
「因為駝背他們說,有水就不會太痛了。」
「……」慕千夜恍然大悟。「清狂,為什麼你會覺得你會把我弄疼呢?」慕千夜繼續追問。
「因為我不太會。」(男人,你會不會太誠實了一點?)
「呵呵。」慕千夜嗤笑出聲,繼而決定不再追問了。
「夜兒不要笑。」段清狂好氣地看著他懷里媚態萬千的女兒,「夜兒用了美人計,騙的了本王的真心話,現在是不是應該輪到本王使用美人計了呢?」
「哼。」慕千夜嬌哼一聲,原來他是故意乖乖回答她的。
不過慕千夜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段清狂的身子已經壓了下來。
怕岸邊鋒利的岩石傷到慕千夜剛好沒有多久,新生的皮膚還有些稚女敕的背部,段清狂抱著慕千夜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段清狂自己依靠在岸邊的岩石上,讓慕千夜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劇烈的動作,讓兩個人的身體一陣摩擦,也讓慕千夜明顯地感覺到了段清狂的身體強烈的變化。
「呵呵。」慕千夜又笑了。
「夜兒,本王可不可以認為,這是夜兒你對本王滿意的反應呢?」
「我是想起了之前在青樓的時候那位小桃姑娘說的話了。」
「什麼話?」什麼小桃,有這麼個人嗎?
「她說,王爺,你,好‘雄偉’。」慕千夜說著笑得更歡了。
「那夜兒覺得呢?當不當得氣這兩個字呢?」
「這個麼……」慕千夜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沒有比較過,無從得出正確的結論,不然,下次比比,看看王爺你是不是真的擔當得起這兩個字。」
「不許!」段清狂一把拖著慕千夜的後腦勺,將她壓向自己,用自己的唇舌封住了慕千夜的唇舌,懲罰她「說錯了話」!
火熱的吻,火熱的舌,再度引發了兩人之間的火花。
「呃……」慕千夜悶哼一聲。
「夜兒,很疼嗎?」段清狂輕柔地詢問道。
慕千夜咬著唇搖搖頭。
得到慕千夜的許可的段清狂再度在慕千夜的身上制造出一撥又一撥的火熱來。
★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小寶抓著駝背的衣服不斷地往上爬,想要看一看院子里面的情況。
駝背和其他的暗影們哪里肯讓小寶上去。
「世子爺別急!」駝背正忙著偷窺呢,也顧不得小寶這個小主子了。
「喂,你們怎麼這樣,明明有我的一份功勞的,你們怎麼可以過河拆橋,讓我也看看嘛!」小寶想自己飛到圍牆上去,奈何暗影們都不讓開。
以至于小寶懊惱無比。
「爺爺,為什麼你也偷看,卻不讓小寶看!是不是爺爺你不喜歡小寶了!」小寶沖著段痕水道。
小臉上寫滿了委屈,為什麼大家都可以看,就是把他排除在外,好委屈的說!
「噓,一會兒讓王爺和王妃發現了就不好了!」段痕水忙下來,抱住小寶,朝著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爺爺,讓小寶也看看好不好?」小寶向段痕水撒嬌。
「小寶乖,你爹爹和你娘親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可以成的話,那麼小寶以後就會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如果小寶你偷看了的話,那麼弟弟和妹妹就沒有了!」段痕水哄著小寶。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小寶不可以看!」小寶很郁悶,大家都有看啊,不是都好好的嗎,為什麼只有他不可以!
「咳咳,因為小寶還小,等小寶長大了,不用小寶說,爺爺一定會給小寶你安排的!」段痕水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這個時候,駝背模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王爺憋了這麼久了,這回沒個大半天估計是不會出來的。」
「是嗎?」
一個冷冷的帶著戲謔味道的聲音響起。
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段清狂和慕千夜兩人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這可把眾人嚇得不輕。
「王,王爺……」
這個時候,暗影們就佔有絕對的優勢了,「嗖嗖嗖」幾聲,一個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唯獨留下段痕水,小寶和駝背三人。
「嘿嘿,嘿嘿。」駝背老者尷尬地笑了兩聲。
段痕水倒是一副很坦然的樣子,身為段清狂的老爹,他監督一下兒子傳宗接代的工作,有什麼不對的嗎?
不怕死的小寶從段痕水的懷里跑了出來,直接就跑到了段清狂和慕千夜的面前。
「爹爹,娘親,剛才你們在里面做什麼?為什麼爺爺他們都不讓小寶看呢?而他們自己卻好像看得十分開心的樣子!」小寶滿臉的困惑。
听到小寶的話,慕千夜的臉上頓時就浮現了一朵又一朵的紅雲。
不過害羞歸害羞,該發的飆還是不能省的。
「父王。」段清狂忽然來到了段痕水的面前,「父王這些年獨自一人想必是寂寞難耐了,兒子尋思著這兩天就給父王你尋幾房小妾給父王,不知道父王覺得意下如何呢?」段清狂微微挑眉。
「臭小子,我是你父王,你要給我找小妾,那就是給你自己找姨娘,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嗎?」他容易嗎?結果他的兒子倒好,不但不知道體諒他的苦楚,還說什麼要給他找妾侍,真真氣死他了!
「我相信娘親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父王你孤獨終老的,找幾個貼心的小妾侍奉左右也是有必要的!」
「你胡說什麼,我對你娘的心天地可鑒,卻不變遷!」
「你的心里可以繼續放著娘親一人,枕頭邊換幾個人而已。」
「臭小子,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有一天,夜兒她不在了,你也準備找幾個侍妾嗎?」哼,居然該拿他開玩笑,現在看你怎麼跟夜兒解釋!
「父王,我想我不會介意的!」如果她還活著,清狂要是敢給她找別的女人的話,哼,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第三條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