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氣息一天天的靠近,春花敗謝,夏雨傾盆,轉眼,又是一個炎熱的季節。
當然,在軒轅國的時候已經很炎熱,但是進入了朱雀國,尤其是朱雀國的首都雀城之後,感受到的卻是清爽的涼意。
朱雀國位于軒轅國的北部,氣候相對比較涼,若是用現代的術語來說的話,軒轅國屬于亞熱帶季風氣候,而朱雀國則是溫帶季風氣候,雖然同樣屬于沿海地帶,但鳳城屬于沿海城市,而雀城卻在內陸,相對來說,鳳城的氣候雖然較熱,卻要比雀城的舒服。
到達雀城,夏紫寒並沒有急著帶花婼進宮,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
開始花婼不明白為什麼不快點回去,雖然,離韓墨璃的接任儀式還有幾天,可是住客棧跟住皇宮,其實都沒有多大區別。
不過,當天晚上,花婼就知道為什麼了。
牽著夏紫寒的手,走在那熱鬧的大街上,花婼再一次體會到了這古代夜市的熱鬧,頓時熱血沸騰,情緒有些難以控制。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這麼熱鬧?」花婼看著滿大街的人都提著花燈,正歡快的走動著,不由的問了出來。
「端午節。」夏紫寒笑了笑,抬頭微微仰望著天空,笑道。
「哎?端午節?」花婼眨了眨眼楮,忽然才想起,貌似還真的是端午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跟隨著人群,來到了熱鬧的廣場上。花婼看著那些擺滿了花燈的小鋪子,兩眼發出了閃亮的光芒。
「喜歡嗎?」夏紫寒模了模花婼的頭,笑得異常燦爛。
「嗯。」花婼點頭,眯起眼楮笑了起來。
「在這里等我一會。」夏紫寒松開了花婼的手,慢慢的來到了那擺滿花燈的店鋪前,開始挑選著花燈。
而花婼,看著夏紫寒美麗的背影,嘴角勾起,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轉身,身後是一跳清澈的河流,路燈下,剛下過雨的河水有些湍急,凶猛的就像是一只野獸一般,瘋狂的奔騰而下。
然而,就是在那樣湍急的河水中,居然有許多漂亮的花燈,正隨著那河水漂浮著,零零星星的,不知道是要被沖向什麼地方。
這河流,此刻也是一道很美的風景呢。
花婼眯起眼楮,深深的呼吸著雨後這清新的空氣。
身後,輕微的腳步聲在慢慢的靠近,一定是夏紫寒吧?
花婼這樣想著,深深的看了這河流一眼,轉身,剛想對他撒嬌,讓他把花燈拿過來,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脖子上傳來了一陣疼痛,她意識渙散的閉上了眼楮,倒了下去。
耳邊有風在瘋狂的吹刮著,花婼意識模糊,只覺得自己似乎坐在了馬背上,正不停顛簸著,叫她渾身都不舒服的想要吐出來。
可是,明明很痛苦,很想醒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暈死過去的時候,身體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就一陣天旋地轉,身體被重重的摔到了硬邦邦的地上。
花婼悶哼一聲,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卻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說話。
「爺,人帶來了。」這是一個恭敬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不難可以想象,說話的人此刻一定帶著諂媚的笑容。
「嗯,做得好,下去領賞。」
這是個很熟悉,很討厭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個聲音,即使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花婼卻仍是感到一陣惡心和畏懼。
誰,這個人是誰?為什麼他的聲音這麼熟悉,到底在哪里听過?
「哼,花婼……」花婼感到有一雙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模索著,從肩膀到脖子,再到頭發,最後落到了臉上。
那手似乎有些顫抖,而且,這人像是看不見似的,一直在用手模索著,似乎要辨認她的臉似的。那觸模,叫她覺得十分的難受。
「呵呵,果然是你,花婼,就算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記你的,花婼……」那人呢喃著,然後費勁的將她抱了起來。
感覺抱著自己的人似乎有些跌跌撞撞的,幾次花婼都覺得自己要被摔倒了,可是偏偏卻又沒有。她躺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困意襲來,她卻根本無法入睡,因為。
「把她的手腳綁起來。」那男子的聲音冷冷的,在這溫暖的床上,花婼卻覺得渾身冰冷。
手腳很快就被束縛,花婼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拼命的睜開了眼楮。
不能這樣下去,寒一定很擔心她,她不能就這樣傻乎乎的就被綁起來,任人宰割。
夏紫寒一定是被支開了,若是他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很著急的,她要想辦法離開這里,她要去找夏紫寒。
睜開眼楮的那一刻,花婼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衣長袍的男人,他坐在床前,正用一雙空洞的眼楮看著自己,表情猙獰而又嚇人。
「花婼,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的,哼,夏紫寒對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雙倍的在你身上討回來的。」他薄唇輕啟,吐出了邪惡的聲音。
花婼張大了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眯起眼楮,冷冷的看著他。
居然是他,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把她抓到這個地方的人,居然是韓墨逸。他明明已經失去了雙眼,居然還不知悔改,還想要對她……
可惡,這個邪惡的男人,難怪光是听著他的聲音,她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呢,居然是他。看來,當初夏紫寒不給他治好眼楮是對的。明明已經瞎了,還總是想著害人,若是他還好好的,她只怕永遠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大半年不見了,想不到這臉瘦了這麼多,呵呵,夏紫寒都不給你吃的麼?」韓墨逸的手觸上了花婼白皙的臉頰,尖尖的指甲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滑過,叫人毛骨悚然。
花婼忍住心中的不適,努力不讓自己顫抖出來。她怕,怕自己一動,就會驚動了這個男人,而一驚動這個男人,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楮……
但是,這個混蛋這只手在做什麼?
韓墨逸的手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慢慢,滑到了她的胸口,似乎還有繼續往下的意思。
「呵,即使不是太子了又如何,你讓我失去了這麼多,今天,我就從你身上全部討回來,花婼,怕麼?你的夏紫寒,此刻只怕已經被一群女人纏住了,哈哈,你以為她還會來救你麼?你以為我還會給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機會麼?」
韓墨逸的聲音帶著殺氣,讓花婼猛地瞪大了雙眼。
他說什麼?夏紫寒被一群女人纏上了?該死的,這個混蛋,對夏紫寒做了什麼?
花婼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眯起眼楮,冷冷的瞪著韓墨逸那張討厭的臉,強忍著的怒氣終于爆發了出來。
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花婼用眼楮瞪著韓墨逸,道,「韓墨逸,你對寒做了什麼?」
「額?醒了?呵呵……」听到花婼的聲音,韓墨逸明顯的愣了一下,好一會才笑著,手準確的捏住了花婼的下巴,笑道,「你還有時間關心你男人?自身都難保了,哼,還真是恩愛的叫人覺得刺眼呢。」
花婼忍住心底的不悅,淡淡的道,「韓墨逸,我給你兩個選擇,是要自覺的給我解開繩子,還是要我動手,逼你來給我解開?」
還當她是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麼?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他一定不知道,若不是不想殺他,只怕她一個眼神就能讓他這個瞎子掛掉。
听了花婼的話,韓墨逸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花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是看不見了,但不代表我就會怕了你……」
「哼,韓墨逸,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花婼咬著下唇,雙眼睜大,瞳孔慢慢的變紅……
她很擔心夏紫寒,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被這個混蛋用什麼卑鄙的手段陷害,再被一群花痴女人包圍著,她的心就十分的難受,幾乎呼吸不過來。
她不能忍受,絕對不能忍受。她知道,不能一味的要夏紫寒來保護她,她也要試著努力,努力卻保護他,保護她愛的男人。
韓墨璃的臉色變了變,耳朵動了動,似乎感覺到空氣突然變了。床上這個女人,明明只是個弱到不能再弱的女子,此刻卻散發出了濃濃的殺氣。
韓墨逸一驚,本能的站了起來,想要躲開她隨時都可能會出現的攻擊,可是,卻根本不知道她的會攻擊他的何處,因為看不見,他甚至無法確定她會用手,用腳,還是用別的東西來攻擊他。
「哼……」花婼冷哼一聲,雙眼射出了一道紅紅的光芒,直直的落在了韓墨逸的身上。
韓墨逸一愣,身體竟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似的,全身都動彈不得。空氣中,像是伸出了無數只看不見的手,遏制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完全的不受自己的大腦支配。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韓墨逸的心跳的很快,身體很快就被恐懼佔據。
長這麼大,即使面對夏紫寒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的恐懼過,而此刻,這個女人居然讓他有產生了這樣的畏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來,幫我解開繩子。」花婼冷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