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鐵駐的壽宴,潔親王自然要參加,不僅潔親王要參加,連帶潔親王府的兩個郡主同樣也要參加,只因女皇會去,國公會去,公主也會去。只因,壽宴是赫連鐵駐的。
「一年大大小小的應酬全都加在一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真是讓人頭疼。」小郡主桑代珍斂起黛眉,撫著額頭,「什麼時候自己才可以什麼都不用顧及,什麼都不用理會啊。」她想要絕對的自由,然後徹徹底底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絕對的自由,似乎只有絕對的權力才可以辦到。」但等她有了絕對的權力時,一切是否又來得及。
桑代珍一個人在房間里自言自語,自斟自酌。
為自己,也為花信風。
她滿心期待地邀請花信風同她一起參加赫連鐵駐的壽宴,她想讓公主明白花信風是她桑代珍的男人,可結果,「呵——」酒入喉嚨里卻是滿嘴的苦味,「居然說什麼他花信風只要最好的選擇!居然說什麼他花信風只要站在最高處的那個人!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怎樣才叫站在最高處?」開始提起酒壺大口大口地猛灌,「總有一天本郡主要讓他知道,那個站在最高處的人,只會是我桑代珍!」
將手中的酒壺用力砸向了地面,「花信風,你曾經是我的,就注定了你一輩子都是我的,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你從我的手中奪走!無論是誰!」
「啟稟郡主,公主強勢出面,解決了游家的麻煩,二皇子惱怒。但游家人卻感激非常……」
失敗!想利用游紹航制造矛盾,讓她同那些男人產生隔閡,彼此背棄。結果不但弄巧成拙,引來了怨恨,反而還成就了她的恩義!
「啟稟郡主,如今鳳城的傳言全部都傾向公主,贊公主的美貌,胸襟,武功,德行……」
失敗!想利用謠言將她推向風口浪尖,讓她威嚴掃地名譽全失,結果不但沒有絲毫效果,反而使她這個幾乎已經被遺忘的人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啟稟郡主,花信風去了游府……」
「滾!」
桑代珍徹底失態,掀翻了桌子。
……
「公主,花信風求見。」
這人為了賭注果然積極,馮嵐想了想,「就先讓他在門外等著吧。」反正自己也正準備離開。
出宮前國公千叮萬囑,讓自己一定要提早到赫連府,一定要同那個叫什麼連什麼杰的好生相處。國公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身為地球人一員的馮嵐又豈會不清楚。
她雖然反感,卻無奈。從來對婚姻不上心對感情不感冒的家伙,哪里想過自己竟烏龍般地也會上演有關政治婚姻的一幕。但她不想過多浪費心思來考慮這個世界的事,索性也就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只是再次面對懷疑自己真實年齡的游成業時,馮嵐竟略微顯得有些局促,不知究竟該如何表現才是正確的,才是正常的。但一個久在宮里行走時刻要應酬老奸巨猾的怪物的公主,早熟一些也是正常的吧。盡管她這個公主更多的時候是在幽居。
「公主,我是個知分寸的人,心里清楚什麼事該糊涂,什麼事該清醒。更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在游成業的心里,只知道公主是游家的恩人和救星,是航兒的妻主。僅此而已。」
馮嵐詫異地同看了一眼游成業,「呵呵,老爺子多心了,我一直都很放心。」他丫的,老狐狸。
隨即看向站在另一邊戀戀不舍的游紹航,「你身上還有傷,不適合奔波勞累,就暫時先留在游府里養傷吧。」畢竟倘若他的傷不好,回去了也沒多大用處。「不過傷好後就立刻回宮,不許給我捅婁子!」馮嵐刻意強調了「捅婁子」三個字,她可不希望這家伙頭腦一熱就跑去找桑代珍去理論。
但對方似乎完全忽略了她後面的話,原本蒼白無血色的俊顏此刻全是掩飾不住的笑逐顏開。
「真的?!」
馮嵐故意拉下了臉,「怎麼,難道你還要質疑我的話?」
「不不不……」怎麼會沒有選擇的質疑公主。「啊是是是……」自然是要遵命的。
馮嵐蹙起了眉頭,「到底是‘不’,還是‘是’?」
「我會留在府里,好好地養傷。」游紹航終于把話說清楚了。
馮嵐笑笑,或許這才該是一個十幾歲孩子應該有的表現吧。
但馮嵐離開時,卻不知道後來游成業後來所說的話,「公主不會愧疚任何一人,不會虧欠任何一人,但這樣的她在放棄一個人時,也絕不會有半點兒的留戀和放不下,因為她問心無愧!」
……
馮嵐不急不緩地出了游府,對上正候在馮嵐轎子轅前的帶有幾分嫵媚風情又夾雜幾分無賴痞-子樣的花信風,馮嵐呆了。
早在意料之中的花信風迎上了馮嵐,「花信風拜見公主。」
馮嵐才總算從之前的錯愕中緩過神來,「傳聞說,花檀郎美艷天成,不帶凡塵俗氣,雋拔身姿所過之處,七色彩蝶紛飛相隨。如今看來,果然非虛。」
甚至驚嘆之余,馮嵐還仍有些難以置信,想伸手去觸模彩蝶。卻見那只彩蝶輕巧避過,落在了花信風的左肩上,愣是不肯再朝著馮嵐這邊飛來。
花信風右手溫柔地搭在左肩上,挑起剛剛落下的那只蝴蝶,讓其飛入自己的手中,在馮嵐一片驚異中送到了她的面前,「公主勿怪,蝴蝶終究是害怕人的。」
「那它為何不怕你?」馮嵐的確奇怪。
「不知道,也許我是蝴蝶妖精的化身呢,或者是蝴蝶仙的轉世呢?」說話間還故意流露出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魅惑,攪得馮嵐居然有一陣片刻迷亂。
當下斷定,「你倒的確像是個妖精變的。」還好這里有重兵攔截把守,否則估計此刻早擁滿了人,看這個妖精的妖法如何魅惑人心。
花信風轉身跟在馮嵐的身後追問,「為何不能是仙人變的?」
「仙人只會招惹蜻蜓蜜蜂這類益蟲。」
「難道蝴蝶不是益蟲?」
「蝴蝶小的時候是害蟲,長大了是益蟲。正好如你,曾經是妖精,現在是人。就是不知道以後了。」邊說邊手腳並用地爬上了轎子,再多看一眼,她還真怕自己經受不住。
誰料,這個男人也跟著爬上了轎子。秋宇居然不攔著,隨後才上了轎子,至于寧承豪,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跟著歐陽俊晞騎馬去了。
馮嵐翻了翻白眼,「你這人還真是不客氣。」
「公主是在責備信風沒大沒小,不知進退嗎?」。花信風問的一臉認真,認真得讓馮嵐都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殘忍,但還好她是老處女馮嵐,還可以勉強故作一臉的不屑一顧,「既然知道還要跟著。」
「公主好狠的心啊,信風鴻雁傳情,公主卻片語不回;信風千里相隨,公主卻拒人千里……公主可知,信風為了公主已經得罪了長郡主了,倘若公主再不收留信風,信風恐怕……恐怕就……」越說越是委屈,越說越是傷心,全然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兒,就差「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了。
可旁邊畢竟還有個秋宇呢,就算對方不要臉皮,老處女馮嵐的臉上卻還掛不住呢。忙撇清關系,很怕對方賴上。「你說鴻雁傳情,不是我不回,而是我當真以為鴻雁飛錯了地方呢,畢竟皇宮距離潔親王府也不算太遠。至于千里相隨,又做何解?無論是從信風居到游府,還是從游府到赫連府,哪段距離好像都遠遠夠不上千里吧。」
「公主!」
花信風苦惱了,頭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苦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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