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為你急死的模樣。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很得意了。」
羅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出于本能,就連想都沒有想就月兌口而出了。待他反應過來,面前棠輕愷看著他一臉呆愣,大概是被他的話嚇著了吧,羅裳臉紅了又紅,(那是被氣的)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你要去哪里?」趕緊抓著羅裳的手。
「我該回去了。滄寒就拜托你了。」其實現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里?明明曾經他也是一個人的。
「他是你帶來的,我可不會照顧他。還有……」手臂用力把羅裳扯了回來,禁錮在懷,「你確定你要現在,以這個樣子出去嗎?」
掙月兌輕愷的手臂,上下掃視一眼,下一秒臉完全由紅變白變青,低咒了一聲迅速用被子蓋住了全身,「為什麼我什麼也沒有穿。」
輕愷卻並不說話,走到床邊,慢慢靠近羅裳,直到把他壓在身下,指尖撫模著他身上的傷痕,他說,「羅裳,這些都是為我傷的嗎?」他緊蹙眉梢,「告訴我,這些是怎麼來的。」
揮開輕愷的手,「只是在來的時候遇上了一群正在爭地盤的土匪,沒有多大的事。」
「是嗎。」輕愷應著,他怎麼不知道從長安到北漠這一帶有土匪出沒?羅裳,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呢?
……
「羅裳,你知道嗎,在我听見你為我著急我有多開心,可是,我更希望這些是傷是在我的身上。」他的指尖帶著憐惜地在羅裳身上的那些傷痕上一一輕撫過,「羅裳,我很痛,這里很痛。」把羅裳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
「棠輕愷,我真想殺了你。」翻身把棠輕愷壓下,「告訴我,為何要騙我。」
「我想你了。」
羅裳默。
很奇怪的是,兩人都不曾言明,就知道對方在說的是什麼?
他說,「羅裳,我想你的緊,給我好……」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羅裳一拳打下,「你在給我想什麼?」
「對不起。」輕愷歪歪嘴,滿目哀怨。
這……站在帳外偷听的四人,張大嘴邊愣了一會就抑制不住地想大笑,但考慮到某人的報復心,他們四人捂著肚子硬生生給逼在肚子里了。沒有想到囂張慣了的無恥太子也會有道歉的時候。
「啊,你……你給我放開,呼……」
「唔……裳,我好難受,幫,幫我好嘛……」
輕喘呼吸接連從帳內傳出,眾人又一愣,小桑已紅了臉躲進了戰南的懷里,戰南看著心下一跳,禁摟著小桑地腰,也不知道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小桑的臉更紅的可以滴血,兩人相擁著離開了。
醉離吹了一聲口哨,「也不知道熙漣大人身邊的那個小廝跟著來了沒有。」抱著頭也走了。
人都走了,英瀾一人留下也無趣。
而其實……
棠輕愷被羅裳用被子包裹住緊壓在身下,而羅裳就赤果著身坐在他的身上。
喜愛的人就在眼前,而他看的見吃不著,什麼叫悲劇,什麼叫痛苦,他棠輕愷就是最好的例子。
「告訴我,為什麼要用失蹤這樣的方法。」羅裳低頭,蹭了蹭高凸起的被子,「我滿意了,興許會幫你解決也不一定。」
棠輕愷低頭思量了一會,他又怎麼會跟羅裳說,其實所謂的失蹤並不是騙他的,想他也並不是說說給他听的,可是他不能說。他的沉默惹來羅裳的不悅,扯過屏風上的衣裳就走了出去。
「裳,告訴我,是誰傷的你。」
羅裳並沒有答,依舊往外走。
于是在棠周軍營里一連半個月都有這樣的一幅畫面……
在帳內幾位將軍還在議事,羅裳想出去走走,「羅裳,你要去哪里。」輕愷可憐兮兮如小媳婦一樣拉著他的衣角。
「放開。」冷喝。
「我不放。」大吼一聲,眼眶有點紅,「一放開你就會走的。羅裳,我知道錯了。」
「哼。像什麼話。」羅裳還是甩開了衣袖。
「為什麼將軍要叫熙漣大人‘羅裳’。」小桑不解的問。
「那你說,我為什麼在床上喜歡叫你寶貝。」戰南挑起小桑的下巴,就印上的紅唇。
「原來是愛稱啊。」
一記利眼瞪過去,立馬就沒有聲音了。
醉離逮到機會就問,「熙漣大人,那個,那個,你身邊的那位小廝有來嗎?」
「他有另外的任務。」他冷淡回答。
再比如,某天羅裳正抱著小滄寒曬太陽,棠輕愷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羅裳,你就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沒有看他。
「不,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欺騙你了。」執起羅裳的手,放在嘴邊輕吻。
「唉……」原來你還是不知道,我氣的不是你欺騙我,而是你如此不愛護自己啊。
「羅裳,你要去哪里。」
「隨處走走。」
「我帶你去範老頭那看看吧,哪里可是有各種刑罰還有訓練的器材。」輕愷屁顛屁顛地跟在他的身後,一臉討好。
「你很得意。」停下腳步,「那你去吧,我听說範老頭那很好,興許你的武功也會提高很多。」
「那個……」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听到這個消息的四人組,那個高興啊,終于可以報仇了。果然熙漣大人就是他們的避風港啊!
消失三天的輕愷再次出現在羅裳的面前的時候,全身倒是看不出一點傷痕,就連精神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四人感慨,將軍就是將軍啊,果然就是變態的強大。羅裳卻只是輕輕瞥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夜晚,夜深人靜,羅裳手拿一瓶白玉膏,踏著月光撩開簾子,果然看見輕愷在給自己涂抹著傷藥。
「為什麼不說。」羅裳語氣冷淡,手勁更是不輕。
輕愷坐著,任由他教訓,很久他才說道,「我是將軍,我若是連這點痛都受不了,還怎麼統領天下。」
「逞強。」手里的手勁倒是小的很多。
輕愷一笑,也不再過多的辯解。
「羅裳,能在這里看見你,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嗎?」從羅裳懷里抬起頭,半轉過頭吻住羅裳鮮紅如血的嘴唇,強勢而霸道,不給羅裳絲毫地反抗。
「放……」推,沒有用,掙,沒有用。
把羅裳的手反剪在他的身後,一只手沿著羅裳的曲線一路向下,輕舌忝細咬,挑起羅裳一身的顫抖。
如推拒,如迎合。
「混賬,這是給你擦傷的傷藥。」匍匐在床上,長發鋪滿整個後背,身體莫名感覺到一股清涼,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唇貼在羅裳的耳根,吹了一口熱氣,一聲悶哼從他的齒間流出,「我的裳,難道…呼……這就是你罰我不愛護自己……嗯……的懲罰,哈……果然,恩……很嚴重呢……」
羅裳早就知道他在北漠定呆不了多久,可是他沒有想到,從他到北漠才半個月,棠周王的旨意就來了,聖旨上就只有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