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帶我們出去,老爺子你不是瘋了吧。」謝非指著張狂的尸體說道。
這怎麼可能,張狂可是都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當然,就是讓他帶咱們出去。」
謝非和小雅退到一旁,也不知道這老頭子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魚老頭子上前一步,將張狂的尸體擺好。又從包里掏出一個木盒。
謝非好奇的看了一眼,這木盒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土黃色的木盒,甚至與一點裝飾都沒有,土不垃圾的。
「老爺子,這盒子里放得啥子?」謝非朝著魚老頭子問道。
魚老頭抬起頭,微微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謝非也不在意,等著魚老頭子把木盒打開,謝非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里面是什麼了。
靠!
是頭發!
而且還是女人的頭發,男人的頭發肯定不會這麼長。
這一撮頭發,呈圓盤狀,密密麻麻的盤在木盒里。
「老爺子,你這是干啥?」
「一邊看著去。」魚老頭子看著謝非,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謝非自知無趣,蹲在台階上抽起了煙。
魚老頭子,小心翼翼的把這撮頭發分成了五股,又拿手慢慢的搓成了五根細繩。
謝非蹲在地上不說話,魚老頭子小心的就像是弄斷一根就會觸電一般。
老頭子把五股頭發撮好,又拿著這五股頭發系在了張狂的腳腕、手腕和脖子上,做完這些,老頭子又自懷中取出一章符咒,咬破手指,大手一揮在上面畫了幾道,徑直貼在了張狂的額頭上。
謝非看到這,還是不明白老頭子要干什麼了,再朝著張狂看去,就見張狂瞪大的雙眼竟然瞬間就閉上了。
兩人嚇了一跳,再朝著魚老頭子看去,就見老頭子面色嚴肅,大喊了一聲「起」。
張狂竟然「呼」的一下自地上站了起來。
謝非嚇的全身一顫。
我的乖乖!這是在開玩笑嗎,張狂不是明明已經死了嗎?
張狂神情呆滯,臉上還蓋著那張鬼符,謝非看到這猛然間想到了什麼。
我的乖乖,這不是僵尸片中的湘西趕尸嗎?
這本事這老頭子也會?
「老頭子,這……這……」
謝非舌頭打劫,小雅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張狂直挺挺的站在那,身上還背著五六十支弩箭,就像是一個活刺蝟一般。
「怎麼了,小子,這下相信了吧。」
「老……老爺子……你……你這是,湘西趕尸?」
「那是當然」魚老頭子笑著點了點頭,「你覺得還會有別的嗎?」
謝非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原來還只是以為是恐怖電影編造的,沒想到還真的有,更關鍵的是自己眼前就站在一位趕尸匠。
在湘西,趕尸又叫「移靈」、「走尸」。幾乎大家都听說過這回事情,但並不是大家都看到過趕尸的,更不是人人都能趕尸。
「你是從那學的?」謝非朝著魚老頭子問道。
「我不是趕尸匠」魚老頭子看了一眼謝非說道,「是湖南人,不錯,但不是湘西,我是衡陽人屬于湘南,十幾年前,我救過一個趕尸匠,當時的趕尸匠已經沒什麼活頭了,我保住了他最後的一口陽氣,又背著回到他家,見了家里人最後一面,之後他就把這東西給了我,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擺弄,弄不好可別怪我的灑。」
神奇!
謝非听完就一個感覺神奇!
趕尸,與蠱毒、落花洞女一起,並稱為「湘西三邪」。
趕尸的人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法師。這些披著黑色尸布的尸體前,當地人叫做「趕尸匠」。無論尸體數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手執銅鑼,腰包藏著一包符。
法師不在尸後,而在尸前帶路,不打燈籠,因為他是一面敲打著手中的小陰鑼,一面領著這群尸體往前走的,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尸體若兩個以上,趕尸匠就用草繩將尸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黑夜行走時,尸體頭上戴上一個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垂在臉上。
「沒事,老頭子,我相信你,不過這能行嗎,人家不是說要用草繩,穿草鞋嗎,你這一身裝備都沒有怎麼辦?」
謝非說完還朝著魚老頭子腳上看了一眼,正宗的老北京布鞋,還沾滿了泥土,顯然沒有穿草鞋拉風。
「我都說了,這是第一次擺弄,你如果覺得你行,你來趕,我倒也樂的清閑。」
謝非听了一震無語,這老頭子擺明了是要把自己朝死里坑。
湘西趕尸有「三趕,三不趕」之說。
三可趕
凡被砍頭的(須將其身首縫合在一起)、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
傳說因為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術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于各自尸體之內,再用法術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里。
三不趕
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閻王勾去,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里喚回來;
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則會影響舊魂靈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同樣不能趕。
「不知道穿著布鞋能不能行,不過用著頭發一定能行,這頭發就是那趕尸匠留下的,有這「鎮尸」的作用……」
「哎,不對,老頭子,你這趕尸只不過是能把張狂帶出墓穴,可是你怎麼說讓他把咱們帶出去?」
謝非听著老頭子說完,才猛然間明白過來,這老頭子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果說魚老頭是想把張狂帶出去埋葬,那肯定是假的,兩人都明白,這老頭子沒那麼好心。
「正所謂人鬼殊途,為什麼那金剛尸能出得去這古墓,而咱們不行,原因只有一點,因為那金剛尸是死人而咱們是活人,他走的定然是咱們看不見的路……」
魚老頭子滔滔不絕的說完,謝非是徹底明白了,感情這金剛尸生前也是個‘潮人’不走尋常路。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呢,不是你說的這樣,咱們會怎麼辦?」
听著謝非的問話,魚老頭子撓了撓頭,我都說了我是個半吊子趕尸匠,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最好做好最壞的打算。
謝非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半吊子趕尸匠,三人一路走來,這里已經是墓底了,如果在這里還沒能找到出口,那就真不知道出口在那了。
謝非越想越是發愁,掏出一包煙來,剛剛抽了一口呢,吐出的煙圈卻是朝著張狂飄去,三人一陣驚慌,那飄去的煙圈剛到張狂鼻下,卻是給張狂猛地一吸,全都鑽到了肚子里。
尼瑪!
老頭子弄出來的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三人愣愣的看著張狂,就見張狂猛然睜開了眼,兩眼赤紅,嘴里還大喘著粗氣,臉上的畫符都已經給吹了起來。
「老頭子……他……他……」
謝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會朝著老頭子看看,一會又轉頭看向魚老頭。
「快找銅鑼……快找銅鑼……」魚老頭子嘴里說著已經在包里翻找起來。
怎麼只有一面?
魚老頭子這包也真夠亂的,兩人翻找了一會卻是只找到了一面銅鑼。
尼瑪!
另一面呢!
張狂臉上的黃紙越吹越高,都要呈直角了,正一點一點的朝下撕。
謝非心里著急,都想著找個棒槌把張狂的嘴給堵上。
就在那黃紙即將撕下的時候,魚老頭子也終于找到了那面銅鑼。
「梆」的一聲在耳邊震響,謝非整個人微微一震,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給扯出身外。
聲音過後,張狂又回復了平靜,謝非朝著魚老頭看去,這一聲老頭子也都受的,整個人坐在地上大喘著粗氣。
「你確定這銅鑼沒啥問題?」
魚老頭子,點了點頭「應該沒啥問題。」
「什麼叫做應該……」
「那就是沒問題。」
謝非有種拿頭撞牆的感覺,在趕尸中,銅鑼是用來‘鎮尸’的,「攝魂鈴」是用來引路的。
「要不,你把那鈴鐺拿出來看看管不管用?」
听著謝非的話,魚老頭又在包里扒拉了一陣,終于拿出來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小鈴鐺。
「老爺子,你又再開玩笑吧。」
謝非看了又是一陣無語,這小鈴鐺只有五六厘米,表面漆黑,當時有點像給小狗小貓戴的那種鈴鐺。
「沒錯……這就是那‘攝魂鈴’,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和你的反應差不多。」
魚老頭子說著,舉著鈴鐺微微的一搖。
一聲脆響傳來,張狂果真動了,就像是僵尸片中的僵尸一樣,張狂雙手平伸,隨即朝前跳了一步。
三人又收拾了一番,不一會的功夫已經完完全全的收拾好了。
「記住,我會拿繩子把咱們綁在一起,不過不論听到什麼,聞到什麼都千萬不要睜眼,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記住我的話就好。」
魚老頭子面相嚴肅的說完,已經把繩子系在了三人的腰間。
「記住,一定不要相信,不論你听到什麼……咱們走的可是鬼路。」
听老頭子說完,謝非突然覺得右眼直跳,總覺得要有什麼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