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瑞在開著車子飛奔在限速的公路上,心急如焚,他能想到安蕊現在肯定在哭,傷心透頂吧,雖然很想看到他放手,但真正有記憶的她會不在乎心愛的男人去娶別人嗎?
安蕊堅強的外表下面是脆弱的心,現在是躲在房間里一個人哭,還是強忍著在陪父母親。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陪在她的身邊,可以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哭,盡情地發泄內心的傷痛。
如果不是安蕊再三的叮囑他不能單獨去見歐陽風,他可能現在會跑去揍他一頓狠的,讓他也嘗嘗什麼叫痛。
真不知道那個男人心里在想什麼,在這個時候爆出這樣的消息,真是還嫌煩的事情不多嗎?
南宮瑞的手指敲打在方向盤上,心里的焦急可想而知。
安蕊借上廁所的理由,呆坐在馬桶上,捂住嘴,輕聲地哭泣著,她還是不能為他結婚的消息而平靜。
她現在很想沖出去,飛速地跑在歐陽風的身邊,親自跟他說自己為何為和他分手,為何要同南宮瑞結婚,為何要肖月來照顧他?但,她真的能這樣沖動嗎?沖動的處罰又會是什麼呢?是他會自己的病而更加的劇憂心,更加的寢食不安一輩子嗎?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詩……生與死與離別,都是大事,不由我們自己來支配。比起外界的力量,我們人類的力量是多少渺小的,很想跟他說,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開。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做了,心像刀絞一樣的痛,哭卻不能出聲,全悶著。
善良的人永遠是受苦的,那憂苦的重擔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因此只有忍耐。
當南宮瑞敲響衛生間的門,叫她的名字時,她顧不得自己現在的狼狽,打開門就沖進他的懷里,痛苦起來,錘打著他的後背,發泄著內心的傷痛。
南宮瑞只能任她的放縱自己受傷的感情,這時,也只能是他來借避港讓她停靠。
「安蕊,好了,沒事的,再這樣哭下去,明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看到你的那紅腫的雙眼了。」安慰的話,不知道哪句好,但是這句肯定是有用的。
安蕊一听到,擦干眼角的淚,收住哭泣的聲音,她不能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更加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為他而哭腫的樣子。
「瑞,謝謝你。我們回家吧。」
挽著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側身,感覺不到明天是新娘的興奮,心底的憂傷翩翩起舞。
跟父母打了聲招呼後,坐上車就開始了她的沉默不語。
南宮瑞也沒有作聲,他想她肯定還在掙扎中吧,這樣寂靜的夜里,她也許會想清楚,自己真正要的,他也要做好明天她棄婚的心里準備,也許會發生的吧,他是這樣想的。
無眠的夜又開始了,晚餐上沒有吃什麼東西,顯然肚子是有點餓了,可她卻不想出去找吃的。
南宮瑞也在進入自己的房間後,沒有再出來,同樣的,晚上沒有吃什麼,也在沉思什麼吧。
他想明天給安蕊一次挽救自己幸福的最後一次機會,他真的看不得這樣的她,還有歐陽風,還有自己。
在這些天的煎熬中,三個人都是痛苦的,為何不是他一個人痛苦來成全他們兩人真正的愛情幸福呢。
手指插進頭發中,肘依靠在雙膝上坐在床邊。
月色朦朧,秋風中含點苦澀的野百合香。
別墅里的人,就像這夜色一樣,朦朧的沉悶著,傷心著,自責著。
牆上的鐘,秒針在嗒嗒地移動著,心髒跟著秒針的轉動咚咚地均勻地跳動著,越是靠近黎明,越是緊張,越是能听清楚心跳的聲音。
安蕊的心慌了,天邊魚肚色的光線,寓示著她這一生中的最後一個清晨。
雲彩是七色的,雨後的初升太陽是金桔黃,這樣,她又想起了他送的黃金百合項鏈,她要帶走的,只有兩件,脖子上的是答應任何時刻不能取下來的,南宮瑞送的別致墜子,握在手心的是代表幸福永恆的,歐陽風送的黃金百合項鏈,這些都是她生命中最寶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