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本來的希望,在听到江憶雪問她的時候,已經徹底破滅了【纏愛︰契約情人第129章他非親生章節】。原來江憶雪也並不知道明軒的去向,雖不是親生兒子,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她已經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麼多年來,她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在這個買次都叫自己媽媽的大男孩。
現在一下子被揭穿了當年的秘密,她總感覺很對不起明軒。現在明軒又不告而別,讓陳夫人很是難受。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總覺得心頭像是少了什麼似的。看著江憶雪,陳夫人的心里卻是始終多了那麼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總是會有那麼一股聲音像是在拉著她一般,總感覺心里很悶,胸口很悶。
「陳夫人,你覺得明軒應該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他曾經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江憶雪還是不想要放棄,還是不想就這樣失去明軒的消息,她好不容易等到明軒對自己有所感情了,現在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忘記他,不管他的。現在浩軒和明軒兩兄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要是還不找他們,似乎說不過去,江憶雪也放心不下。
「他想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他,應該是去調查他自己的身世了。」
陳夫人本來是不願意說的,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再隱瞞下去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好在現在還有江憶雪可以幫她,好在現在還有她心中一直放的很重要的人可以幫助自己。
「身世,什麼身世?」
江憶雪一直不知道明軒會知道,所以也就這樣不由自主的問出了心里最在乎的問題。看著陳夫人,一直在等著她回答。陳夫人也輕嘆一聲,抬起頭看著江憶雪,像是想了很久,又像是下了重大決定,輕聲道︰「明軒,……不是我親生的。」
她終于說出了這個秘密,而說出來的對象,並不是明軒本人,而是江憶雪。而是明軒喜歡的人。現在這個秘密已經成了現實,已經得到了最真實的答案,但是當事者,卻不見蹤影,聆听著卻是當事者最愛的人。
「明軒知道嗎?誰告訴她的?」
江憶雪很鎮定,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只是從來沒有和明軒提起而已。當天他和浩軒的談話內容,她也並不知道。但是剛吃完飯,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們兩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夫人似乎有些意外地看著江憶雪,輕聲質疑道︰「你好像很平靜,對明軒身世的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她本以為,江憶雪會驚訝地問她,到底是什麼原因。本以為,江憶雪會有些好奇心,但是江憶雪現在的表現,卻讓陳夫人有些失望。看來,江憶雪對明軒的感情還是有些薄弱。她的心里,對于感情這東西,又多了一絲憎恨。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不相信感情,對于愛的人不願意付出,對于明軒她不願意付出,甚至是對于任何人都是不願意付出。現在江憶雪的這個表現,更讓她對此堅信不疑。
「我該表現的驚訝嗎?我為什麼要驚訝,你應該還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明軒不是你親生的這件事情。只是我一直不願意說出來,不想讓明軒心里不好受,不想讓明軒在公司倒閉的時候,還在背負這樣的事情。」
江憶雪也沒有必要瞞著陳夫人,現在和陳夫人說開了,自然沒有了往日的隔閡。既然陳夫人自己都願意說出來,那麼她又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呢?看著陳夫人,江憶雪繼續道︰「我還知道,在這個城市郊外的那個孤兒院,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才是你親生的兒子,那個人才是明軒。」
陳夫人驚訝地看著江憶雪,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身子有些顫抖地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陳夫人很激動,這件事情,除了孤兒院院長,還有她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但是江憶雪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己查的,你當初讓我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再到我在大街上遇到你,對你的懷疑更加嚴重了。到最後,我只有跟著你,然後看清楚了你所隱藏的事實。要不是現在明軒不見了,我更不會說出來。」
江憶雪的話語中,多了一分對陳夫人的憐憫,多了一分對陳夫人的拷問。看著陳夫人,江憶雪想從她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陳夫人卻沉默了,也看著江憶雪,看著她,想著自己的過往,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夫人的反應卻是出乎江憶雪的意料,看著陳夫人的眼楮,江憶雪從中讀出了苦澀,從中看出了心里的痛楚。她是有什麼不可言喻的事情麼?她是有什麼難以說出口的苦衷嗎?江憶雪想知道,但是陳夫人不說,她自然也是不會問的。
陳夫人坐了一會終于起身,往回走去。江憶雪也跟在一旁,她知道陳夫人是想要走走,現在她陪著她,或許會好過一些。其實,說到底,她還是個女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後,還是會有女人獨有的那種傷感,那種無助。
雖然,陳夫人在別人眼里,是一個女強人,但是現在,在起碼在江憶雪眼里,她是一個被歲月風霜洗刷的沒有了往日風韻的母親。她是一個慈祥中,帶著些許寧靜的媽媽。看著她的背影,江憶雪突然有些羨慕,有些遐想。
她倒是想有這樣的感覺,等自己年老之後,能有一個女兒陪在她的身邊,無論是寒冬中,還是秋夜里,陪著她走在這種鄉間小道之上,也確實不失為一種樂趣,一種幸福,一種在人生中的享受。
陳夫人也沒再說話,她享受現在的時光,享受現在江憶雪陪著她走過的路程。現在的她,對江憶雪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但是江憶雪對于她來說,卻是像自己的一塊肉一樣,江憶雪疼的時候,她會比她更疼。
天漸黃昏,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雪,風起,雲涌,但是江憶雪和陳夫人還在走著,走著,似乎並沒有想起,這是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