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地翻著白眼,若說這有過節的話,只怕自己第一個該動手的應該是眼前這個人吧?
不過,在和澹台墨默契地對視一眼後,伊 塵沒再說話,雖然很討厭被人冤枉的感覺,更加不喜歡看到王雲煙那個得瑟勁兒,但如今為了無恆也就只能先忍忍了。好歹表面上的凶手被抓到了不是?至少在澹台墨找真凶的時候,王雲煙不會去添亂,而且,墨王爺的稱號自然不是白封的。在對于無恆的態度上看,澹台墨似乎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珍惜這個地方。
「先把伊 塵關住,你們負責守著,不能讓任何人接近,」澹台墨走出門對余下兩名青衣說道,「這件事情等到師父回來再行處理。」當然,這期間他也有更充足的時間去找真凶。反正事情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唯有先安定人心再說。
「等等,既然已經證實了是她,自然是該關在柴房的。要不然給她逃了怎麼辦。」王雲煙一直以來的願望終于有機會得意實現了。在伊 塵和白露上無恆山的第一日起,她就認為她們應該是去睡柴房的人。今日有了機會,當然一定要好好抓住。
「不……」知道伊 塵是無辜的,澹台墨當然不願意,好歹也是自己的小師妹,哪能就這麼隨便讓人欺負的?卻又見伊 塵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所謂。畢竟這樣也更有說服力。比柴房更差的地方她都睡過,還在乎這些麼?只不過,若找到真的凶手了,伊 塵可不打算只讓師父罰王雲煙倒三個月的夜香就作罷。起碼也要三年才行。
柴房。
伊 塵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里,四周是一片黑暗,屋子沒有一個窗戶,根本分不清外面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但是,剛剛吃過晚膳,現在外面至少也應該是夕陽西下了吧?
畢竟無事可做,伊 塵酒足飯飽之後就開始打起了瞌睡,直到感覺到有人的氣息靠近,沒過多久就听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伊 塵沒有動作,繼續假裝熟睡,猜想著究竟會是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柴房來玩,而且居然還能躲過門口守著的青衣。
當然,可能性就那麼幾個,要不就是真凶想要過來殺人滅口,再做成她畏罪自殺的假相,那這件事就算是徹底結束了。要不就是澹台墨或者白露想來看看她這個落難師妹在柴房過的好不好。若真是第一種,但反而是好事。
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對方似乎是想看清里面的情況,只是柴房著實太暗,只能看到一團漆黑。這讓伊 塵有些明白了,若是白露或者澹台墨,根本不會這麼小心翼翼。接著門就完全敞開。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沒有燭光,又一次證實了伊 塵的猜想。她可不想被人真的變成替罪羔羊,在對方走近的那一刻立馬就翻起身用手肘撞了過去。突如其來的力量將對方逼到了牆角。
「你是誰?」伊 塵一邊問一邊近距離觀察著,奈何柴房里實在太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看這身形,似乎是個男子。
「伊 塵……」咬牙切齒的聲音。
一听到熟悉的聲音,伊 塵立刻知道他究竟是誰了,稍微松了下手問道︰「你來做什麼?」
「殺了你給溫爾報仇。」說完伊 塵就感覺到冰冷的鐵器自自己的臉側劃過,逼得她只能步步後退。後悔怎麼就能因為是認識的人而放松警惕呢!
「溫達,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師兄,你真下的去手?」雖然兩人平日不太對盤,但怎麼說也同為無恆的弟子,沒有想到溫達真的出得了手,步步緊逼,顯然是要至她于死地的樣子。溫達和溫爾是兄妹,而且是關系很不錯的兄妹。如果真的要報仇,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想著,伊 塵又很險地躲過一招。自己現在雖然和溫達同為灰衣,但這就和鵝與天鵝一樣,雖然都有個「鵝」字,但也不是一個等級的。黑暗中完全看不到對方的招數,看來只能往門外沖。
在明白伊 塵的意圖之後,溫達立刻堵在了門口︰「不要以為你能夠逃跑,既然你殺了溫爾,就應該想到會這樣。」
雖然看不見,伊 塵卻能想象到此刻溫達面部的猙獰。可是這關她什麼事?人不是她殺的,來住這個柴房就已經夠可憐了,居然還要多個來尋仇的。
「溫爾不是我殺的。」
「夠了!你都已經承認了,現在還狡辯什麼!」此刻的溫達似乎已經陷入了瘋狂,根本听不進去他人的任何一句話。和瘋子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這一點伊 塵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因此,在說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沖到了門邊,突如其來的靠近,溫達下意識地往後退。
就這麼給伊 塵找到機會沖了出去,這才發現兩名看守的師兄已經被打暈,倒在一邊。伊 塵一面大喊著「殺人了」一面往澹台墨的房間沖去。這個時候自然是弄出越大的動靜越好。免得第二日無恆又得多發現一具尸體。
只是才跑到青明殿的門口就見所有人都從里面匆忙走了出來。看來是趕上開大會了,伊 塵總算松了口氣,有人在就好,起碼澹台墨和白露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殺。
拿著劍的溫達被擋在三米開外,澹台墨也立刻走到伊 塵的身邊,嚴厲地說道︰「放下劍。」說的自然就是溫達了,此刻的澹台墨倒真的有點王爺的架勢,眉頭緊蹙,依稀能從中看出皇族的威嚴。
「是她殺了溫爾,我要報仇!」說著也不顧眾人的阻攔,直接殺氣騰騰地沖了上來,想著一劍就能夠把伊 塵給了解了。
然後,眾人之間青色一閃,等再看清楚時,溫達手中的劍已經跑到了澹台墨的手里。
自從澹台墨當上青衣又回去「保家衛國」之後,他幾乎都沒有在眾人面前動過武,畢竟沒那個必要,所以要說無恆最神秘的,估計就是這幾個青衣了,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厲害,就連平日練劍也是看不到人影的。
今日一見,竟讓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