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了,順著聲音陳墨竭力轉動眼球看過去。草叢一陣劇烈的抖動,竟然是一條蚰蜒!從探出來的腦袋陳墨大致知道這玩意兒體積不小,但真正鑽出來陳墨頭皮都發麻了。
這條蚰蜒足足有半米長,但它的足卻有一米長!細長細長的蜿蜒著爬過來,發出沙沙的讓人覺得恐懼的聲音。
陳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條大蚰蜒慢慢靠近過來,那巨大的毒顎讓陳墨吞了吞口水。
那只蚰蜒並不敢貿然靠近過來,只是圍繞著陳墨繞了兩圈,速度很快。蚰蜒有十五對足,身體自然也分成十五節,其實跟蜈蚣有些相似。不過蚰蜒要比蜈蚣丑多了,雖然蜈蚣也很丑,但它的足沒有蚰蜒這麼惡心。眼前這只蚰蜒似乎是花蚰蜒,不過據陳墨所知,這種蚰蜒大多分布在中國華中,華南地區,因為它們喜熱。
蚰蜒是有毒的,在它們體型還算正常的時候,毒性並不能致命,只會引起紅腫劇痛。不過這麼大只,陳墨可不敢斷定這家伙就咬不死人。況且蚰蜒之前還不吃人呢,現在這蚰蜒明顯一副拿她果月復的打算。陳墨心想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被人暗算了不算,死的還要這麼慘。被蚰蜒咬了會劇痛無比,還不如給野獸一下咬斷喉嚨來的好。
那蚰蜒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個獵物不能動彈,慢慢靠近過來。那干燥堅硬的足的觸感讓陳墨心里直反惡心,蚰蜒竟然順著她的腿往上爬。她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苦笑,畢竟這蚰蜒沒趁她不注意直接 嚓她一口。
死在這里,真是不甘心啊……陳墨大睜著眼望著湛藍的天空,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她還沒跟天狼說過他挺帥,也沒來得及幫慕辰解決孫莉的事情,甚至她忘了回部落的時候應該去看看桃子,那可是父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了。看著蚰蜒終于張開下顎朝她的頸部咬了過來,陳墨想,另一個陳墨會很生氣吧,竟然莫名其妙死在這里了。
「嗷嗷嗷——」突然從旁邊草叢中躥出個白色身影的野獸出來,陳墨本來都準備慷慨就義了,听到聲音連忙轉過眼球去看。一看,她的心涼了半截,竟然是一頭狼。這頭狼從陳墨這個人類的角度來看也非常美麗,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色的皮毛,像軍刀一樣的尾巴,那高昂的頭散發出凜然不可侵犯的傲慢姿態。陳墨自從冷凍艙醒來之後,第一次遇見這種可以稱之為王的動物,這頭應該是頭狼吧?這種氣度不凡的樣子。反正都是死,死在狼口總比在蚰蜒嘴里疼死的好。
這頭狼體型也不算小,身長一米半,昂起頭來大約有兩米高,十分威武。它威脅的朝蚰蜒發出低低的咆哮聲,似乎在警告蚰蜒它闖進了自己的地盤。
這只蚰蜒體型也不算小,但比起狼來還是差了不少。它猶疑不定的盯著陳墨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抵不過狼的威脅離開了。蚰蜒爬行的速度非常快,它鑽入草叢後發出急促的沙沙聲離開了。
得到了最終勝利的狼湊了過來,陳墨心想咬吧咬吧,給我一個痛快。誰料狼只是在她身上嗅著,尖銳的獠牙陳墨看的一清二楚。狼突然叼住陳墨一甩,陳墨穩穩的落在狼的後背上。她還沒明白過來,狼已經發足狂奔起來。胃被狼背頂住了,陳墨在顛簸中除了覺得一陣陣犯惡心,而之前迷藥的效果還沒有過去,她覺得腦袋更暈乎了。
狼跑的很快,很快穿過了沼澤,它背向天狼部落的方向而行。陳墨暈乎中想,這下被救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了。天狼部落的狩獵範圍只在草原那邊,而沼澤這邊多是貧瘠的山脈,因此天狼他們舍棄了這塊地方。
狼的動作很敏捷,小心的躍上較為平坦的石塊往山上爬,動作十分熟練,看樣子是要回老巢。陳墨沒猜錯的話,狼應該都是群居生物,為什麼這頭狼會一個人來捕食?也許是發生了某種不知名的變化,陳墨腦袋越來越昏沉,跟漿糊一樣沒辦法思考。算了,反正都快被吃了,還思考什麼呢,陳墨任由自己陷入沉睡當中。
陳墨睜開眼楮,映入眼底的是一片漆黑。這里是哪里?她疑惑的想著,想撐起身體,卻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有些不知所措,陳墨還是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並且很快回憶起來。她記得她是要跟天狼去通知關于最近叢林中會有多條巨蟒出沒的消息,然後走在路上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肚子痛,然後就暈了過去。
現在是什麼狀況?
「嗚嗚嗚……」一陣可憐的嗚咽聲引起了陳墨的注意,她竭力扭過頭,發現一只雪白的小獸蹲在不遠處,胖乎乎的身體還在一扭一扭的,似乎在哭泣一樣。
這樣看過去陳墨才發現那邊有亮光穿過來,看起來她似乎處在一個洞中。可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想逃出去看清楚都不行。
那小獸盲目的嗚嗚著叫了好一陣,陳墨發現這小家伙竟然在發抖,這樣一想,氣溫的確下降了不少,難道是天狼所說的雨季要來了嗎?
小獸似乎感受到陳墨身上的體溫,一邊顫顫巍巍的發著抖,一邊小心翼翼的往陳墨這邊爬過來。它還太小了,四肢又短又肥撐不起它肥胖的身體,它應該說是一蹭一蹭的靠過來。好不容易靠近過來,小家伙小心翼翼的用肥嘟嘟的肉墊子推了推陳墨,確認不會有危險之後,它心滿意足的鑽到了陳墨懷里,還舒服的發出呼嚕聲。
陳墨看它那憨態可掬的模樣,也不由自主的想笑,可惜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如果能動的話,她真想捏捏這肥嘟嘟的小獸。湊近了看才發現這小獸竟然還沒有睜眼,短短的尾巴一掃一掃的在陳墨肚皮上劃動。
陳墨正好好看這小獸睡覺的姿態的時候,門口的光亮突然被擋住了,陳墨轉頭去看。一頭碩大威猛的白狼猛然躍了進來,它一進來就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它嘴里叼著一只體型挺大的田鼠,但陳墨敏銳的察覺到那血腥味更多是出自那頭白狼自己身上。
進洞之後,白狼把嘴里的獵物放下,低低吼叫了幾聲。在陳墨肚皮上睡得正熟的小獸一個激靈,立刻歡快的嗚嗚叫了起來,短尾巴掃的更快了。
白狼慢慢踱了過來,把小獸叼起來,自己躺在地上把小獸放在身下,溫柔的舌忝著小獸的全身。如此看來,那小家伙應該是頭狼了。小狼舒服的伸著懶腰,扒拉了白狼幾下,就鑽進它肚皮下尋找女乃水去了。
是單獨帶著幼仔的母狼嗎?陳墨苦笑,看來自己是被當做儲備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