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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影沉落(十九)

彼時浯芳宮一成不變,沒有因為有些人的離開而消退了顏色,沒有因為誰的歸來而增添了色彩,依舊清冷,依舊美艷,而溯芳佇立于留芳中語星(就是里頭植的花)之前,背對著遠行歸來的人,看不到那時他臉上的表情。

風淺心中一緊的看著語星描摹的女子面容,扯出笑容,走上前去,為他拉平衣袖上也許並不存在的褶皺,拍去細微不可見的灰塵,莞爾一笑,輕輕說一聲︰「殿下,我們回來了。」

那時,溯芳明顯的一僵,他看著風淺依舊清亮的眼中飛快消匿的傷痛與黯然繼而變成風輕雲淡,情緒太過復雜,復雜到他無法猜透,他皺眉望向承,發生了什麼呢?

承淡然一笑,不是偽裝而出的衷心模樣,不是歸于本性的厭惡模樣,只是淡淡的,很久以後,溯芳或許才知道,自己錯過的,不只只是一個月相伴的時光。

還有五天就要到一月之期了,風淺的活動規律無比,首先,溯芳同學在書房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泡泡茶,很安靜的坐在旁邊看看仙術的書或是有關仙界的歷史或是現行態勢啊什麼的記載,有時削個水果什麼的很拍馬的殷勤獻給溯芳,看溯芳一個姿勢保持很久了,就上去替他揉揉肩,到時間送上飯菜,乖巧的溯芳都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當然,鑒于溯芳同學最近比較忙,呆在浯芳宮的時間比風同學發瘋的時間短得多,所以,當溯芳不在的時候……

「大狗,你說了會幫我的嘛,所以……那個,你幫我譜個曲吧。」

「誰告訴你我會譜曲的?」

「你看你如此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還有廣闊的胸襟……而且學富五車滿月復經綸才華橫溢,現在像您這麼可貴的人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

承自覺退後一步︰「你說的絕對不是我!」

某樹自覺上前一步走︰「是你是你就是你,我們的天使就是大狗狗~~」(本句參照動畫片《哪吒傳奇》片尾曲第一句話唱出~~啥,沒听過?!那就換《數鴨子》「門前大橋下」此類的好了==),「你看你歌唱的如此之好,你不說我們相信你會,你說了我們還是相信你會,總之,你肯定會~~」

「……」

「不說話就是默認嘍,我就知道你會嘛!」

「……」這個邏輯……

「來來來,大狗最好了,這是我寫的譜子。」

承以赴死的心態接過,卻眉頭漸漸皺起︰「你……為什麼要作這首歌?」

「這個啊……」風淺望向留芳的景致,「這其實是我們離開浯芳宮的時候我就開始寫了的,五天後也許會用到。」

「你是說,比試還會有才藝方面的?」

「恩。」

「你怎麼知道的?」

「走的那天,我去留言,書房里沒有人,可書桌上放了一本書叫《非攻》(墨家列祖列輩千萬別拍死我啊~~我可是墨門忠實的追隨者,口號︰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非攻墨門,兼愛平身~~順帶感嘆一下,《秦時明月》去年暑期檔的第四部終于要在今年面世了!!真是可歌可泣花謝花開呀……),旁邊還有張紙,上面寫著一個「藝」字。」

承眸色一沉,妃、攻、藝麼,溯芳,你不是從未在意過,那為何又要透露呢?你是因為什麼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風淺看著承分外嚴肅分外陰沉的臉色,哀嚎,難道她寫的東西有那麼差勁麼?

「真的那麼差?」

「恩?還好吧。」承如同什麼事也沒有轉而平淡至極的說。

「哦也,那你快點作曲,然後教我唱!」順便還可以听承唱歌啊,這簡直是百年難得的福分啊!!自從上次听過後,這丫的就再沒有唱過,懷念啊……

「我不是只要譜曲?」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你肯定不認識的,從瘋人院里跑出來還不裝裝樣子冒充正常人,硬是敗壞了整個晴朗的天氣干淨的街道高素質的人群……」

「請說重點。」

「哦哦,就是有位阿姨(其實是老少==),她曾說過,我要是一首歌唱一百遍,那肯定就有一百零一種調子。」

「一百零一?!」

「還有一種是原唱……」

「哦,這樣啊……」

「所以說,交友要慎重!」

「我覺得她挺實誠的……」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問題就是太實誠了傷自尊啊……」

「這東西……你有嗎?」。

「唔……好像沒有唉……不帶這樣的,為什麼我交的朋友都那麼實誠!?」悲憤了!!

「咳……謝謝夸獎……」

「不謝……」

所以實際上,五天內有很多時光是在很美妙的歌聲和……額……很祥和的氣氛中度過的……

「丫的,我說了不準笑!信不信我咬你啊!」

「我沒笑……」到底誰是狗啊……

「大狗,說謊話的孩子會被狼吃的!你看你這嘴巴眼楮的都彎成這樣了,還說自己沒笑!你太過分了!我都說了我五音不全了你竟然還這樣打擊我!」

咳咳……以上大家請自動過濾掉……

最後的這一天,風某人由于太過悠閑,即某人所謂的放松政策,大搖大擺的出去晃蕩,然後選定一個幽暗封閉適合偷雞模狗作奸犯科插科打諢傷風敗德的小角落,奸笑的隱身決定耐心的等待「奸夫婬婦」,自己有鎖靈不用白不用啊,如此優厚的天時、地利、人和!

「阿瀾,這樣……好嗎?」。一個無比柔美的聲音響起,卻滿是憂慮。

不知道為什麼,風淺听到這個曾讓她倍感激動無比欣賞的聲音時沒有「捉奸在床」偷听成功的竊喜,卻直覺的想要逃掉。

「柳兒,難道你想要放棄,你……不想……」沒有往常風流一世吊兒郎當的感覺,此刻聲線充滿了柔情與焦急。

「不是的不是的!」女子立馬回辯道,「想的,我當然想的,想和你一起,可是這樣,我覺得心里有愧啊,畢竟,她是無辜的,我們若是最後能夠幸福卻是建立在傷害她的基礎上……」

「沒事的,不要擔心,溯芳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我們會成功的,而她……只能看溯芳了。」

「你們不會要……」女聲顫抖卻更加的低了下去。

「我會盡力保住她的命的……」

「她是個好女孩……」

「我知道。」男子摟住女子,將她的頭貼在自己胸口,「明天的選拔我也去……」

風淺靜靜的後退,然後跑到浯芳宮的門口,那蔚然大觀的宮口,三個大字依舊蒼勁有力,有很多事,其實不知道的,往往是最幸福的,那宮殿的入口明明就在眼前,她卻感覺怎麼也走不進去,仿佛要用盡全身心的勇氣,仿佛要用掉她所有的熱情,仿佛要磨掉她所有的幻想,所有曾經堅定地以為。

其實,今天的陽光很燦爛,天上一直都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樣子,其實,只是想問一句︰「今天天氣很好,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踏岸賞花?」那個時候,溯芳,你會怎麼回答呢?若是我于你,終究只是過客,此刻相伴只是迫不得已,多年之後,你是否還會記得我的面容,依稀辨認得出我的身影,隱隱記得我說的話、做的事,是否,仍舊能夠想起,我曾真真切切陪著你過,笑著對你……只是謝謝,你讓我懂得,真的,不能夠太過貪心,太過不知足……

感謝,我們相遇之時沒有錯過彼此最美的年華,感謝我還能夠努力,感謝你曾給我機會讓我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

雨滴漫漫敲打邊窗

幾處青煙裊裊穿過溪上

等待拾起或被遺忘

空空流沙再也握不住的依依綠楊

無法名狀的蒼涼

卻是今生細細描摹的無語思量

听聞遠方傳來淺淺吟唱

枝鵲掠起驚醒一枕黃粱

月圓卷起的長浪

漫天鋪就只為找回曾經的念想

刀劍相依只願醉了一場

淚竹隔岸蓮燈沉默彼方

天地盡逝抵不過一人模樣

蝶別戀花星墜匆忙

綻放剎那從未有過的輝煌

只因不曾錯過最美的芬芳

琴瑟空明只記得一人模樣

青驄踏岸流雲安詳

成就一生追隨本心的輕狂

只因曾經遇見最美的芬芳

(杉︰不知道在關于作品里的那些個老少番外有米人看哪……

好吧……我可以重提一下……

一日夜,老少生病,少母(即老少之母……)拎著我們老少火急火燎趕去醫院,由于已是夜半,只余留一個實習的小護士給老少扎針,許是燈色昏暗,電燈泡沒有發揮它情侶在場時的責任以及光輝作用,護士一個沒扎準,老少頓時大叫,少母制止到︰「干嘛干嘛,還年輕著呢,多扎幾下怎麼了!」

老少當時就沒經過大腦,急速回道︰「我還年輕大?我已經很老了!」

護士︰……

少母︰……

老少︰……咽口水,這個,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你們比我還老來著……

護士︰……

少母︰……

老少︰干嗎那種表情,家庭暴力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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