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簡易神清氣爽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小師妹還真是固執,居然真的讓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嘴里嘟囔著,簡易手腳卻不停,好好伸展活動了一番。
這三天里,陸無暇當真如她所說,一直全程照顧,就連簡易上廁所也不避開——當然還是要背過身去的。
而因為現在是盛夏時分,每天洗澡也少不了,陸無暇雖然終究沒有好意思把簡易扒光了替他洗澡,但還是每天都要幫他擦一遍身子。
每次簡易看到陸無暇一邊漲著紅彤彤的臉一邊賣力的用自己輕柔地小手擦拭他的身體,他心中就泛起一股強烈的罪惡感。
「下流啊……真是太下流了!」
當然,罵歸罵,簡易卻還是毫不客氣地享受著整個過程。
可是享受小師妹的照顧,卻也代表著他要服從小師妹的指示。
于是這三天簡易便只能一直躺在床上老老實實休息,雖然第二天他的氣海和全身經脈就已經好得差不多,完全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陸無暇卻堅持讓他躺足了沈冕鶴所說的三天。
好在這三天里簡易也不是完全閑著,每天他都在和陸無暇做著很有意義的事情……
不要想歪了,他只是在陸無暇的指導下修煉星海決第二重罷了。
那天晚上他之所以會出現那麼大的紕漏,差點兒導致自己掛掉,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剛剛完成了星海決的第一步——創建星海,然後完全憑著直覺來吸收星辰之力,卻根本不會控制,這才導致失控。
不過經過這次事件,他卻因禍得福,現在已經完全穩固了識海內的星海,相當于已經修煉成功了星海決第一重。
只不過他這個第一重卻和開天劍派所有人都不同,一上來就是進入大周天境,起點要遠超他人。
本來星海決第二重,主要就是如何控制識海內的星海,使之可以做到更好更快的吸收星辰之力。
可對于簡易來說,他要做的事情恰恰相反。
大周天星海決的作用下,他現在一旦運用星海決吸收星辰之力,便會感覺猶如黃河決堤一般,無數星辰之力像是一股股浪濤奔涌過來。
假如他現在已經是入微甚至凝丹境的高手,那這種情況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很可惜,他現在不過是區區知機初境,不過是個剛剛邁入修真行列的菜鳥罷了,氣海如同一個泳池般小的可憐,又如何能夠容納下滔天巨浪。
所以他修煉星海決第二重,反倒是學習怎麼控制星海,使之盡量吸收的慢一點。
應該說,簡易的領悟能力很不錯,只用了兩天時間,他就已經對星海決第二重領悟通透,如果不是氣海還未完全恢復,他早就忍不住要試驗一下成果了。
大步走出窩了三天的小木屋,簡易瞬間便出了一身汗。
「不是說修真者都不怕寒熱的麼?」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正在深處毒辣日光的太陽,簡易禁不住嘟囔了一句,然後轉身下了山崖,閑逛起來。
這幾天把他悶得夠嗆,好不容易今天趁著小師妹有事情出去了一下,他當然要好好出來轉悠一下。
開天劍派作為澶州第一大修真門派,雖然內門弟子的數量一直控制在三百以下,但外門弟子卻隨著劍派的不斷壯大而逐漸增多,迄今已經有接近三千人。
簡易在山路上走了一會兒,路上遇到的人全都掛著代表外門弟子的腰牌,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獨自一人行色匆匆,卻沒有一個人像簡易這樣一幅優哉游哉的模樣。
從這些人言語中偶爾透露出的消息,原來他們都在為即將要到來的月考做準備。
雖說外門弟子三千多人中只能有前三名獲得者成為內門弟子,但就算只有一個機會,也沒人願意錯過。
因為一旦成為內門弟子,待遇將大不相同,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隨意進入劍閣翻閱秘笈。
只要你悟性足夠,那麼在一個月內就很有可能領悟到劍閣內的強大心法,最終在內門弟子當中站穩腳跟。
簡易偷听了一路,忽然想到,他現在其實也只是一名外門弟子,雖說各位師兄弟們都是內門弟子,也沒怎麼看不起他,但多少還是些差距。
比如陸無暇教他星海決第二重的時候就要偷偷模模的生怕被人發現,因為這已經違反了派內的規矩。
「看來這月考還是很有必要參加一下的嘛。」簡易模著下巴考慮。
現在他既然已經修煉成了大周天星海決,那麼就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基礎。
更不要說他還有一個所有人都不具備的秘密武器——天賦樹。
盡管這個天賦樹現在他只加了3點天賦,效果還不太明顯,但假以時日,隨著他的天賦點越來越多,效果便會極為顯著。
簡單來說,他現在只是需要一點兒時間罷了。
但很可惜,月考將在兩天後正式開始。
「兩天……又能提高多少實力?」簡易皺起了眉頭。
想了想,他忽然腳步一轉,折向另一個山峰。
出了一身臭汗後,他終于來到半山腰一間石屋面前。
推門進去,發現石屋里正有一人捧著一柄飛劍發呆,就連簡易走了進來他也沒有察覺。
簡易剛想開口,卻听到那人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我選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怎麼可能就是不成功呢?」
簡易目光落在那人手中捧著的飛劍上,仔細地觀察一會兒,心中一動,忽然開口道︰「這柄飛劍里金辰沙的比例高了。」
那人猛地一抬頭,看到簡易後,眼中的迷茫之色瞬間化為了厲色。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難道不知道這鑄劍廬是不能隨便進的麼?」
簡易不慌不忙地應道︰「弟子簡易,原本的飛劍被我弄壞了,現在本來是想向前輩再討要一把。」
那人上下掃了簡易一眼,皺眉道︰「你只是個外門弟子,想要飛劍自己去下面的鑄劍場討要,怎麼跑到我這里來了?不知道規矩麼?」
「鑄劍場的飛劍都是些尋常貨色,弟子可看不上。」簡易笑道。「本來听聞前輩乃是鑄劍大師,我便想來向前輩討要一把真正的飛劍,可是現在一看……」
「現在一看怎麼了?」見簡易故意賣關子,那人不耐道。
「現在一看,前輩的鑄劍水平實在不敢恭維,想來鑄造出來的飛劍也不是什麼上等貨色,這飛劍嘛,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