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章︰key－c－role2!——chapterofred赤色斷章
楔子︰
沾滿血腥的雙手……
即使灌上為了國家的名號，依然只是個——殺人犯。
厭惡骯髒，厭惡下等，厭惡廢物…
但即使再厭惡，也不能毫無感覺的除去它們。
原因，可能是，我也是它們當中的一個…吧…
第一節︰chapter－of－red－1︰dazzlingthing
——【第一視角︰加納斯。霍菲因】
與cnsd聯合辦公已經過了兩星期的時間，終于要進入具體的任務實行階段了。
洛杉磯地方警視廳無論從建築設施還是人員管理上，都比想像中的要正規化很多，不愧是世紀初網絡管理的典型範例，也難怪會把cnsd的總部安插在這個地方。
雖然我並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深入的了解卻是第一次。
國防部的人大部分都是軍隊出身，對于只是國家公務員的中央和地方的行政人員很看不起，這也是為什麼國土安全部被我們戲稱為「家諧會」的原因……但實際上，國土安全部負責的事情更與一般人切身相關，因此cnsd擁有比國防部更廣泛更深入民間的基本數據資料，而較為嚴重的刑事案件相關的資料則在司法部的fbi手中，這就是為什麼要三個機構聯合開展作戰的原因。
相比較其他兩個部門的直屬機構，作為國防部特殊派出機構的e－t－o成立時間尚淺，除了有權限翻查國防部數據庫和國家機密檔案以外，在恐怖主義事件的調查中幾乎沒有任何優勢，只是掛著個軍隊名號，從國防部的角度來說，派駐e－t－o實際是想強制介入事件進程，便于控制事態發展，一旦出現妨礙自身利益的情況……
可惡！又想起不愉快的過往了！
即使e－t－o的組員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內部的事情我說了算，但這個機構的生死存亡卻是握在他人的手上……
其實國防部的cia（中央情報局）原本一直都是美國最大的網絡通信和情報機構，但隨著世紀初部門職能的分化，國內的網絡監督和管理權更多的分給了國土安全部，在此基礎上誕生了cnsd，此後的cia就重點放在國際反間諜的作戰上去了，而不久之後就有了面向國內重大緊急事件的e－t－o……
所以很多人都說，e－t－o是一個政治斗爭的產物，國防部不甘寂寞的證據……
哼，真是諷刺啊！
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自由呢……
在我們這些長期受到壓抑的人面前，那些自然笑著的面容……
竟是如此的礙眼。
「哇…剛才那是魔鬼加納吧？」
「還真是面具臉啊，恐怖死了…呀，他好像听見了，快走！」
……幾乎每次擦肩而過，都有類似的評論。
cnsd的人並不歡迎我們，這是肯定的。
但其實，即使是在國防部，我們也經常受到排擠，所以被冷言冷語也習慣了。
只要一定程度的忍耐力，這些不是問題。
相對的，也不用客氣。
很多時候，只要瞪一眼或吼一嗓子過去，對方就乖乖落跑了。
我的脾氣並不是不好，只是必須要保持威懾力，加之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長久下來，也就變成這樣了。
「霍菲，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康德。」
當然，對于老友和同伴，我是很寬容的。
比如剛剛打過招呼走過去的史文。康納德，是同期佣兵訓練的組員，我們都隨意的叫著彼此的姓名，即使不多交流，彼此也了然于心。
同樣的人，在cnsd還有切西諾。哈達爾。
我剛開始認識這個家伙的時候，他好像還是個一般機構的小n.k，掉了當啷的，沒想到居然能坐到第一n.k的位置，看來他的能力已經瘋漲遠超過去了。
但與康納德不同，我跟切西諾交流會比較隨便一點，原因是他是除了e－t－o組員以外，唯一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
……剛說起他，就在咖啡廳外面的露天座附近看到他。
……正端著杯子發呆。
「切西諾，不介意我坐下吧？」我邊說就邊坐在他面前。
「介意，我一點也不想吃飯的時候看到你的臉。」他放下杯子嘆了口氣，嘴上諷刺著我，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並且馬上打了個手勢叫服務員過來加餐。
我簡單的看了一下餐單，隨手指了一個就把點餐的攆走了。
「你這人還真執著，總吃披薩不膩啊？」切西把盤中最後一點意大利面送進嘴里。
「你才是，什麼時候開始又喜歡意面了？還真是涉獵廣泛……」
「……別夸獎我，這是正常人的情趣。」
又在損我了，我就那麼不正常嗎？披薩不是很好吃嗎……也有各種不同的料啊，也不會一直是一個味……
「那之後怎麼樣？我看你的k.d好像很難搞定的樣子。」
「……你還好意思提？誰害的啊？」
「你真是變了很多，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了，他哪有23？肯定做手腳了吧。」
「打住！禁止調查周圍人，加納斯搜查官。」
「我是真的很想把他編進e－t－o，小孩子比較好塑造。」
「……他絕對是例外，你跟我約好的吧，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約好的啊……確實算是約過。
「一個吻換來的承諾，你也相信？」
「對我來說，吻你就已經是最大的極限，拿這個交換還不夠？你又不是同性戀，別玩我。」
呵……這家伙現在一副很認真在不爽的樣子，這回看來是惹出麻煩了。
「沒辦法，我對那種事欠缺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別告訴我還要教你後續。」
「我可以抱你的。」
「免了，都說了你不要用一本正經的臉開玩笑，」切西諾端起杯子臉轉向一邊無視我，「你的技術太差，被你抱的人一定很辛苦。」
「所以才要向你請教啊。」
切西諾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嘁了一聲，搖搖頭，把杯子放下，抬手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我來吧，算是賠禮。」我沖他搖搖手。
「你這賠禮還真便宜……算了，跟你談判太累。」他站起身，準備走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坐了下來。
「有什麼疑問？」
「這次派給你們的聯絡官庫爾。塔克，我一直覺得好像很久以前就在什麼地方見過，該不會他就是那個……」
「噓……」我沖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哦？看來真的做了手腳的人在這里呢！別太欺負我們的人啊……」他笑了，這次很干脆的起身離開，「我不跟你客氣了，付利息都不夠。」
呵，這個人對不感「性」趣的對象的態度還是一樣傲慢無禮，不過……看來終于原諒我這個老朋友的苦衷了。
【第二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上午的作戰會議已經交待了聯合行動的基本模式︰fbi全面撒網式普查以及重點搜查；e－t－o專門針對危險區域進行特殊偵察和搜證；cnsd主要進行網絡支援和調動地方警力。
下午的會議則是cnsd的內部分組會議，相對于fbi和e－t－o，cnsd的人員較為龐雜，n。k也遍布全國各地，想要全部調動起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只能先從洛杉磯地區開始，進行第一階段的聯合作戰……說實話，帶著一種演練的意味。
會議開完之後，萊因又不見了。
……現在我是真的覺得頭痛了。
如果不出那件事，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必要找他……反正我們一直是若即若離的習慣了，彼此對對方有感覺，同時彼此又都需要自己的空間，這樣的相處也沒什麼不好……
……我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但我太天真了。
環境不同，前提條件就不同了。
在學校里人際關系比較單純，所以即使我們表面上的師生關系看起來有點曖昧不明，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到了這里…混入了亂七八糟的一堆因素，就全亂套了。
在這里，可以依賴和利用的人不是只有我……
……好吧，是我比較混亂，那個小子大概只是認為我的沒節操再次發作了而已。
打開通訊器，發條信息過去︰你在哪？我想跟你談談。
很快就收到了回信︰自己找。
……
雖然是我不對，你也太拽了吧！
不對，誰規定我不能跟別人接吻的？他這個醋吃的簡直就像我出軌一樣……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我覺得萊因那小子最近表情溫和了很多，他該不是愛上你了吧？｝
上次檢查結束時，赫高說了這樣的話。
感性上分析，有這個可能性…不，應該說非常可能…
理性上分析，我不知道。
愛一個人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愛是寬容，愛是信任，愛更是犧牲，是不要回報。
但同時，愛也包含著比喜歡更深一層的……
矛盾。
很難調和的，麻煩的東西。
這跟eve的法則是完全相悖的，在eve的概念中，不會有無回報的付出，也沒有免費的佔有，沒有交換條件就不能成立等式，所以沒辦法套換在愛情上。
eve本性的人，不需要愛情。
我沒有那種奉獻精神，也不希望誰對我那樣的付出。
所以我一直拒絕放開自己去愛一個人，也避免別人愛上我。
保持距離，對大家都有好處。遵循eve的等式，才比較簡單。
萊因那種愛吃醋的個性，只是小孩子的獨佔欲到無所謂。
但是真的愛上我的話……說實話，他的不定因素太強，我無法判斷這一點。
嘆口氣，把便攜電腦打開來。
cnsd本部這里會屏蔽通訊器的追蹤定位，當然了…這對于擁有較高n.k權限和黑客技術的某些人不管用……上午我也是這樣找到他的。
唉？地下三層？那里好像是r。t（回收隊）的位置吧？
這個小子還挺容易和別人混熟的，大概是以前做過一段時間偵探，加上他圓滑的演技……
所以……即使我不在他身邊，他也沒問題吧？
…喂…怎麼有種難過的要死的感覺……
切西諾，你振作點阿！已經快三十了，別跟小孩子玩戀愛游戲了！
我一邊拚命在心里告誡自己，一邊按下向下的電梯。
「阿！哈達爾維護官？今天我這里真熱鬧啊！」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r。t隊的隊長抱著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從那堆破爛堆里往外爬。
「要我幫忙嗎？凱伊。莫里隊長。」
「不用不用，我得把這些弄到倉庫去，慢慢搬就成了。你是不是找萊因阿？他剛才好像到研發室去了，他幫我做技術測試呢，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不愧是t。n。k的k。d啊……」
……這家伙，還是一樣話多。不過他這麼親熱地叫萊因的名字，讓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謝了，那你慢慢搬。」我沖他揮下手，就往里面走進去。
地下三層整個都是r.t隊的，這里承擔著cnsd的回收、醫療、倉庫等等的功用，當然，對外是保密的，只有cnsd有直通電梯可以下到這個樓層……據說他們自己有緊急用的逃生通道，誰知道呢……r.t隊是貝魯私下成立的，只服從他的領導，據說這里的隊員大部分都是孤兒。
萊因跑到這干嘛啊？單純的幫朋友？還是找到什麼感興趣的調查資料了？
……我最近無謂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該不是被他傳染了吧。
推開掛著測試室牌子的門，我看到萊因正對著一台儀器很專注的在看，看到我進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很配合的輕輕移動到他身邊，沒說話。
仔細看看，這個儀器好像是做數據修復的……
一分鐘後，測試好像結束了，發出呲啦一聲響。
「啊……還是不行……」他嘆口氣，轉過身來，「有何貴干？哈達爾老師。」
「跟你談談咯。」
「談什麼？先說好，如果是先前那件事，就請你閉嘴，我完全不介意。」
他的心情看起來平復了很多，上午還怒氣沖沖的，現在卻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要不是了解他壓抑自己的方式，我肯定會被他那個虛假的表情騙了。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開口。
「萊因，你……想不想……去e－t－o工作？」
我已經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自然，但自己听上去還是有點變調。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楮看著我，明顯不是沒听清楚。
「e－t－o，國防部的緊急事件處理機構，擁有很高的調查權限…是聯邦警員夢寐以求的…我想，比較適合你的個性……」我邊說邊不自覺的避開了他的目光，迂回的解釋著目的，內心充滿了矛盾的感覺。
「你……什麼意思？」他向前邁了一步，離我很近的地方盯著我看。
「加納斯之前有問我要人，所以我給你說明下，這是個好機會……」
大部分的男人都對軍隊有特別的情愫，況且是國防部的特別機構，也就是特工，有機會有能力的話誰不想呢……客觀的來說，萊因這種素質高的人才，當個k.d太浪費了，他那種喜歡深究偏好攻擊的個性，也不適合保鏢的工作，不如換個更能發揮長處的地方……
「也就是說……」他的目光呆呆的停在我的臉上，讓我下面的話遲疑半天該不該說。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向加納推薦……你……」
「也就是說……你不要我了？」
他沒接我的話，仍然按著他的思路，這話說出的同時，他身子輕輕的抖了一下。
我的心重重的被擊沉了。
我想避免正視這個問題的，但好像他只關心這一點。
「我只是……問問你的意見。」我輕輕的笑，想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可下一秒被他重重的抓住了領子。
「我只問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美麗的黑色雙瞳，帶著迸發的哀怨和怒氣，直直瞪向我的雙眼。
「萊因……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沒用所以你要把我趕走嗎？」。他低下頭，說的很慢，抓住我領子的手在發抖。
「拜托……你把人家e－t－o看成什麼了，」我模模他的頭，想安撫他的情緒，「我是覺得你太強，有好的機會應該試一下而已，k.d這種工作太不合適你了……」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還是……只是因為我的存在太礙眼了？」
「喂……我已經習慣你愛吃醋的個性了，哪有礙不礙眼之說，權當是照顧小朋友啦……」
我故意在打哈哈，其實心里已經亂成一團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我真的怕他給我一個直球攻擊，告訴我他愛上我之類的，我絕對會傻掉。
「是啊……我是小孩子，沒資格在你身邊。」他放開我的領子，推了我一把，沒用很大力氣，只是把自己跟我扯開了距離。
什麼……啊！他怎麼只听得進對自己不利的話啊？！
而且態度這麼悲觀……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傲慢自負的他！
那個無助的眼神，就好像要被丟棄的小動物一樣……該死！我怎麼混亂到忘記他有著被人背叛的經歷……這樣不就好像是我因為有了別的男人所以不要他了一樣嗎？！
我不該這樣處理的…對這個敏感的孩子……
「所以我……應該走…了…」他扯扯嘴角，擠出一點笑容，「不過，我不會去e－t－o……」
「萊因……不是，你听我說……」
「不用說了，我會去你看不到我的地方……這樣就行了吧？」
留下一抹淒艷的殘笑，他就這麼從我身邊……慢慢的離開……
……越走越遠……
喂……
……看不到他的地方？那是哪里阿……？
他該不是想回到原來偵探和f－eve的生活……
還是……要去亞拉的身邊？
……該死！你真的要把我逼到沒有退路可以走嗎？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趕上去，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