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rthkey:sacrifice（第四個關鍵詞︰祭品）
楔子
滿月，會讓黑暗的血液沸騰。
無論是人，還是任何生物。
腳邊躺倒的，不過是叫做食物的肉塊而已……
「終于要開始了麼……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青年微笑著，擦去嘴角的紅色，迎著月光展開了手臂，「快點來吧，我可愛的魔物們，呈上鮮女敕的祭品，背德的宴會就要開場了……」
第二十五章︰key－begin!——
（起始鍵—「維護防御官」）
「我絕對不要！」
警視廳cnsd(刑事網絡偵查科)的辦公室里，高大的褐發男子正沖著眼前一臉漠然表情的銀發眼鏡男叫板。
恐怕在這里敢對傳說中的銀色眼線這麼做的，也只有這位也是傳說中的第一n.k—切西諾.哈達爾了。
「抗議無效。」
可惜，對方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貝魯你這個大混賬！
「你你你這個魔鬼……」我覺得自己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在抽動，「你就沒別人可用嗎？說什麼赫高要去執行特殊任務，我要多做他的一份工作，我又不是機器！」
「你不是還有個k.d嗎？」。貝魯挑了下眉，繼續關注手里的文件，根本不看我。
喂……你不是又要打萊茵的主意吧？
「貝魯，我說你在這方面能不能慎重點？你也說了，他是k.d不是n.k，那他的職責只是保護我，不該有其他的吧？」
「所以說，那只能你自己做了。」
「……貝魯納。肯達！」
「在這里要叫長官。」
「……你！」
這個一本正經的臭家伙！我不禁在心里罵開了，到底赫高那小子是看上他哪一點啊？
「好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貝魯終于放下手中的文件，轉過來面朝我，「你不用擔心，有人在做赫高的n.k工作，防御eve攻擊方面你們只要時刻保持聯系，必要的時候支援就好……」
「有人在做？你是指……？」怎麼？原來他已經派人過去了麼？那還要我做什麼啊？
「木下臨也，赫高的k.d，你應該見過吧。」
「什……？那個尸……？！」後面的話我沒說出來。木下臨也……不就是上次看到明明癥狀就像死了一樣的男人啊！「怎麼……？他能接替赫高做n.k的工作麼？」
「……說接替的話，他其實早就接替了。」
「啊？你是說……他一直就……在幫赫高做n.k的工作？」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不久，不過這不違反規則，k.d與n.k是一體的，必要時可以幫助和代替n.k的工作，這是監視官最初設立k.d的想法。」
「但……k.d是直接受監視官領導的吧？」也就是說，雖然對k.d來說，要保護n.k，听從n.k的命令，但其實另一方面，也起著監視n.k的作用，無論n.k有什麼異動，最終都會傳到監視者那里。這麼說，赫高早就沒有在做n.k的工作，監視官應該早就知道了？而作為總監察的貝魯卻不知道……？這完全說不通吧……？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你不要太相信那個少年比較好。」
「…你說萊茵麼……？」
「他可以和你做交易，跟我做交易，也就可以和其他監視者乃至任何人做交易，這點你要想清楚。」
……雖然話很刺耳，卻是不得不考慮的事實。
我在幾天前抱了萊茵。
但其實我還是不怎麼了解他，除了他的長相、性格、以及一些外部的表征，還有就是他近乎偏執的等價交換的利益原則……他的成長，他的過去，他在追尋什麼……我都不清楚，這可能是我一貫的風格使然……
因為周圍接觸更多的只是一夜的對象，沒必要去深入挖掘對方的隱私，歡愉之後，就是形同陌路……
而他不同……我總是好像想知道的更多一點…從開始只是耍他玩，到後來想認真看透他的心…我也告誡過自己如果要做同事搭檔的話，要保持距離……但沒用，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不得不承認，我對他的勾引抵抗度基本為0……
幾天前的事說不後悔是假的。我一向是不對沒有經驗的孩子下手，如果我們十分平常的認識、接觸，也許根本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而就是因為一開始就踫了他，就像沾上了他的毒一般難以甩掉，平時對他索求慣了，以致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最後還那樣抱了他，明知他是初次還勉強了他好幾回……同性戀間的溫存經常是不談感情的，雙方只要舒服就好……但他不是同性戀，至少對這種撫慰型的行為是不贊同的，卻還是走了這步…
交.合最大的後遺癥，恐怕就是精神上的不安了。
尤其對于性經驗還不是很多的少年，初次的體會往往帶來的是難以想像的影響。如果萊茵是個一般的學生…跟自己的老師做了這種事…以後大概會恨我也……恨自己吧，但他不是，我無法想像他會懊悔勾引我拒我于千里之外，也不認為他會粘著我要求我負責任……
是他的話……大概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平靜的我行我素……
雖然從那天起，我們還沒見過面……據說是k.d的培訓課程，要持續一周左右，但他不來參加5點的定期會議……還是覺得有點不適應…
「看來……我的提醒太晚了。」貝魯看我半天不說話，意有所指的說，「他就在這個警視廳大樓地下一層的訓練場，想見隨時可以見，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用下半身思考的笨蛋，盡可能保持你的冷靜。」
「是是是……我盡可能不去總可以了吧，」我嘆了口氣，這家伙說話能別這麼難听麼？「既然有木下做n.k的活，還要我做什麼？」
「他的身體狀況很差……雖然不一定有事，但還是謹慎點好。」
「你意思是讓萊茵臨時去做他的k.d咯？赫高的特殊任務要到什麼時候，總不會讓我們一直代他做下去吧？」
「這你倒是可以放心，今天晚上我會找你，到時你會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
我們要做的……事情嗎？貝魯很少這麼暗示，這種話往往是要對犯罪組織的eve們發動特定目的攻擊的意思……n.k只有在這種時候會從防御者變成攻擊者。
這樣看來，恐怕還是跟d.t月兌不了關系。
不過我這種性格有個好處，別人不說我就不問，免得麻煩要多煩一份心，該知道的時候到了就會知道，別人想說的自然就會告訴你，所以不管是工作上的，還是某個臭小子私人的事，都順其自然吧。
——【第二視角︰伊爾。萊茵】
「…萊茵…你好可愛……」
誰…是誰在說話？
「你忘了嗎？你是我的…我的……」
這個聲音是……？
「砰！」劇烈的槍響。
我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是我腦海中的記憶還是真實世界的聲音。
直到我恍惚看到面前不遠處的靶子，以及偏離了很遠的位置一個子彈的痕跡。
「伊爾防御官……請問你瞄準的是牆上的釘子麼？」
「……抱歉，馬克。」我放下槍，對培訓的教官搖了搖頭。他是個壯碩的中年人，有著古銅色的皮膚和金發。
「今天的狀態也不對嗎？你其他的成績都很好，只有射擊和力量這兩項很糟糕。」
「給你添麻煩了…讓我再練習一下。」
馬克嘆口氣，向我攤攤手，就從射擊室走了出去。
不應該的……我的槍法有這麼不準嗎？還是心神恍惚的結果……？
一直夢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自從那天開始…
那個色迷迷的笨蛋老師！趁我被下了藥神志不清的時候…不對，其實我是很清楚的，藥只是催化劑和…借口吧……我是自願的，而且是我主動……但問題是他也太沒節制了吧！我可是第一次……
媽的！把靶子當他的腦袋，狠狠的打過去！可惡的家伙，害我心神不寧的罪魁禍首！
啊……還是不行，偏離靶心很遠，怎麼回事…用小刀的時候我打的很準…
「萊茵……萊茵……」
不是他的原因，是腦中的那個聲音，還有這個槍聲，讓我的心顫動了——會是跟我失去的部分記憶有關系嗎……？
如果我跟切西說……還是算了，他基本沒主動問過我的事，好像從來不關心一樣……我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
一夜的對象。
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只是一下……
就好象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
我可是男人啊，對自己選擇的路絕不能後悔。
「手臂的姿勢不對，伊爾防御官。」
啊…看吧，又被罵了，我還是應該集中精神在練習上，想那些有的沒有的干什…
等等，剛才的聲音好像……不是馬克教官吧？！
「單手射擊的情況下，判斷移動目標是有誤差的。」
說話的人慢慢的走過來，在我的斜後方停住了腳步。
我沒有放下槍，也沒轉頭，我知道是他，雖然我以為至少在培訓結束之前不會見到。
「……你很閑嗎？哈達爾老師……」
「我只是來看看我的k.d而已，不妨礙吧？」
我的……k.d？哼！
「我說妨礙的話，你能出去麼？」我開了一槍，又打偏了，「嘖！」
「……暫時不能。」身後的影子動了一下，熟悉的體溫與氣息從背後貼向我，拿槍的手臂被托住，接下來的話就在我耳邊響起，「萊茵，看前面，集中精神……」
…切西諾…你這個……！！我真的很想罵他，他知道這是哪嗎？居然毫不在意的粘上來……看他的眼神…朝向前方…可惡！一本正經的教官樣子，害我一個人緊張的像個白痴……
「單手的穩定性會差一些，你要注意自己比較會向哪方偏移，綜合考慮槍的震動幅度、移動目標的速度，然後……現在開槍！」
「砰！」幾乎是他發令的同時我的槍響了，雖然不是完美的靶心，但只差一點點…
「中了……」對于長時間努力都未得其法的人，突然取得的美好成績肯定會欣喜若狂，我也不例外。
當我難以控制感激的心情朝他轉過去時，近距離對上了他的臉。
切西的表情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無所謂的樣子，讓人搞不清他在想什麼，要麼就是一副不正經的調戲模樣。但剛才我轉過來時看到他的眼神，那是我從沒感受過的……充滿了一種……憐愛的感情。
但只是一瞬間，我自己都懷疑是看錯了。看到我呆掉的樣子，切西似乎覺得很好笑，小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想我在這吻你的話，我也不會拒絕的。」
……我絕對是看錯了！
「放開我啦！笨蛋！色.情狂！」
切西笑著躲開我向後擊打的手肘，向我擺擺手走向門口。
「繼續努力吧，記得晚上5點前回來。」
說完，就刷指紋開門走出去。
「……誰說過要去了啊……！」那里又不是我家，什麼「回來」啊？
對我們來說，這種對話才比較像是正常的搭檔調侃。幾天積攢下來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男人的尷尬立刻化為烏有，我真的覺得我們的關系能比預想中要融洽很多……也許都是拜這個凡事大而化之的男人所賜。
貝魯納之前說過，在培訓結束後，將有一個k.d對n.k宣誓的一個簡單的儀式，在那之前，必須在精神和身體雙方面都要做好準備。
精神方面，跟第一n.k在一起，我必須有心里準備承受各種危險和壓力，以及在不了解、不過問彼此私生活的情況下，堅守職責。
身體方面……既然突破了那層關系還能正常相處，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接下來就只是怎麼才能讓自己更強一點。
不管怎麼樣，總之，我要成為他的k.d,一定要真的對他有用才行。
這是為了他，也是為我自己……
我暗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