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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起始鍵—“人類是…”

楔子

深夜,月光暗淡。

本該寂靜的街邊的一角,傳來了不和諧的吵雜聲。

「去死吧!」「你個畜生!」「看你這骯髒的樣子!」

伴隨著惡毒的咒罵聲,還有不斷拳打腳踢。

那只可憐的動物,嗚咽著,不斷的往牆角里萎縮,卻怎麼都逃避不了對方的傷害。

該期待有個英雄的出現?還是早點解月兌?或者……

給它一副銳利的爪子,還有可以咬斷頸項的牙齒。

是啊,如果那時的我有這些就好了。

一抹殘酷的笑容浮現于青年的唇角,他慢慢的走到了那些施暴者的身後,掏出懷中的物件。

月光依舊暗淡,不過,漸漸的染成了紅色……

第一章︰key-begin!——humanis……

(起始鍵—「人類是…」)

「雅克,你今天真是帥極了…」男子優雅的抬手,撥弄眼前金發青年的額發,他的身體略顯慵懶的靠在牆上,這使的他的動作滿含挑逗的意味。

金發青年顯然是被引誘了,但卻有些愧疚的微紅著臉,「切西,今天不行啦……」

「你啊…一直都說不行,什麼時候才行啊?」男子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墨綠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青年的臉,並很自然的靠近了一些,幾乎將青年框在臂彎中。

「不行…被人看到的話……」

「這是我的公寓,誰會看到啊?」說著,伴著更進一步的行動。

「嗯…啊,就……就是那個……」

「別找借口啦,你今天跑不掉了。」

「……就是他啦!」

順著金發青年的手指,男子轉向過去,對上一副滿含輕蔑的少年的臉孔,他正站在門邊,一手捧著一本厚重的書,一手扶著黑框眼鏡。

「你們繼續,不用在意我,不過請在傍晚5點之前結束。」

【第一視角︰切西諾•哈達爾】

我無奈的望天嘆了口氣,拍了拍雅克的肩膀,他的眼神正有些窘迫的在我和門口的少年——萊茵間游移,而萊茵看起來像是對我們毫無興趣的,只是望著手里的書,可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是第幾次啦?!這個臭小子!自從他以k-x卡為要挾,拿了我公寓的鑰匙卡之後,就總是往我這里跑……這麼說好像有點曖昧,好吧,讓人失望的是,他的目的只是n.k每天下午5點的定期聯絡會。

「他是誰啊?難道……」

雅克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雖然我有心里準備會被他誤會,但也沒想到……

「是你兒子?」

……誤會到如此的深度。

「……雅克親愛的,我有……這麼老麼?」我此時覺得眼前兩位美貌的男士表情是如此的可惡——雅克那懷疑至深的神情和某個臭小子上揚到歪曲的嘴角形成的強烈的對比,讓我肯定我在說前面那句話時,臉部是抽搐的。

「好吧……看來你是有事要忙,那我……先走了。」雅克瞄了半天,終于確定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對外人說的秘密,所以很識趣的拿起了自己的包,快速閃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轉頭準備走的時候,好像松了一口氣。

看來,我對他是同性戀的界定,好像還是早了點。

雅克離開之後,屋里就剩下我跟萊因兩個人。這種情況對我來說真不知道該說是高興還是難過……如果將我比作一只餓了很久的獅子的話,那眼前這個家伙肯定就是美味無比的鮮女敕小動物了,可惜,這只小動物是帶毒的,而且還會在我捕食的時候,在旁邊晃來晃去…把獵物全嚇跑…

「萊因……我說你啊……」我聳聳肩,壓著煩躁和無奈的復雜情緒,走到他的面前。

「我怎麼了?」他抬起頭看著我,在黑框眼鏡的後面有著毫無畏懼的,挑釁的眼神。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眼楮很漂亮。

從認識開始到現在,這個小eve多少次的讓我中招,都是他魅惑的眼神,無論是意識朦朧而半眯起來的時候,還是奸計得逞的時候的那抹狡黠,或者微怒時候……害羞的時候,都……

不過經歷了上次一系列的事件,我至少明白了一個道理,跟他針鋒相對,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其實……你還是留長發好看……」我故意扯開話題,伸出手,模向他耳後的發根,在觸到他的時候,他微微抖了一下。我知道他精神上並不怕我,只是我踫過他不少次,他的身體會本能的抗拒。

「無所謂吧…別沒事就亂發情…」他打掉我的手,表情有點復雜的轉過臉去。其實我知道這是他為了跟尼威魯仿冒的依吾•林置換身份的結果,本來在外國人眼里東洋人就長得差不多,何況剪了頭發戴起眼鏡,一般人不會那麼注意,但仔細看得話,其實他的臉要精致很多,以某個特殊的立場,其實他打扮成這樣更安全點。

「為了亞拉,你還真是拼命啊,」我攤開手,故意夸張的聳聳肩。

「跟他沒關系吧!」萊茵皺皺眉,很不滿意我譏諷的語氣。通過上次的事件,他認為我應該知道他的目的,所以天天來我這里偷听n.k的定期會議,根本不多解釋什麼,但是我時不時拿這個貌似舊情人的對象開涮,他始終接受不了。

「我對亞拉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變態老師!」——他不明白,明明這句話他已經很多次用言語和神情表達了,我卻始終咬著不放是為什麼……這大概就是嚴謹的東方人和喜歡調侃的西方人之間的差別?想到這個,我卻突然失笑,萊茵的過去,其實我並不很了解,他在哪出生,在哪長大,為何會被收為eve的種子,怎麼跟亞拉認識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上次的事件,我印象最深刻的只是——亞拉這個人有多麼的不單純——而已。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突然陷入的沉思,讓萊茵有點焦躁起來,他現在十分肯定我是個壞人,是個外表掉了當啷,其實一腦袋秘密一肚子壞水的家伙。

「哼哼…怎麼?突然想了解我了?」我故意湊近他的臉,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嘴上。

「你……」萊茵本能的將手中的書拿高想擋在我們中間,卻看到了我眼中戲弄的意味,頓時像只被刺激到的貓一樣,炸開毛的大叫,「你無聊!!」接著把書重重砸到我身上,向機房快步走去。

呵呵……這個小子,不管多麼討厭我,也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阿……我嘆口氣,低頭看了眼剛才砸我的「凶器」——《心的記憶》,這是本心理學的著作,主要講人的記憶會受自己的感情影響及如何調控之類的書,是考n.k資格的時候,赫高那家伙不知道從哪搜刮來的教材……萊茵怎麼會看這個?

「嘀嘀…當當……」一陣奇妙的音樂響起,我抬頭看看時鐘,五點了阿……定期聯絡會……唉、真不想去…不過萊茵那家伙還在機房等著,我還是快點吧,免得被他胡搞。

n.k的定期聯絡會議其實原本是一周一次,但自從原來的第一n.k——喬•曼斯塔莫下落不明,懷疑是遭遇毒手之後,政府就加大了監管的力度,n。k除了有7x24小時自動gprs定位外,還要每隔24小時在定期會議上露個臉,會議上通報近期eve活動的相關情況,還可能接到警視廳、安全機關等的協查任務,其實我認為這些都是其次,這會議最重要的目的是,以便「某些從各種意義上不放心的人士」,確定我們還「完整的」健在……

「切西,你又遲到啊,早知道我也不那麼準時了,」屏幕那邊傳來赫高調侃的聲音。

「哎呦,變態醫生,今天很閑嘛,沒給你親愛的小老鼠們檢查身體嘛?」

「別把我說的跟你一樣,變態教授,你可是養了只稀有品種的貓在家呢」

赫高指的是萊茵——他此時正坐在我斜後方的輔助維護用的電腦前,全神貫注的看著會議發送來的協查資料。

我無奈的對著屏幕那頭聳聳肩,「可惜,有的看沒得吃。」

說實話,雖然規定5點n.k全部視頻上線,但n.k之間彼此應該是看不到的,也看不到會議的組織者,攝像頭的作用只是給屏幕那頭的監視者——刑事網絡犯罪偵查科的諸位觀摩的,當然啦,這規矩對t.n.k_「第一n.k」是例外。

這個第一的好處嘛,雖然還是看不見監視者,不過能看到所有其他的n.k,並且能設定特定的對象看見和听見自己,其實原本「第一n.k」就是所有n.k的領導者,不過喬的失蹤,使領導權直接被政府收回,但第一n.k的個別特權依然存在——比如前面說的這個,設定特定對象,其實就間接屏蔽了監視者的追蹤…也就因為如此,第一n.k的數據庫是最龐大也是最容易被攻擊的目標…也許政府是故意保留這個目標的,不過不管怎麼樣,幸虧如此,要不然他們發現有個eve在n.k例行會議的現場可就麻煩了。

「不會吧,你改吃素了?」赫高一臉詫異,「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沒上過他!」

……我差點沒用頭把眼前的映著赫高大頭像的屏幕砸了。

「咳…醫生大人,雖然其他人听不見,也請不要在開會的時候說這個好吧……」我有時候真的拿這位損友沒有辦法,說這話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萊茵,看見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噯,說實話,你們到底到什麼階段了啊?是想試驗下初戀的純情麼?」赫高還是在肆無忌憚的開我玩笑。

「戀你個頭……」我們到什麼階段?我們又沒在談戀愛好吧,這家伙根本就是在糗我某方面的行動能力。

「我說,現在的小孩成長的是很快的,再慢吞吞的小心還沒吃到就被反吃了好吧,」赫高一副好死不死的嘴臉,依舊不停嘴,使勁朝萊茵的方向張望。

「不勞您費心,」我一邊感受著背後刺來的兩道銳利的目光,一邊把一張特制反光貼紙的一半貼在攝像頭上面,這個舉動使萊茵的方向被遮住了,赫高因此很不爽的大罵我小氣,正在這時,屏幕閃了兩下,一道銀白色的訊息號閃過,伴著特殊聯絡警示音——這是屬于那個號稱銀色眼線男人專用的聯絡信號。

我內心抽動了一下,直覺有點不好,但反射作用的按照訊息號撥通過去,對話很快就接通了,屏幕上出現了他的身影。

「呦,貝魯納•肯達,好久不見。」我托著腮幫子,像看偶像一樣假惺惺的對眼前這個精英分子眨眼楮。

「……說過不要連名帶姓的叫,笨蛋!」他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怎麼?貝魯納警部大人,當了高官果然更加聰明了麼?」赫高拋來一句話中有話的說辭。

這時我才發現赫高的通訊是連通的狀態,一般來說銀色眼線的緊急通訊只限第一n。k的,這次會連通赫高,恐怕是有一個人做不了的特殊任務。

「開門見山的說吧,有什麼要為您效勞的?」赫高現在每次見到貝魯,用的都是譏諷的語氣,我原來一直覺得他們之間可能發生過什麼事情,也想過會不會是感情糾紛,不過赫高這個雙性戀暫且不提,貝魯可是完全的「正常人」……大概是吧,至少跟我不是同類,介于從老友到現在基本類似上下級的關系,扯在里面未免太麻煩了,所以我也沒有多問過,準確地說,是沒機會多問。

貝魯納似乎對赫高的諷刺已經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把手中的一張紙條從旁邊的傳輸機里塞進去,然後,心事重重的開口。

「你們……還記得monster游戲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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