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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朱允文說過,不管我是誰,他不會揭穿我。

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們都希望有個人取代從前的越流蘇。

忘掉那些屬于越流蘇的記憶。

這可能嗎?

如果我不是越流蘇,十七的愛,朱棣的寵,朱允文的溫柔,全都變成假的了。

他們總不至于真得喜歡上穿越之後的我吧。

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緊接著,又翻了個身。

然後,再翻了個身,幾秒後,又翻一個身,小白兔開口了︰「姑娘,是不是不舒服?」

我嘆一口氣︰「悶。」

「奴婢陪您去院子里逛逛。」

「不去。」我拿被子蒙著頭。

「哦。」小白兔轉過身。

我跳起來︰「去。」

啊……小白兔大睜圓眼,我擦過她身邊,一腳把門踹開。

本姑娘悶,去大街上耍去,死就死,大不了再穿越一次,誰怕誰啊。

玉帶飄飄,手執折扇,粘上一對八字胡,我就是那瀟灑風流,酒色才氣的怡紅公子。

采紅一身奴僕裝束,提著錢袋,戰戰兢兢地跟在我後面。

我一轉身上了酒樓,小二迎上來︰「大爺,要點什麼。」

「把你們最好的菜端上來,快點。大爺我有的是錢。」我豪氣地拍拍采紅手里的錢袋子,采紅臉色蒼白,偷偷拿眼瞄我。

錢的力量果然強大,四色五味迅速擺滿桌,我掄起筷子,這里翻翻,那里挑挑,采紅悶聲悶氣地侍立一旁。

「來,一起吃吧。」我沖她努嘴。

她搖搖頭︰「公子吃吧,小人不餓。」

「寧王給你多少錢?」我忽然開口。

她嚇一跳,臉色發白。

「怎麼,他不給你發薪水?」我一拍桌子,橫眉怒目,妖十七,把采紅當免費奴隸使喚,還有沒有人權啊。

采紅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道︰「什……什麼薪水?」

我想了想︰「就是月錢啊,賞賜了,什麼的。」真累。

采紅低下頭︰「小人不敢要什麼賞賜。」

好哇,妖十七,你還真是小氣包炒辣椒。

我趁機挖牆角︰「要不這樣,采紅,你以後跟我干,我給你月錢,外加年底重賞。」

采紅目瞪口呆︰「公子,這……。」

「你不妨考慮一下。」我眨眨眼。

蹬蹬蹬,門外進來一個人。

他個子很高,把光線都給擋了,我抬頭一望,不禁嘖嘖驚嘆,好出彩的男人,和十七有得一拼,只不過十七是妖惑的美,他是飄逸冷冽的美。

一身玄色緊身長衫,襯出高挑的身材,稜角分明的臉,柳眉丹鳳眼,眉梢斜飛入鬢,一頭長發用一根軟繩隨意一束,任風在身後飛揚,兩片薄唇勾出美麗弧度,只可惜,那雙絕頂漂亮的眼楮里透著冷酷。

冷面的男人,通常冷心。

雖然我不嗜好冷酷男,但是這一刻,我的心為他急跳了兩下。

他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整間酒店,定格在我臉上。

下意識的,我模模自己的臉,問采紅︰「有什麼不對嗎?」。

采紅抬起頭,盯著我看了一眼,撲哧一笑,「公子,您……您的胡須掉了。」

什麼,我伸手一模嘴唇,大囧,八字胡掉一半,留一半。

我迅速把剩下的一半扯去,當著美男的面,這個臉丟大了。

小二迎上去︰「客官,請坐。」

他適時停下腳步,視線從我臉上一掠而過。

看著他坐下,我低下頭,繼續吃飯。

就象平靜的水面丟下一塊小石子,蕩起一圈波紋,然後,風平浪靜。

然而,今天好象注定是個不平靜的日子。

隨著一陣囂張的叫喊聲,寬寬的大門涌進一大批錦衣衛,領頭的中年人象惡狼一樣的目光在酒店里掃了一圈。

一旁站出一個錦衣衛,伸手一指冷面男︰「同知大人,私賣炸藥的就是他。」

有意思,惡名昭著的錦衣衛同知榮寬榮大人親自駕到,冷面男有這麼大的面子,請得動他。

慢著,私賣炸藥?我霍地抬起頭,盯著冷面男上下打量。

榮寬大喝︰「拿下。」

那群錦衣衛象狼一樣黑壓壓地撲了上去。

玩疊羅漢啊,太有意思了。

砰澎哎喲,錦衣衛四散飛開,摔倒一地,跟炸開了花似的。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

冷面男轉過眸子,掃了我一眼,大步往外走。

榮寬跳起來,喝道︰「哪里走。」

哈哈哈,有好戲看了。

我很快失望,榮寬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只幾個回合就被他拋飛出去,和那些錦衣衛摔在一起。

冷面男出了酒店,低著頭往前疾走。

就象小綿羊遇到大灰狼,草食動物對肉食動物天生的好奇心在我心底泛濫,再加上炸藥二字,難不成,我被炸的事與他有關。

我立刻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采紅拉了拉我的袖子︰「公子,回去吧。」

「急什麼。」我甩開她的手︰「還早呢。」

「公子,別跟了,怪嚇人的。」采紅顫顫的。

「怕什麼,光天化日的。」我不以為意。

「可是……。」小白兔還在嘮叼個沒完。

我甩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案犯,我們這是協助錦衣衛破案。」

小白兔不吭氣了。

一恍神的功夫,冷面男不見了。

我氣餒地停下︰「都怪你,羅哩八嗦個沒完,吵死了。」

采紅委屈地低著頭不吱聲。

「回吧。」我轉過身往回走。

嗖,一股冷風從背後襲來,緊接著,采紅啊了一聲。

我詫異地回頭,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采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彎下腰,拍拍她的臉︰「采紅,采紅。」

她沒反應。

小白兔可不是小白兔,她有武功的,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人打倒了。

「這位公子,我們認識?」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這人的武功好高啊,我突然萌出一個很危險的想法,勾引他,讓他帶我逃出京城,逃離暗門。

慢著,他太強了,萬一我逃跑不成,先失身怎麼辦?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哦。

緩緩站起身,慢慢扭過頭,沖他甜甜一笑,揮揮小爪︰「壯士,好功夫,佩服佩服。」

他瞅了我一眼,那表情,好象看到一只鵝在對他說話一樣。

我眨眨眼,突然抬起一只腳,裝模作樣地踹了采紅一腳,惡狠狠道︰「哼,讓你監視我,這是你的報應。」

他愕然︰「他不是你的手下?」

我一轉臉,堆出滿臉笑容,感激道︰「英雄,太感謝你了,打得好啊,打得太好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是錦衣衛,幸好英雄及時出現,把他打暈了,此地十分危險,事不宜遲,英雄速速離開,在下願為英雄引開追兵。」

他愣住,半晌,沖我笑了一下。

那感覺,就象肉食動物對著爪下的獵物微笑。

呵呵呵呵,每當緊張的時候,我就會用傻笑掩飾。

「你跟著我,想干什麼?」他開始發問。

這小子智商不低,被我繞了半天,居然還記得問這個問題。

醞釀一下情緒,我抬起眼皮,眼里布滿小星星︰「強人,您太強了,我對您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他打斷我,冷眸眯了起來︰「你到底用意何在?」

「,其實,其實……好,實話實說,在下看到英雄武功高強,一時急中生智,打算借英雄的手除掉這只鷹犬,英雄果然如在下所願,事情就這樣,英雄,您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抽了抽鼻子,萬分感動地說。

他盯著我凝視良久,突然瞳孔緊縮。

我背上陡然涌起一絲沏骨的寒意。

腰上一松,我失聲驚呼,一把抓住自己的腰帶。是不是人啊,一上來就月兌……

他抬起頭,手里是一把短刀,殺氣騰騰︰「說,你是什麼人?」

囧……原來他的目標不是我的衣服,而是這把短刀。

刷,短刀橫上我的頸,他厲聲道︰「是誰派你來?」

一股涼氣,緊接著背上發冷。

「,你說什麼?在下听不懂啊?」我一臉茫然,外加恐懼,牙齒打得咯咯響,暗門的臉都被我丟盡了……。

他盯著我打量良久,眼里的殺氣漸漸退去,橫在頸上的刀依然保持原位︰「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嚇得說不出話。

「說。」刀遞近幾公分。

「我……我說,我叫李無忌。」我很不爭氣地立馬招供。

這家伙一看就是個狠角色,惹惱了他,馬上 嚓,我可不想死得這麼冤。

「烏雞?」他直起腰,上下打量我︰「你長得眉清目秀,起這麼難听的名字?」

郁悶……是他听力有問題,還是這個名字有問題,幸好這名字不是我的。

感覺到他殺氣銳減,心緩緩歸回原位。

我盯著脖子下面那把刀,乖乖道︰「我叫無忌,百無禁忌的無忌。」

「無忌?」他想了想,甩我一眼,酷啊。

我的心跳立馬加快。

他突然逼近,晃了晃手里的短刀,冷眸中滑過一道刺眼的光芒︰「快說,這把短刀從哪來的?」

「我……我說……我是個小偷。」我無限羞愧地表白了。

「小偷?」他擰起眉。

「這把短刀,是我偷來的……。」應該說搶,我還搶了越流蘇的身子,整個一搶劫犯啊。

「就憑你。」他明顯不信。

「您要不信,我再偷一次給您看。」我眨巴著眼楮,滿臉委屈狀。

他想了想,抬手,一陣風過,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暈過去了。

不要啊,醒來的時候,我這朵名花,要變殘花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睜開眼,先檢查自己身上,還不錯,身上被人蓋了一件紫色的外衣,其他地方都十分齊整。

再看,我倒抽一口冷氣,這里分明是一間陰暗的囚室,殺千刀的惡賊,把我丟在冰冷的牆角。

憑著我幾年跟隨珍姨練出來的本事,我斷定這男人和暗門有過節,其二,他把我關在這里,說明他不想殺我。

總之,我暫時是安全的。

心放回肚子里,我坐起身,身下的稻草發出沙沙輕響。

「醒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突然蹦過來。

抬起頭,我失聲驚呼︰「是你。」

寧王笑笑,「是我,很意外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被鐵鏈子鎖著手腳,不象我身上連根細繩子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小蘇,你太任性了。」

我滿臉黑線︰「什麼意思?」

他拖著手鏈腳鏈,一步步踱到我身邊,蹲,在我耳邊輕輕道︰「風火堂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幫派,你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他們的少堂主。」

「少堂主?」我恍然︰「你是說那個冷面美男?」

「冷面美男?」他從鼻子里噴出一股冷氣,用妖媚的眸子白了我一眼︰「不知輕重的丫頭。」

我頓時火起︰「誰不知輕重,我想知道真相有什麼錯,我不想一輩子被你們瞞在鼓里。」

他眸子里的光芒瞬間柔和下來,伸手拍拍我的小腦袋︰「傻蘇兒,我們瞞著你,也是為你好。」

我推開他的爪子,退後幾步,瞪著他︰「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他嘆了口氣︰「和你一樣,被風火堂少堂主楚紹峰抓進來的。」

我疑惑︰「他怎麼抓住你的?」

我技不如人,被抓在情理之中,他武功不弱也被抓,太冤枉了吧。

他笑得別樣溫柔︰「某個傻丫頭女扮男裝出去逛,我不放心,悄悄跟在後面,看到你被他抓住,一時情急,跳出來和他單挑,誰知這小子不厚道,叫了一伙人和我打,我打不過,又不忍心讓你一個人受苦,只好乖乖被他抓住。」

我震驚,旋即怒罵︰「你傻啊,不知道逃回去叫救兵。」

他舌忝了舌忝嘴唇,無限深情地望著我︰「小蘇,我只想在你身邊保護你。」

噴血,十七啊十七,i服了you。

兩個人都進了地牢,誰來救我們。

狠狠地瞪了他兩眼,我突然想到一個人,環顧四周︰「采紅呢?」

他神情一黯︰「被他們帶出去審問,還沒回來。」

背上陡然一寒,我扭頭看著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風火堂是什麼玩意。」

他抬起頭溫柔地看著我︰「小蘇,我慢慢解釋給你听。」

風火堂四十年前突然崛起在江湖之上,堂主名叫楚雷,是個武功高強的漢子,此人精通炸藥和火銃的制作工藝,在武林中頗有名望,當年朱元璋攻打陳友諒部所用的火銃和大炮,便是由楚雷的風火堂無償捐助。

天下太平之後,朱元璋邀請楚雷加入大明軍隊的兵工廠,楚雷婉言謝絕,和朱元璋訂下誓約,風火堂永不反朝廷,朝廷永不干涉風火堂之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風火堂傳到楚雷的兒子楚霸手里,楚紹峰是楚霸唯一的兒子,也是風火堂唯一的傳人。

听到這里,我點了點頭︰「原來里面還有這麼一段典故,不過錦衣衛為什麼抓捕楚紹峰。」

他伸手在我額上點了一下,笑道︰「還不是因為你,那天晚上你險些被炸藥所傷,四哥發現那些炸藥出自風火堂之手,他暗中通知榮寬抓捕楚紹峰,查清此事,想不到榮寬是個廢物,居然讓他跑了。」

我突然醒悟過來,指著他︰「你假裝被擒,是為了潛入風火堂內部,暗中調查此事。」

他一臉委屈狀︰「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你。」

切,就知道與愛無關,剛才居然有點感動,差點又被他騙了。

我狠狠白他一眼,走到牆角坐下,在地上寫︰十七,你這個騙子加混蛋,叉你叉你叉死你。

一個黑衣蟀哥出現在牢門外︰「李無忌,妖十七,出來,堂主要親自審問你們。」

妖十七?我扭過頭,他盈盈笑著,深情脈脈,妖媚異常,我陡然打了個冷戰,抱頭就跑。

大堂上坐著一個黑臉長須中年人,冷面哥楚紹峰侍立一旁,另一旁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美女,再後面是一個管家模樣的白面書生。

十七掠起衣擺,瀟灑地跪下︰「小人妖十七,見過堂主大人。」

我學他的樣跪下︰「小人李無忌,給堂主大人請安。」

「說,你們為何跟蹤我兒?」楚霸喝道。

妖十七微微一笑,神態從容︰「堂主錯了,在下是這位李公子的跟班,跟的不是少堂主,而是李公子。」

眾人的目光刷的一聲落到我身上,妖十七,我可用不起你這麼大的跟班。

「李無忌,你為何跟蹤我兒?」

我醞釀了一下情緒,抬起頭,深深地望著楚霸︰「想不到老英雄就是玉樹臨風,英雄蓋世,瀟灑風流的風火堂一代堂主,在下久仰風火堂大名,早想一睹老英雄風采,今日得償所願,死而無憾。」

楚霸想必被我雷到了,半天沒吱聲。

妖十七低著頭,雙手微微顫抖。

十七啊十七,你憋笑憋得這麼辛苦,真是太感人了。

還是楚紹峰站出來喝道︰「李無忌,廢話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跟蹤我?」

我眼含熱淚︰「楚少俠,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楚老堂主如此了得,您作為他的兒子,一門皆好漢,父子兩英雄,佩服啊佩服。在下今日能夠一睹兩位英雄的風采,真乃三生有幸。」

撲哧,侍立一旁的美女繃不住了,笑出聲來。

楚霸臉一沉︰「香兒,大堂之上,不得嘻笑。」

「是,爹。」美女低下頭。

楚霸端起茶杯,呷了口茶。

我立刻把火力對準這位美女︰「這位姑娘莫非就是人見人愛,傾國傾城,天姿國色,艷如桃李,美若冰霜的一代俠女楚香楚姑娘,果真聞名不如一見,簡直讓在下驚為天人啊,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殊色。」

撲一聲,楚霸嘴里的茶水華麗麗地噴了一地。

唯一保持鎮定的楚紹峰沉下臉,冷冷道︰「李公子,你說了這麼多廢話,到底有什麼陰謀?」

我滿眼小星星︰「在下能有什麼陰謀,仰幕一個人,難道也有錯嗎?在下第一眼見到少堂主,就被少堂主的風采深深折服,特別是少堂主一人力戰數百錦衣衛,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那氣勢,驚天地,泣鬼神啊。」

楚紹峰慢慢轉過臉,把視線投向窗外。

我瞥到他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紅暈,呵,你也撐不住了,哈哈哈。

咳咳咳,楚霸大力咳嗽,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他身上。

「李無忌,說,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仰起頭,慷慨激昂狀︰「在下的真實目的是加入風火堂,成為風火堂的一分子,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飯一起吃,有衣一起穿,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請老堂主答應在下這個小小的請求吧,在下給您叩頭了。」

我真趴下叩了三個響頭。

堂上一片沉寂。

眼角余光瞥到十七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半晌,楚霸揮手︰「來人,把他們帶下去。」

「老堂主,少堂主,我是一片真心啊,你們收留我吧。」我一路叫著被他們推進地牢,砰的一聲鎖上門。

門外那黑衣蟀哥白了我一眼,冷冷道︰「就憑你這點本事,別做夢了,風火堂不收廢物。」

我淡定地瞥了他一眼︰「燕雀安知鴻皓之志,懶得跟你說。」

蟀哥惡狠狠瞪我一眼,扭身離開。

撲哧。

我回頭︰「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妖十七蹲在地上,盯著我寫下的那行字,「你真想叉死我?」

「現在不想了。」我懶洋洋地蹲到另一邊,在地上劃十字︰「看在你寧願當我跟班的份上,我這次先饒過你。」

微微一笑,他貼到我身邊︰「你在劃什麼?」

「劃十字,願主保佑我們。」

「主?是什麼?」

「是天上最偉大的神,世間所有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楮。」我仰起頭,望著頭頂。

他寵溺地笑,伸手模模我的頭︰「放心吧,就算主不保佑你,我也會保護你。」

我瞅瞅他的手鏈腳鏈︰「你怎麼保護我?」

他妖媚的眸子眯了眯,捏緊拳頭︰「誰要敢踫我的小蘇,我跟他拼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慢慢扭過頭︰「不要騙我了,十七。」

他放下手里的拳頭,溫柔地看著我︰「小蘇,我知道你不信我,你甚至懷疑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現在我就算解釋,你也不肯听,好吧,就讓事實證明給你看。」

十七,你的溫柔我不想懂。

我躺下來,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他︰「我困了,別吵。」

身後,他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一件還帶著體溫的衣服從天而降,蓋在我身上。

閉上雙眼,我的眼角有點澀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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