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皇宮,昭陽殿——
「主子,你怎麼會受傷,那青鸞真有這麼厲害?」一身宮女打扮的女人,在小心翼翼的給皇後裹傷口。
「哼,她武功是不錯,可若是我兵器在的話,也不懼他。」皇後冷哼道。
「對不起啊主子,奴婢沒完成任務,還把您的武器給丟了。」宮女低聲說。
「小蒙,你不必害怕,本宮不會怪罪你的,實在是人類太狡猾,我們中計了。那武器除了我,別人拿走也沒用,就暫時放在那里,早晚有一天本宮要取回的。」
「謝主子不怪奴婢。」宮女高興的伏地叩頭。
「起來吧。說起來,自從本宮分神下來,你就舍棄滅蒙鳥一族,跟隨了本宮,現在,你後悔嗎?」。
「主子,奴婢是甘心情願跟著您的,怎麼會後悔呢?小蒙這條命都是主子的,只會踏踏實實的孝敬主子。」小蒙指天誓日的道。
「好,本宮最喜歡忠心之人,你放心,等我了解了這件事,一定會幫你月兌去妖胎,成就神位的。」
「謝謝主子,謝謝主子。」小蒙激動的不住叩頭。
「不必謝我,這是你應得的。現在,讓我們好好想想,如何除去那對小夫妻吧!」
「是主子。主子準備怎麼辦?讓小蒙去做些什麼?」
「哼,本來,我是不願殺了南宮瑾的,畢竟他是我之所以和夏軍糾纏至今,就是為了青鸞。我雖然知道她沒死,但是卻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她。現在她終于自己出現了,沒想到武功這麼高,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樣就不好除去了,必要的時候,也只能殺了南宮瑾了,反正他們兩個,死一個就行了。」
「主子,殺了南宮瑾會不會」小夢遲疑的問。
「殺不了青鸞,就只有殺他,若是最後連他也殺不了,哼哼,我還有最後一招,也能保證他們不能在一起,現在,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吧!」皇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笑的格外的歡暢淋灕。
青鸞這幾日練功非常的勤奮,幾乎不分白天黑夜的練,南宮瑾很擔心,勸了很久也勸不住她。
青鸞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如果皇後真的是畢方,那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再找機會殺了自己,或者傷害她身邊的人,這是她決不允許的。何況,她若是畢方轉世,狐族兩千多年的詛咒,恐怕還要落在她的身上,就算她不來找自己,自己也要去找她問個明白的。只有將武功練的更高,她才會多幾分把握。
時間,就在彼此綢繆之時悄然而逝。轉眼已是年節了。
呂夕斌回來,百里翼也沒走,大家終于聚到了一起。百里翼和呂夕斌,已經成為很要好的朋友,兩人對彼此的醫術都非常佩服,經常在一起比較研究。
青鸞在南宮瑾強烈的抗議和呂夕斌強悍的纏人功夫下,終于抵抗不住,停止了這樣沒日沒夜的練功。同意和他們一起去踏雪尋梅。
冬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暖的,風吹過來,帶著凜冽的清香,仿佛是那晶瑩剔透的雪的味道。
幾人在景城著名的梅山腳下停下來。這座山,滿山都是自己生長的梅花,各種品種都有,一到冬日梅花開放的季節,這里都是游人如織,這座山也因此得名。
可能是因為打仗,梅山上人並不多,走好久還踫不見一個人。南宮瑾微微感嘆,只希望這場戰爭快點結束。還沒有感嘆完,大家都被另一場戰爭吸引了。
他們走的累了,青鸞吩咐了銘和明月在半山的小亭子里布置了,預備一會兒大家過去休息,南宮瑾還叫了清風和徐林去幫忙。
這場戰爭,就是發生在銘兒和徐林身上。
銘兒不知怎的,就是看那徐林不順眼,她平日為人很是溫和大度的,小丫鬟們犯了錯,也不見她怎麼責怪,唯獨對這徐林,卻是怎麼看都不順眼,動不動就丟眼刀的。
徐林也是怪異,明知道銘兒不喜歡他,還老是往她旁邊湊。有時候南宮瑾和青鸞無聊,就看著兩人在旁邊斗嘴當下酒菜,還喝的不亦樂乎呢。
銘兒和徐林在涼亭吵嘴,一人一句,誰也不讓,連漫步走來的幾位主子都顧不上了。原因很簡單,銘兒要在涼亭的石凳上鋪墊子,因為下雪有冰,怕把墊子弄濕,就抓了身邊的徐林,讓他用內功把石凳上的冰雪花開。這一來徐林可不干了,說自己學功夫可不是伺候人的,是為了上戰場打仗的,叫她自己想辦法。銘兒氣的跳腳,兩人開始大吵。
青鸞幾人抄著手,在亭子外邊站了,興致勃勃的看他們斗嘴。
「唉」青鸞伸肘踫了踫南宮瑾的胳膊︰「看他們,像不像一對小夫妻?」
南宮瑾一笑,把她的胳膊捉住,掏出她抄著的手握在手里。「看來我們這里要辦喜事了。」
「你也發現了?哈哈」青鸞高興的笑道。她其實早就覺得不對勁,要是銘兒真的討厭徐林,肯定是理都不理他的,怎麼還會沒事就找他的麻煩,這就證明,她在關注他,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徐林也許比她清楚些,顯然他也是接受這份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老是圍著銘兒轉了。
「咳,咳」青鸞清清嗓子。兩人吵的也差不多了,再吵下去,真惱了可不好。
涼亭里的兩人同時一驚,轉身看見幾位都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不禁臉上一紅,彼此對瞪了一眼,氣哼哼的停止了戰爭。
「徐林,你是怎麼回事?」他們進了亭子,坐好了握著熱騰騰的茶水,青鸞才佯怒的問︰「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呢,干嘛老跟我們銘兒過不去,老欺負她?」
「太,太子妃」徐林震驚的看著青鸞,臉都微微扭曲了,有這麼不講理的嗎?瞎子都看的出是銘兒欺負他好不好?
「怎麼,我說錯了?」青鸞沉著臉。
「沒,沒有。是,是末將錯了,以後,以後不欺負銘兒姑娘了。」徐林氣的都結巴了,心里想著,果然是有其主才有其僕,看來銘兒那刁蠻不講理的樣子,都是跟這位太子妃學的。
「嗯,好。你知錯就好。這有錯就要罰的,你說說,本宮罰你什麼好呢?」青鸞裝模作樣的模模下巴。
「請太子妃責罰。」徐林見她連輕易不出口的‘本宮’的自稱都拿來出來,還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心里再一百個委屈的,也不得不單膝跪地請罪了。
呂夕斌幾人,忍笑忍的肚子疼,臉上還裝的一本正經。南宮瑾拍了拍青鸞的手示意她控制分寸。青鸞回拍了他一下,示意他放心。他們兩個這樣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她要好好幫他們一把。
「徐林,銘兒雖是我的丫頭,我自小是把她當姐姐看待的,你對她言語不敬,你說,該怎麼罰你呢?」
「這」徐林急的,大冷的天一身汗。太子妃這是要上綱上線了,他隱約听說過,銘兒和太子妃的感情很不一般,她要為銘兒出頭,太子殿下估計也攔不下,可他,他也沒怎麼銘兒啊,不就是吵了幾句嘴?又不是第一次,還次次都是銘兒挑起的呢,盡管他也有點小故意。以往都沒事,今天這是怎麼了?
「銘兒是我視為母姐的人,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先鋒將軍欺辱?這樣吧,看在你往日立功的份上,本宮不殺你,除了你的軍籍,你走吧。」青鸞沉著臉,冷冰冰的說。
徐林一听,騰的抬起了頭,就為這小事一樁,太子妃就要除了他的軍籍?待看清青鸞冰冷的臉色,還有南宮瑾幾人轉臉不看他的樣子,他的心里頓時一片冰涼。他佩服的太子妃,原來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嗎?
徐林氣血上涌,騰的站了起來,一抱拳就要說話。卻听旁邊撲通一聲,原來是銘兒跪了下來。
「姑娘三思啊,徐將軍並無對我不敬,是,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徐將軍為夏朝立下過汗馬功勞,姑娘不能這麼做啊?」銘兒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根本沒發現,青鸞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銘兒,不可胡說。我既已要處置他,就是因為他有錯,你現在說錯都在你,難道要我處置你?我可不會偏袒你的,要不然,豈不讓人說我處事不公?」
「沒,奴婢沒有胡說,都是奴婢的錯。自從徐將軍和姑娘比試那日,徐將軍魯莽,我就看他不順眼,都是我無事找事,真的不怪他啊,請姑娘責罰銘兒,放了徐將軍吧。」
青鸞沉吟的片刻,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辦法了。明月,你的鞭子借我,替我行家法吧。」
「是,太子妃。」明月在旁邊響亮的答應了一聲︰「請問太子妃。要打多少鞭子?」
「三十吧,可不要徇私啊,或者本宮要被人嘲笑的。」
「是」明月答應一聲,手中鞭子一甩,就要往銘兒身上招呼。
「住手。」徐林一聲大喝,伸手抓住了明月的鞭子。
「是我的錯,末將願意受罰,現在就走,請不要責罰銘兒姑娘。」
「不,徐將軍,是我的錯,我不該處處針對你,你一直的志向,都是殺敵報國,建功立業,豈能因為我的任性而前途盡毀,你別管我了。」
「銘兒姑娘,你別說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絕不會看著你因為我而受皮肉之苦的,」
兩人相互勸說的熱鬧,都沒看見大家都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
「銘兒姑娘,其實,其實我,我是故意讓你欺負的」徐林一狠心,終于把心底里的話說了出來。
「徐,徐將軍」銘兒停下哭泣,吃驚的看著他。
「不錯,我,我心里喜歡姑娘,一直想引起姑娘的注意,你每天吵我,罵我,我也是開心的。」徐林紅了臉,卻是一臉堅定的神色︰「我不會讓你為我受苦的,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徐林就算從這里走了,將來也一定能拼一番功業的。姑娘你身子嬌弱,三十鞭子,你怎麼能受得了?不要和我爭了。」
「徐將軍,我,我」銘兒只覺得心里一陣甜,一陣苦。這種經歷,她從來沒有過,現在看著徐林,不但不討厭,還是那麼的英俊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