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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 (過度交代)

第二天如風把我從被窩里揪出來告訴我她家小主偷摘人家龍眼還被狗給堵了的事跡在大街小巷嘰里旮旯兒傳遍時,我還木木地眨了眨眼思考了好長時間到底是誰做了這麼不光彩的事到處丟人現眼,卻完全不知道那狗主人恁不厚道全不給我留半點掩面。

老爺子「砰」地踹開我的閨房,氣得指著我的鼻子說不出一句話,我見他老人家被我氣得抖啊抖地甚是不忍,撲騰跪倒在他老人家腳下,「老爺子,是我錯了,我真不知道那樹是有主的,要不改明兒咱家也種幾棵吧。」

後面如風鬼叫一聲「少主啊」,那聲音真真稱得上是撕心裂肺呀。從後面拉了我對老爺子說「族長啊,是奴婢沒有教好小主門里的基本禮儀,我這就帶少主給人賠不是去,您可千萬要消消氣呀。」

我也連連諾諾稱是,厚著臉皮出了門受著路人指指點點給人道了歉賠了銀子,回來後又被拉倒列祖列宗的排位前一番訓斥,「你可知你這次犯的是何等大錯?」我正想回答來著,老爺子卻突然痛心疾首起來︰「想我東門一族歷來沒做過這番丟人之事,摘個龍眼竟然還要使上梯子,如此不學無術之模樣竟被幾只狗堵地實實的,真真是顏面全無。」

最後還特特把冰刀男梁生叫來吩咐道︰「看來是不能這樣下去了,得快快教習寫武藝才是道理。」至那時起我便被迫比雞起得早比狗睡的晚,一個勁地練習冰刀男教我的武功,只是我這懶散的性子確確是與生俱來毫無辦法的,于是乎這麼多年下來,我的水平還是維持在初初的水平,如若比試不耍些小心思我連如風如霜的衣邊邊都是沾不到的。每每晚上全身酸痛地躺在床上睡不著時會想想,這老爺子讓我練習這要我命的武藝是因為我不該無用到上樹靠梯子呢還是因為我被狗堵甚是不雅的事實……

這些年我受盡冰刀男對我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摧殘,早就憤憤然地做了一個靶子,特特仿成他的模樣,每每經受不住冰刀男的人身攻擊時踢上兩腳捅上兩刀,這個時候如風如霜就躲得遠遠的以免受了我的遷怒。

初初如風這妮子還因此甩了一回臉子給我,但眼見著我傷痕累累的身心也就索性閉了兩眼。我知這小妮子暗戀冰刀男已不是一天兩天了,顧忌到她的感受每次發泄時都把她支得遠遠的,到了後來見那冰刀男好好一人站在那里也就不再避諱,竟眼睜睜地看著我對他的心上人的替身踢踹扇劈煎炸煮烹,那一雙桃花也似的美目連眨都不帶眨的,我頗為冰刀男惋惜了些許天,被這樣狠心的如風喜歡的人哪你到底是得了桃花還是犯桃花啊。嘖嘖,我在心里替佛曰︰不好說。

摳摳手指算算時間,到我們家老爺子這兒也有四五個年頭了,初初見他面目甚是和藹,那一頭絲滑扎眼的白發甚是得我的尊重,在我看來能有如此純粹的一頭白發也多少應該沾點仙氣什麼的,也在心底里頗願與他親近。後來我自己特特在如霜如風面前贊了一回老爺子也忒有藝術感的白發,當時如霜那粉嘟嘟的小臉甚是青白了一陣,最後如霜一個箭步沖到我的面前搖晃著吼道︰「小主,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我這才從如霜的咬牙切齒中知道那滿頭純粹的白發竟是一夜之間白的。

那個時候我應該是和我的爹娘在一起,我們在由南相國返回南疆的途中被人追殺,回南疆的路上危險重重,我爹娘反方向而行之,一路躲到了後禹國的邊境,眼見著超過了估模好回來的日期我那爹娘還沒見到人影,老爺子出動東門族的外士四處尋找終于發現了些許蛛絲馬跡,那時據說我現在的爹的身體,也就是月流觴,被抬回到了南相國,我們母女卻下落不明,當場老爺子就氣暈了過去,到得第二天族人發現老爺子那原本青郁的頭發赫然變成了一頭的風霜。

我那娘可是老爺子唯一的一個女兒,縱然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心也超然到一定的境界,可面對剜肉之痛的他仍是忍著偌大的傷痛踏出一輩子都不曾踏出過幾次的南疆,親手手刃了那些利欲燻心的亡命之徒,卻沒能如願找到我們一對流落在外的孤兒寡母,是以派冰刀男梁生在外尋了繼續尋找,尋了三年的梁生終于在後禹國得知我的消息,這全得益于我肩膀上那個血騰和那個死變態。

梁生告訴我我口中的死變態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冷面玉手白羽樓,是個什麼嗜寶如命兼順寶的高人,但凡他中意的寶貝不管人樂不樂意只要他樂意就是他的,甭管是偷是搶還是騙不重方法但看結果,我想著變態定有一套自己的處事理論。

剛剛空降南疆的時候確確對他頗有幾分憤恨,怪他讓我走得如此狼狽,還曾發下毒願,下次如若再讓我踫到定將他的那些寶貝都順走砸爛氣到他七竅流血。後來看在要不是他我就遇不上我家老爺子的份上想想還是算了,但我家老爺子的意思是此等恩德定要回報,有必要時還可以請到家里聯絡聯絡感情,我對他老人家這種不管什麼禽獸都往家里請的想法甚是不以為然。

我心里竊以為當年怎麼說也算半個仇人,如若相見雖不會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定要給他點色彩看看以彰顯我敢愛敢恨的性格。

可能最近不知不覺中積了什麼大德了,老天很給我這個表現我出眾性格的機會。

近些天就總覺得冰刀男梁生頗有些話想對我說,卻又每每在將將說出口時給堵了,看得我噎得慌,一度以為他在暗戀我不好意思對我表白來著,還特特躲了如風三日,心想這可如何對得起如風這幾年對我的照顧之情,幾個劈手下來我真兒真兒的領悟到我這完全是自戀過頭吃飽了撐的,誰見過暗戀女子的男子把那女子打得找不著北的。

今兒我可算知道他吞吞吐吐為的那般。想必是想對我說死變態的事又怕我提前知道惹出些什麼事端,是以徘徊不定。

我只能說幾年不見那死變態依然衣冠楚楚似禽獸,風度翩翩欠人扁。

他頗受得住我鄙視的目光,怡然自得地品著我南疆上好的龍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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