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全身不能動彈,卻因著靠窗的位置看外面的一切看得特別真切,因此一眼就認出了坐在馬上發號施令的人正是當今皇上第三子禹承策。他的母親儀妃,據說也是和當然禹晨楓的母親麗妃一起進宮的,兩人同樣地儀態萬千各有體態,當時都頗得帝王寵幸,也相繼剩下龍胎,只是儀妃生性善妒難以容人,所謂恃寵而驕,也曾仗著盛寵不把**眾妃放在眼里,也因此得罪不少人,也正所謂三人成虎積毀銷骨,縱使是病貓也有發威的時候何況那些在**生存下來的嬪妃們,即使不受寵,她們也知道怎麼對付那些不把她們放在眼里的人,也只有這時**的女人們才是真正一條心的時候。
失寵後的儀妃帶著他不滿周歲的兒子在自己的落霞宮頗為沉寂了一段時間,要不是她的兒子禹承策在從皇子中成為一個佼佼者,恐怕就不會再有人記得曾有有一個盛寵一時叫袁凌儀的人。如今的禹承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他的皇帝老爹也是對他特別滿意,進而對他的母親近年來也頗為另眼相待,顯然儀妃又恢復了從前的光鮮。
只是這禹承策卻好像和禹晨楓有點不對盤,每每在朝堂上駁斥禹晨楓的意見,也因此禹承策這個名字在禹晨楓府里下人間頗為不值錢,每每提起這個名字青王府的丫鬟婆子家丁小廝都一副吃了小強的模樣,貌似他們每個人給人使喚的命運全是拜他所賜,更恨不得把禹承策這幾個字撕吧撕吧再狠狠呸一口踩兩下才解他們心頭之氣。
在這里看到他著實有點奇怪,難道出了什麼天大的事需要他這個當朝皇子親自出馬的嗎?看他劍眉緊蹙,目利如鷹一副公事緊要的樣子,好像真的是有大事了。
又一陣訓練有素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看不到後面,但從禹承策越來越收聚的眉目間來人應該是他頗為忌憚或在意的。
「該死!速度還真快……」車簾外那變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後面一小撮人正好從身邊經過其余的話沒听太真切。
「二皇兄,可真是不急不速啊。」
禹晨楓!心被重重擊了一下。幾十個小步兵過去果然听到了後面還有馬蹄「塔塔」的聲音,那個熟悉不過的身影從後而來漸漸出現在我的視野。
「我在這里,救我!救我!」我在心里狂喊可是除了沙啞的喉間的摩擦聲外發不出任何聲音,用盡全力用頭撞擊車廂也只有微弱的響聲,眼睜睜看著他從我視線里再次一步步遠去。
「三皇弟倒是比我還急。」兩人兩騎隔著一兩米遠的距離站定,周圍空氣瞬間凝固起來,恐怕此時兩人正在用眼神進行一場拉鋸戰
「哈哈哈哈」馬上兩人同時爆出一陣大笑。不知道這場無聲的硝煙到底孰勝孰負。
「皇兄,這次江南鹽稅案父皇可是相當重視,我這也是為了為父皇為你分憂不是嗎?父皇也曾讓我必要的時候協助你辦理此案。這次因為你府上人員管理不利丟了父皇給的這麼重要的東西,可是非常棘手的一件事情。我可是自打知道這件事一來就一直提心吊膽呢,你說這要是父皇怪罪下來我也月兌不了關系不是嗎?」。
「皇弟你盡管放心,這件事我會一人承擔,不勞皇弟掛心。」
「是嗎?可我怎麼听說你府上好像還丟了人呢?據我听說您派出去的人都是找人的,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比父皇交給你關系國家事體的東西還要重要。不過這人和東西一起丟了,這其中應該不會有什麼聯系吧。我可是還听說丟的那人在您眼中可不是一般的下人可比,這要是……哈哈,二哥可不能偏袒。」
「皇弟說笑了,我府上確實是不見了一個下人沒錯,只是可沒皇弟你說的所謂的不比一般,就是一個普通下人而已,而且我也和皇弟有一樣的考慮,一人一物同時不見了蹤跡確實值得懷疑,是以我才會特別交代下去務必把人找到。」
丟人,應該是說的我吧,他有派人找過我,竟丟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顧?心里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怎麼?听到他很緊張你感動了?我可是听說不久他就要娶當今宮相的二千金為妻了。剛才你也听到了人家只當你是個普通的下人」死變態不知什麼時候跳開車簾嘴上掛著嘲諷「怎麼樣?現在是否想大聲把他喊來?可惜你現在開不了口,要不你再試試像剛才那樣用腦袋撞車廂看他能不能听到。」一道狠厲的光芒從他眼中漸漸升騰「你要再不老實我保證你連唯一一次這樣看著他的機會都沒有。」
「里面的人出來!」有人踢了一下我們所在的馬車
死變態眼神一凜,我心中一陣狂喜,快有人發現我,快來人。
丟下一個警告的眼神,死變態走了出去。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有」這是死變態死氣沉沉的聲音。
「車上還有什麼人嗎?掀開簾子看一下!」
「車上還有一人出了疹子,恐怕……」你才出了麻疹呢,竟然咒我。
「少廢話!快點掀開!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皇家失竊了東西,別說是出了疹子,就是這車里躺的是個死人也得……。」
「出了什麼事?」一個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由遠及近。
「殿下,發現一輛可疑的馬車。您要不要親自查視一番。」
外面一陣靜默後,簾子終于緩緩掀起,我想我從沒有費力把自己的眼睜這麼大過,心跳地馬上要沖出胸膛一樣,禹晨楓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兩眼對視間,我分明看到他眼中些微的異樣,我整個心都在吶喊「是我,你終于找到我了。」
可只是那麼一瞬間他的神情又像往常一樣平靜地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竟面無表情地在我面前發下了簾子,我徹底傻在哪兒,他這是什麼意思?
「去別的地方看看」馬蹄開始朝後面過去。
「是!」
相見不識!里面的我心想被他的馬蹄踩過似地悶地呼吸困難。才這麼一會時間就認不出我了嗎?一滴淚滑到手背上,無意間掠過卻是心頭一驚,隨即了然,同時更大的絕望排山倒海而來。只能在心底發瘋般地狂喊,別走,別走。